凤锦也不解释，他的确是买来哄人的，但哄的是自己的母亲，但即使这样，他还是问道：“你这店里的糕点也过于贵了些吧！
“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峄城离帝都不仅隔得十万八千里的，还道路崎岖，每次所运的蜂蜜又只有那么多，如果不卖贵点，岂不是血本无归！”店小二苦着一张脸说道。
老板之所以和凤锦解释那么多，不仅是因为店里现在只有凤锦一个客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确想诉诉苦啊！这店开了那么久，生意时好时坏，根本就赚不到钱啊！
然而此刻凤锦心里可是波涛汹涌啊！制作糕点用的是蜂蜜！！难道这个世界没有糖？
“请问店主，这里可有糖卖？”凤锦小心翼翼的问道。
“糖是何物？”店主一脸疑惑。
第21章：乌云密布
此刻凤锦是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又问道：“那么你知道哪里有甘蔗卖吗？”
“甘蔗？闻所未闻。”此刻店主有些不高心了，虽说这位是店里的唯一客人，但是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是想说明自己无知吗？
凤锦微微有些失望，随便点了几样糕点打包带走，人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在店主的微笑下回到马车上。
车夫——施安一看到公子如此模样，有些担心的问道：“公子，糕点选的不如意吗？”
但是此刻凤锦哪里听得进去他说的是什么啊，答非所问的说道：“去西城的集市看看”
凤锦此刻还不想放弃，糖可是一条重要的经济命脉啊！要是能掌握了它，和白莫闲谈判起来可就多了几分把握。
西城住的主要是一些平民百姓，在这边的集市上有不少水果蔬菜的摊位，这个正是凤锦来此的目的，因为这里没有东城的繁华，马车行驶十分不便，凤锦只好吩咐施安将马车安度好，两人再一起步行闲逛。
凤锦觉得这里虽然和中国古代十分相似，但毕竟是异时空，有很多东西一样，但是叫法不一样，所以决定来此碰碰运气。
凤锦到处逛了会，无论是水果蔬菜摊位，还是花卉植物摊都一一认真询问，并将甘蔗很详细的描述出来，但是即使这样，还是没有人看过此物。
虽然没有什么收获，凤锦倒也不觉无聊，反而感觉见识颇多。
就在刚刚啊，凤锦还看到了一个趣事，他看到一个18岁左右的青年冒着大汗到处收购干草，虽然别人都笑他傻瓜，但是那人却笑得格外开心。若是平时，凤锦定会跟过去瞧瞧，因为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玄机，但是今天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直到走的累了，两人才在一个小摊位上坐了下来，一看快到中午，施安开始着急了：“公子，我们回去吧！老爷和夫人可是等着你吃饭呢，要是我们回去迟了，他们是会着急的。”
凤锦听了，觉得施安说的有理，这次的“假期”可是皇帝恩准自己和父母团聚的，要是被皇帝知道自己一溜达出来就到处闲逛，还不治自己个欺君之罪。而且自己回到家中将甘蔗的样子画下来，让家丁分别拿着画去找岂不是更快，于是决定先陪家里两位长辈吃完中饭，下午再来奋战。
喝完最后一口茶，两人就往回府的方向走去，因为快到中午了，有不少摊位已经收摊了，但是这时候凤锦却看到一个老太太挑着两筐萝卜往集市中心走去，扁担是用一根长棍代替的，而箩筐也是用树枝长草编织而成，看起来很是脆弱的样子，虽然东西并不是很重，但是老太太此刻已经满脸汗珠，肩膀更是微微颤抖。
凤锦看的心中十分不好受，对着施安说了几句，施安一听，先是一愣，后来点点头，就走到老太太面前对她说道：“婆婆，你这两箩筐的野菜我们公子全买下了。”
施安说完，就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老太太，自己则接过老太太怀里的“扁担”扛到肩上去了。
