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是配合上冥想;冥想乃体外支配元素的驱动力,支配这种元素与元素间的连结传导,把冥想力传递得更远,岂非能更加扩张支配元素的范围与数量!?
这个猜测一跳出脑海,庞德立刻抓准方向尝试。
顿时,冥想就像怒张的大网,以庞德为中心扑向四周展开!各式光点突地浮现于庞德脑海,但那已不再庞德体内,而是冥想告诉了他周遭存于自然中的所有元素资源。在那瞬间,庞德竟是想通了「透化」跟「冥想」间的应用!
但庞德此时仅是兴奋难耐,因为他有种强烈的直觉,现在若要重现索尔的光之海,肯定轻而易举。周遭的元素现下在庞德看来如此清晰、明亮,并随着冥想的牵动,每个都像是听话的孩子般温驯、乖巧……
于是想也没想,庞德抓住了这瞬间的感悟,双手平举,周身顿时浮起点点光晕,就如同初见索尔那幕那般!一时间,无数的流光集合成璀璨的银河般,浓郁的能量围绕着庞德转动。
这种异象,放克远远看到了,随即丢下老头飞扑而来,忙问,「怎么回事!?」完全不介意刚刚辛苦防御的屁股因此连挨了老头好几下踢。
老头也跟在后头喳喳呼呼追来,「跑跑跑!?跑个屁!!打正爽你给我跑!!跑来做啥!!他在这发光,你紧张什么劲!?又不是你婆娘!!」
放克回头回了句,「他就是,你安静点。」
老头闻言睁圆眼,之后嗓门竟小了许多,「安静就安静,我婆娘也老叫我安静,婆娘都这样,不知什么毛病!」
庞德闻言,嘴角一抽,睁开眼睛。
放克没理老头,碰了碰周围漂亮却怪异的光点,「你没事吧?」
「没事,」庞德抬眼,「打完了,谁赢?」
这句问话其实是多馀,由刚刚感悟到的元素活动,庞德知道老头并没有发挥全力,反而能藉由水元素的引动越打越快,反观放克这方堪堪以体能支应,已有些相形见拙,老头这么逗弄放克,约末是想弄清楚放克到底是如何看出老头的行踪。
老头一听,得意地又踢放克屁股一脚,「还用说!这草包!怎么可能赢我!?」
而放克被他踢的动了一步,可见老头力道并不轻微,庞德想起放克全身各处也挨了老头好几下,这些跌打损伤隔着衣物看不出来,却肯定是在的,思及此,悬浮在周身的光元素,随着意动,纷纷涌向放克四周,包裹住他全身上下。
放克眨眨眼,全身随即感受到暖融融的暖意,身上隐隐作痛的部位不一会儿就被冲刷一空。
「嗳,不痛了?」放克奇异地转转肩膀。
这感觉比庞德常用的双系促生咒,更柔和也更迅速。
老头一旁嫌弃道,「呿!难怪你弱!!屁大点痛就舍不得!!宝贝成这样,以后还打个屁!?」
庞德眼角跳了跳,不想多说废话,「那么以后有劳大师教导了。」
老头不可一世地哼了声,「看在你只差我婆娘一点,我就教你这个傻大个!」
「……」
庞德决定有关魔武这块,以后任由放克自生自灭。
决计不再插手。
第26章:学院任务
之后几天,庞德花了许多时间在熟悉刚刚成形的「冥想连结」。除了光元素的连结,针对水元素及地元素庞德也进行了尝试。不过以元素分布的状态来说,水与地有其存在条件;而光是最普遍的存在,仅是夜晚时的效果稍弱,但这个成就也足够惊人。
毕竟庞德能够施放与索尔同等级的光之海,其支配元素的能力,可说与大师级的魔使相当。以庞德学习魔法的资历来说,是件极端不可思议的事,但两者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最大的差异在于,索尔支配元素,所依凭的是近百年锻链下来的元素亲和力,与庞德这种搭配冥想与透化、所连结的元素,凝聚方式有根本性的不同。相较之下,索尔的元素支配更迅速及确实,庞德因为多了层连结的关系,支配元素的力道会随着距离减弱,也更为迟缓。
而这点在实用上的差异,现在的庞德还没有机会体悟,不过在真正察觉以前,庞德刚好做了一件可以从根本补救的事。
庞德原只是单纯地想,元素亲和力既然与「冥想」与「元素支配」这两件事息息相关,那么利用这种「冥想连结」直接吸纳元素进体内,来锻链元素亲和力该是更有效率的一件事。
