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男人被处死啦,不过也该死,老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真是不要脸至极!不过太子爷就惨了,听说被打了整整五十杖,还不许请御医瞧,疼的死去活来的……”
林云清瞪着卖包子的人不动,眼睛里空无一物。卖包子的一个人说的欢,完了才发现对面的林云清傻眼啦,不由得笑着拿手在他面前晃。“喂,又不是你,看你这样子。”
“哦。谢谢。”林云清回神,随手把钱丢给卖包子的,然后木讷地赶着车往他的羊场走。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真相么?本以为门萧会骗他也不过是一点儿,却没想到他居然敢这样子的骗他,还企图挑拨他的太子的关系。门萧的不臣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但是……黎元佩现在的境况……
五十杖?林云清慢慢地吸一口气,也不知他如何?伤成那个样子怎么还能来救我……那救我的会是谁呢?
门萧!林云清坐在车上,任由马车自己行去,紧紧地攥着拳头。
到了羊场,一切如旧,仅仅是三天而已羊儿也不会死掉,院子很大足够把马车安安稳稳地停下来,然后他的马还有马棚可以住。
当然如果这里没有死过人的话,一切都是小康标准。
“马儿你来……”林云清卸下马身上沉甸甸的器物,将它往马棚里引……唉……说起马儿。林云清边走边唉声叹气,唉的是自己不幸福,叹气是因为黎元佩。
他没有挨过杖子,但是他知道满满五十杖是会要人命的。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太子之位会不会被削掉
这真的是怪他,其实门萧那句话说的不错,林云清只会是黎元佩的麻烦,他只会是他的麻烦,到现在此事因他而起,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啊……我林云清,能帮他太子什么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给他找麻烦,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但愿这次你痛定思痛……林云清站在院落中央微微抬头看着天空,突然有一滴热泪滑落到眼旁。看来此生,你我是不必再见,我也不想再见你,不想再进入你的生活,然后被别人陷害。
噗……林同学又突然笑起来,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摇摇头心念说云清你没救了没救了,现在怎么干啥都这么娘们唧唧,哭什么哭啊……你哭什么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啊……
哇哇哇……结果林云清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伤心,最后干脆就蹲到地上,旁若无人地大哭起来。
不过,他的身边,也确实空无一人。
第四十二章:门萧
——
主线任务:归还徐师父银两6.+30经验。
支线任务:帮助卖包子的人去哭丧。+600文钱。
ps:任务有效期为七天,请注意时间。
——
林云清一觉醒来,就看见这玩意儿挂在自己眼跟前,亮亮地发着液晶的光。林同学嘴角扯起一丝轻蔑的笑后摇头,心想你别告诉我你是液晶屏的,伸手去摸,果然还是穿了过去。
说起这个任务,来的还真合时宜。本来他是没有钱的,但那天黎元佩派的人来救他时,临走放下十两银子。他本来还想拿这点儿银子去买几只小羊养着,没想到钱还没捂热乎,这破系统就赶紧见缝插针地要他还银子。
啊啊啊啊啊啊!!对于常年见不到钱的林云清来说,这就好比晴天霹雳。
“咩……”身旁跟他一起共眠的小羊发现他醒了,马上站起来在床上四处逛着,咩咩咩叫得欢。
“你当心别掉到地上去了!”林同学不管它听不听的懂,开口嘱咐。此时的他已经习惯与羊为伴,因为所有与他关联的人都远去,现在也唯独只有羊一直陪着他。
还好有它们,他才觉得日子没有想象的那么孤独。
“云清啊……”门外传来徐师父的呼唤声,听得不真切是因为他好像是站在院子里。“太阳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不起?昨儿个怎么不喂羊啊?”
“我!忘啦!”林云清躺在床上不准备起来,要知道他现在浑身酸痛,恨不得死在床上永世不用起来。“徐师父你帮我喂吧。”
徐师父气鼓鼓地从门外走进来,找个凳子坐到林云清对面,恶狠狠地看着他。
“徐师父你怎么啦?”林云清发现不对劲,赶紧起身问他。“是不是又有人找你的麻烦?”
“并无。”
“那怎么啦?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并无。”
“难道是……怪我没还你的银子?”林云清赶紧把枕头下的银子拿出来,挑够数目托到徐师父面前,咧着嘴笑。“我知道给的晚啦,但咱们好借好还嘛……”
徐师父抬眼看着林云清的银子,却更生气。“你当老夫只是为着你借的那几两不起眼的银子么?”
“那是……?”林云清心想你个老头别卖关子行么?大清早的跟我这摆什么傲娇?要傲娇也得是小萝莉吧,你看看我面前这胡子一大把的……真是惨不忍睹啊!!惨不忍睹!!
