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他，他继续说，保证绝对没有。
我说好了，不和你闹了，再有下次，我和你没完。
严成赶忙点头，好。
105、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和小安正正诉苦，你俩得帮我。
小安问，怎么了？
严成欺负我。
正正很激动，真的假的，我不信啊，要是你欺负严成还有可能。
我用我的眼睛像正正喷火，正正依旧拿我当空气。
我看着小安，小安和我笑，我也不信。
我把碗一推，这饭没法吃了。
小安看着严成，问，真的么？
严成脸立马红的和猴子似的。
正正瞪个大眼睛，是真的啊，太不可思议了。
我继续诉苦，他还动手了。
这回正正质问严成，这怎么个情况啊，你还敢和小固动手。
严成开始坐立不安，我继续解释，我翻出我和楚凉以前照片，严成就生气。
正正还没等我说完，就打断我，我明白了，严成，打的对，我支持你。
我和严成都看着正正，小安颔首不语，露出个蒙娜丽莎的微笑。
正正继续说，小固你也是，安心跟着严成得了，心里别总想没用的，总长草是不对的，是吧，小安。
小安也点点头，就是。
天地良心啊，谁心里长草了，我容易么我。
正正瞪我一眼，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完看了严成一眼，老严，他今天又折腾你了吧。
严成看看我，我怒目而视，严成赶忙说，没有，绝对没有。
到正正这我倒成了罪大恶极了，我继续瞪着严成，他和我连连作揖，我说，行了，和你翻篇了。
严成露出白牙开心的笑了。
我仇视着拿起酒杯，对正正说，我今天不把你喝趴下，我就被你喝趴下。
正正不屑地看着我，喝就喝，怕你啊。
我又对小安说，你选好阵营，是和我一伙，还是和正正一伙，和他一伙，我也灌死你丫的。
小安弱弱的问，我可以和严成一伙么。
你敢
不敢。
假期第二天的上午，严成在那里洗衣服，我开电脑聊天。
正正见我在线，发来信息：干嘛呢？
我：才起床吃完早饭。
正正：好吃懒做。
我：那你在干嘛？
正正：在被窝呢。
我：祖师奶奶。
正正：？
我：好吃懒做这条路上的祖师奶奶。
正正：滚蛋。
我：张哥呢？
小西：做饭呢。
我 ：昨晚折腾太晚了吧？
正正：嗯，醉生梦死，死去活来。
我：不要脸。
正正：严成呢？
我：洗衣服呢。
正正：哟，劳模。
我：是吧，让张哥学着点，我家这位都已经做完饭收拾完屋子了。
正正：我没你那么没良心，成天净想着奴役人家大庄，大庄起得比鸡早啊。
我：fuck u，我家严成人骨子里就是一勤劳的人。
正正：对了，问你一事，你认真点。
我：嗯。
正正：昨天你俩在家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不是说了。
正正：我忘了，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以前楚凉的照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还有没删除的，严成就看到了。
正正：这就生气了？
我：衣服穿得有点少。
正正：……
我：我不是故意的。
正正：幸亏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严成得操刀砍了你，他不砍你，我砍你。
我：去你的。
正正：严成真打你了？
我：没，他生气不和我说话，我拦他路，他推我一下，推得有点狠。
正正：磕到了？
我：嗯，但是没什么事，就是被他那架势吓到了。
正正：后来呢？
我：后来换我生气，他来哄我。
正正：然后你又端起架子了吧。
我：还是你了解我。
正正：这事还真怪不着人家严成。
我：嗯，我其实也没怪他。
正正：你和严成走到今天不容易，珍惜着点。
我：这话你都和我说了好多遍了。
正正：还不是你总当耳旁风。
我：冤枉啊。
正正：哪里冤了。
我：其实我挺在意他的嘛。
正正：还不够。
我：切。
正正：小固，严成真算是百里挑一的人了，什么都好，能碰到他是你的福气，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俩能好好在一起，真的，你俩好好在一起，我觉得比我和老张好好的更高兴。
我：别说我了，你和老张怎么样？
正正：我在外面玩够了，想就这样了。
我：这是好事啊。
正正：是呗，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
我：当然是能一辈子就一辈子。
正正：你虽然大学没毕业，但是这几年跟我们混的也算是成熟点啊，怎么还说这种二笔又幼稚的话。
我：你妹。
正正：对了，你觉得小安现在怎么样？
我：什么怎么样？
正正：就是，你觉不觉得小安现在对严成也挺亲的了？
我：一直都不错啊。
正正：不是，我没说明白，就是，小安以前总想让你和楚凉在一起，他和楚凉关系好，和严成一般，现在他和严成比以前能好点吧。
我：楚凉死心，小安还能说什么啊，再说小安也和你一样，都是为我好。
正正：这倒也是。
我：问你个事呗。
正正：问吧。
我：你家里催不催你结婚啊。
正正：你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真的，我没开玩笑。
正正：催啊，催的还还频呢。
我：你怎么打算？
正正：走一步算一步呗，反正现在我不去想那么多烦心事。
我：那张哥呢？
正正：他家里催的就更急了。
我：那你俩？
正正：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事上我不会干涉他，再说你也明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想法。