换言之,他既然已经能够直接调动体外元素,那么吸纳元素提升亲和力就无需透过「金色法石」进行。加上,以金色法石吸纳的元素数量有限,要以「冥想连结」来做的话,量的方面可以自行调整提升。这将是种更为暴力的提升元素亲和力的方式。
只不过,当吸纳过多单一元素进入人体锻链亲和力时,若超出了庞德现在的承受量,可是一件颇不好受的事情。庞德最初尝试时,即便已经想到了这层顾虑,实际操作下来还是吐了几个小时,身体才缓了过来。之后,当这种方法越来越熟练,庞德锻链元素亲和力的速度,已不是飞涨所可以形容,而是火箭升空般的速度了。
而上面这些突破,是接下来的几周里面庞德慢慢领悟的。
要说到拜访完德卢卡大师后的变化,主要还是比试场事件的馀波。
******
在庞德以挺不留情面的方式「撤」了放克的导师后,首先是勒司跑来道歉。
勒司隔几天的晚上,煮了特别丰盛的晚餐,向庞德忏悔道,自己竟在这件事情上面迟钝了。他光只高兴于同期的魔武学徒能与放克混的好、也乐意为放克加油这些小事,却疏忽了这件事背后,有关放克导师的不良心思。
但这实在怪不得勒司。导师不同则教法各异,放克又不是小学生,导师有没有混水摸鱼这个、不是别人该替自己担心的事,庞德摆摆手,要勒司无需提这件事,勒司安心许多,这件事就算揭了过去。只是所有人都没意识到,明明是放克的事,为何最终是勒司向庞德「交代」的呢?
即便庞德也没有察觉这种状况,他只是趁此过问了一下勒司与亚勒的学习进度。
虽然他教授了勒司与亚勒如何「冥想」,但庞德发觉他们就「冥想」的利用,只维持在庞德曾经教授的部分,没有衍生更多。或许是一些魔使的固定观念牢牢制约了他们对魔法运用的想像力,勒司在利用「冥想」觉醒元素魔法后,与亚勒就只是一心扑在了以法石提升亲和力这件事上。
而注重基础也不是错,大伙儿的话题于是转到了「法石」即将用罄的这个点上。
勒司清了清喉咙,「咳,这也是接着我想说的。现在我们都是学徒,四个人每年就是4000金币的花费,口袋里的金币是只出不进,有没有想过该来赚点学费了?」
「你有计划?」庞德抚着毛团的脑袋问。勒司这么说肯定有所准备。
果真,勒司拿出两卷羊皮纸,摊在桌上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学院是容许学生完成任务取得学分的,我就想,这会不会跟佣兵公会发布的重叠,若有的话,岂不是一石二鸟?边赚学分的同时还能赚点金币。然后学分满,就能更专心的赚金币了……」最后一句话,勒司说的特别诚心。
「任务……」庞德沉吟,想起放克虽然有了新导师,在学院方面还有学分问题得解决,于是代放克点头,「确实,放克会需要更多的学分。」
「我也这么想,」勒司附和,指指羊皮纸,「所以我以学分数做优先考量,其次报酬,筛选了几个出来。像这个击杀晶红巨兽群的任务,佣兵公会里也有。它们因为近期造成了几个商队的伤亡,变成联合商会的悬赏目标,学院为了赚取名声,也同样开出任务,发成三级任务鼓励高年级生去。」
庞德拿过羊皮纸,仔细阅读学院发布的任务内容,上头写道:
晶红巨兽
等级:七级火系
出没:多出没于黑曜片岩多的地域,近期在泛德西山脉南端,距泛德西河往南200里处发现踪迹。属群居型魔兽。通常以5-15只为一个群组。
特征:高20尺,重可达百顿,有坚硬如石的晶石外壳,是制作高级护甲的材料,特长轰烈炎爆,施放范围最大可达方圆百尺,需慎重防护。
任务内容:击杀后取回魔核。
任务等级:三级
任务人数限制:三年以上12至25名。
奖励学分数:全项科目+45。超过任务人数酌减分数;与低年级组队(限5人)酌增分数。
「但我们只有4人,这是说,得找高年级的组队?」庞德疑问。对于魔兽强度与人力分配这个,他是没什么概念的。
勒司点头,「虽然在金币及魔兽材料上,我们可能会分的较少一些,但这个任务重在学分数好,加上、」此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晶红巨兽出没的地方大多会有黑曜片岩。黑曜片岩虽不到净法石的程度,但那是种还不错的暗系法石,弟可以用,还不怎么有人抢……」