“你为何要与老夫分开来住?”徐师父抬头,道明真相,然后就又气鼓鼓地把头偏向别处。“可是嫌弃我没权没钱?”
林云清坐起来听他抱怨,突然觉得这个老夫有些怪怪的,人们不常说老夫老妻么。我与老夫分开来住……住!!唉他妈的!怎么古代人这么不靠谱,你是老头就是老头嘛,搞什么啊还说自己是老夫……谁跟你老夫啊……小爷我多么阳刚之气,怎么就变成妻啦?
【众读者(挥舞着手里的小手绢,不停地向越走越远的林云清呼唤):你不要走神啊……你回来……你说的这话题完全不是主流啊喂!!】
“我离不开羊场啊,你看我现在才几只羊啊?靠它们养活我?我迟早饿死啊……”林云清往外头指着手指头,心里顿顿着又在想自己怎么生存,是啊,之前没说出来,现在不仅说出来还摆在面前。
他怎么生活?太子爷你伤好了,可不可以继续包养我啊?
平肖盛京内,还是这样一幅画面,与往常一般。门萧依旧在软榻上半躺着,品着他的茶香。对面是黎元佩在看书,只不过而今他不能坐在他面前罢了。
“而今你这般……样子。”门萧抬眼看看对面的黎元佩。“看着好不习惯。”
“有何不习惯?”黎元佩从书中抬起头来,半笑着看门萧,他还是那样信任那样亲切的眼神,仿佛那日的一切只不过是大梦一场,谁人都不记得。“幼时你也曾被老大人上家法,与我这般有什么不同?”
“或许那时……”门萧慢慢滴闭上眼睛。“看不到自己罢。”
“你从来都是渴望别人敬仰你……你又何时低下头来看看自己呢?”黎元佩将书翻上一页,他的脸颊依旧通红,高热未退。
“你这话说的……”门萧瞥眼门口的太监宫女,示意他们将他带进来的箱子搬进来。“颇有深意。”
黎元佩看见一伙小太监吭哧吭哧的把个朱红色的箱子抬进来,有些疑惑的转头看门萧,说你不会是抬了这一大箱子的毒药来谋害于我吧?
门萧笑笑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然后亲自走下地来将箱子掀开,然后摇摇头说。“太子爷就在这里了。”
“请太子爷安。”箱子里的人慢慢地走出来,他身旁带着一个朱红色的箱子。
“这是我府上的大夫,你是不放心用的吧?”门萧站在黎元佩远处,他没有走向前来。“高热总是不退,王上又不准请御医,我遍求他人都不敢来,也只有叫我身边的忠仆。”
“黄鼠狼给鸡拜年。”黎元佩半躺在那里不动,他不认为门萧此举是友谊情深。“做这件事是死罪,你不是很想我退位死去么?怎么会这样好心?”
黎元佩的话叫门萧突然瞪大眼睛无法回应,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般,他是诚心诚意要犯这个死罪。但是他却忘记了,他二人……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情谊与信任。
“此举……”门萧叹了口气。“算是我多余。”
“门萧。”黎元佩放下手里的书,慢慢滴依靠着软垫半坐起来。“你若是执意敌对于我,就不要在不该的时候流露出情。不仅你消受不起,我也同样。”
“只是这许多年,我都这般地在你身边……真是恶心的……奴性。”门萧转身想走,他无法面对也无法继续看着这里的空气凝固,他这也算是失算的一举。
“门萧!”黎元佩高声喝住他,恨恨地嘶吼。“若是你要皇位,就不要有任何的犹豫,皇位在我这里,你尽管来拿。你我,也该好好地大干一场。”
门萧出太子殿,里里外外被搜寻,确认无误后才真正走出来。他同往常一样,不喜不悲,不怒不笑。谁都看不到他眼底里的想法。无论他内心的世界怎样,都是门萧的城府,他必不会外扬。
其实门萧并不像他人看的那般,做坏事做的得心应手,并不像外人看的那般觊觎皇位到眼无他物。只不过从小,门老大人就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他的母亲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任谁来,都会好好地欺负,因为门老大人都不会去管。门萧至今记得母亲受欺负以后就抱着他哭,直到现在眼神已经不怎么好了。
所以门萧讨厌,讨厌被别人看不起,被别人轻视,被别人指使。
虽然他现在是门家最有地位的,是门老大人最得意的儿子,可他从来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快乐。
因为他明白,这些幸福,都是他一步一层血地追讨而来。
“对不起。”站在太子殿门口,门萧愣愣神后转过头去看金匾,慢慢的垂下眼睑,低低沉沉地道了一句。
黎元佩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是他唯一的朋友。可却也是他唯一的对手。
“回府。”门萧转回头来,看着眼前的开阔大路,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向远处走去。
于事无补。
“燕京。”临上马车时,门萧递给旁边的燕京一张纸。“今儿个去太子殿偶然找到了这个,我想对你来说……应该有用。太子爷身边的人要铲除干净,宫里的人已经都赐死,但还有个花天酒地闯荡江湖的。”
“这……”燕京看看门萧,有些为难。“属下恐怕……”
“多带些人去,杀不了他你也不必回来了。”门萧说完后就不再吭声,赶马车的人也赶紧扬鞭赶马,一刻也不敢耽误。
燕京看着远去的马车,默然地摇摇头,然后轻轻地翻开手里的纸张。
“地契?”
