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够了,晏殊才放开他:“陛下,回神儿!”
秦冉眨着迷蒙大眼,说道:“晏殊,小时候你喜欢哭,为了哄你就让你随便咬,你都十六岁成年了,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晏殊脸色微变,苦笑道:“陛下认为晏殊这是在咬你?”
秦冉点头。
晏殊靠回门框,说道:“陛下,您都成亲好几年了,难道连咬人和亲吻都没分清楚?”
秦冉微皱眉头,说道:“可你我都是男的!”
晏殊眼色渐冷,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塞到秦冉手中说道:“佛珠还你,你走吧,以后别来了,我不会回去!”说完摔门离开。
秦冉看着手里的佛珠,心想这小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早给朕不什么事都没了吗?
04.爹爹才是真脑残
繁星铺满夜空,不见月亮,却也很是明亮。院中梧桐上栖着的夜莺偶尔啼唱几声,夜风徐徐,心旷神怡。
“皇兄是笨蛋!”
“对!”
“皇兄是大笨蛋!”
“对!”
“皇兄是猪!”
“对!”
“皇兄是野猪!”
“……何谓野猪?”
“权倾朝野,笨的像猪!”
林长青拍拍怀里的儿子:“晏殊,放弃吧!”
晏殊摇摇头:“舍不得!”
林长青无奈又心疼:“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非他不可吗?”
“那父亲您呢?要您离开上皇您舍得吗?”
“你……那不是一回事!”
白衣少年坐直身体,从怀里掏出一只铜刻小鱼,对着星光仔细看着:“这是我五岁时皇兄从皇祖母的佛堂里偷出来的,那时候我总哭,一哭就爱咬他,他为了不再被我咬伤,就去佛堂偷了这只小神鱼。他骗我说你以后再哭就咬它,咬了就不哭了。我是笨蛋就信了,父亲您看看,我这颗虎牙是不是有个缺口?”
林长青抚额叹息:“你这孩子处处精于算计,怎么就对情这个字看不透呢?”
少年神色哀戚,星眸水汽弥漫:“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谁做的诗啊这是?”林长青好奇。
“不知道,也许在未来吧!”晏殊被未来人附身了!!!——
俊美清雅的中年男子起身,向儿子伸出手:“走吧,回屋睡觉!”
少年摇摇头:“父亲先回去吧,我想再待会儿!”
林长青无奈:“好吧!”说完倒退一步,转身——“嗖……哎呀……”
晏殊飞身下房,扶起摔落在地的父亲:“您怎样了,没事吧?”
“没,没事,只要你下次别再跑房顶蹲着就没事!”林长青慢慢站起,扶着腰挪进卧房。
少年星眸璀璨,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笑容。上皇,您不是非要把我从秦冉身边踢开麽?就让我父亲腰疼,性福不性福的您就求老天保佑吧!
七日后,林家父子被一队御林军“护”着回京了,在他们走之前,凉州守卫使姬延西(注1)带着一家老小夹道欢送,老泪纵横的挽留着。马上的林长青过意不去,拉着姬延西已经干瘪不堪的手告诉他:“姬大人别难过,长青以后会回来看你的!”姬延西听完哭的更厉害了,心说您可别再回来了,自打你们父子来到凉州,上皇和新帝天天嘱咐我小心伺候着,我这把老骨头容易吗我!
林长青才到忠卿王府就被上皇秦御风召进宫中,秦御风看到被太监搀进长寿殿的爱人时,又疼又气:“青啊,你这是怎么了?”
林长青慢慢在榻上坐下,咬着牙回道:“没事,不小心跌了一跤!”
挥退宫人,依然俊美无铸的太上皇秦御风搂住爱人修长的腰身,在他怀里撒娇:“多久能好?”
“两个月!”
“什么?”秦御风大惊“这么严重?”
林长青笑笑说道:“上皇,如果您再继续阻止晏殊的事儿,臣的腰估计都保不住了!”
秦御大惊失色……
这是个很普通的早朝,百官列位整齐,新帝威严俊挺。听完众臣的国事汇报后,新帝打算退朝。这时站在最前排的二皇子晏殊出来抱拳:“陛下,臣弟有事启奏!”
“说!”
“臣弟想请陛下主婚,三日后臣要迎娶锦衣卫统领长女彭雨晴为妻!”
秦冉顿了下说道:“皇弟都能成亲了?”
晏殊笑道:“臣弟都十六了,您说呢!”
秦冉俊脸一冷;“朕不准!”
百官哗然,这二皇子与彭雨晴打小就订了亲,这是公知的,新帝为何阻止?
“臣弟不明白,请陛下明说!”
“朕已决定让彭雨晴进宫封妃!”
晏殊惊住,小脸煞白。
(真的一点儿都不虐哦!!!)
注1:详见另一篇文《稳坐江山》姬延西,凉州守卫使,年轻时曾是贪官一名,后因出了个英勇无比屡立战功的儿子姬沄,被太上皇秦御风特赦。
05.太医才是真腹黑
晏殊愣了会儿,脸色稍缓:“那就二女彭雨欣”!
“朕也收做妃子了!”
