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长很忙 下——陆言少

作者:陆言少  录入:05-04

“啊?我想起来了!友多理发店!对,就是这么一个土掉渣的名字,店面又小又破,不过老板的手艺没的说,他独家调制的营养膏效果不要太好哦!我朋友的头发都焦掉了,用了几次之后就好的不得了。所以我才去的。”杨春晓一提到美发的问题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

“那你到底是怎么死的?”陆尚直奔主题。

“我忘了,我就记得我去理发店,然后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杨春晓挠头。

陆尚彻底没了脾气,“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啊?杨春晓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顿时悲从中来,再漂亮的假发也不管用了,又开始嚎啕大哭。

屋顶的灯管忽明忽暗,闪烁不停,发出一阵阵刺啦刺啦的声响。

陆尚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叫道:“面瘫?我要辞职。”

这工作让人没法干了!

贺新年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要不你先睡一会儿?”

这闹鬼的情况让人怎么睡?凸!

“贺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池燕忘记了敲门,一推门正好看见贺新年亲陆尚顿时就激动了。

“死因?”贺新年伸手接过池燕手上的文件夹。

“失血过多,同时发现死者鼻腔里有氯仿灼烧的痕迹,应该是被迷晕了之后直接剥皮。”池燕盖棺定论。

贺新年看向杨春晓的方向,怪不得什么都记不得了。

杨春晓捂着脸呆呆的听着池燕说话,半天忽然喊道:“我想起来了,纱布!一块纱布糊在我脸上,然后我就晕倒了。”

“能确定你当时是在友多理发店吗?”

杨春晓摇头,“记不清了~”

池燕看着贺新年对着空气说话就一脸好奇的扒拉下陆尚的胳膊,以眼神示意他,是不是有那个东西?

陆尚完全满足了她的好奇心,点头,有!

而且还是个一问三不知的糊涂鬼,摔!

现在怎么办?陆尚看贺新年。

先调查下友多理发店的资料。

年轻的女孩仰面躺在洗头床上,一头长发被浴帽完全罩住,她双目紧闭,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一般。然而洗头床的水池里源源不断的流淌着鲜红粘稠的血,强烈的铁锈味充满整个空间提醒着事情并非如此。王友就在一旁看着,眼带狂热的看着那热乎乎的鲜血从女人的颈部伤口里流出。

流淌吧!都流干净了才不会弄脏了这美丽的秀发。

见血流的差不过了,他手里翻转着一把锋利的剃刀,他动作娴熟的沿着头皮的边缘下刀,只有一丝血珠沿着切口冒出来,在此之前大量的鲜血已经沿着洗头床的下水管流走。

不多时一张完整的头皮带着头发完整的剥下,王友表情狂热的对着灯光举起手中血淋淋的头皮,有些癫狂的托着长长的发尾向卧室方向跑去,“老婆,开来看啊!你的头发好了!”

第56章:恐怖美发店(4)白骨

陆尚这两天都在贺新年家留宿,陆离并不知道自己亲爱的师弟已经被人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了。

陆尚汗颜,刚闹完分手就爬上了人家的床,他不能给陆离起个坏头,他挂了陆离的电话,心里忐忑,这件事怎么跟师兄说呢?

贺新年抱住他的腰直接将人拽到怀里,“搬来和我一起住?”

陆尚惊悚的回头瞪他,你想得美!留在这他还能好吗?他用手肘捣贺新年,“起来,今天还要办案呢!”

