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极点头,道:“所以我很期盼桩儿能快些长大,快些成婚参政!”
居桩诚恳地点头:“嗯,桩儿明白王叔的心!”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城外,冰极摘下脖子上的吊坠,向空中一抛,只见那小巧的而四四方方的宫殿越变越大,最后成为正常宫殿大小,宫殿晶莹剔透,里面一目了然,门向两边打开,冰地随行人员进入宫殿。
居桩与冰极下马,冰极此时似乎平静了很多,他再一次转身回望王都,目光中有浓重的离愁,又有多少期盼?
又过了很久,冰极转过身,摸摸居桩的头,轻声说:“桩儿,要保护好自己,王叔会为你祈福的!”
居桩连连点头,冰极一笑,笑容里都是伤痛,他一步一步,很缓慢地走进水晶宫殿,两边的宫门缓缓合上,也斩断了那难舍难分的眷恋。
水晶宫慢慢变小,忽的张开双翅,振翅飞走,消失在天际。
上书房,居然正自坐着发呆,吉利端着一盏茶走了进来,放到居然面前,轻声道:“王上,这是冰地特产的冰花茶,您尝尝!”
居然惊了一下,回过身来,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觉得疲累?”说完端起茶,浅饮一口,赞道:“虽是热茶,偏偏清凉爽人,好茶!”
吉利笑了,忙说:“冰地王知道您会爱喝,特意带了一些来,据说这本不是冰花开放的时节,冰地王为了让您喝上这茶,费了很多心力保存至今的,可谓煞费苦心啊!”
居然叹口气,道:“他总是很用心的。”说完连饮了几口。
吉利又道:“刚刚有人来报信,王子桩已经将冰地王送走了,欢送仪仗正返回王庭。”
居然放下茶,目光呆滞了很久,吉利不明所以,唤道:“王上,王上……”
居然一愣回过神来,道:“没事,就是觉得累了。”
吉利说:“王上,您一直勤勤恳恳处理国事朝政,也不大注意个人的身体,怎能不累呢?您听一句劝,多休息,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能一天除了议政殿就是上书房,再好的人也会生病的!”
居然道:“这些事我心里有数。对了,可有水地与西方大陆离都的时间?”
吉利道:“大魔法师遣人来说,水地是明日,西方大陆是后天,也就是最后期限那一天。”
居然听到这不禁又沉思不语,良久,问吉利:“吉利,你说大魔法师和西方大陆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吉利忙说:“属下看到的,也是全天下人看到的,其他的属下看不出,也不知王上这样问是何意?”
“也没什么,你也看到了,西方大陆的三个继承人对大魔法师非常的敬爱,他们是未来西方大陆的统治者,不知这对与王国是好还是坏?”居然道。
“属下认为是好事,毕竟大魔法师是王国的大魔法师,他们敬重大魔法师,就是敬重王国啊!”吉利道。
“如果大魔法师不是王国的大魔法师了呢?”居然问道。
吉利一愣,道:“怎会呢?大魔法师直到往生也一定会是大魔法师啊!”
居然凝视着眼前这杯茶,思索着,说道:“本王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任何事情,看着是百利而无一害,只是一旦发生转变,就会是灭顶之灾啊!”
“王上多虑了,大魔法师忠心耿耿,和王上也是自幼的情谊,这不会转变。再者说了,还有大祭祀呢,大祭祀对王上的忠心,有目共睹,可昭日月啊!”吉利开解道。
居然点点头,道:“是本王多虑了,许是累了,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王上,您出去走走吧,别闷着了!”吉利劝说道。
居然看了看外面,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吉利道:“现在是巳时三刻。”
居然道:“水地王储和西方大陆的三位王储是不是还住在桩儿的落雪宫?”
“是啊,他们与两位魔法师,天天出入一起,相处得十分融洽呢!”
居然笑了,站起身,道:“走,去瞧瞧他们!”
落雪宫,居桩亲自将飘雪送回马棚,并为他打理了毛发方才起身回书房去,路过百花园,意外发现秋千那块似乎有人,居桩信步走了过去,却是水清。她坐在一个秋千上,缓缓地荡着,目光看向远处,涣散没有焦点,却有及重的忧伤之气。
居桩奇怪了,心想:“这是水清吗?”
84、折磨
落雪宫,百花园。居桩打量着与往日不同的水清,心中奇怪,走上前去,一拍水清肩膀,把正在想事情的水清吓了一跳。她回过头,一看是居桩,出了口气,说:“你回来了。”
居桩把水清往旁边推推,水清顺势挪了挪身子,居桩坐下来,然后看着水清,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木木他们惹你了?也不对,他们不敢啊!”
水清总算笑了,看着居桩,说:“别说得我好像很可怕的样子!”
