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喃喃自语的说道:“平生不识黛绮丝,画虎成狗逍遥子!”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一道孤独的身影,手里提着剑,腰上斜插着骨头,蹒跚着、慢慢的走向远方,泪流满面的唱着一首歌: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
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
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很多时候,我们在外彬彬有礼,对亲密的人说话却毫无顾忌。
用好语言是人际交往的一门大学问,哪怕是亲近的人,也不必腼腆,要常说“谢谢”、“对不起”和“我爱你”。
这是为感情保温的最好办法。
熊飞周现在最想说的就是:“谢谢!”
第十六章:秦淮河畔
夏雨荷静静的说道:“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可依然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怨、可想的人,否则,生命会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初秋,艳阳天。
秦淮河畔!
阳光通过那层簿簿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
水的温度恰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水里,将一双纤秀的脚高高地跷在木盆上,让脚心去接受阳光的轻抚,轻轻得就像是男人的手。
她心里觉得愉快极了。
经过了半个多月奔波之后 世上还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畅快的事情呢?
秦淮河是南京古老文明的摇篮,南京的母亲河,历史上极富盛名。
秦淮河向北可至长江,溯江可至荆襄,南可至江南运河,联系太湖流域,密切联系三吴地区,是三吴地区丰富的物资可以快速的到达都城建康。
而且秦淮河环绕建康城,是建康城的天然屏障。东吴时在秦淮河上修筑的破冈渎,则是建康经济的命脉。
她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水里,只是半睁着眼睛,欣赏着自已的一双脚。
这双脚爬过山、涉过水,在灼热得有如热锅般的沙漠上走过三天三夜,也曾在寒冬中横渡过千里冰封的江河。
这双脚踢死过一只饿狼、七只山猫,踩死过二十一条毒蛇,还曾将盘踞昆仑山多年的大盗“罗小虎”、一脚踢下万丈绝崖。
但现在这双脚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纤巧、那么秀气,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就算是足迹从未出过闺房的千金小姐,也未必会有这么完美的一双脚。
她心里觉得满意极了。
炉子上还烧着水,她又加了些热水在盆里;水虽然已够热,但是她还要再热些,她喜欢这种“热”的刺激。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刺激。
她喜欢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杀最狠的人。
积攒了很多旅行计划却没有成行,因为孩子太小、钱太少、休假太少或是工作离不开?
很多人都觉得,旅行任何时候都可以去。
只有生病的人才懂得,旅行也是一种奢侈品。
行万里路!破万卷书!
随时随地去寻求刺激。
别人常说:“刺激最容易令人衰老。”
但这句话在她身上并没有见效,她的胸还是挺得很,腰还是细得很,小腹还是很平坦,一双修长的腿也还是很诱人,全身上下的皮肤绝没有丝毫皱纹。
她的眼睛还是很明亮,笑起来还是很令人心动,见到她的人谁也不相信,她已是二十五岁的女人。
这二十五年来,夏芸的确是没有对不起自己。
她懂得在什么样的场合中穿什么样的衣服,懂得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懂得吃什么样的菜时喝什么样的酒,也懂得用什么样的招式杀什么样的人
她懂得生活也懂得享受生活。
像她这样的人,世上并不多,有人羡慕她,有人妒忌她,她自己对自己也几乎完全满意了。
只除了一样事——
那就是寂寞。
无论什么样的刺激,也填不满这份寂寞。
秦淮河素为“六朝烟月之区,金粉荟萃之所”,更兼十代繁华之地,“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被称为“中国第一历史文化名河”。
远在石器时代,秦淮河流域内就有人类活动。
从东水关至西水关的沿河两岸,东吴以来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的居民地。
秦淮河流域,六朝时成为名门望族聚居之地,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
宋代开始成为江南文化的中心。
明清两代,尤其是明代,是十里秦淮的鼎盛时期。
明末清初,秦淮八艳的事迹更是脍炙人口。
现在,连最后一丝疲劳也消失在水里了,她这才用一块雪白的丝巾,洗擦自己的身子。
柔滑的丝巾磨擦到皮肤时,总会令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快,但夏芸却不知多么希望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她所喜欢的男人的手。
那个救了她的男人的手。
无论多么柔软的丝巾,也比不上一双男人的手,世上永远没有任何一样事能代替男人的手!