我：嗯。
正正：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没什么。
正正：是不是严成？
我：他没什么，我就是怕有那么一天。
正正：你别想那么远，而且我觉得严成真的值得你信赖。
我：那我会不会拖累严成。
正正：会。
我：那怎么办？
正正：但是人家严成最幸福的事，就是被你拖累。
我看了眼严成，他也正在看我，手里洗着我的衣服。
严成笑了。
我问严成，和我在一起你会不会累啊。
严成说，何止会累啊，还有操不完的心。
我白他一眼，烦人。
严成又说，要是一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忽然很想对严成说一句，我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这承诺太重，对我重，对严成来说更重。
106、文信又来了
假期第三天，严成下楼买菜的时候，方凯忽然给我打电话。
想想当初文信走的时候，和方凯说好以后要做朋友，和文信无关，可是文信的事真的过去了以后，和方凯也越走越远。
他介意文信，我也介意。
其实我还挺介意过去的，怕和过去纠缠不清。
但是我心里挺喜欢方凯这么一个人的，他打电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
小固？
我嗯了声，方凯。
你放假回家没？
没有。
在学校？
不在。
那你在哪里啊？
严成的名字我不知道在方凯这里是不是适宜，便说，在外面，有事么？
方凯犹豫的说，可以见见你么？
和方凯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其实我和谁都不想到那种地步，我问他，什么时候？
今天吧，行么？
我想了想，好，那在哪儿？
我现在在你们学校。
啊？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方凯没回答，问，我在这等你，还是去找你？
等我吧。
挂了电话我就穿好衣服，准备回学校，电脑什么的先不收拾，等下再回来。
本想等严成回来再走，又一想，让人家等着毕竟不是好事。
往楼下走的时候碰到严成回来，他问我干嘛去？
我脚也没停，就说了句，回学校有点急事。
严成喊，我送你。
不用，我等会还回来，在家等我。
好，路上小心点。
到小区门口就打车，马不停蹄的往学校赶。
出租车停到学校大门口，刚下出租车就掏出手机想给方凯打电话。
老远传来声音，小固。
循着声音望过去，方凯扬着胳膊对我挥手。
我对方凯笑了一下，真的就一下，看到跟着方凯的那个人后我就笑不出来了。
白了，瘦了，也憔悴了。
平板鞋，休闲裤，格子衬衫里面的白背心特别惹眼。
我看了眼方凯，方凯有点不好意思，想解释。
我先对着文信说了声，好久不见。
文信声音有点不一样，好久不见。
好久好久的沉默后，方凯说，别站着了，找地方坐会吧。
文信没说话，看着我。
我说好。
方凯在前面走，我和文信在后面，中间隔了很远。
隔了很远，在身旁，在心里。
方凯忽然回过头，小固，不好意思，电话里没和你说实情。
我还没说话，文信张口说，你别怪方凯，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说着看了我一眼，文信继续说，我怕你会不见我。
我没看他，就直视着前方，说了声，没事。
又是好久的不说话。
当初的我们，怎么会想到这一步。
坐好后，点了三杯喝的，文信点的，和以前一样。
我的，方凯的，还有文信自己的，和以前一样的口味。
那时候我们仨就这样出来，听方凯讲他新遇见的小男朋友。
我记得那时候我是和文信坐在一起的，方凯坐在对面。
如今我落单了，文信和方凯坐在一起。
他俩真的像兄弟。
文信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不看他，也不理他。
我不喜欢这三个字，也是因为他。
我想起两句特别矫情的话。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
文信自嘲的笑了下，站起来，从座位走出来，走到过道。
我和方凯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文信说，是我不好，说了太多对不起。
说完他就跪了下去，打了自己一嘴巴。
方凯赶忙过去扶，我本也坐不住，看到方凯去扶，停了自己的举动。
店里很多人都在看，文信一点不介意，推开方凯拉他的手。
方凯说，别啊，这里这么多人，你干嘛啊。
说完求助地看着我，文信当时也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转过头，看着窗外，说了声，你起来，坐着说。
文信没起来，而是说了声，是我不好，对不起你。
我点点头，是，没错，我不会说没关系，不会说原谅你，你起来吧。
文信站起来，回到座位上。
方凯见我俩不说话，便开口，你俩坐吧，我出去抽会儿烟。
说完看我笑了一下，拍了拍文信肩膀，出去了。
文信打破沉默，乔达来找过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文信说，我没有让他来，但他也是一片好心。
我仍旧点点头。
文信苦笑了一下，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和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我。
