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抑制内心的悸动,上微博就嚎开了:“今天上班遇到绝色精英禁欲男!全身白啊,完全hold住啊,发梢都性感的令人发指!”
下头一大堆公司经纪人、助理、后勤人员接连问候:没看见啊没看见,小美在哪儿掌灯呢。
“直达电梯上去了啊啊啊啊啊!谢总攻亲自让我放人上去的啊啊啊啊啊!”
“可能是他看中的新人吧?”
“不可能啊,最近公司没有这个计划呀!”
“那是什么人?我在给我家宝贝艹唱片销量,谢大怪今天要是不放大招我就跟他姓!”
昨天他们K*总部官网被不知名黑客攻击,初步估计是对手公司干的好事,谢董办公室一直刮着十八级台风,这会儿有人被亲自召见,绝对是个大新闻。
叶知行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几分钟便成了八卦对象,气定神闲的来到谢总办公室,轻轻敲了下门,听到里头“嗯”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谢连城转动老板椅转过身来,迎着光,眼眸骤然一缩。
“谢先生您好,我是叶知行,三哥说您需要一位私人鉴定顾问,我想我应当可以胜任。”
“哦……哦,你就是小五啊,请坐。”谢连城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三哥是叶听雪,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想喝点什么?咖啡绿茶还是白开水……那就白开水吧,我这里也只有白开水。”
叶知行:……
谢连城亲自给他倒了杯不冷不热的白开水,就入正题说起自己的几件收藏,表示需要一位比较固定的私人鉴定顾问,能帮他在拍卖会上物色一下好东西,他最喜欢瓷器,其次是小香山,再次是鼻烟壶。
叶知行觉得没什么难度,难得是他开出的条件也很优渥,“可以,谢先生如果没什么其他要求,我今天就可以签约。”
“好的,我没什么要求……你……”谢连城也不知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嘴角微微勾起,才缓慢吐出几个字:“你很好。”
叶知行脑子里猛然冒出一个念头,果然啊,看着的确有些怪。
从K*大楼出来,开车去京城最大的书店走了一遭,给周昀仁买了十几本书,大多是国立美术学院出版的画册,一本就好几百,不过里头收集的名家画作清晰度很高,评价也较为客观,值得一看。
临走,又从书架上拿走一套《盗墓笔记》精装版,他觉得周昀仁的性格还是沉闷了点,也许看这类书能刺激一下,毕竟盗墓题材很吸引人,尤其是一些对古代文化本来就比较感兴趣的读者。听说已经拍电影了,不知道会不会毁掉。
把书搬上车,饶过SOGO,叶知行看到橱窗里有一套夏季网球服,觉得昀仁穿起来必定会好看,毫不犹豫地停车给买了下来。想了想又觉得他不会愿意一个人去打网球,便也给自己也买了一套,正好是同色系的,只是大小不同。导购小姐热情的不得了,末了还送了他一副太阳镜。
周昀仁把玩着手中的太阳镜,看了半天,“我不喜欢戴这个。”
“不戴那就放着,先试试衣服,明天你休息一天,我们去打网球。”叶知行就从没见过像自家小孩这么宅的十六岁少年,出去玩还要他催。
“你陪我打?”太可惜了,本来他还准备两个人去游泳的呢。
“会有教练教的。”
“你不是会嘛,我要你陪我打。”
“好好……你先去洗澡。”
“你真陪我打哟!”
“是的没错我答应了,你洗干净点,特别是指甲缝!还有脚趾甲!”他早上可是看到小孩把颜料掉在凉鞋上了。
“好,我会的!”
叶听雪从门外刚回来,站在玄关就听着这两人在楼梯上对喊,喊的内容还这么的……他瞄了身后的曹鸣一眼,低声问:“他们俩……该不会是……那个吧。”
曹鸣白了他一眼,嫌弃道:“拜托你先去洗澡好不,满身的汗臭。”
叶听雪经他一提醒立马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直奔二楼自己的卧室,一个小时后才精神舒爽地走出来。这时,周昀仁已经和叶知行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了。
“上次那个许临意小五你还记得吗?”叶听雪接过曹鸣递给他的酸奶盘腿坐在地毯上,不经意地问道。
叶知行看了眼周昀仁,见他面色如常,道:“不记得。”
“哦,不记得算了,他最近放出消息来想要进军京城房地产,找上了我好几个朋友,不知道真的假的。”
周昀仁偏过头来似乎在听。
就听叶知行道:“这跟我们无关。”
“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几个损友提醒我,说他在查你的底,这就跟我有关了。”叶听雪护短的厉害,家里人以及被他视为一个圈子里的好友,他都维护的紧,这次居然有人敢在他的底盘上查他家小五,真是活腻味了。
叶知行冷哼一声,“估计是上次那事把我恨上了。”
周昀仁忍不住一挑眉,“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要恨你?他找你麻烦?”他本能地感觉许临意是个危险人物,所以每次见面都刻意保持距离,尤其他长的与皇四叔太像,总会让他产生不良联想,让他回忆起过去。
“没关系,别担心。”叶知行伸手摸他的耳垂,安抚他的情绪,“生意场上的事情,你三舅舅会处理的。”
“嗯,是啊,昀仁不用担心。”
有了叶听雪的保证,皇太孙殿下才放下心,但心中对于许临意的厌恶无疑又增添了一分。
暑假快过去的时候,周昀仁和叶知行期待的拔步床终于完工,两人在厂家那儿验货,全程目睹最后一步上漆的过程,老师傅可惜没有过去的国漆,现在的油漆都没有那种既厚重又清透的质地,不然他还能做的更完美一些!