贺新年失笑,这猫崽为了摆脱他连床都不赖了,有那么严重吗?不过是那天做的太激烈了些,就把人吓成这样,所以他这两天一直很老实的。

陆尚手刨脚蹬的挣开贺新年的怀抱爬下床,刚一出门就被在卧室门外蹲点的1号扑倒,1号眼神狂热动作热情,下楼下楼,撵野鸡~

楼下的野鸡都要恨死你了好吗?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1号撒欢的跑出去,开启了一天鸡飞狗跳的生活。

两人开车带着狗去警局,走到半路就接到白言电话,西郊垃圾场发现女尸,让他俩直接转路到那边去。

贺新年驱车到现场一看,重案组的人都在,连楼下杨教授都在场。这位老教授德高望重已经很久不出现场了。

西郊垃圾场是L市一大垃圾站,各种垃圾堆成小山,气味刺鼻,陆尚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垃圾中穿行,1号被这里的气味刺激的压根连车都没下。

“贺队,又是一起类似案件,死者为年轻女性,头皮被凶手完整剥掉。”池燕捂着大口罩,说话瓮声瓮气的。

贺新年走近一瞧,只见垃圾堆里半遮半掩的躺着一具女尸,用一块塑料布裹着,尸体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伤口但是现场血迹不多,足矣证明这里只是抛尸现场。几乎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基本上可以和杨春晓的案子划为一个。

“带回去。”

现场勘查完毕,回到警局之后,贺新年和众人开分析会。

但是,谁能解释下那只狗为什么会在会议室?而且还单独坐了一个位置?那正襟危坐的模样俨然当自己是重案组的一员了。

咳咳,徐再思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他拿着一个小笔记本,道:“友多理发店,位于城南街125号,店主叫王友,今年四十二岁,世代都在那经营理发店,那块地最近就要拆迁,他的店也在拆迁范围之内。根据邻里介绍,王友是一个脾气挺好的人,理发手艺精湛,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哦对了,他老婆自打去年12月份生病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

“乍看上去发生的这两起命案和这理发店都没有关系啊!”白言已经知道了杨春晓的事,就将友多理发店店主列位头号嫌疑犯。

“如果没有证据将二者联系起来,我们没办法申请搜查证。”周光远啧了一声,明知道嫌疑犯是谁却没有证据,真是呕人。

木叶忽然一拍手,兴奋的提议道:“我们可以引蛇出洞么!找人扮演受害者在他下手的时候来个人赃俱获。”

在座的人都面无表情的看向他,陆尚四下瞄了一眼,淡淡的反驳,“头发不够长啊!”

木叶一看顿时就泄气了,重案组仅有的两个女生,头发都不长,只能勉强扎起来,更别提他们这些男的了。

“也不一定啊!”陆尚一边摩挲着1号的头一边看向木叶眨了眨眼,“你们谁要去理发?”

友多理发店半条街外,贺新年的SUV上,陆尚拿了一张隐身符贴在胸口,当着木叶的面就消失了。

木叶瞪了瞪眼睛,想起这人在五十二中时使出的招数,这是要故技重施啊!

贺新年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颇为担忧的叮嘱道:“一切小心,有危险就叫人。”

周光远将窃听器藏在两人衣领内,将耳机放到耳朵上让他们做了测试,没有问题才将人放下车去。他看着木叶的身影想起刚才陆尚大变活人,自言自语的嘀咕,到底是什么原理呢?看不见却摸得着?

陆尚跟着木叶一前一后进了友多理发店,木叶假装理发,陆尚则趁机进去探个虚实,寻找证据。

王友正在剪头发,抬头见有顾客上门,就招呼道:“理发吗?这位马上就结束了,请坐下稍等一会儿。”

木叶点点头,眼神四下瞄着,这是个很旧的理发店,面积不大,一目了然。屋里陈设老旧椅子都是掉了皮的,但还干净,有一股洗发水的香味。他一边装作无意的四处看看,一边暗暗担心陆尚。

陆尚在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和他分开了。现在他也摸不准陆尚到底在哪里。虽然贺队就带着人守在外面,但木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心里没底。

因为理发店里面一目了然,陆尚进门之后就直奔后面而去。往里面走是一个小隔间,放置了一台洗头床,再往后面就是一条窄窄的走廊,大约三米长,没有光线显得很暗。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木门,陆尚放轻脚步走过去。

木门上安装的是那种普通的单向球状锁,一旦一面锁死从另一面就无法打开的那种。有些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就是用的这种锁头。

陆尚暗喜,这锁头是从外面锁上的,他不用钥匙也能打开。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纳闷,难道里面的人不用出来吗?还是还有后门?