原是一直沉默听众人讨论的亚勒突地看向勒司,似乎颇为意外。
放克看了看兄弟俩人,轻快点头。「那就打。找不到人,我们自己去。打不掉,跑而已。」
庞德想了想,也觉得可行;他是知道放克速度的,想来放克也该知道勒司兄弟俩的速度。而通过任务,他能演练一下近期习得的魔咒应用,一举数得。
「我也这么想!」勒司眼睛明亮,「高年级生这部分,我会努力找找的。」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么被定了下来,四人还商量了一阵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却是到了隔天,不得不推翻原定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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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出在兰斯·波兹身上。
严格来说,这也算是比试场事件的馀波之一。
兰斯在庞德当众给了放克导师难堪后,心底就等着庞德来找自己。
戈麦斯事件后,兰斯理所当然地把庞德划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偶尔会抽空去找庞德聊聊,关心一下学弟才刚展开的学院生活。只是这个庞德除了式典那时的表现,所有时间都窝在图书馆里,就像个稍微认真点的普通学徒。
在一群还算优秀的新生完成首批任务、得意地到处宣扬时,庞德依旧像个书虫,坐在位子上静静读书,看似没有野心,对周遭也没什么关心。就兰斯的观察,庞德对于加入波兹家势力的这件事,甚至表现的平淡无奇。
不过能人异士有部分就是如此。兰斯接触过祖父;也是波兹家现今家主的某些亲信,许多也带着这种自信淡然的态度。兰斯对此并不感冒,反倒对庞德的期望更多,以致于兰斯被一些亲近好友取笑道,兰斯似乎真的被庞德那张脸给迷住了。
听到这个,兰斯也只有笑笑,心底却想,被人这么说似乎也没错。看着庞德在图书馆专注的侧脸、谈话时不带献媚的对应与机智、跟偶尔流露出的气势,兰斯一直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庞德不会永远平凡无奇。
这中间,兰斯也去查了庞德这个人。
庞德透露的线索是,他跟放克从北方来,而放克是队长。
但碰上了「庞德」这个名字是前世带来的,「赫司」这姓氏又是赫司帝国里占了近五分之一人口的国姓,辨别度很低,兰斯这一查,竟是没有头绪;这个世界中,平民百姓是不够格用画像来记录身份资料的。
兰斯转而让人查了放克。
带点微妙的对抗意识,兰斯知道庞德与放克关系非常亲近。两人一起组队、一起入学、学院里登记的联络住处也是同一,兰斯原想透过放克了解些庞德的资讯。但北方部落的消息管道稀少,佣兵公会里的接案记录只查到放克三年前的一些零星记录,最近三年倒是没有,有一个可能是,放克其后另与别人合并组队了,因为接案记录上只会记载队长的姓名,而不包括组员。
像这般凭空冒出来的两个人,是否得以信任,是兰斯周围的人一直警告兰斯注意的事。
兰斯表面应付着这种质疑,心底却惋惜无法取得更多资讯以加深与庞德的交集。
所以当比试场事件发生后,兰斯一边遗憾自己竟错过了那被渲染得华丽无比的战斗场面,一边也按兵不动等着庞德来找。毕竟学院导师的安排,庞德一个普通学徒无法干涉,若是为了放克的前途着想,庞德与放克就得寻思替换掉那名更专注于敛财的导师。而思来想去,最有可能利用的途径,就剩下了自己这条路。
可一周过去了,放克不再出席导师指定的每日战斗,庞德又窝回图书馆,一切竟像无事一般。
至此,自诩为相当有耐性的兰斯也有些着急。他不认为放克会轻易放弃学院的学习,这想起来过于轻率,唯一的可能是,另外有人提供了帮助。
但那会是谁?是有人也看中了庞德?
