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文固亲随位置八九不离十,文滨和文奋上前拍了拍文固的肩膀,以示祝贺。
“文固!恭喜!”文清脸带笑容,带着几个异能者走到文固身前道喜。
“哼!”文固下巴扬了扬,不太领情,文清异能强,长得比他好看,文固一直很嫉妒。
对于文固的不礼貌,文清没有介意,等几人走到角落后,文清的脸沉了下来。
“固那样的低能者也能当亲随,咱们宗里是没能人了!”和文清很亲近的异能者发着牢骚。
“有什么样的宗长,就有什么样的亲随,我们宗里老是依照血缘。不按照实力来推举宗长,部族早晚会被赶出碧峰山,迁移到北方跟老鼠一样的狸族混居。”另一位异能者箭头直指金文社。
“长老和巫都偏心,咱们宗里只有清最合适坐上首领之位。”
“不要说了,都闭嘴!我们应该听从长老和巫者的决定。”文清压低声音训斥自己的追随者。
“唉!清太深明大义了。”
文清冷眼看着远处的金文社,输给金文社只不过输在家世上。金文社打死矜豹,文清就知道自己跟宗长之位无缘了。一不想让以后的宗长对自己的夺权行为有意见,二指望能成为宗长亲随,未来成为族中长老,文清忍痛将中阶绛草赠送给了金文社。
没想到金文社收了礼用了礼,却没有给他半点好处,平时见面也疏远得很,这让文清非常恼火。
“文社,总有哪天,你会付出代价。”
进山狩猎前,金文社又交代文固两件事,一件是统计下全宗人口,二是挖几个水坑往里面扔竹木、树皮。
“竹子扔在水里会烂掉。”文固一边照做,一边发问。
“就是要竹木腐烂才有效果。”金文社准备造纸,大陆上没有使用植物纤维制造纸张,书写的纸张来自兽皮和丝绢。纸张比陶瓷和改进冶练的工艺简单,当然,金文社最擅长的是怎么将纸张制旧制黄,而非制新制白。
文固一个人办不妥交代的两事,金文社只是明面上交代文固,实质会由郝长老去办理,做爷爷的不会不帮着孙子。
多了出门交易的五十多名异能者,组织了三队狩猎队,每队六十人,进入深山朝着三个方向狩猎,约定二十天后在境湖边集合回家。
金文社腰间别着匕首,手上拿着连发弩,脚上穿着皮革制成的靴子,跟在文滨身后,小心翼翼往深山西部进发。
“前面就到猛兽出没的地盘,大家注意警戒。”文滨回头发出警告声。
“知道了!”队员们纷纷抽出兵器,一边小心走路,一边注意周围动静。
金文社的手指一直扣着连发弩的机关,眼睛除了注意声响,还不住在草车树木间扫视,寻找有灵气的植物。
“滨等等,我采棵草药。”发现左侧山石背部有荧光,金文社赶紧走过去,将山石后的一棵细草采摘放进背包里。背包也是用兽皮制成,像登山包形状,跟脚上的皮靴一样,都是金文社的新装备。
深山内会发荧光的植物有许多,很多是体积巨大的树木,这种生长了上千年以上的植物,吸收天地间灵气多了,全体隐隐发着灵光。这种有灵气的巨木对金文社无用,因为巨木本体会散发灵气,不代表他的枝杈能发灵气。金文社想将巨树的灵力收为己用,得将巨树整体吞下,才会吸收到巨树的灵气。瞧瞧巨树的体积,不想胃被撑破,金文社明智地打消了这个疯狂念头。
“社,我们是狩猎,不是采药……”文滨无奈的提醒金文社,为了等候采药的金文社,狩猎队前进速度放慢,也惊跑好几只猎物,那几只猎物没有灵气,跟有灵气的草药相比,当然是以采摘草药为主。金文社不心疼猎物跑脱,文滨心疼。
“好,我不采草药了,专心狩猎。”金文社笑笑。有好几种草在狩猎队员眼里毫无价值,金文社无法告诉狩猎队员没有价值药草的异像。
“前方是莽怪的老巢,大家避开洞穴口,别被莽怪的污气伤到。”