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友所站的位置正好对着这条走廊,他一转头就能看见这扇门,如果他开门,十有八九会被他发现。

他只好折回去找木叶给他打掩护,结果他手刚一搭到木叶的肩膀上,木叶就像是被电到一样腾地跳起来,半路上才想起自己反应过激,只得对目瞪口呆的王友呵呵干笑两声,“那个沙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扎了我一下。呵呵!”

木叶惊魂未定的重新坐好,心里叫苦不迭,陆尚要吓死人了!

陆尚忍着笑,在木叶背上写字,要他给自己打掩护。

木叶条件反射的回头想要说好,陆尚赶紧扳着他的头,这笨蛋!

陆尚蹑手蹑脚的跑回门口等着木叶发难,果然一分钟不到,就听木叶在那边叫道:“老板,你这个沙发上的真的有东西哦?扎的我好疼!”

“是吗?”王友说着就走了过去。

陆尚趁机动作迅速的开门闪了进去,他一进门就先捂住了鼻子,房间里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好像许久没有住人的那股腐朽的味。看样子这个应该是王友的卧室了,三十平不到的样子,门口摆了一套老式沙发,房间里挡着厚厚的窗帘,大白天的光线也非常差,在最里面阴暗的角落里放置着一张大床,上面挂着白色的蚊帐,远远看着影影绰绰的,不甚真切。

陆尚看到这房间就忍不住皱眉,这能睡人吗?他对床的要求还挺高的,不仅要干净还要通风透气,光线要好,这间卧室简直没有一点达到他的要求。他不禁怀疑,住这么阴暗的地方不会生病吗?

陆尚四下一看,不禁疑惑,不是说王友还有一个老婆吗?怎么没看到?他一边左右寻找一边迈步向前,冷不丁的感觉脚上缠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瞧顿时大惊失色,比木叶动作还迅速腾的跳起来蹦出去老远!

呵!地上一团干枯的黑发,乱糟糟的揉成一团,里面还裹着个圆滚滚的东西,让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人身上的某个部位。他的脚正好缠在里面,脚尖貌似还踢到了那个人头样的东西,饶是陆尚平时胆大包天这会儿突然来这么一下也吓得够呛。

他使劲的甩着脚上缠着的头发,那边贺新年密切的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呼吸变得急促,就担心的问道:“陆尚怎么了?”

陆尚甩了两下拔出脚来,定睛一瞧,发现那的确是个人头形状的东西,但不是真的人头,是理发店里用的头模,再往里一瞧,旁边地上还放着一堆呢!呼,他长出了口气,真是虚惊一场,听见贺新年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就小声的跟他解释了下,没事,闹了个乌龙。

娘的,这东西闲着没事摆一屋干嘛?陆尚没好气的看着那一堆人头忍不住暗骂一句。

这房间里乱码七招的,但是并没有杀人现场的迹象。转眼间陆尚就将整个房间看了一遍,他什么证据也没发现。他看来看去就剩下那挂着帐子的床没有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都看完赶紧出去算了。

陆尚慢慢的走向那张阴森的大床,摆在房间的最角落里,这个位置就算开着窗户也难见到光。那床上挂着的蚊帐直接垂到地上,在一片白色的蚊帐间,一缕黑发从床头拖了下来,床上有一小包隆起,好像有人躺在上面。

陆尚屏住呼吸,伸手过去拨开蚊帐掀起被子的一角,那小包隆起实在是奇怪了,哪有人能瘦成那么一条?反正就算有人也看不见他,陆尚就心安理得的掀人家被窝,同时心里暗自腹诽,要不是为了查案,他才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呢!

