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给他拿了毛巾,倒了杯水。
“一大早的怎么满头大汗的。”
“早上我去接你下班,可是你已经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我不是说了我室友回来了,我回家了。”
我话刚说完,他没回音,转身自个的打开我房间的门,我心想坏了。
林彬有个癖好——“那个啥睡”,在他的耐心“教导”下我也癖好上了,不过他比我境界更高,就是我只在自己家一个人睡觉时那个啥睡,他是一群人一起睡觉也敢,所以当张恪打开门,首先看到的是林彬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坨白花花的大屁股蛋儿,然后转身看着我。
“事实摆在眼前,我不否认什么,也不解释什么。”我很干脆利落的说,一点没有被“捉女干在床的罪恶感”。
如果是以前,要是发生了这种事情,那还得了,可是三十年河东河西画圈圈。
林彬应该是被冷醒的,翻过身,揉着他厚厚的单眼皮吐词含糊的对张恪说:“你找谁?”
“你是林彬吧,我是小虎的小叔,我是给他送午饭来的。”
“藏哥,你爸不是独儿子吗?怎么又有小叔了?”林彬看着我意味深长的问。
林彬对我的家庭情况有个大致了解,所以这个“小叔”的谎,漏洞百出。
“他是我干叔叔,刚认得。”我赶紧解释。
“哦”林彬应该是大脑血糖还没回升完毕,反应有所延迟。
我赶紧把张恪拉出房间,顺便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放在茶几上。
一般般的几个纸碗里分别装着:泡椒泥鳅,熊掌豆腐,虎皮小尖椒,梅菜扣肉,白米饭。
他既然也能到小饭馆去点菜??以前要是我做的不和他胃口,他叫外卖可都是打电话给谁,让谁安排的啊。
“真的太委屈你了。”我自言自语。
“没事,值得。”他回答。
早知今日如此,何必当初不斩尽杀绝。
他没有计划林彬,那是他不知情,可是我不能放任他不管啊,虽然他买了这么多来,但是林彬的胃口和他的身段那是正相关的,所以我把泡椒泥鳅回锅,还加了些豆芽,竹笋;把虎皮小尖椒加了肉变成“小炒肉”;把冰箱里的酱牛肉解冻,加热,切盘;把花生米爆好装盘;把火腿肠切片,配上小木耳,西红柿大火熬制的汤装碗。
所有的菜都摆上桌后,我还煮了两袋自己包的饺子装盘来弥补米饭的不够。
最喜欢的就是林彬的眼神了,看着食物比看着钱还发亮的眼神,让做菜的人很有成就感。
39.问东问西
“藏哥还是那样,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早给你说了我在节食减肥,你就随便弄点剩饭剩菜剩汤给我就可以……你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
我还处在纠结刚才的事情之中,一时没回应林彬的话,张恪倒好,自做主人的说:“不知道你提前到了,没啥准备,别见怪,晚上请你去外面吃,为你接风洗尘。”
“张叔,客气了,我和藏哥可是没穿裤子一起长大的,那交情……咦!这个熊掌豆腐怎么和你以前做的不一样,少了点什么?”
“这是‘小叔’从外面买的”,说着我也尝了一口“应该加点陈皮,降解油涩感。”
……
“张叔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搞资源再回收利用的。”我急忙抢答。其实他是搞珠宝的。
……
“张叔老婆应该很漂亮吧,不然怎么配的上你这样的一表人才啊,小孩今年几岁了?也很可爱吧。”
“你在拉萨牛奶喝蒙了心了啊,又不是公安局人口调查大队的小干事,吃你的肉,别学‘鸡婆’到处发羊癫疯了。”
“我就是没事问问,好联络联络感情,张叔都没说什么,你在那激动个啥劲啊。”林彬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副吊儿郎当的看着我,仿佛在说:来啊,来打我啊。
每次我都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这次也是,只好大脑思维迅速转动,希望能搜刮点啥“劲爆的事”出来转移话题。
“我离婚快两年了,前妻确实很漂亮,至于现在”,说着张恪看了我一眼“我现在的爱人更让人着迷,我的小孩今年7岁了,着实很可爱。和他爷爷奶奶在‘吉隆坡’生活。”
他竟然已经离婚了,怎么没听他提起过,想想我也没关心过这些。他以前可是说了既使那个女的死了,也不会又离婚这事发生。
“真是‘货比货都扔,人比人去死’,我这里还没第一次,张叔你的第二春都花开满园了啊。”
这是什么烂比喻,林彬怎么现在越来越满嘴跑大便了,该问不该问,必问;该说不该说,必说。反正我是自叹不如了,闷着头夹菜。
“别吃,是姜片。”张恪叫住了我。
我回神一看,确实是变了样的姜片,我还以为是一块瘦肉,我勒个去。
林彬那个“死胖鸟”,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的是全身发颤:“藏哥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可爱的我都忍不住想亲一口了。”