她痴痴地望着自己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理疵的美体,心里忽然升起了一阵说不出的忧郁……
突然,窗户、门、木板墙壁,同时被撞破了七个洞,每个洞里都有个脑袋伸了出来,七个身穿斗牛服的人,每张脸上都有双贪婪的眼睛。
有人在咯咯地怪笑着,有人已看得眼睛发直,连笑都笑不出来;大多数男人在看到赤光光的美女时,都会变得像条狗——猪狗不如的那个狗。
窗子上的有个洞位置最好,距离最近,看得最清楚。
这人满脸横肉头上还长着个大疙瘩.看来就像是有两个头叠在一起似的,那模样实在是令人恶心。
其余的人也并不比这人好看多少。
就算是个男人在洗澡时,突然见到这样多的人闯进来,只怕也要被吓个半死。
但夏芸却连脸色都没有变,还是舒舒服服地半躺半坐在盆里,笑眯眯的用那块丝巾轻轻地洗着自己的手。
据说,笑得很甜的女人,将来运气都不会太坏。
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拾起来,只是凝注着自已春葱般的手指,慢慢地将这双手洗干净了,才淡淡地笑了笑,道:“各位难道从来没有看过女人洗澡吗?”
七八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一个满脸青春痘的小伙子,眼睛瞪得最大,笑得最起劲,抢着大声笑道:“我不但看过女人洗澡.替女人洗澡更是我的拿手本事,你要不要我替你擦擦背,捶捶腿,吹拉弹唱全套服务,可包你满意。”
夏芸也笑了,媚笑着说道:“我背上正好是痒得很呢!你既然愿意,就快进来吧!”
小伙予的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线,大笑着“砰”的打开了窗户,就想着要跳进来。
但是他的身子刚跳起来,就被那长着疙瘩的大汉一把拉住,小伙子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铁青着眼睛,瞪着那大汉道:“解大头,你已经有好几个老婆了,何必再跟我抢这个女人?”
解大头没等他把话说完,反手一巴掌,将他整个人都打得飞了出去。
夏芸嫣然一笑道:“你擦背如果也像打人这么重,我这细皮嫩肉可是受不了的。”
解大头瞪着她,目光忽然变得又阴又毒,就像是一条蛇,他的声音却比响尾蛇还难听,一字一字的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夏芸道:“我如果不知道怎么会来。”
她又笑了笑,才接着道:“这里是紫金山无底洞,又叫做锦衣卫指挥所,因为住在无底洞的人都是锦衣卫,就连这小客栈的老板看起来很老实,其实也是锦衣卫。”
解大头厉声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还敢来?”
夏芸道“我又不是来找你们的,只不过想来洗个澡而已,这有什么关系呢?”
解大头狞笑道:“你什么地方不好洗澡,偏偏要到这里来洗澡?”
夏芸眼波流动,柔声道:“也许我就喜欢锦衣卫看我洗澡呢,这样岂不是很刺激?”
解大头突然反手一掌,拍在窗台上,成块的木头竟被他一掌拍得粉碎,显见铁砂掌的功夫已练得很不错了。
夏芸似乎根本没瞧见.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我没叫这人来替我擦背,粗手粗脚的男人。”
解大头怒喝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你究竟是为什么目的来的?还不老实说出来吗?”
夏芸又笑了笑,道“你倒真没有猜错,我千里迢迢赶到这里来,自然不会只为了要洗个澡。”
解大头目光闪动,道:“是不是有人派你来刺探消息?”
夏芸道“那倒没有,我只不过想来看个亲戚而已。”
解大头道:“但是这里并没有你的亲戚。”
夏芸笑道:“你怎么知道没有?难道我就不能有锦衣卫的亲戚?皇上还有几个穷亲戚呢!”
解大头脸色变了变,道:“你的亲戚是谁?”
夏芸悠然道:“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嗯,差不多有十三年了吧,听说他这些年混得不错,已当上了锦衣卫的老大哥,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他?”
解大头脸色又变了变,道:“锦衣卫共有十四所十四个千户,每一所都有个老大哥,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夏芸淡淡道:“他好像当了你们十四所锦衣卫的指挥使。”
解大头愣住了,结结实实的愣了半天,突然又大笑起来,指着夏芸笑道:“就凭你这样的女人,也配是我们指挥使纪纲大人的亲戚?”
夏芸嫣然道:“我为什么不能是纪纲的亲戚?我们可是山东老乡,我来自于大明湖,你可知道我是谁?”
解大头的笑声停住了,眼睛在夏芸身上打了几个转,冷冷地道“你是谁?你难道还会是大明湖那个女妖精不成?”
夏芸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是不是‘两头蛇’解连环?”
解大头脸上现出得意之色,狞笑道“不错,无论谁见到我这两头蛇都得死,谁也解不得我的连环!”
夏芸道:“你既然是两头蛇,我就只好是女妖精了,难道你没遇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妖精。”
解连环的头像突然裂开了,裂成了七个。
坐在洗澡盆里的,这赤条条的女人就是名满天下的夏芸?就是人人见着都头疼的女妖精?据说是纪纲表妹的女妖精?