周昀仁倒是挺兴奋的,围着床转了好几圈,对于叶知行在几处细节上的修改也很满意。两人商量一下决定当天就把床拖回去,先搁置几天散散味,再购买合适的床品布置一番,才算圆满。
“嘿嘿,若不是知道你们是两个男的,我还以为这床是哪家父母给女人出嫁订做的呢!”老师傅笑的憨厚,说的话却是效果劲爆,“这床不说别的,做婚床可是绝了!”
叶知行和周昀仁都觉得有些尴尬,可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默默笑了笑,快速指挥工人搬运,老师傅还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表示以后要还需要订做家具,可以直接打电话找他。
床往卧室里一摆,果然是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好在叶知行卧室的结构四四方方,放下了也容易摆设其他家具,只是有这么一张特色过于鲜明的床,在添置别的家具就觉得难了,怎么看怎么搭配不上,只好也跟着订做。
周昀仁无奈叹口气,“我这次真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叶知行倒是不太介意,靠在门边笑了笑:“很好看不是么,相信自己的眼光,我很喜欢。”
“真的?”
“……嗯。”
周昀仁得到这个答案又恢复起精力,一鼓作气把背景墙给画完了,再过几天正好就要开学,他把时间安排的可谓是刚刚好。
转学到京城二中的第一天,叶知行送他到校门口,给他说明注意事项:“这个学校不比四中差,不过文艺生比较多,大多都有一两样称手的特长,隔三差五就有比赛和文娱活动。如果要你参加你也不要马上拒绝,多参加活动多你也是有好处的知道吗?而且你会的东西也不少,出风头没关系,在京城这块地界你已经被打上叶家的标签了,不出风头才会被人小看,明白了?”
周昀仁出身皇家,自然对于这些关窍相当了解,点头让他放心:“我是谁啊,只怕不出几日便可掀起风浪了,到时先生不要觉得麻烦才好。”
“怎么会,你随意,高兴就好……”小孩极少得瑟,叶知行看着他这副下巴上扬的小模样,心里就莫名的瘙痒,没忍住伸手挠了挠他的下颚,“走吧。”
周昀仁背着书包走在树荫下,对他摆了摆手,“放学我自己回去,明天自行车就会到货,我每天骑车上学。”
叶知行点点头,目送他走进去,突然有种抑制不住的自豪感从脚底板往外汩汩流淌。
这是他的昀仁……他的,昀仁。
由于上头早就打过招呼,京城二中初三毕业A班的班主任对于周昀仁已经算比较了解了,在他看来学生有没有背景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成为一个尖子,一个有特色的尖子,这对于他博得更好的升学率大有好处。在他所看的资料里,周昀仁无疑被塑造成了一位品格优秀、性格稳重、学习勤奋的好学生,从来不惹是生非,只会给老师分忧解难,与同学也相处极好,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在看到周昀仁本人的一霎那,他还是被惊艳到了……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个芝兰玉树的浊世佳公子,若不是年岁小,面容青稚,他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古画卷中的弱冠公子。
“张老师您好,我叫周昀仁,您就是我的班主任吗?想必您听说了我的来历,那么……未来一年,有劳了。”
张老师又是一愣,心里这个感慨啊,他家那小子也十六了,什么时候这样跟他说过话?每次都是“哎老爸我要去XXXX我要吃XXXX!”再看看人家,这神态,这语气——自己这老师当的舒服哇!