“羊儿呀……!!!你快些走啊~快些走~~~~~~~”回归田园的林云清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的草木皆兵,相反他还觉得这世界无比美好。拿着大扫把在圈里清理它们可爱的小羊粪蛋子,还不忘给外边自己的宠物羊来个飞吻。
“云清?”徐师傅从屋里走出来,面带询问。“你昨儿个是不是跟李寡妇说要买她的羊啦?”
“啊?”林云清这几天整日晃在街上吃喝玩乐,一时间居然就给忘啦。“我不记得了,貌似说过这么一回事。”
“谈没谈价钱啊?”徐师傅手里拿着个本本。自从他搬来跟林云清一起住,就拿出自己的积蓄又添了许多的羊,现在看来,还真是像个羊场。当然他也顺其自然做了记账师傅,他可不想把自己老本给赔进去。
“一两三十文一只?”林云清摇摇头,又好像不是这个价钱……
“你一会去跟她说,一两银子两只。”徐师傅在账本上狠狠滴划下一笔。
“太便宜了吧,她们家不是缺钱才卖羊嘛!”林云清不忍心。
“她嫌给的不多可以不卖啊……!”
“徐师傅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第四十三章:地窖
要太子下位的呼声虽高,大臣们上奏的奏折虽长,但黎元佩终究还是王上最喜欢的儿子,终究还是平肖国的太子,也是王后的心肝宝贝。所以在诸多的纷杂中的第三天,王后就敢跪在王上的膝下默默流泪,重提黎元佩之事。
“此事必是有人陷害于太子。”王后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的性子你我皆知,向来分寸有度,又怎会做出这等没有脸面的事情来?”
“王上明鉴。”被王后急召而来的李寻正在殿中,此时也赶紧下跪,让王后的计谋运筹得当。“太子殿下人与太子爷朝夕相处,皆不信这样的传言,质疑过后,他们找到了这个。”
李寻手中拿着一个金质香炉,那是太子爷最喜欢的把玩之物,常年焚了香草带在身上。
“你是说……”王上久经沙场,是一点就通的人,指着金炉皱眉,他并不想将话说的太直白,毕竟这不是件拿得上台面的事情。“里边有东西?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大婚之日……”
“太子爷正直盛年,且太子妃端庄秀丽,实在是用不得这些个不干净的玩意儿!”李寻将金炉递给旁边的宫女,俯身。“更何况,太子殿是旁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吗?”
“有细作?”王上皱眉,他明白李寻这一番话的意思。“如你这般说,也实在可疑……太子是朕亲自看着长大……”
“他的脾性您还不了解么?”王后实时宜地开口求情反问,倒叫上座的平肖王多了几分的疑虑的小心。
“那就传旨下去,此事还要继续查,定要还太子清白。如今便请御医去太子殿……”
“王上!”盐泉从外面小跑进来,下跪请安。“属下要事禀报。
见是盐泉,王上便转转头示意下人们都下去,然后才沉沉稳稳地问了句。“说。”
“这……”盐泉转头看李寻,他二人是酒肉朋友,无酒无肉向来不聚头,只是今日难得一聚,却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场合。“启禀王上,据线人报告,那日斩首的并非是太子爷床上的本人,而是……换了一个人。”
“什么意思?”平肖王再次皱眉头,他从来没有将眉头锁的这样死过。
“就是说……”盐泉低着头。“先前牢狱中的那个人,被人掉包换掉了。”
跪在他旁边的李寻在听到盐泉如此说之后马上就转头去看他,虽然他不信盐泉会故意出卖于他,但事实如此,他再怎么不信,也摆在眼前。
那年的平肖武试,盐泉是第一名,李寻是第二名,第三名便是燕京。他们三人都是从宫中的武会馆学成,所以各自被派去侍奉高位主子。盐泉跟了王,李寻因为还是李大将军的儿子,所以被委以重任,跟了太子。而燕京则是门萧跟王后要去的。
虽然他们三人在年少时便分离,但幼时的同甘共苦,何至于叫他们到现在这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