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立刻反驳:“秀才算什么,我看明年商小先生和马小先生去考乡试,肯定能中举人的!就是不知道小公爷还会不回去考。”
“小公爷都已经是公爷了,哪里还稀罕一个举人!只不过那也是他不稀罕考,要是考得话,别说举人、进士,就是状元也使得!”
穆云翼让商益和马乐招呼那些不相干的人,并让寒露给赏钱,自己和高以纯把高以清他们带到志远堂,高以清很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元宝哥哥,我也是秀才了!”
穆云翼抱过他,捏着他的脸道:“是,咱们家小五是最有能耐的了。”
墨香跪下给穆云翼和高以纯磕头:“若是没有元宝哥哥和三哥,就没有我的今天。”
高以纯把他搀扶起来,穆云翼问:“我跟老姑研究过了,她的意思是让你继续读书,将来再往上考,你今年十三岁,也可顶门立户,我和以纯哥商议着,把松林街那套二进的院子给你们娘俩,以后你可以专心读书……”
墨香立刻惊道:“元宝哥哥,你不要我了?”
穆云翼笑道:“你别着急,你跟我学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我的学生了,现在考中秀才,就算是出师了,以后你去县学里读书,住在城里也方便,另外老姑作为秀才娘子,也不能再搁饭庄的厨房里忙活,你不心疼你娘么?老姑这几年攒下了一些梯己,我和以纯哥再给她添点,在城南置了五十亩地,也够你们娘两个开销了,再有什么难处,再来找我和你三哥,说到底咱们还是一家人,就算你搬出去住了,这份感情也还是在的。”
然后是计秋时,又跪在地上哭着忏悔:“学生没用,又落榜了,愧对老师的期望……”
穆云翼摆了摆手,忽然目光落在门口的高学成身上,顿时就一皱眉:“你来干什么?”
高学成看见穆云翼注意到自己,立刻快步走过来,干净利落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学生高学成,给小公爷磕头了!”
穆云翼差点把眼珠子掉在地上:“你这是干什么?你赶紧起来,我可不受你的拜。”
高学成道:“学生过去有眼无珠,怠慢了小公爷……”
穆云翼赶紧摆手打断他的话:“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当初我和以纯哥还有小五处境那样的艰难,你不闻不问,后来在饭庄里也已经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啊,还真是天性凉薄,倒插门去了别人家,还把老家的几十亩地都给占去了,弄得他们三家这两年就差沿街要饭了,高学信索性把孙子都卖给我了,你们高家人……算了不说了,寒露,去把他请出去。”
高学成还要说什么,寒露一伸手臂:“请吧!”高学成还要不走,寒露直接喊外面的侍卫进来,一左一右把高学成架出去,扔到公府门外。
高学成满脸颓丧,这次是他岳父让他来跟小公爷搞好关系,他办不成,回去之后,恐怕又得是一顿板子,他娘子说不定还得让他头顶双鞋膝跪搓板,但是……也没法子,他整理整理衣服,又看了一眼东昌郡公府的大牌子,心知自己这辈子是不管怎么努力,也撼动不了人家分毫了,人家不仅是超品公爵,更有个手握实权的王爷大哥。不过这口气可以出在那个贱人身上,只要自己考中了进士,将来做了高官,哼,一个小小的推官又能算得了什么?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着瞧罢了!他气哼哼地往城里去了。
当天下午,穆云翼又把几家找来,在长乐轩设宴,大摆筵席,庆祝高以清他们三人同时考中秀才,姜长有一家子也来了,还把高以恬和高以恬去年生的儿子也抱来了,跟商益的儿子一起放在摇篮里,两个白白净净的瓷娃娃,穆云翼最喜欢小孩子,每次都要他们抱孩子来。
高以恬早已经被扶正了,成了姜家正经的儿媳妇,姜长有把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教给她搭理,她性子温柔娴淑,脾气暴躁的姜瑜偏偏对她言听计从,夫妻俩性格互补,琴瑟相合,小日子过得倒也美满,如今姜瑜有考中了秀才,虽然说不打算考举人,但也把一家人欢喜得不行,于是在酒桌上,姜长有又开始端着酒杯,挨桌说话拉关系,上蹿下跳。
穆云翼也很高兴,在他心里,高以清就跟他儿子差不多,他考上秀才,穆云翼真的是打心里眼里往外高兴,喝了点酒,也跑到台子上亲自献唱,青萝和芳官各穿一身青衫粉裙,分别坐在席子上,东西相对,各以琴瑟相合来伴奏,两人在穆云翼看来,都属于音乐大师的水平,不管什么曲子只要哼哼一边,他俩就能弹奏出来。
穆云翼面色潮红,站在台子上抒情演绎:“人生路,快乐少年郎,在那崎岖——崎岖中看阳光!红尘里——快乐有多少方向。一丝丝像梦的风雨,路随人茫茫……”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