兰斯按耐着不去追问,把状况重头理了一遍。最终判断,无论有无其他人的帮助,放克的导师在还没更换以前,能威胁放克学籍的,就只有学分这件事了。若是放克拿不到导师给予的这部分学分,就得另外找学分补上,而学院提供了任务及竞技这两个管道来赢得学分数。
确定了这点,兰斯隔天就带着高年级的组队邀请去找二人。
很巧,他挑的也是「击杀晶红巨兽」这个任务。
第27章:盾型徽章
一个礼拜后,庞德、放克、勒司与亚勒来到了约定地点;罗格纳学院的南门广场。
到达时广场中停了八、九匹格塔兽;格塔兽是种长得像巨型袋鼠的兽类,拥有短小的两前肢跟主要用于奔跑的有力后腿,若在背部放上鞍具后能载坐两人,经常被选为长途旅程的代步工具。
约末十五六位、年约二十上下的年轻人,聚集在格塔兽附近,脚边放着若干轻型的皮革袋,男多女少,正三三俩俩地说笑。每个人的装备都颇为精良,身披御寒的高级兽皮斗蓬以外,武器与护具上的附魔齐全,可见各色魔纹流光闪烁,脸上除了自信还带着些微的跃跃欲试,想来该是兰斯这次组织所寻来的其他队友。
而兰斯自然在人群的最中间,被人群团团围绕。他也是一身俐落的战斗法袍,身披暗红色斗蓬,较之以往温文儒雅的印象多上一份运筹帷幄的强势。
站在兰斯左右的,是式典那天随侍在旁、而后出手帮忙庞德的那两名年轻人。
透过这次任务的接触,庞德知道其中红发褐眼、五官端正的年轻人名唤各雅·沃森。另一名黑发眼神较冷、话也更少的,是里欧·盖洛。这两人的某位长辈似乎是长年跟在兰斯祖父身边、拥有重要职位务的跟随者,他们从小与兰斯一同长大,有着亦臣亦友的情谊。
除了这两人以外,庞德对于兰斯所找的其他人,就没什么认识。
不必说,兰斯是这次学院任务的筹划者。所有队员的召集与工作分配,都是由他这个队长负责。即便工作更为吃力,却非没有好处。罗格纳学院对此种团体任务的队长,会有特殊的加分与功绩计算,以期鼓励学徒们除了学习魔法以外,也能发展统筹与组织的能力。毕竟培养出个将军,会比培养出数个勇士,对学院的势力发展更为有利。
兰斯似乎对这个工作驾轻就熟,并深知自己有哪些资源得以利用。甚至在组队邀约后、庞德提出可否让放克、勒司及亚勒三人也一起入对的要求时,兰斯随即就能点头同意。
当时兰斯笑笑地坦承,亚勒这个暗系肯定是看上晶红巨兽附近的黑曜片岩,他自然不介意卖亚勒这个好,在暗系魔使就如同光系一般稀缺的时候。如此一来,亚勒的兄长勒司自然会跟,他们兄弟俩是有名的形影不离,而放克……则是与庞德被算做一组,所以四人的位置他都预先空了出来。
庞德听完暗自点头,因而忽略兰斯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略微古怪的表情。庞德只想着这种小恩小惠、与人方便却也不过度让利的人脉经营方式,长久累积下来,所维系的关系该是相当稳固的。
而要推动这种经营,所需要的是更健全的情报与更细心的推敲,兰斯把这两者做的相当不错,算是个脑袋清晰的领头者。所以纵使勒司与亚勒的入队,也将成为欠下兰斯人情的另一个理由,庞德认为与兰斯组队这个选项,还是比直接成为兰斯的竞争对手,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