“三女彭雨燕!”
“朕收了!”
“四女彭雨柔!”
“朕收了!”
立于新帝秦冉身旁的彭天明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躬身说道:“陛下,微臣就这几个妹妹,最小的才六岁,您就饶了她们吧!”
正在两人争论不休时,有太监进殿启奏:“万岁爷不好了,上皇他……他病倒了!”
太上皇这病来得实在是突然,据宫人说,清早上皇还兴致盎然的拉着忠卿王在御花园荷花池钓鱼,不知怎地,忠卿王非常反感他钓鱼(能不反感吗?同类啊!囧),在上皇钓上第一尾锦鲤时,忠卿王扶着腰转身就走。上皇心急火燎的追,才走了几步,就栽倒在草坪上。
太医诊过,说上皇这病是受了阴扈之气所致,要不及时根治会有痴呆危险。听完这个,虚弱不堪的上皇搂着忠卿王还没痊愈的腰流泪:“青,青,我不想变成傻瓜,我不想,呜呜~~~”哭的那叫一个惨。
忠卿王哄他:“上皇不哭,太医这不是还没说完麽!”
太上皇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呆楞发傻的一屋子人,正襟危坐,咳了咳:“嗯哼,太医,快说,这病该怎样根除?”
太医说:“治这病的二十一味药草还差一样,叫同心莲。这花生长在岭南腹地,十年一开花,今年秋季正好是花季。采集这花需要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一起摘下,否则就会枯萎。上皇您看,该派谁去?”
晏殊微皱眉头,这是什么奇怪的药引?
皇后嫣然跪地施礼:“父皇,儿臣愿与陛下同去!”
秦冉赶紧点头:“对,此事非朕与皇后莫属!”
太医说道:“老臣的话还没说完,这同心莲是指兄弟同心,不是夫妻同心!”
皇后愣住,俏脸一阵青红皂白,秦冉也是一脸的失望,他说道:“那依太医之见,谁去最为合适?”
老太医笑笑:“当然是东秦地位最为高贵的陛下和二皇子!”
皇后急忙出来阻拦:“父皇,儿臣不赞成,二皇弟自小身子就弱,儿臣怕他受不得这奔波之苦!”
晏殊笑了笑说道:“多谢皇嫂体谅,替父皇采药治病乃是做儿子的本分,皇嫂就别再阻拦了!”
皇后俏脸阴沉,不再说话。
就这样,新帝秦冉、二皇子晏殊、晏殊未婚妻彭雨晴、以及新帝贴身锦衣卫彭天明,四人相携踏上了囧囧采药路。
太上皇秦御风看着离去的四人,窝在忠卿王怀里,俊容微愁:“不知这次能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忠卿王安抚怀里人的肩背,轻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上皇就不要太过于挂心了!”
秦御风抬头,轻吻爱人薄唇:“青的腰可是好些了?”
林长青玉容微变,随即咬牙道:“还没好,晏殊对我这个父亲下手太狠!”
秦御风有些失望,想了想,红着脸说道:“那就让本皇用别的地方解解燃眉之急好了!”
林长青纳闷:“什么地方?”
“嘴”说完吻向那人的身下……
(清歌:这两只不老妖虐太能抢戏,下章开始没他们啦,哈哈哈!!!秦御风:抽飞你~~~)
06.皇后才是真腹黑
天子寝殿内,皇后嫣然一边抹眼泪一边给新帝打包衣衫:“陛下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臣妾好生担心,唔唔……”。
秦冉坐在榻上摆弄手里的佛珠,无奈说道:“姐姐别哭了,没人了!”
皇后止住哭声,打包好东西,走过来一把揪住秦冉耳朵:“你这次出去老实点,再惹出什么事端你自己担着!”
秦冉捂住耳朵求饶:“姐啊,朕好歹也是皇帝,也长大了,禁止家庭暴力!”
皇后揪的更狠了:“什么家庭暴力,这叫爱之深责之切懂不?乖乖的啊,特别要小心晏殊,小心他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秦冉揉揉被揪疼的耳朵,撅嘴嘟嚷:“他卖朕?切,朕不卖他就好了!”
皇后乐了:“陛下忘了你十岁那年,咱们三个打赌,彭越他老娘第三胎生的是男是女,我和晏殊猜是姑娘,你非要拧着说是男孩,结果你输了,光着屁股去的早朝,被父皇一顿狠揍。知道晏殊为何会赢吗?他向太医学的看胎像。你说你,就知道傻猜,输了吧!”
说到这里,皇后突然停住,不再言语。美丽的脸上有些哀伤,曾经亲密的三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秦冉也没说话,默默拿着包袱接着睡地铺去了!地铺!地铺?地铺?????嗷呜,秦冉和皇后是分居状态啊!!!!
转天,晏殊拉着彭雨晴,彭雨晴拽着哥哥彭天明和秦冉在京城近郊汇合。要问秦冉为何和贴身锦衣卫彭天明分开,他老子太上皇说了,儿啊,你都快二十了,该锻炼独立能力了对不?秦冉含泪点头,心说老爹啊,你忘了有多少人盯着咱家江山麽?你儿子的小命多值钱你知道不?你这智商被忠卿王带的直线下滑,马上就要变负数了!!!!