随着被子一点点儿的掀起,陆尚的嘴巴也长成了O型,一股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忙捂住鼻子,怪不得这么瘦!床上平卧着一具白骨,身上还穿着睡衣,从裸露在外的白骨看,这人迟早也死了半年多了。黑洞洞的眼窝下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光秃秃的颅骨上粘着一张带血的头皮,那头发就是这头皮上带着的。

“面瘫,带人进来吧!”陆尚平静的叫人。

外间,王友看着突然涌进来荷枪实弹的刑警,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让我剪完。

贺新年第一个冲到里面,见陆尚好端端的站在窗口透气,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转眼间,鉴识科的人进来取证,王友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老婆因病去世后让他受到不小的刺激,他那个时候精神状况就已经有些问题了,他将老婆尸体放在家里,做假发给她戴上,假装人还没有死,就像平时一样生活,直到他的理发店所在的位置要拆迁,打破了他这病态的局面,他感觉自己被逼上了绝路,就制造了这一系列的惨案。

案子结束了,陆尚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他这才放心的回望京堂去,万峥嵘的出现,陆云昔又是谁,还有那背后的黑手,这些事都像是硬刺一样梗在他的喉咙,不拔不行。

所以,他要回去拷问乌鸦王。这只死乌鸦一定知道不少秘密。

第57章:人形玩偶(1)往事

贺姜和儿子面对面的坐着,绿茶的热气蒸腾飘渺氤氲在两人中间,气氛沉默着,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有眼神在空中相博弈。

良久,贺姜打破沉默,“你是认真的?”他乍听闻儿子喜欢男人也着实震惊不小,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承认喜欢那就是真喜欢了,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所以当贺兰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捧着书半天没说话。

贺兰上次用钱打发陆尚被贺新年堵了个正着,贺新年当场放话,他的事不用她操心。贺兰折腾了几天之后,见真的没什么效果,反倒刺激的人两个感情更好。无奈之下回家找贺姜哭诉,一向高贵冷艳的她被打击的丢盔卸甲。怎么可以这样?儿子儿子不听话,女儿女儿叛逆,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而且贺新年要么不玩,玩就玩大的,竟然喜欢男人?还光明正大的承认了?

贺兰觉得自己要疯了!

“是。”贺新年坐的端端正正的,眼神直视贺姜,不躲不闪。

唉,贺姜叹了口气,败下阵来。他端起茶杯咽了一口茶水,半天才道:“我知道了,你妈那里我来处理。你暂时不要刺激她。”

陆尚睡到自然醒,爬起来一看都十点多了,他因为要回望京堂找乌鸦王算账,所以就没再赖床起来洗漱。贺新年一早就出门去见贺姜,临走的时候把早饭做好放在餐桌上了。

这样的生活太腐败了,这面瘫伺候的这么细致周到搞得他都不想回家。不行不行,这样下去还得了?陆尚一边刷牙一边甩头,觉得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贺新年越是温柔他就越是害怕,这家伙编的一手好网,他连蹬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笼的严严实实的。

陆尚一脸纠结的牵着1号下楼,刚出门口1号就像是脱了岗的野狗一样飞奔出去。经过最近几天的观察,他还是比较放心1号一个人跑出去的,它虽然将人家的野鸡吓得够呛但是没有一次是真的弄出血案的。

而且那几只蠢肥的野鸡在1号的骚扰下越发强健,奔跑速度直追短跑冠军,对此,野鸡的主人还挺高兴。

陆尚哈欠连天的站在小区的过道上等1号和野鸡们每天必演的项目结束,贺兰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身边带了两个孩子,八九岁的光景,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都穿的整整齐齐的打扮的好像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小孩。

贺兰一看见陆尚脸色立刻就拉了下来,隔着三米远就停住,眼神带刀的站在那里看着他。陆尚莫名的有些心虚,暗自庆幸自己下楼来了,不然被面瘫他妈堵到楼上就尴尬了。

“你就是勾引我大哥的坏蛋吗?”那站在贺兰身前的小女孩忽然出声,而且还语不惊人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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