即将进入凶兽生活的地盘,文滨又一次警告队员。让众人绕开前方一个布满黑气,传来阵阵恶心腥味的洞穴,洞穴在一棵已经腐烂的参天巨木底部。巨木外表发黑,枝叶早就枯萎,树体上缠绕着一种颜色黝黑的藤类植物,这种藤类植物的汁很毒,溅到会麻醉神经置肢体麻痹无力。
深山中的莽怪很多,相应的洞穴也多,莽怪是软体动物,身体跟蟒蛇相似,只是头上有触角。莽怪喜吃腐烂动物,喷出的气体有毒,吸入过多会死亡。莽怪不会主动攻击,只要小心避开,就没有危险。
金文社瞄了下黑藤叶,对黑藤叶的特性很好奇。
第11章
金文社对野兽的所有认识来源于网络、CCTV的动物世界和动物园。对百族大陆的野兽动物一无所知。碧峰山的树木茂盛高大,山林间的温度阴凉,野兽多而凶猛。这里野兽的体积要比地球大,攻击力强,有少部分还会特异功能。比如矜豹那类的灵兽除了牙齿爪子锋利,还会喷污气,可以在五六米米以外伤人。
狩猎队的队员捕猎经验丰富,熟悉各类野兽的生活习惯,能凭着野兽留下的踪迹辨识。原主文社带队进山狩猎总是冲在第一个,而金文社既没有狩猎经验,不了解野兽习性,异能又不高强,为了躲避危险,一路上都走在队伍中间,如果要离队采草药,总会有意无意拖着文滨前去。金文社会冒着危险和狩猎队出来狩猎,除了是要逐步树立自己的首领威信,另一个就是被山林中的灵草灵药吸引着。
对于金文社的异常,狩猎队队员没有多想,没有人觉得金文社是贪生怕死,他们认为金文社如果怕死,就不会否决斐长老让他留在住地完善工艺的建议。
“附近有窾猪的痕迹,大家脚步轻些,不要惊动窾猪,让它跑了。”金文社不带头,文滨便担负起队长的职责。
“这个方向的窾猪味道浓点。”一位嗅觉灵敏的队员用拇指朝北侧点了点。
“恩!”文滨点了点头,目光朝队伍中的几人示意了一下,队中立刻出来三人,分三个方向蹑手蹑脚朝北侧掩扑过去。
金文社暗暗惊奇狩猎队的默契,他不知窾猪外形怎么,攻击性如何,小心起见,金文社的脚步放缓,落在队伍中后方。
扑向北侧的一个狩猎队员忽然将手中的长矛猛然投掷出去,长矛如箭一般,呼啸射向前方,随着‘嗤’的一声,一个动物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嗖”的一声,灵一个狩猎队员的长剑脱手,动物的叫声更急更凄惨了,附近树上草丛中小动物被惊到,纷纷向远处逃窜,整出一阵动静。
双目受伤的窾猪奋力朝着长剑狩猎队员发动进攻,长剑狩猎队员一个闪身,窾猪贴着他冲过去,背部撞到一棵大腿粗的树上,只听‘砰’一声巨响,树木发出‘咯吱’断裂响动,大腿粗的树木断裂了。窾猪健硕的身躯晃了晃,掉过头寻找敌人。
包围的最后一名狩猎队队员跨步猛冲上去,他手上拿的是铁锤。铁锤打在窾猪的脑门上,只听“噗”一声,窾猪应声而倒。
金文社见文滨等人脚步不再刻意放轻,不再保持进攻架势,立刻明了窾猪已经没有了危险性,马上加快步伐走到窾猪倒地的地方。
窾猪外形跟地球的野猪相似,颜色黝黑,体积大了三分之一,有两颗雪白尖利的长牙从嘴巴露出,两眼匡分别插着一支长矛和一把长剑,额头有点变形,那是被铁锤击打所致。窾猪倒在草地上没有完全断气,四蹄还在抽搐。
“不错,窾猪皮完整,没有被猎器破坏,能卖个好价钱。”文滨脸上很满意。
“配合默契,不亏是我们山外宗的好猎手。”金文社看清状况后的表扬发自心扉,如果异能狩猎队不联手,单独对上这种凶兽,谁捕捉谁可不一定,窾猪力道比异能狩猎队员大,嘴侧的两颗獠牙不是白长。
窾猪的皮很厚不易砍伤,窾猪皮是制革的上佳原料,整张没有损坏的皮子比较值钱,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猪皮的完整,捕捉击杀的地方选在窾猪头部,窾猪头部最薄弱的地方就是两眼处。
狩猎队队员能在二、三十米以外百分百击中目标,除了眼力还要有力度、判断力。
