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天远,如果可以,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
“没什么,上去休息吧,记得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发短信。”
我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随后上了楼。
其实我早就发现我对宁程的态度比以往有所不同,这个改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就在不久前,或许是在很久前。
10.B大
将东西放在房间后我没有多作逗留就下了楼,宁程已经不在大厅,估计这会儿上班去了。
在宅子里随便转了转,并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
高考结束就是这样,一下子让人感觉无所事事。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开来,却让人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我想了片刻,走出了宁宅。
走在马路上,感受着炎炎夏日,连吹过来的一阵风都是热的。我不禁拍了拍脸,随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是一位中年大叔,眼神和蔼,见我坐稳,他笑着说:“小伙子才高考吧,考得定是不错,现在想去哪儿放松啊?不过这烈日当空的可得注意防暑啊!”
面对如此热络亲热的大叔我不禁也笑眯了眼,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个地名。
站在B大的校门口,我不禁有些恍神: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
却也没有再回去的念头,我径直的走了进去。
B大果如季子琰曾经描述的一样大而气派,走着走着我才发现我竟然迷了路。
不禁莞尔。
前面出现一座长廊,足有百来米,朱漆木雕,斗折蛇行,陈旧而古典。我在廊口看了看名字——一线牵。
没有多想,抬步走了进去。
长廊上人不多,就这百余米,我只看见了一个深情地弹着吉他的男人和一对正要亲热地情侣,见我走过他们也没多大反应,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这个学校的人挺不错。
当我要走完整个长廊时,我蓦然看见一个人斜靠在长廊尽头的木柱上,一条长腿弯曲着搭在木椅上,另一个自然垂放在地上。偶尔吃吃的傻笑一下,放在腿上的书也不知道他看进去了没有。
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逗他:“书都看见你在傻笑啦!”
他猛地一抬头,一愣,既而眼里是狂喜:“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挑眉,反问。
“可以可以,你天天来都没问题。”他笑着说道?
没回他,我看了眼他手中的书:《世界医疗史》。
愣了愣,问道:“你看这书?”
“是啊。”
“你不是?不是……”读金融的么?
许是看出我的疑惑,他只是笑笑:“我喜欢医学,但是我又不得不学金融。”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如果想做一件事就不要有所顾及,你以前问人生是什么,其实人生就是努力的去做自己想做的而已。”
听闻我的话,他低着头想了片刻,最后抬头露出一抹浅笑:“我明白了。”
我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站起身来,我却来不及后退,此时我俩相隔不足半尺,温热的气息都尽数喷在我的脖子上,怪异的感觉顿时弥漫着我。
“天远第一次来我们学校,我带你四处逛逛吧。”他率先开口,不着痕迹的拉开了刚才暧昧的距离。
“好。”
逛了足足个多小时,直到我走得脚底发麻才停了下来。
找个地方随便坐下,他递给我一瓶矿泉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
“累了吧。”他拎开瓶盖,仰着头猛灌了一口。外泄的矿泉水顺着他的喉咙流到衣襟里,划过胸膛。
我不禁滑了滑喉。
大概是我太渴了,我也仰头喝了口水。
“哈哈,天远这动作真不适合你。”低下头就听见季子琰在那儿忍着笑。
不明白他在笑什么,我继续喝了口没有理他。
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坐了多久,大多时间都是季子琰再说,我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但他却说得格外开心。
最后不知是谁先说要离开,我想季子琰下午应该有课,就跟着他走出了校门。
因为我实在不认识路。
回到宁家吃了午饭后,我回到房间上起了网来。
大概查了下最近几年高考招生的形势,我就将眼光放在了B大的官网上。
看着上面的数据,眼神忽闪。
吃晚饭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宁天远,没忘了我吧?今晚出来聚聚呗,毕业晚会你可没叫上我哦!哦,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哦。你要是不来,你的好朋友苏洛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哦~
我皱眉,这死苍蝇!
11.再见
虽然我暂时不明白苏洛那次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但是我还是做不到看着他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折磨。
我如约到了纪昊说的地方,站在酒吧门口,我不禁摇了摇头,我与这酒吧还真是有缘。
进去后随便扫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在哪里。
待我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纪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
他随意地靠在墙上,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地德性。
他看向我,温和地笑:“这边。”
我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过去。
“人呢?”