“你要是敢亲,我绝对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送进宫’,让里面的大师傅好好给你做个‘以绝后患’的‘小’手术。”
一餐饭在开心,开玩笑,纠结,郁闷中结束。林彬整个吃饭过程都没有下过床,这会儿吃饱喝足,就要去蹲洗手间了。
我收拾完桌面在洗碗池边洗碗,张恪要来搭手,我拒绝了。
待会儿林彬看到了两个大男人站一块你洗我清洗的,又要发难,我又得撒谎,罪过罪过啊。
40.神秘“百宝箱”(上)
林彬把扫地的我叫住,打开他的足能够杀人装尸的超大密码箱,不光我好奇里面装的啥,连“窝窝”都忍不住凑上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状况。
林彬首先拿出的是一根洁白的“哈达”,然后煞有介事的比划了一番,然后给我从正面挂脖子上,再摆了个姿势说:“扎西德勒”。
我没有笑,而是一番严肃的回敬“扎西德勒”。
这是一种文化的传承,必须肃然起敬。
“藏哥,这是我在拉萨时,藏民同胞送给我的‘哈达’现在我转赠给你,希望给你带来好运。”
我的眼睛是湿润的,我的心是翻滚的,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林彬不远万里的给我带回来的东西,那怕是一花一草,一石一鸟我都会很感激的,更别说是藏族同胞所尊崇的“哈达”,我真想过去紧紧地抱住他说“兄弟,谢谢了”,可是没有,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有的话说不说不重要,重要的是理解和明白。
就在我被感动时,林彬再拿出了好几个白布带,打开一看:核桃、巴旦木、无花果、杏仁、燕麦片、小麦粉,鸡蛋大的红枣,指甲盖大的葡萄干,花生米大的枸杞。
“别告诉这些都是西藏特产。”
“西藏那么严寒哪有这些产物啊,这些都是新疆特产。”
“新疆不就是产葡萄,哈密瓜吗?咋会有这么多物种出来。”
“谁给你说的新疆就只能产葡萄,哈密瓜新疆那里地理位置、气候特殊,昼夜温差大,很适合瓜果的营养沉淀,所以那里产的东西虽然少,但是产的都是好东西,这几袋都是那里的特产。”
“哦,原来是这样,长见识了。”
原来新疆还可以产其他的好东西,我是真的刚刚才知道,原谅我是从农村来的吧,交通堵塞,知识接收面狭窄。
“你不是在拉萨打工吗怎么带回来的是新疆特产,不是牦牛,藏獒之类的。”
“腿在我身上,钱在爷包里,我就不能去新疆溜达溜达几圈啊,你怎么越来越笨了,笨的让人‘汗颜’。”
“富二代就是富二代,有几个臭钱人就是好啊。”
“你再在那里有的没的,我就把这些全拿去‘送人情’。”
只许你有钱,还不允许我发发闹骚啊,这是什么社会啊?
林彬又拿出一个绣着佛像的锦囊给我,我不忙打开,丫丫了一番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动物的牙齿。
“怎么是颗牙齿,不是其他的金块,玉石。”
“这是一头藏獒的牙齿,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两颗牙,送你一颗你还不高兴,你以为会是什么啊?看你刚才一脸期待的眼神,只有两个字能形容:庸俗。”
“行行行,我就是刘外婆进贾家大院,给你‘减价’了。”
我庸俗我快乐,你管天管地还能管我拉屎放屁去不去洗手间啊!你要是再在那里“嘲讽”我,我就不管饭。管也不管够。
41.神秘“百宝箱”(下)
我本以为林彬已经把“百宝箱”里的东西该掏出来的都掏出来了,就准备继续扫地了,结果我刚转身,又被他叫住了,手里还拿着一串珠子。
“这是得道高僧加持过的一串念珠,给你,希望它能保佑你出入平安。”
“不就一串破珠子吗,又不好看,又不能吃,又不能卖。”
“这个大颗的是玛瑙做的,小的是珊瑚,这一串珠子在市面上要是卖不了六位数我就把我这身肉全拿去喂鸟。”林彬几乎是拍着胸膛说。
他这么一说,我就仔细辨识了一下手里的珠子,三十六颗珠子,九颗红色的稍大点的是玛瑙,色泽红润透明,无杂无质。珊瑚珠也质地淳厚。如果加上“得道高僧”的加持,着实有许多经济价值。我赶紧的戴手腕上,避免“林胖鸟”真的改变主意。
“那我就不客气的笑纳了,谢谢胖哥,呵呵。”
“你认识‘客气’俩字吗?”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的表情。
在一旁的张恪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我很好奇,但我不会去问他为什么。
就在我再次准备去做自己的事的时候,林彬那个死“胖鸟”再再次从他的箱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我满怀欣喜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抢地主之势”的去抢了过来打开。
阿西吧!!
臭袜子,脏内裤,霉内衣……
这是要扮演“三光”时期?红军长征?还是三年饥荒?