他简真不能相信,却又不敢不信。
他的脚已开始往后退,别人自然退得更快。
突然听到夏芸一声轻叱道:“站住!”
等他们真的全都站住了,她脸上才又露出一丝微笑,笑得仍然是那么温柔、那么迷人。
她柔声地笑道:“你们偷看了我洗澡,难道就想这样随随便便地走了吗?”
解连环道:“你--你想怎样?”
他的声音虽然已有些发抖,但服睛还是瞪得很大,看到夏芸赤光光的胸膛时,他的胆子突然又壮了,冷笑道:“你难道还想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不成?”
夏芸笑道:“哦--原来你是欺负我没穿衣服,不敢跳起来杀你们?”
解连环怪笑道:“不错,除非你洗澡时也带着家伙,坐在洗澡盆里也能杀人。”
夏芸叹了口气抬起了手道:“你们看我这双手像是杀人的手吗?’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这双手十指纤纤,柔若无骨,就像是传说中的兰花指。
解连环笑着道:“不像。”
夏芸道:“我也看不出来,奇怪的是,它偏偏能杀人!”
她两双手轻轻一挥,指缝间突然飞出十四道银光。
一针见血!
针针见血!
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惨呼,每个人的眼睛上,都插上了一根他们已经看不见的银针。
谁也没有看到这些银针,到底是从哪里飞出来的,所以谁也没有躲开。
夏芸又叹了口气,喃喃道:“偷看女人洗澡,是会长‘鸡眼’的。这句话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
七个身穿斗牛服的人,都用手蒙着眼睛疼得满地打滚。
七个人的惨呼声加在一起,居然还没有让夏芸掩上耳朵,因为她还在看着自己的这双手。
看了很久,她才闭上眼睛,叹息着道:“好好的一双玉手不用来绣花,却用来杀人,真是可惜得很……”
突然间惨呼声一下停止了,简直就像是在刹那间同时停止的一样。
外面突然传来了人嘶马叫的声音:“指挥使有令,抓住她重重有赏,这是朝廷钦犯,抓住赏银二十万两。”
第十七章:肌肤之亲
夏芸听着铁牢外面的雨声,默默地想着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雨越来越大,倾盆大雨犹如瓢泼一样。
熊飞周翻来覆去的唱着歌,在雨夜狂奔,想着人生的沉重以及沉重的人生,跑着跑着心神失守,一头栽到了地上。
一群身上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打马从远方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人嘶马叫喊打喊杀。
熊飞周耳朵里面迷迷糊糊的传来一阵阵,有些猥琐的吆喝声,以及有些龌龊的笑声。
“上几天就是这小子杀了三兄弟,先抓起来和那个小娘们关在一起,等禀报指挥使之后,咱们哥几个乐呵乐呵,哈哈哈,老六,这个小伙子就归你了,你可不要把他弄死了啊。”
熊飞周和夏芸被锦衣卫扔进了铁牢里,送来了一些简简单单,看起来无法下咽的食物,以及一陶罐清水。
熊飞周依然是昏迷不醒,夏芸却是忐忑不安。
已经一天一宿水米没有沾牙的夏芸,看了看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的骨头,看了看这些对不起自己胃口的食物,禁不住叹息一声,狼吞虎咽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熊飞周依然是昏迷不醒。
夏芸却是有一些意乱情迷,瘙痒难耐。
夏芸心道不好,完蛋了,这是被那些坏蛋下了药了。
夏芸咬咬牙毫不犹豫,伸手解开了熊飞周的衣服,按照道听途说的方法,玉手纤纤十指连弹,不好意思的爬上了、熊飞周仍然昏迷的身体,咬着嘴唇红着脸,忍受着从来没有过的疼痛,轻轻地摇晃起来。
女人天生就了解男人,但男人却永远不会了解女人。
就像夏芸,就明明白白的知道——熊飞周不会怪她。
即使她推倒了他。
化功大法,果然是化功大法。
九浅一深,摇着晃着磨着转着,夏芸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自己的两腿之间向小腹袭来,练了二十年的内力,如滚滚长江东逝水,大江东去浪淘尽。
夏芸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伴随着有些欢呼雀跃的叫声,摇晃的速度却不可自已的越来越快。
在强烈的刺激之下,熊飞周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赤条条的夏芸,闭着眼睛,坐在自己的身上不停的摇晃。
熊飞周感觉到自己全身都是暖洋洋的,心情一激动,情不自禁的向上顶去,一股热流喷射而出。
化功大法,果然是化功大法。
夏芸练了二十年的内力,如滚滚长江东逝水,又一鼓作气连带着熊飞周的热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