听到新任宗长的夸奖,负责包抄击杀窾猪的三人都有点意外,因为原主文社是个闷葫芦,很少说话,更很少开口表扬人。
文滨瞧了瞧金文社,脸上微露笑容,感觉年轻的首领总算会说点拉拢人心的话了。
窾猪抽搐的力度越来越小,文滨用自己的大刀运力又击打了窾猪头部一下,窾猪终于不再动弹。
长毛和长剑猎手将自己的兵器拔回,用窾猪身侧的嫩草和树叶将血迹擦干。队中一位背着大包袱的队员,从包中取出一些药粉撒在窾猪流血的眼窝处,眼窝处的鲜血立刻凝固,药粉除了可以让鲜血凝固,还能遮盖血腥气味,防止血腥飘散到远处,引来觅食的野兽,或是惊动狩猎的猎物。窾猪用藤绳捆绑,由两个队员抬着走在狩猎队后侧。
狩猎队伍继续前进,到达西侧山林第一个落脚点时,狩猎队已经捕捉到了一只窾猪,两只袍子,四只鹿形兽,七只猫狗体积大小的小动物。一路狩猎,金文社大开眼界,初步了解到文族人的狩猎方式,认识了许多野兽,这些野兽外形没有一种完全跟地球上相同,不过外形虽然不完全相同,某些地方却总能找到一点、两点的相似之处。
狩猎队要在山林狩猎半个月,为了休息和存放猎物,狩猎队在山林中建了许多的临时居点。临时居点即是狩猎队的过夜处,又是临时存放猎货的仓库,等到狩猎结束,狩猎队才会将临时居点的猎货全部运走。
如今正是夏季,白天温度在三十度左右,晚上也要在二十五度以上。山林树木茂盛,温度比平地要低许多,白天只有二十度左右,晚上更是降到十五度以下。山林中的温度比较外界,已不是夏季温度,更多像春秋。不过这样的温度不能让猎货储存不变味,为了猎货能在半个月内不发生变质,临时居点都挖有地窖,地窖温度偏低,在零度左右,用上一点防腐草药粉,没有处理的猎物可以放在地窖二十天左右。
第一个居点建在一条小溪附近的斜土坡上,面积不大,只有三间房大小,墙壁是用山石叠成,门用厚树板制成,很是坚固,可以抵挡凶兽撞击。
抵达居点时天还没有黑,狩猎队先将猎货放进地窖,将七只小动物剥皮褪毛处理,用小溪里水清洗干净,在石屋正中升起火堆烧烤。
烧烤的七只小动物有两只是金文社所猎,也是他今天的狩猎战果,都是用连发钢弩射到的。金文射参加围猎四次,射中两次,今天狩猎算是没有交白卷。
原来的文社狩猎到的猎货是数目最多,今天金文社差强人意的表现同样没有引起队友的怀疑,他们认为金文社狩猎效果不佳,是使用新式武器不熟练的缘故。
用火烤出来的兽肉很香,金文社吞吃了一条后腿,这条撒了点盐的后腿兽肉,对一个一周没有吃过肉来的人来说,味道胜过凤髓龙肝。能大口吃肉,是狩猎队狩猎时的待遇,是为了保证狩猎时的体力。
吃完烤肉,除了两人在石屋外值班,其他狩猎队员们躺在铺着干草的石地上休息,因为山林气温低,狩猎的队员都带了点御寒的衣物。其实所谓的御寒的衣物不过是一件兽皮背心,一件单褂什么的,对于普通人,根本没有多少御寒效用,对于异能者却足够了,异能者能运气御寒。
金文社背包有许多泛有灵气的草药,因为怕被发现异样没有吞食,只盘腿吐纳呼吸了两次,练了一会异能心法,就躺到文滨身侧准备睡觉。
“社!你的灵力好像强了点。”文滨忽然轻声说道。
“哦?我没感觉到。”金文社吃惊,感觉今天自己狩猎一点都不出彩,文滨是怎么感觉他灵力增强的。
“你今天点火的火团亮多了。”
晚上烤肉点火是金文社负责的。
“哎,那也叫增强。”金文社叹了口气,手掌运出的火团只能烧伤旱木鸟那样的小动物。
“已经进步很多了,我看你晚上运出的灵力已经带了杀伤力,这可是一个分界点。”文滨语气里有欣喜。
“分界点?”金文社不懂其中奥妙。
“灵力带杀伤力,说明你异能强度快迈进中级。”
“这样算迈进中级?”金文社心头一喜。“是不是迈进高级就可以灵源触发?”