“你那怎么能叫可怕,太委屈你了,那简直就是恐怖!”居桩夸张地说。
水清瞪了他一眼:“怎么,受够了?”
“没有,我这个人就是有这么点爱好,就是喜欢没事被人吓吓,特别舒服!”居桩继续夸张地说。
水清大笑了起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居桩放下心来,道:“你刚刚那个样子,要是走着马路上,我还不一定敢认你呢。”
水清叫道:“好你个王子桩,变着法损我,是不是看我快走了,没法报答你了?”
“哪有,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清祸害非千年能解!”居桩继续调侃。
水清瞪着居桩,忽然目光又软了下来,居桩忙说:“你正常点,你这样我更害怕!”
水清复地狠狠瞪居桩一眼,道:“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得如实说!”
居桩连忙点头,道:“我肯定说实话。”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水清稍微迟疑,问出了口。
居桩一愣,下意识地摇摇头,身后却有人说话:“本王知道,要不要本王告诉你?”
水清和居桩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回头一看,是居然,身后跟着吉利。居然正含笑地看着他们,道:“本王吓到你们了吗?”
居桩与水清忙躬身施礼,居然一挥手,信步走到对面的秋千上,坐了上去,轻轻荡了两下,笑道:“这个东西本王小时候玩过一回,后来他们说是女孩子玩的,本王就不再玩了。”说着抬头看去,却见居桩和水清规规矩矩地站着,忙说:“你们也坐下来,陪本王闲聊一会,解解乏!”
旁边的吉利也说:“王子桩,王储清,王上难得出来走走,找人说说话,要不就闷在上书房看奏折,你们好好劝劝王上注意身体啊!”
居桩与水清闻言重新坐了下来。居桩见父王居然略显疲惫,言语虽笑,却未见开心的神色,便说:“最近可是国事繁忙,父王累到了?”
居然看着居桩,一笑:“大典刚刚结束不久,事多了一些,不过都是不要紧的。”
居桩道:“既然不要紧,父王还是注意休息吧。”
居然点点头,看向水清,笑道:“清儿,怎么不说话了,都说你比你母亲厉害百倍,难不成还怕了不成?”
水清急忙反驳:“我才没怕,我……我是……我也是累了,不想说话!”
“哦,倒是本王来得不巧啊,我们的水地王储累了,不想说话,可怎么是好啊?”居然装作紧张地看向吉利。
水清急忙道:“没有,我现在已经不累了,可以陪您说说话了。”
居然大笑,道:“刚刚清儿问得问题,可想要答案?”
水清似乎害羞了一下,随即说道:“您告诉我吧!”
居然道:“我回答清儿之前,清儿得回答本王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水清问道。
“清儿可是有心上人了,那人是谁啊?”居然满眼笑意地看着水清。
水清大窘,急道:“才没有,我才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居然追问道。
“我……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就随口一问。”水清明显在编瞎话。
居然笑了,没有再追问下去,居桩不免心中遗憾,他也很想知道水清的心上人是谁。
居然思考着说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那也是很遥远以前的事了,本王还记得,应该就是会刻意关注对方,时刻想着对方,总是幻想能与对方共同经历一些事情,当然,也会喜欢和对方呆在一起。”
居桩觉得这感觉自己似乎也有过,他仔细回想了起来,旁边的水清早已陷入沉思。坐在对面的居然看着各怀心思的两个孩子,笑道:“都对上号了吗?”
居桩回过神,脸一红,不过居然看不到,居桩不好意思地说:“没对号。”
水清则低着头,搅着手,一副非常害羞的样子,也不说话。居桩今天是大开眼界,竟然连水清的小女孩状也见到了。
居然哈哈大笑,站起身,道:“你们玩吧,本王就不拘着你们了。”说完大跨步离去,吉利连忙跟在身后。
居然很快就不见人影了,居桩连忙问水清:“你的心上人是谁啊?”
水清霍地抬起头,怒道:“胡说八道什么,我没有心上人!”
居桩还要说话,水清腾地站起身,叫道:“懒得理你!”然后跑开了,留下茫然不解的居桩。
一整天,水清都极度不正常,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跳如雷。居桩与悠雪,悠晴,木木,神草,永叶都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个字,遭到水清的雷霆之变。
终于大家都忍受不住了,在水清及其温和地给每个人奉上一杯茶的时候,大家都成了雕塑,水清一出去,木木大叫道:“她又要干吗?这也太吓人了!”
永叶抬起前爪连连拭汗,道:“我要晕过去了,还是拔毛来得直接,我喜欢。”
神草也是蹬着后腿,一副随时逃窜的样子,道:“谁能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
悠雪道:“想是快要离开了,难免不舍。”
居桩道:“那她这表达的方式也太特别了,谁受的了?”
