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硕搁下笔,从桌上拿起白纸,轻轻吹干墨迹,看白魄没有说话,依旧盯着自己看,笑道:“怎么傻了?但那大鸟,不许再进庄,你有什么消息可以让你手底下的人传达,庄里不会管你。”
“切!”哧一声,白魄傲气的扭转脑袋,懒的搭理他。
汪硕笑笑,从他身边走过,把手上的白纸交给车辕上的人,轻声吩咐了句什么。走回来的时候,看白魄依旧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大瓷碗,无奈的摇头,不由分说的从地上把人抱起,强硬的安置在座位上,“别贪图了凉快,大夏日里的倒病了。”
“我病死了你就省事了。”白魄哼一声,憋着一口窝囊气,没有人被别人当成玩物还会高兴,就算会得到最好的照顾,那又怎样?他是个男人,可和汪硕在一起,就意味着,他要献出屁眼。让他雌伏身下,他汪硕还没那么大的魅力和能耐。
“不闹。”汪硕摸摸身边人的脑袋,那安抚小孩子的语气让白魄满肚子的怨气都憋了回去,随后又起身从边上的架子上拿过本书,递给白魄,好声好气道:“闲着没事就看书吧。”
“唰!”很干脆的白魄撕开了书本,挑衅的看向汪硕,青年皱眉,一挥手,内力带动架子上的书,哗啦啦在他面前堆上了一堆,白魄傻眼,汪硕回到座位上,抬眼扫过怔愣的白魄,好整以暇的来了句,“慢慢撕。”
白魄彻底没了脾气,这个果然是生命中该有的劫数,他的丧星。
……
……
同时,在距离汪硕大军行进不远的地方,正在发生一场争斗,争斗的双方都是黑衣蒙面人,一方人数要稍微多些,但另外一方明显手段更厉害,这些人下手毒辣,其中一个下巴蒙着兽皮的男人大刀活生生劈开一个挡路的男人,四溅开来的血液足足浇湿了他一身,他也不躲让,反倒用舌头贪婪的吸食上了刀上的鲜血。
“呼哈哈哈。”那男人大笑着用嘴咬上大刀的柄,从胸口处掏出两个铁质的爪子,左右手各一个,如下山猛虎般再次扑向另外一方的黑衣人。
只见被他爪子所伤的人非死即残,另一方的人似乎被他的凶残震慑住了,手脚明显迟缓了下,但马上就又重新整理起了队列,人人站立角度奇异,竟然是组成了剑阵。
被剑阵所围杀,被包围的人少的那一伙人一下子就损失了好几个,那咬刀大汉呸一声吐出嘴中的大刀,双眼突突的睁大,眸中带着血光,下巴处刚才被剑所划的一块肉坠挂在上面,他一把就把自己脸上的肉撕下,也不叫一声,看的组成剑阵的那伙人胆寒不已。
接下来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那大汉居然把自己脸上撕扯下来的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又一口吐出来,唾骂句:“贼他娘难吃,还是中原人的肉鲜嫩。”大汉这般作态,跟着他的那群黑衣人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反倒有人怪笑道:“羟蛮,你的肉骚着呢吧,有什么意思,要吃,就吃他们的啊。”
“荼瘪子,你可别落后了。”那汉子露出脸上的伤口,双眼只死死盯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那眼神就犹如在看可口的食物。呼啦一声,那群被包围着的人反倒主动四散扑向各自的对手,只要砍杀到人,就把对方的肉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边咬边互相交谈着滋味。
和这样的一群敌人交手,心理压力不可谓不大,优势慢慢变小,不一会儿就被那伙人绞杀殆尽,这下那群人中总算有忍不住的了,拉下脸上的黑巾,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们?”
听了这话,那脸上没了一大块肉的男人再次大笑起来,滑稽的扭过身子问身后的人,“兄弟们,这伙瘪三做了我们玄宗的人这么久,居然不认识我们自己人啊。”
那当先出来质问的男人听了这话,一下惨白了脸,颤抖问道:“你们……你们真是玄宗的人?”他们假装玄宗的人很久了,没成想今天还真给他们遇上正牌的了。
“老子要说,如假包换吗?”羟蛮舔舔手上的伤口,嗜血的目光一直锁定着剩余的几个人。
“那么,上次接应的人,也是你们吗?”那人惨白着脸,哆嗦着身子,早在他知道面前的人是真玄宗的时候,就没了反抗的心,玄宗之名在大周是和阎王同威力的。
羟蛮放下刀,冷笑道:“你们好大的狗胆,假装我玄宗中人也有数年,每次动作越来越大,真当我玄宗是好惹的?”
那人惊惧的看着面前人,压根不敢回话,知道今天凶多吉少,他只希望能求个比较舒服的死法,同时也想清楚了更多的事情,“你们早就开始布局了?”想想这次的事情,就知道真玄宗恐怕早就盯上他们了。
“你想知道的太多,而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发问的。”羟蛮残虐笑着往前,口中带着腥味,直接贴近那领头的黑衣人,语气轻缓道:“告诉我,你们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