老太太看到手里的银子，手微微有些颤抖，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不要那么多，100文就够了！”
“我家公子给的，老太太你就收下吧！”施安也不等老太太再次说什么，转身追向走了一段距离的凤锦。
此刻老太太眼中有些湿润，她以前生活也算殷实之人，虽不大富大贵，但也能存些小钱，但是自从家乡干旱，又遇到女干官，土地被剥夺，只得逃到皇城谋生，那想变故颇多，儿子半身残疾，一家重担压在孙儿身上，她为了减轻家中负担，才和媳妇采些野菜补贴家用。
她是知道凤锦是可怜自己，才将那些野菜买下，对凤锦很是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开心，儿子的腿说不定有救了！
刚到凤府门口，就见凤夫人和凤老爷站在外面张望着，凤夫人一看到儿子，连忙走了过去，一会摸摸头，一会捏捏脸，满脸的关心，时不时的还问些宫里的生活，有没有受苦啊，有没有被欺负啊！
说实话，这凤夫人真的是个大美人，姿色浑然天成，而且更难得的是这样的美人对自己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呵护至极，是个男人都会心动不已，包括凤锦这个弯的，所以在凤夫人再次捏着自己小脸的时候，凤锦终于躲开了，而脸上早已飘满了红云。
而凤老爷因为体型的的原因，走的比较缓慢，凤锦和凤夫人都入主厅了，他还迟迟落在后面，看到施安从马车上扛出两框野菜，凤老爷虽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也没在意，而是加快速度往主厅走去，今天可是儿子难得回家吃饭的大日子啊！
经过今日思想的的磨合，凤锦面对两老也不再那么别扭，这顿饭吃的算是开开心心，其乐融融。
饭后凤锦就将糕点铺买的糕点送给了凤夫人，凤夫人还没看是什么就开心的亲了凤锦几下，惹得凤锦完全从红云升级到初生的太阳，其实这也怪不得凤夫人，毕竟这是儿子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啊。
至于凤老爷，凤锦直接将皇帝送的玉如意给拿了出来，毕竟这种玩意也就这些古人们欣赏的了，他也就看看，还得时不时的担心要是一不小心摔碎，会得到皇帝什么样的处分。
至于自己那圆乎乎的老爹用什么样的方使表达谢意，凤锦实在是不想回想了。被一个三四百多斤的胖子抱个满怀，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吃完饭，凤锦就埋在书房开始画起甘蔗，画完后就分别派了几个家丁到各个集市，农家，柴夫家去询问。
而自己则又带着施安逛起了西城，下午的西城显然和上午出售的货物完全不同，上午主要卖的是蔬菜水果类的，而下午卖的则多偏向扇子，小挂饰等。
凤锦这次出来的目的一来是为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甘蔗，二来是想看下普通百姓的交易生活，无论是郑家还是白家，他们的生意一定是从贵族入手，那么平民这一块的生意就会是一个空缺，凤锦这个现在没有任何势力的人当然从这方面着手比较好，而之所以现在不去找白莫闲也是同样的道理，谁会和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谈生意？
凤锦认真的观察每一个小摊位，看看他们生意的好坏，成本的高低，卖法技巧……
凤锦眼睛在看，脑子却快速运转着，时而懊恼，时而恍然大悟，时而欣喜，时而沮丧，看的旁边的施安莫名其妙。
时间过的真快，眨眼之间就到了申时，也是凤锦和家丁汇集的时间，凤锦往上午喝茶的小茶摊走去，几个普通百姓打扮的凤府家丁已在此等候了。
看到他们犹豫不决的样子，凤锦已经知道答案了，这甘蔗在中国古代的时候也是由别的国家引进来的，在这个世界不存在的这一可能，凤锦也已经考虑过，虽在预料之中，但是听到家丁一一的回答，还是有些失望。
挥了挥手，让家丁们先回去，自己则带着施安继续逛逛，他打算再多了解些行情。
……
帝都白府