月黑风高夜,几只乌鸦在枯树上哀鸣,阵阵阴风带着土腥气让人从心里发寒。秦冉抱着小布包贴着路边草丛小步紧跑,哎呀娘啊,秦冉心底打鼓,想他堂堂一国之主,为何要落到半夜爬宫墙猫小路出城?跟尼玛做贼似的!
脚下踩着松软的土地,秦冉还在心里默念心经给自己壮胆儿,突觉身子一沉:“救命啊……”秦冉掉沟里了!囧
“哎呦,疼死了!”扶着腰慢慢拄着坑壁站起:“啊!!!!!!!啊!!!!!!!!!……”秦冉被眼前一双明亮的眼睛吓的魂飞魄散。
“你,你是人是鬼?”秦冉哆嗦着问。
“你说呢?”
唉?好耳熟,随着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白衣美少年立于眼前。
“皇兄,你也下来了?”晏殊笑着问道,凤眸如水。
秦冉直直腰,力图不让自己太失了做哥哥的形象,不成想被晏殊一把拉进怀里,秦冉挣扎:“你要做什么?放开!”
晏殊揽着他,轻轻揉着他的腰:“别动了,给你揉揉腰!”
秦冉停住挣扎,任晏殊给自己揉腰。两人贴的极近,秦冉有些不自在:“你能不能先把朕放开,太热了!”
晏殊搂的更紧了:“远了也揉不到啊!”
秦冉身子后仰,与晏殊拉开距离。看着低头认真给自己揉腰的晏殊,有些愣神。
(清歌:我滴心中充满忧桑,只为那弯弯地月亮!嗷呜~~~众:给我们滚开!!!!!)
洞口皎洁的月光打在少年乌黑的长发上,凤眼长眉,羽睫低垂,翘挺的鼻翼之下是一张薄如红樱的唇。骨架纤细却不单薄,肌如冬雪。月光在他周身散开,形成淡淡的光晕,把他整个人衬得如袛似仙。秦冉突然感到口干舌燥起来,他轻轻推开在自己腰间的手:“好了,别揉了!”说完后退几步,靠着洞壁站着。
被推开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皇兄在怕什么?”
秦冉不解:“怕什么?朕能怕什么!”
少年走近他,秦冉直觉一阵压力上头,晏殊不知何时竟长得与自己一般高了。他用双臂支着洞壁,秦冉被少年困在怀里。
晏殊用额头抵着他的,轻声说道:“皇兄,你成亲三年,却不见皇嫂为你诞下一儿半女。别告诉我是因为皇嫂大你九岁,她才不到三十岁。说说,为什么?”
秦冉想推开他,晏殊抓住他的手抵在洞壁之上,凤眸里倒映着秦冉微红不安的俊容。
“朕何时会有皇嗣,就不劳皇弟费心了!”
“秦冉,你就不能对你自己诚实些吗?你敢说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思?从来没想过对我做过这个?”说完,轻轻吻上秦冉微凉的唇。
秦冉一动不动的任他吻着自己,从开始的轻触,到现在的唇舌纠缠。
慢慢的,少年不再满足深吻,他放开困住那人的手,轻轻撩开身前人的前襟,探进温热的胸膛。修长的手按在他的心脏部位:“秦冉你听,你的心跳如此快,都是因为我,对吗?”
胸前的凉意让秦冉清醒过来,推开他,随手就是一巴掌:“晏殊你够了,别再拿你那副看透一切的嘴脸对付朕!你喜欢男人,不代表朕也喜欢。这是最后一次姑息你,再有下次,朕绝不客气!”
那一巴掌用了秦冉十成力量,少年的半边脸肿了起来。没等秦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洞口传来喊话声:“陛下,二殿下,你们还好吗?我把绳子顺下去了,你们抓好,我拉你们上来!”喊话的是彭天明。
晏殊没回头,等绳子下来拉好,身姿轻盈敏捷,三下两下就上去了。
秦冉不会武功,爬了半天才上来。白皙的手心被粗糙的绳子磨出水泡,娇生惯养的少年皇帝疼的眉头紧皱。
一双大手伸过来握住他的:“陛下没事吧!臣先把水泡给您挑破再敷上药粉!”彭天明俊挺的脸上十分焦急。
秦冉收回手:“不用了,接着赶路吧!你妹妹呢?”
彭天明撇嘴,朝前面扬扬下巴:“那不,找她未婚夫去了!”
一身深蓝男装的彭雨晴,拉着晏殊的胳膊,心疼的看着他红肿的半边脸:“殿下,还疼吗?”
晏殊牵强的扯扯嘴角:“没事,明天就好了!”
“问你怎么肿的你也不说!”彭雨晴语气无奈。
晏殊心里苦笑,你要我怎么说?告白失败被打的?那告白对象还是当朝皇帝?
一行四人在黎明前终于赶到京郊的一所村落,又累又困的他们,不知道前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殿下,您哭了?”
“……没有!”
“殿下,放手吧!”
“……我舍不得”。
07.蜂王才是真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