那就别说了。
文信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你能原谅我么？
我没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文信？
嗯。
我问你个问题吧。
文信面带疑惑地看着我，说好。
我认真的看着他问，要是乔达不和你提分手，你今天还会来找我么？
文信一脸的复杂，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催，也不放弃，等着他回答。
良久，文信给了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我不知道。
我对着他笑，谢谢你。
文信没懂。
起码你没骗我。
文信忽然拉着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小固，我知道我千错万错，可以真的爱你。
我点点头，我信，真的。
我是真的相信，要不然，这么的爱恨纠缠，真的是错负了。
文信又问了一遍，小固，你能原谅我么？
我不再逃避这个问题，点点头，能。
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何苦纠缠于此呢。
文信听到我说能，忽然就笑了，就像等待很久纠结很久之后一下子就释怀了，笑得很轻松。
文信又问我，小固现在和严成在一起？
我点点头，是。
他对你好么？
好。
小固幸福么？
幸福。
又是一阵沉默。
文信来的目的我能猜到几分，剩下的几分，我不确定。
文信犹豫了半天，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问，我还能再争取一回么？
我看着文信，对上他的一脸热忱。
我苦笑了一下，你还能再争取一回么？
我在还能与再这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
还能再争取一回么？文信，你问的好轻松。
当我抛下自尊抛下爱我的人，奔着你一次又一次去的时候，你没看到么？
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的是我，不是你。
争取了一回又一回的是我，不是你。
文信听出我的意思，不再看着我，转过头看窗外。
小固，我知道，你不容易。
我挺不是人的，枉我说自己爱你那么久，却一点没护着你过。
倒是你，为我吃了很多苦，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保护我。
一次又一次，我该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却站在伤害你的那个人的旁边。
你爱我，我也爱你。
我总以为自己的那份责任比什么都重要，说重要也不对。
没你重要，什么都没你重要。
可是我选的是那份责任。
我就想，有人对小固好啊，就算我不在小固身边，小固身边总会有喜欢他的人。
可是乔达身边没有，乔达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自私。
这一切都是我想，我想错了。
我低估了对你的感情，更低估了你对我的感情。
小固吃了好多好多的苦，因为我。
文信的眼睛里闪着光芒，我打断他，没什么，过去了。
文信叹了口气，是啊，过去了，不提了。
我不说话，文信就继续着他想说的话，说了太多的对不起，小固都听腻了吧，说我爱你也太矫情。
文信自嘲的笑了下，看着我，可是小固，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点点头，看着外面，方凯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
文信？
文信看我，怎么了？
我们的事情，没想到牵扯了这么多人。
他循着我目光的方向，点点头，是我不好。
我摇头，感情的事，本来就复杂，却没有谁对谁错。
文信不说话，但是眼里泛了春意。
也许，我应该给你个答案，一个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我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文信看我按手机的时候诚惶诚恐。
我对他笑一下，文信，我不怪你。
你是个很好的人。
在对的时候遇见对的人，你是一个对的人，遇见你也是一个对的时间，只是太过短暂。
那又怎样呢，最好的日子就这么几年，遇见你，我挺感谢老天的。
我会记住那段日子，穿着拖鞋背心，在摩托车后座搂着你的背，和你去吃烧烤喝扎啤。
那时候别人都说我们不合适，也许我和你早就应该明白，我们早晚会分开。
算了，不说这个。
至于乔达，你没必要耿耿于怀因为他伤害我的事。
若是你文信辜负了乔达，那我会怀疑自己爱错了人，我们的结局不见得比今天的好。
今天的结局我觉得够好了，虽然纠缠了那么久，毕竟在你和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烙印。
毕竟这能证明，我们真的爱过，而且，我爱的那个人，是真的值得我爱。
也就是这样了。
文信不说话，我想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吧。
分手后我们纠缠了那么久，说的话也够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