“好好,周同学跟我来吧,待会上课我会把你介绍给全班同学。”他现在总算是明白过味来,能让叶家开口关照的孩子绝非等闲,这等资质,哪里能是池中物。
第三十九章:打人
京城二中在京城各个中学之中名气之大,即使是京城四中也得退居其次,不是因为别的,单单每年从这里出来的高考状元榜眼就足够令它傲视群校。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就算是学生也不例外,二中的学风是这些学校中最彪悍的,用学习成绩说话,无疑是学生最大的资本。周昀仁的到来并未给这所学校带来多大的风波,张老师领着他站在初三A班时,除了有几个女同学因为他的样貌而小声惊呼一阵之外,没有多少人多看他几眼。
皇太孙殿下头一回遭遇这种冷遇,感觉还挺新鲜,心神端宁,左右看了看,在张老师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同座是个发型有些怪异的男生,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和他坐在一起周,昀仁简直就像是只小弱鸡。意识到这点后,平时十分注意收敛气场的皇太孙殿下微微勾起唇角,动作缓慢地拿出自己的课本和文具,低头检查了一下书包里有没有少带了什么,再抬起头来时周身的气息骤然就变了……
偷着眼看他的几个女生顿时被惊道了,捂着小嘴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就连他同座的男生也感觉到了他和刚进门时的不同。
“你好,我是陈端瑞。”
“你好,我是周昀仁。”一板一眼的回答,和他进门时的自我介绍几乎没什么两样。
陈段瑞因为是京城陈家的嫡孙,平常被人奉承惯了,第一次遇到周昀仁这样清清冷冷的家伙,突然就觉得挺有意思,歪过头撑着下巴问他:“听说你是从荣城来的,成绩还挺不错。”
“在荣城还算可以,到了这里就不一定了。”周昀仁向来谦逊,叶知行也告诫过他京城卧虎藏龙,他还没摸清这位同座的脾性,当然只能表现的更加谨慎。
“哦……”陈端瑞扫几眼他身上的衣服,“你在京城有亲戚吗?”
周昀仁点点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太奶奶。”
陈段瑞见他没什么来头,有点儿失去了先前搭讪的兴趣,转头趴在桌面上戴上耳机听他的慢摇去了。
周昀仁见怪不怪,很快就认识到这个陈同学估摸就是京城世家的纨绔子弟,不爱读书,上学只为了敷衍家长,但手里头的人脉较多,只要不是个傻的,未来依靠家里的支持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不需走过多弯路。这类人什么时候都不着急出人头地,因为他们本身就站在比别人更高的起跑线上,如今他自己做了平民百姓,才体会到过往为何有许多平民那般嫉恨皇族。
第一天上学没什么特别的,陈端瑞只上了上学课就走了,坐上一辆看似低调的红旗轿车,还有人为他亲自开车门。
周昀仁在心里稍稍动了点心思,这个人现在还看不出是否值得交往,但就他一天的观察而言,除了比较傲慢不合群之外,倒也没多少恶劣的坏毛病。
中午,张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关怀了一番,又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和叶家的关系,可惜周昀仁嘴巴太紧,他问了半天愣是被他三言两语岔到了其他话题上,最后只能叹叹气,心说自己也是太心急。
叶家可不同于陈家,是个凡事都低调到不惹人眼的大家族,可但凡知道叶家背景的人又都知道何谓树大根深,背靠大树好乘凉,在京城敢得罪叶家的人还没生出来,可能攀附上叶家的也是屈指可数。
张老师和陈家有些姻亲关系,本想着依靠陈家能让自己女儿将来的路走的顺遂一些,但若是能和叶家有那么些联系就更好了,他虽然是个老师可也是个有野心的。女儿又生的娇俏聪慧,今年刚要大学毕业,也是时候考虑寻找合适的夫婿人选了。
周昀仁哪里能看不出张老师眼底的那份私心,只是无需点破罢了。叶知行告知他不必太过小心翼翼,但也要比在荣城三中多些心眼,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缘故。
过了个把星期,周昀仁因为好几次主动把笔记本借给陈端瑞抄写,赢得了他不少好感,这天被邀请一起出去玩。陈端瑞也不算出格的,带着他来到一家休闲俱乐部,操起一根台球杆扔给他,“不会不要紧,我教你!还没成年很多东西都不能玩,就这个还能解解闷。”
周昀仁这些天也从他口中听说了一些京城世家子弟平时的玩乐,颇为排斥,幸好陈端瑞和他们不太一样,他才敢来。
拿起球杆比划了几下,皇太孙殿下打出了平生第一竿球,别说,准头还不错,眼看红球哧溜一下就进洞了,脸上立时露出一丝浅笑。
陈端瑞笑了笑,觉得这小子比他预想中还要有趣,挑衅般抬高了下巴,“看来你已经熟练了,来一局?”
“好!”好胜似乎是每个男人的本能。
一局过后,陈端瑞从一开始的吃惊到渐渐的惊艳直到最后的无语,看着周昀仁擦拭球杆的娴熟姿势,忍不住问:“你还说你以前从来没学过?”
“是没学过啊,只是和几个朋友打过几次。”周昀仁眼神清澈无垢地看着他,“我没找过师傅教我的。”
陈端瑞无奈地扶住额头,颇有点咬牙切齿,“你可真够诚实的。”
两人又玩了一阵周围忽然掀起喧闹声,有几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被簇拥着走进来,为首的男生一头卷发,身后跟着一个眼神阴郁的眼镜男,还有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小圆脸。
卷发远远看过来就冲陈端瑞挥了挥手,“嘿我说……瑞少在这儿怎么也不叫我?我正要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陈端瑞起初没应声,脸色不是很好,可这里这么多人又没法躲掉,只能凑过来几步提醒周昀仁道:“这人不是好东西,待会他要是给你东西喝千万不要喝。”
周昀仁眉头轻蹙,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