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说:“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没等着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道:“我将你那好朋友藏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你要是能在半个小时内将他找到,就算我输,你要是找不到,那么,你就必须跟姓季的分手!”
我没多想:“好。”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爽快的答应,只是愣了愣,随后神秘地笑了笑:“开始吧。”
我并没有马上采取行动,纪昊这么说,那么苏洛必定在这个酒吧。这个酒吧除了吧台这边外,还有许多包房,按照纪昊龟毛的脾气他一定不会将人藏在任何一间包房里,你这个人最不喜欢作的就是选择。
那么,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想不到的?
厕所藏不了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我在整个酒吧扫了扫,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过……
我像那个角落走去,那个地方有许多年轻人在那儿狂饮,不过引起我注意的可不是这个。
我看了一眼,果然。
纪昊显然也看见了我的动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没理会他变色地脸,我指了指在桌上趴着的人:“这个,苏洛。”
“宁天远,我真小看你了。”他脸色蓦然恢复正常。
“彼此彼此。”随口说了句,我架起了苏洛,抬头,“我可以走了么?”
没想到他却低笑了两声:“宁天远,你真天真,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眼神一凝,懒懒道:“天真的是你。”
他身体一僵,脸色猛地一变。因为我面不改色的从兜里掏出手枪抵在了他的腰间。
“你竟然有枪!”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撇撇嘴:“是你自己做事前不先查查对方的背景。”
最后他有些无奈:“走吧走吧。”
我架着苏洛走出门,在门口就听到他来了一句:“这次是我疏忽,不过放心,我会再找你的。”
顿时我有一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最后还是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
肩上是个大麻烦,不知道将他放在哪里。丢在街上又感觉有些不妥,抗回家吧更不可能。
我只有用力地拍醒他,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显然还不知道此时自己身处何地。
意识逐渐回笼,他盯着我问:“我怎么在这儿?”
“纪昊弄晕了你,我将你弄了出来。”我没有多作解释,简单的陈述。
他沉默了一会,最后抬头问:“天远,那件事你还记恨我么?”
“为什么给我下药?”没有回答他,我问。
他低下头,咬着嘴唇不回答。
“明白了,你早些回家吧,我先走了。”我淡淡的说道,随后起身。
“对…对不起。”他的头低得更低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接受。”
他听闻我的话,几乎要哭了出来。
我不想多想,转身离开。
我没办法做到毫无芥蒂的去原谅一个伤害过我的人,即使那人有苦衷。
我之所以有枪,是因为在出门前就料到纪昊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回去宁程的书房拿出了他放在抽屉里的枪。
最后果然派上用场。
12.海滩
转眼间十几天就过去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连宁程都没有去公司。
他抱着个笔记本来到我的房间,坐在了我书桌旁的椅子上。
“天远,你应该还没查成绩吧。”他一变打开电脑,问我。
“嗯。”房间里暂时还没有安电脑,因为我四年没在家的原因。
“你过来看看。”他向我招招手,眼睛却盯着电脑屏幕。
我走过去,他正点开查成绩的网站。
窗口弹出来后,我输了名字和准考证号。
看着上面醒目的数字,心里面已经有了计较。
宁程显然很高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
我没说话,眼神闪了闪。
他倒是不介意,问我:“之前想好报考哪个学校了么?”