悠晴道:“也许她就是这么表达的,只是我们第一次遭遇,所以不适宜。”
木木却直起身,叫道:“悠晴,水清最怕你,也最听你的,你去探探情况吧!”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悠晴,仿佛在看一个救世主。悠晴无法,只得起身,道:“我去试试吧,能不能问出来我可就不知道了。”悠晴说完走到书房门口,又回过头看了一下诸人一眼,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接下来的时间里,居桩和木木三兽如坐针毡,悠雪却拿着居桩看的小说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时间过了很久,居桩与木木等人东倒西歪,就要睡着了。书房门一开,悠晴与水清走了进来,居桩等连忙抬眼看去,悠晴一如平常,看不出什么变化,水清则兴高采烈的样子,见大家都没精打采的,大叫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就要走了吗还不快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热情来!”
居桩与三兽对视一眼,同时大叫:“恢复了!”
水清来来回回打量起三兽,道:“本王储就要走了,你们就没什么表示吗?”
木木等赶紧站直身子,万分警惕地看着水清,永叶问:“怎么表示?”
水清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拔你们的毛,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拔你们一根毛。”
木木三兽放松了身体,同时松了一口气,谁知水清接着说道:“要拔你们一千根毛!”说完就扑上去,三兽惊吓不已,向书房外逃窜,水清随即追上,很远还传来叫喊声:“一千根而已,不要那么小气!”
居桩和悠雪都看着悠晴,居桩惊讶地问:“你是怎么把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的?”
悠晴摇头,道:“我就是和她聊了一会而已。”
居桩忙问:“聊的什么?”
“什么都聊了,她还向我形容了一下她们水地,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好想去啊。”悠晴满是向往地说。
居桩万分不相信,但是看悠晴的样子确实没说谎,不禁更加惊奇了起来,道:“还真是善变!”
水清恢复的后果真是惨不忍睹,整个下午加上整个晚上,都又蹦又跳地做这做那,悠雪和悠晴回魔宫后,居桩和三兽更是苦不堪言,水清似乎要把未来一年的精力都用完,一会要拔毛,一会又要居桩扮演怪兽,最后叫醒已经睡着了的飘雪,非要飘雪带她逛一遍王庭。
就这样闹了整整一夜,落雪宫阖宫未睡,第二天人人都是黑眼圈。居桩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把剩下那点精力都用在了沐浴更衣上,今天要欢送水地贺寿仪仗,不能失礼。木木等三兽也浑身无力,像三张厚地毯似的扁扁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早早来一同用早膳的悠雪和悠晴一见大吃一惊,叫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居桩趴在早膳的桌子上,勉强抬起一根指头,指指在一旁未见一点倦容、正大吃大喝的水清。
水清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对悠雪和悠晴说:“坐下用膳,不用管他们。”
悠雪和悠晴都明白了,二人也不再说什么,坐下来,也吃了起来。一时间,只有杯碗交响,还有水清的饱嗝声。
终于水清吃完了,看着趴得死死的居桩,伸手拍了一把居桩的后背,叫道:“赶紧起来,我事要说!”
居桩勉强睁开眼睛,道:“你说吧,我听得见。”
水清清清嗓子,悠雪和悠晴也放下碗筷,看着水清。水清说道:“我要一个一千人的欢送会,前提是年龄得和我一般大小,一半戴面具,一半不带面具。”
居桩勉强“哼”了一声,道:“我可没办法找那么多人。”
水清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可以不走了,等你们找到为止!”
话语一落,居桩与木木三兽猛地站直身子,惊叫道:“什么!”
85、折磨
不管居桩等人怎么形容延期逗留惩罚的严重程度,水清就是不为所动,还非说那惩罚非常诱人,试试也行。
最后居桩等决定满足水清的要求。水清大为高兴,她强拉出也是一整夜未睡的飘雪,绝尘而去,临了留下一言:“我会在临时行宫等你们,过了中午,我可就不走了!”
居桩与悠雪,悠晴,木木,神草,永叶一商议,只能动用教习宫和授习宫两宫全部的人,只是这样也还不够,众人不禁发愁。
悠晴想到了办法,连忙说:“这些人总得认识一些人吧,每个人拉来一个,就够了!”
三人闻言大喜,便向教习宫走去。到了教习宫直奔广场一侧所立的大鼓,是用来紧急召集这些学生的。居桩也不多想,拿起鼓槌连敲六下。三下只是召集伴读,六下方是连授习宫那些学生也一并招来。
议政宫,居然正与列为大臣商议国事,忽闻鼓响,居然奇道:“召集所有学生,本王怎么不知?”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纷纷说自己也并不知晓。悠息略一想,道:“也许是王子桩召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