此时白莫闲和他的几个亲信已经在账房一夜未合眼了，各个人脸色沉重。
这白府的账，完全就是一本烂账，而且是烂得不能再烂的账，白府在帝都的一百多家店铺，居然七十多家做的是赔本生意，而另外几家虽能以维持却收入不多。
白莫闲的脸可以说是狰狞的可怕，这白老爷子可以说是根本不给子孙留一条后路啊！照这样下去，白府不仅会败落入尘埃，还会债台高筑，到时候恐怕牢狱之灾什么的是不可避免的！
这时候小石头推门而入，面露怒色的对白莫闲说道：“少爷！我刚刚已经去观月楼看过了，守门人说老爷昨日一夜狂欢，不久前才刚刚入睡！”
“哼～他没有说要吃东西？”
“守门人说不曾。
“好！好得很，我到要看看他还能兴奋多久！”白莫闲说这句话的时候面露狠色，眼露凶光。
又转头对屋内的几人吩咐：“王掌柜，你去将亏本的那些商铺全部停业。”
王掌柜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少爷，自从老爷输了不少店铺后，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说我们白家快倒了，现在各家都是蠢蠢欲动，就等着分一杯羹，要不是我们白家是百年世家，这些狼豺虎豹早扑过来了，但是我们要是将这些店铺都关了，岂不是证实了那些话，到时候情况也只能更糟糕啊！”
屋内的几位管事也都纷纷点头，看来都很是赞同王掌柜的话。
白莫闲听了这话并没有动怒，而是喝了口小石头倒的香茶后，才缓缓的对诸位说道：“这个道理我怎会不懂，但是这样拖下去，等待百家的只会是一个死局，但是将这些店铺关闭甚至变卖掉，白家就会有流动的银钱，到时候还有放手一击的机会。”
说到最后，白莫闲的目光一沉，心里阴沉的说道，郑家，汪家，冯家，你们最好不要给我翻身的机会，不然我白莫闲的报复，你们不一定受的起的！
众管事掌柜听了这话，也不再言语，但是人人还是忧心忡忡，不知道白家是否能挺过这一关。
第22章：招揽人才
凤锦觉得自己看的差不多了，就带着施安往回走，这没走几步正好就到了上午老婆婆卖萝卜的地方，也正是这里，让凤锦看到有些哭笑不得场景，一群衣着褴褛的老人家在这里卖萝卜，凤锦看到这一幕开始有些心冷，但是仔细观察，发现这些人的确不像是装的，各个脸色发黄，身体瘦削。
施安看到公子望向那些人，顿时紧张起来：“公子，你不会又要买野菜吧！”
这里人这么多，要是公子全买了，岂不是都要自己搬！刚刚家丁可是全走了呀！
听了施安的话，凤锦的心中却有些疑惑，萝卜是野菜？不对啊！自己可是在饭桌上吃过萝卜的！凤府虽说不是大家族，但好歹也是四品官家，怎么也不会让野菜上桌吧！
凤锦心中一惊，连忙向那些老人走去，凑近一看，是甜菜！！！那是萝卜啊！之前几次都是远远看去，虽像萝卜，但是只要凑近看，一眼就能认出是甜菜，甜菜可是地中海传入中国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
凤锦不想引来什么麻烦，连忙整顿好自己的表情，心里却再次涌起了惊涛骇浪。
“这种野菜是做什么用的？”凤锦问道。
“是喂养畜生用的。”其中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家说道，他说这话时面带羞色，毕竟啊！有谁会将喂养猪牛的野菜拿来卖呢！这种野菜，比红薯的价格都要低廉啊！但是今天看到吕家靠卖这些野菜换了一百两，各个心动不已啊！
凤锦压下心中的惊愕，又观察了下这些老人家，完全可以用“难民”两字来形容。
帝都怎么说也是南苍国经济最繁荣的都城，普通百姓温饱绝对应该没问题，而且平时走在路上根本就看不见乞丐，就算个别家庭有什么变故，那最多也就一两个吧！可是这成群的灾民也太不寻常了！
“老人家，你们是从外地赶到帝都的？”
“我们来自隋城，那里今年干旱，颗粒无收，我们又……”老人家不知怎么的，接下来的话突然一顿，身体居然还打起了颤。
这一幕可让凤锦莫名其妙啊，他刚刚问的那个问题没什么奇怪的啊！而且隋城！！那也太远了吧！这隋城可是要比峄城更加远上许多，这些人就算逃难也不用千里迢迢来帝都啊！随便找一个相邻的城不就可以了吗？
