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个作者(穿越)下+番外——饮弓

作者:饮弓  录入:05-09

接过那些纸片,我就地坐下,折起了纸鹤。当然啦!我知道这么干耻得要命,但是我可不觉得这里还有人会折纸鹤!所以说,我一直以来所以为的修仙世界里的那些牛x至极的传信纸鹤,其实都要自己来折啊!!不管你是修为浅薄灵根平庸的小炮灰,还是酷炫狂霸叼炸天的仙界大能,都过不了这一关!就算到后来混出头了有人帮你折了,那你肯定也有给宗系长老折纸鹤的当年。

我简直是在这一个瞬间,顿悟了那些修为高的修士为什么更爱用麻烦许多的追魂咒。你说要是形象比较仙气一点也就算了,若是那些以力入道的体修,身长九尺膀大腰圆却得自己叠纸鹤,那画面得有多美!

被脑补出来的画面生生吓出了一个寒噤后,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在我整了点精血又加上点灵力把纸鹤给激活了后,那些小小白白的飘了起来,在半空中练成了一串。短暂的停留以后,它们目标明确地钻进了左手边的岔道。我当仁不让地第一个迈开了脚步追了上去,随后萧霖他们便也跟了上来。

“那个……王小明。”爱娜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啊?”

“呃。”我短暂的停顿了一秒,飞快地在脑子里找齐了说辞。“那是寻人的魔法道具,嗯,精灵特产。”

“哇哦!”红发的姑娘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开始用泛着小星星的眼神看着我。我叫她看得后背直发麻,就差没有冒出冷汗了。好家伙,这种迷之视线,脑补是一回事,实践又是一回事了!只是我该感慨实践出真知呢,还是该感慨写手前辈们神一般的脑补能力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还能重操旧业,我一定要认认真真地把这种真实的感觉描述出来!绝对不开玩笑——呃,话说那个时候,我的小说就不会变成独立的世界了吧?

纸鹤飞得倒是不快,这也是我能边走边胡思乱想的根本原因。只是这地道相当的磕碜,若不是大量的拐弯做了点弥补,我可就只能用寒酸来形容它了。

但总之,我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当然啦,眼前的景象倒是也和我们耗费的心力成了正比。

如果我用地牢来形容眼前的这个房间,那未免又有点过于穷酸。可若是用地宫来描述的话,却也太高抬它了一点。它就像是普通地下室加装了一个豪华的门,又或者是被移到地下来的普通旅馆。总体来说,它简直普通得令人发指。唯一的亮点,大概就是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华美到令人惊异的服饰,但却没有佩戴任何饰物。从面相上看,他大概有个四十多岁?我不太能确定,因为除了以上的特征之外,他还有一双保养良好的手。而我的那些纸鹤,现在都栖息在了他的手上。因为我是用符咒叠的它们,所以此时它们正散发出浅浅的光来。

萧霖是第一个走上前去的,而我则紧紧地抓住了芬妮。当他转过头来冲我点点头之后,我才松开了手。

芬妮几乎是以瞬移一般的速度,冲到了床的旁边。她颤抖着抓起了男人的一只手,脸上的神情混杂着喜悦与迷茫。而当她脸上显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的眼睛却潺潺地涌出泪来。

然后,奇幻的一幕就发生了。我曾在数目惊人的创作里见过这个梗,简单来说就是眼泪滴到了男人身上,而男人则因此而睁开了眼睛。

【看来现在都不流行王子吻醒公主了。】

萧霖默不动声得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握住了我的一只手。对于他故意透露给我的心声我真是有无数句槽要吐,但是考虑到父女重逢的气氛问题,我只能堪堪忍住,保持一个良好观众的基本素质。

皇帝有一双漂亮的棕眼睛。当芬妮的倒影出现在这片棕色里的时候,他颤抖着张大了嘴,腾出另一只手来握住了他的女儿。

“任务完成了。”萧霖俯下身在我耳边飞快得说道。急促的气息喷得我的耳根痒痒的,而当我瞪他的时候,他露出了死皮赖脸的笑容。

这家伙简直神烦啊!

而面对我升级加强版的愤怒注视,他总是能有闪避的方法。比如——

“公主殿下,既然我对于你的承诺已经完成,那龙战也要先行一步了。”萧霖彬彬有礼的说着,话语里却全然不给芬妮拒绝的机会。芬妮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死死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只拿一双眼祈求地看着我。

慢着,看着我?

“呃……”我再三确认之后,发现她的确是看着我。而且,现在也不只是我发现了这一点。萧霖脸上的一点温度几乎在一个瞬间就褪了个干干净净,而我的心也快让那目光给烧化了。

“你还需要别的帮助吗芬……公主殿下?”