“正在想。”我回答。
“好,不过想好了记得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他笑着说道。
我点头,表示明白。至于是报之前还是报之后告诉他,这个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
直到填志愿的最后期限,我才溜到宁程的书房将志愿填好。前面两天脑子里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充斥着,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季子琰已经放假了,可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没联系我。大概知道这两天我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多,所以并没有再说让我考B大的话。
这个夏天依旧闷热而宁静,可我的心却没有表面上的这般平静。
填志愿的时候,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把B大填为了第一志愿。
或许,有些东西,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过了几天,季子琰来了宁家,因为天气过于闷热,他倒是穿得清爽了很多。
只穿了件纯黑色的背心,一件短裤,只刚打齐膝盖的位置,露出两条精瘦的小腿。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短裤的样子。如果不是他过于健壮的体魄,还真像一个朝气蓬勃地高中毕业生。
可能宁程也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打扮,倒是愣了愣,却也没有失态。他与季子琰见的面并不多,偶尔也是因为商业上的原因,见的也多是他西装革履的精英范。
季子琰自己倒是没对自己的穿着有多大计较,他看了我一眼:“我终于放假了,今天出去放松一下怎么样。”
“去哪里?”我偏头问他。
“这么热的天当然是海边喽!”他的回答顿时让我觉得自己的提问很白痴。
“哦。”
宁程没有阻止我,所以我跟季子琰欣然地踏上了去海边的车。
至于我的报的志愿,我并没有现在告诉他们的想法,何况宁程也没问我。
望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白色的海鸥起伏于海平面上,鸥声清脆悦耳,即使现在烈日当空,心里也变得不那么燥热了。
这片海涛很干净,没什么人,很显然是私人海滩。
我赤着脚就要往海里走,这鬼天气我真是受不了了,至于鞋子早在我下车时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浪花打在我的脚上,海水并不热,凉凉的。
好舒服。
“换身衣服再玩吧。”季子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温和的对我说。
“好。”我点头,慢慢的走到了沙滩上,留下了一排排脚印。
季子琰在后面跟着我上了岸,来到车旁。他从后备箱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后看见里面是两条沙滩裤和两条泳裤。
我随手拿了那两条小点的,三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将泳裤穿上,外面再套条沙滩裤,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
他倒是不避讳,黑色背心早就脱了,下面的短裤也被他剥了个精光。第一次看别人的裸体,我倒真不是很习惯,他淡定的穿上泳裤后就盖上了盒子。
他这架势显然是等会就下海。
我鬼使神差地往后备箱里看了一眼,哟,简直是有备而来。带的东西还真多。
“还看什么呢?快过来。”他在海面上向我招手。
“来了。”应了一声就小跑了过去。
看着他在水里玩得挺欢,我也耐不住寂寞,扒了沙滩裤就跳入了海中。
他倒没等我,又开始游了,我不甘落后,追得挺欢实。
就这样,这片诺大的海域就只有我俩一前一后地游得欢畅极了。这个时候,所有的烦躁与杂念都被抛在了脑后。
13.质变
由于白天玩得太肆无忌惮,导致我的上半身被太阳晒得通红,到现在都还没缓过劲来。
我们没有回去,季子琰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离海滩不远就有一间小洋房,通体都是木头做的,赤着脚走进去感觉格外凉爽。
季子琰洗完澡出来了,全身上下只穿了件短裤,裸着上半身,头发还没有擦干,隐约可以看见胸膛上晶莹的水珠。
“天远,洗洗吧。”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对我说着。
“嗯。”我随手拿着换洗衣服走了进去。
水流打在皮肤上有些疼,大概是晒伤了。之前在烈日下游泳,再被海水一浇,很容易被晒伤。
微微搓了搓,生疼,都有点起皮了。
快速的冲洗完,轻轻的擦了下就走了出去。
季子琰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着书,见我出来他抬头看了我一会,有些不悦:“快来。”
大概猜到他为什么这样,我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我坐下后他盯着我的胳膊边看边皱眉:“坐这儿等我。”
他起身走进了一个房间,看着他的身影,我微微眯起了眼。
不出片刻他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
“衣服脱了。”一过来他就这样说着,语气是以前没有的强硬。
我无奈,当着他的面脱起了衣服。
“裤子也脱了。”依旧不满意。
“下面没事。”我说道。
“脱了。”显然没听进我的话。
脱就脱,谁怕谁。我真的厚着脸皮脱了。
他眼里闪过心疼,抿了抿嘴。
“趴着。”
我不想反驳他了,趴着就趴着呗。
背后传来一阵清凉,药涂在身上感觉一点都不疼,反而很舒服。
“你说我俩都是一样晒,为什么你点事没有?”我有些不满地问。
他依旧黑着脸:“我每天都有锻炼,你几个月都在教室窝着,能一样么?”
“好吧。”翻白眼。
本来好好的擦药在后来却不知不觉就变了味,背部擦完后是胳膊,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没想到那只清凉的手却越来越有往下的趋势。
略显怪异的感觉让我一下子捏住了他肆虐的手,抬头看见的是季子琰暗沉如墨的眼睛。
“够了。”我低低地说,然后面无表情的爬了起来。
“不够!”没想到这回季子琰不按常理出牌,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将我禁锢椅子中。
“不够不够不够!”他突然在我身上一阵狂吻,力道大得吓人。
“季子琰,够了!”我黑着脸大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