凤锦心中一股不妙的感觉随之而来，但是还没等他细细深思，那些老人家居然都挑着甜菜要走的样子。
凤锦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青年却冲过来跪在他的面前，开口就道：“恩公，受吕陶一拜。”
随着“扑通”一声响，凤锦心里却也是“扑通”一声啊。
这个青年虽低着头，但是凤锦很确定自己从未帮助过眼前的少年，不由得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但是看到不远处缓缓走过来的一个老太太，凤锦算是明白了，这老太太正是早上卖甜菜的那位。
凤锦将跪在地上的青年扶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给这位老太太一百两完全就是举手之劳，受不起这一跪拜。
而随着凤锦一弯身，一股马粪味扑鼻而来。凤锦不仅没有感觉厌恶，反而心中一动，有些猜测出此人的身份了，此时少年正好站起身，那张脸凤锦见过，正是上午所见收集干草的少年。
凤锦笑了，这个少年倒是有些机灵，更重要的是，知恩图报。
那些本来打算离开的老人家一看到吕陶，都停下了离开的脚步，当看到吕陶跪下来的时候，恐惧的睁大眼球。以为又有什么灾难将降临到他们头上，但是一听到他说的话，顿时放松下来，还隐隐约约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向凤锦。
“你用干草向贩马商人换了多少银子。”凤锦没有提早上“相送”一百两的事情，反而问了一个大家莫名其妙的问题。
吕陶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干脆的回答道：“二十两”
原来这吕陶得知今日会有马贩子到西城来卖马，就赶快跑到城中四处收集干草，这干草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家自是愿意卖给这个“高价”收购干草的人。
而到了下午，马贩子的马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东西了，都显得无精打采。马贩子为了将马卖个好价格，只好到城中收集干草，但是却一无所获，只好到吕陶这里来买了，只是这个价格当然会有些贵了，倒是让吕陶狠狠的赚了比。
“做的不错，你用几百文钱换了二十两银子，说明你很有做生意的头脑，即使没有我的帮助，我想你也很快就能摆脱目前的窘迫，既然这样，我对你也并没有什么恩情。”凤锦笑着说道。
吕陶刚想反驳的说些什么，凤锦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喜。
“我最近正想做点生意，正好缺一个管事，不知道你可否愿意。”
吕陶当然是愿意的，刚刚那笔干草生意，完全是要靠机遇的，而当管事，工钱稳定，是个好去处，可况经过上午的事情，他也看出这个公子是个大方之人。
“吕陶愿意为公子效劳。”
“但是聘请你当管事前，我还是要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不继续做干草生意，一个月下来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凤锦问话虽然随意，但是吕陶知道，只要自己答得不能让对方满意，自己这个管事的位子恐怕要泡汤了。
“这个法子虽好，却只能用一次，马贩子这次吃了大亏，下次自是会提前备好干草的。”
凤锦听了这话，很是满意。刚再想说些什么，发现此地已引来了不少人的观望。
看来得换一个交谈的好地方！于是小声的对吕陶说道：“带我去你们住的地方，让那些老人家带上野菜，也各自先回去”
吕陶和那带头的白发老者说了几句，老者听了点点头，招呼着同伴四散的离开了。
凤锦看到这一幕，心里高兴不已啊，这吕陶在这群人中居然如此有说服力，看来等会的事情又轻松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