最后还是只有分开泡着待会儿用洗衣机洗,谁叫人林大少娇贵的身体不能沾“阳春水”啊。
……
夜幕降临之际,我鼓足勇气对张恪说:“师兄,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确实太窄了,所以……”
“我吃了晚饭后就回去,‘窝窝’就留下吧,可以吗?”
“要的,要的。”他都这么说了,我能怎么样,至于‘窝窝’就算他不说,我也想把它留下来。
没办法,谁叫我养的种最惹人喜爱啦!
后来我发现我的把“窝窝”留下的决定是非常科学的。
每当林彬穿着大裤衩鬼鬼祟祟的想要去洗手间时,“窝窝”就一个劲的狂嚎,不管林彬怎么“威胁”、“恐吓”都没有实质性效果。到后期只要林彬有下床的举动,“窝窝”就张着獠牙“蓄势待发”。
“窝窝”就是那样,天生恃宠而骄的主,加上之前被某人的性格“传染”和现在我的过分宠溺,它几乎可以用“睥睨众生”来形容了,我就像全天下的父母对孩子一样,又想揍它又心疼。
所以,“胖鸟”,我“唉”莫能助你“啊”。
42.吃“人肉”
晚餐我用林彬带回来的小麦粉用鸡蛋混湿,掺了碎韭菜和碎大头菜,摊了许多锅贴,个个焦黄酥软,夹着黄瓜丝、萝卜丝和加工后的鸡肉、火腿肠,那可真叫一个“给力”啊,再蘸点我秘制的酱汁,那就是“太给力了”。
林彬那个“死胖鸟”吃的是臭汗满天飞,连“窝窝”都“憎恶”的更不愿意靠近他。张恪吃的姿势也和他的西装革履很不搭调,真想劝他脱下外套吃,负担少点。
没办法,美食面前人人平等。
饭后,张恪呆了一会儿就真的走了,没有任何警告,嘱咐。
当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我以为林彬会问我什么又或者要叮咛我什么,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想他是在让我自己思考,成长,思考,做决定。
我用桶打好热水,里面加了艾草、藏红花、姜片、藿香……杀菌消毒去脚气,降疲劳,助睡眠。
林彬慢慢褪下他的鞋袜,露出他狰狞的左脚,这是他十一岁那年被火灾烧伤的脚,除了大拇指能够辨认,其他脚趾头都不见了,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那年他的五岁弟弟被大火无情的烧死,而那场火灾的引起就是他偷偷学大人吸烟。
所以每每看着他望着手里燃着的烟发呆时,我知道他又在痛苦了。
他弟弟的小名也叫小虎,所以他从来不叫我的小名。
“看什么看?想吃啊?”
“你要敢切下来,我就敢吃。”我学着林彬的表情回答。
“人肉”我可是早就吃过了。
转去几年,我常常上干爹家蹭饭,有一回他专门打电话叫我去吃“好东西”,我就去了,看着锅里翻滚的肉,闻着诱人的香气,我赶紧“装”了一碗,干爹看着我什么也不说就一个劲的笑,我是脸皮厚习惯了,就没有问他笑什么,干妈回家看着我端着碗吃得津津有味,再看看锅里,也笑了。
“小虎,你知道你吃的是啥子不?”
“肉啊,只是有点怪怪的。”
“当然了,因为它是人胎盘。是我托朋友弄的。”,干妈是中心医院护士长。
“啊!”一口肉卡在喉咙里,吞——觉得恶心,吐——觉得可惜。
“没事,我是专门处理了的,放心吃。”干爹忙来救场。
“但它还是‘人肉’啊。”
说着我就想放下碗,干爹用他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说:你要敢放下碗,以后就别来吃饭了。我又蒙着头把碗里的吃了。
“这东西只要弄好了,好吃的很,而且营养价值非常高,还可以增强抵抗力,你看你瘦的。”干爹又是肯定的说。
不过,这东西确实很美味,有嚼头,还有回味感。但是,如果点明了,确实没那胆量吃。
43.“胖鸟”要飞走了
“手法不错,待会儿爷好好‘宠幸’你,让你好好满足满足。”林彬突然冒了一句。
我恍然惊醒,我竟然在想事情的时候,手就下意识帮他搓脚。我的那个恶心。站起来转身离去洗手,林胖鸟笑的倒在床上了,跟抽“母猪疯”一样。
再次躺在床上,林彬给我讲了许许多多他的近况和所见所闻,我的思绪却飞的很远很远。
过后的几天里,林彬除了被我叫去买酒出了门,其余时间都是在我那“一亩三分地”里吃了睡,醒了游戏,累了睡,醒了吃饭,吃了又睡。就差点问他要不要买“尿不湿”用用了,他可真是“男”神。你这催肥长膘的技术怎么不拿去国产养猪场普及,到时候我国猪肉就不会再贵的“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