“你们,是佣兵团吧。”芬妮深吸了一口气,把眼睛里的伤痛强行收了起来。她的语气冷淡且生硬,而这句话则为她赢来了爱娜一声不屑的轻笑。

听到了轻笑,芬妮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她收紧了握着父亲掌心的手,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此时我已经知道了她想说什么,可她却没打算给我一个插嘴的机会。

“我委托你们!”她咬牙切齿的说道:“奖励是剑圣的笔记,而你们要护送我的父亲安全离开这里。”

“我……”

“恐怕不行。”

在我挤出一个字之后,萧霖利落得打断了我。“事实上,跟着我们也不会比待在这里更好。就像你之前说的,上面可是有一位神明。”

“神明?”老皇帝艰难得挪动着身体坐了起来,磕磕巴巴得挤出两个字后他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什么神明?这个大路上,难道还有神吗?”

“光明神降临在了你的帝国,陛下。”萧霖不失冷淡得说道:“此时我们已经与教会和帝国为敌,而你在短时间内,大概回不到皇座上去。”

地牢里的烛火不安得抽搐了两下,光影明明灭灭,衬得皇帝苍老的脸更显深沉。芬妮几次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都被老皇帝用眼神摁了回去。

“我有我的路要走,而你有你们的路要走。”

终于,他长叹一声,结束了长久的沉默。

“往西去吧,正如光明不可能永远笼罩大地一样,教会也不是全知全能的。而如果这世界上仍有真正的神,那他一定就在那里。”

第三十回

基本上来讲,当你在困境中听到一句似懂非懂的话时,那通常都代表你的运气来了。不过,有的时候那也意味着,是你该和舞台说再见的时候了。

我至今仍然不知道那条皇宫暗道的出口长啥样,因为我根本没撑到走出它的时候。是的,就像我直线说的,教会所信奉的这个长着六只翅膀的鸟人并非是真真正正的神明,只是一个伪神。但伪神的“伪”也仅仅只体现在他的出身上。至于他的能力,不客气的说,就算是真神,也不会比他强上多少。某些不以战斗为己任的真神,恐怕都不一定干得翻他。

所以后来发生的事也就很利索当然了。突袭,分散,以及好像漫无止境的流亡过程。帝国把通缉告示贴满了大东陆的每个角落,甚至连西大陆的中型城市也能看到那告示的身影。

好吧,这东西的存在倒是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能让我知道,他们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麻烦。

我叹了口气,默默地走进了人群里。

自我们分散以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多月。我从圣斯特莱温一路向西跋涉,在上周终于踩上了西大陆的土地。当然,我会这么选择不仅仅是因为老皇帝的话,还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教会的势力远没有东大陆那么强悍。嘛,不过这样的评定也算是过时了,毕竟光明神降临在蔷薇帝国的消息,已经比通缉令更快的席卷了这个大陆。

真神降临了,新一轮的教会扩张又开始了。

我甩甩头,把这该死的解说词从我脑子里抛了出去。说真的,现在的情况以及够严峻的了,我没必要再继续自己吓唬自己。比起担心教会接下来将会怎样行动,我更应该相信身为主角的萧霖最终能战胜光明神这个最大的敌人。即使——

即使他的内胆是翊灵。

想到这一点,就让我的心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从圣斯特莱温,到我现在所在的盖弗加尔特,其间跨越了大半块大陆。而除了陆路之外,我还坐船度过了小半个海洋。就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劳于口腹,疲于奔波。通缉和精灵族的身份让我的旅途艰辛倍增,我不得不加倍得小心。带兜帽的斗篷让我很难为平民接纳,但如果离开那东西,我想找上我的麻烦一定不会比现在更少。

但我得说服自己,不能把这些东西全怪在翊灵头上。那是当然的,我凭什么去怪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他作为一个反派,我总不能还期望着有能看到萧霖和他手拉着手跳圆圈舞的一天。他或许是友好的,温柔的,正面的,但现在条件不允许他拿这一面对我们。当我和萧霖绑定成促销装的时候,我就应该对这样的时候有所觉悟。

可事实在绝大多数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尽人意。事实上每当我回想起他一剑削掉萧霖的胳膊时,我实在是没法做到对他保持平常心。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让我迷惑。

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我想多了,毕竟那只能算是我的一种感觉。或者说,这种推测也许只是我心中某种不明念头的延伸?

但我实在是无法打消心中的疑虑,甚至这想法还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愈演愈烈。我的意思是,我总觉得现在的这个翊灵,和以前大不相同。或者说,我总在奇怪,为什么他还活着?