“是的,修行法则是这样的顺序。”文滨犹豫了一下,还是劝告脸有喜意的年轻首领。“社!修行得慢慢来,不要急于求成,强行突破。”
文滨之所以这么劝告金文社,完全是因为文社的父亲文锡修炼过度早丧的缘故。文锡异能中级后偶然灵源触发,为了早日成为灵源触发者,文锡不顾身体承受度,加强加大修炼,终至走火入魔死亡。
“哦,我知道了。”金文社闷闷不乐,为练功还要承受风险。
南部山林中,一所面积相差不大的石屋里同样躺在四十多个异能者,白天高强度的狩猎活动让异能者们疲劳,躺下不久,队员们就进入梦乡。
这天是月初,夜空的月亮只露点脸颊,山林中的能见度不高。
“嗯!嗯!唔……”一处草丛晃动,传出来怪异声,草丛中有团影子在耸动。
“用力……嗯……快……啊……”声音被什么吞没,只余闷哼和某种肉体碰撞声。
过了半个时辰,草丛才平静下来。
“西部派人去了没有?”一个声音微含沙哑。
“放心!这次不会像上次那样失手。”声音包含满足。
“上次也不算失手,是那丑八怪运气好,竟然偶然触发灵源避过扑击。”声音微微沙哑人语气柔和,两腿缠绕身上人的腰部,一手慢慢摸向对方腹部,肌肤在黑夜里有些醒目
“啊……总有哪天要死在你这个妖精身上。”
话音一落,草丛猛然晃动,闷声再起。
一个时辰后,草丛里的两人心满意足分别,一个走向狩猎临时落脚居所,一个往碧峰山主峰方向行进。
第12章
进入山林狩猎的第五天,金文社已经初步掌握狩猎技巧,也能大致辨别出野兽的凶猛程度。在接下来的狩猎中,金文社使用连发弩越来越熟练,连发弩远距离的攻击优势越来越得到体现。
“社!这东西真不错,我也想有一把。”文奋羡慕地看着在一头蛮熊身上拔弩箭的金文社。手持弩箭可以远距离射杀野兽,避免近身被凶兽伤到。
“没问题,等回去让冶器处多制造几把。”金文社一边承诺一边用树叶将弩箭箭头的血迹擦干,这把弓弩只配置了十二支弩箭,每次射出,金文社都尽可能将弩箭回收。
“哈哈,有了弩弓,咱们狩猎队就不怕被凶兽污气伤到。”文奋咧嘴,会喷污气的野兽喷射距离不长,最厉害的不过十几米,弓弩可以在百米外射击。
文滨拿过金文社手中的弩弓试射几下后评价道:“拉开弩弓不需要太大力气,普通族人也能使用。”
“普通人也能使用?”金文社眼睛一亮。“滨,如果我们山外宗的一万多壮年都可以进山打猎……”
族中普通壮丁的力气小,反应能力没有异能者灵敏,近距离对上猛兽伤亡太大,有了弩弓,普通壮丁的劣势可以扭转。
“啊!那不等于多了一万多狩猎队员。”文滨还没有回答,文奋就惊呼起来。
“这样的话,我们山外宗狩猎到的猎物要堆成小石山那样!”文滨眼睛跟着金文社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