我不是说我不想看到他还活着,但仔细想的话,在上一个世界,按照他的死法和当时的剧情,他绝对不能算是完成了任务吧?包括后来萧霖对我说的话,我认为以萧霖的性格,他是不会把自己毫无把握的事情说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也同样认定了翊灵的确死掉了,而他判定的基础,来自于他同为持有人的身份。

可事实上,翊灵还活着,并且由他的行为模式来看,他也仍然是持有人。这事要是单独拿出来,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但偏偏这里头,又掺合了一个莱特。

莱特,迷一样的莱特。我对他全然不了解,他却好像对我的祖宗八代都了解得清清楚楚。显然他和翊灵是有着某种确切的联系的,但是……

那是好的联系,还是坏的联系呢?或者说,会不会他其实控制了翊灵?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荒谬,但是却始终无法真正的把它塞进标注了“荒谬”的脑内分区去。这不仅是因为我始终无法相信翊灵接近我们只是想要给莱特传递消息,还因为翊灵之前的举动。他绝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哦,没有而且了。

好吧,所以又绕回来了。

我伸手隔着兜帽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发胀的脑子放松下来。我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头,至少,不应该是现在。

破旧的木门发出悠长的吱呀声,就像是一声惨痛的呻吟。虽然现在还只是傍晚,但屋子里已经黑得像是迷雾森林里的山洞。

我叹了口气,掩上门坐到了床沿上。房间里异常的潮湿,到处都是一股霉味。但说真的,这些其实都不算糟,不算最糟。至少这里还有张床,总好过我偷渡到西大陆的时候睡船底的仓库。那一趟下来,我下船的时候差点把自己洗掉一层皮。我闻上去就像是机油炒海产再用泔水桶装盘。

好吧,这又提醒了我。我不是在玩什么寻人游戏,也不是在搞自助旅游,而是真正的处于逃亡途中。不过这都没什么。

真正让我痛苦的,还是和萧霖失去联系。

我不想承认我很想他,但如果承认能让他出现的话,就算让我一边大喊一边绕着大街跑上几个来回,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分开,但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因着次数的增加而变得习惯。我担心他,也担心其他同样不在我身边的人。从现在大陆的格局来看,我所熟悉的剧情基本已经荡然无存了。

现在我还有什么呢?半吊子的刺客能力配合金丹期的修为?单打独斗一般来说就够了,但这绝不足以让我与国家,或者是更甚于国家的教会为敌。对设定的了解?哦,那也得先让我碰到我设定的部分。这个故事在西大陆的剧情都发生在兽人族的领地,而从我这里到兽人族的领地,连续不停的走也得走上一个月。而御剑所需的灵力,我至少还得再要一个星期才能补充上。至于那个读心挂……哎,现在读心的能力,反而成了最为鸡肋的存在。

为了找萧霖,我基本已经放弃了屏蔽耳边嗡嗡作响的心声。但也因为如此,我每天都因它而获取到大量的信息——太大量了,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筛选它们,反而让我头痛得厉害。

总之,现在先休息吧。明天出去逛一圈,看能不能接到一点送信一类的小任务。

我模模糊糊的想着,倒在床上合上了眼皮。可没过一秒,我又立刻把眼睛睁开了。

那是什么声音??哪里着火了吗?

出门之前,我谨慎得给自己补上了一个隐匿状态。而还没走几步,我就发现所有的喧闹声都来自于不远处的街道。

布拉昆恩街……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于这个城市我算不上熟悉,我只知道现在正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那条街道,事实上并不是一条商业街。恰恰相反,那里只不过是再普通没有的一条居民街,平时最热闹的地方也不过是街口的一家洗衣店。而此时那里与往日截然不同气氛,让我不禁有些心惊胆战。

要去看看吗?

我犹豫的在门口踱起了步,飞快的盘算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各色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爆炸开来,但最后我还是毅然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背后那扇紧紧合上的门让我稍稍安心了一点,但随即越发响亮起来的喧哗声则让我的心又跳回了喉咙里。

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声音……好像越来越近了?

这个小房间没有窗户,唯一的口子就是我背后的这扇门。想要进来固然不太容易,但如果人多的话,就和瓮中捉鳖没了什么区别。

糟了,我好像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我只以为那里是有什么特别的骚动,却从没想过,那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为什么?

没有理由——

我的瞳孔猛然紧缩起来,而与此同时,小房间的屋顶发出了可怖的断裂声。柔和的金光随即照亮了整个房间,说真的,这里就算是在正午时分,也没有这么亮堂过。借着此时的光,我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破败不堪的床,以及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其他家具。这房子真的是很破旧了,想必今晚之后,它便不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嗓子痛得厉害,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干咳两声之后,我望向了那张熟悉的脸,只觉得眼睛既酸且涩。

“莱特让你来找我?”

第三十一回

“莱特是谁?”

我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试图让那该死的光剑离它远一点。但光剑的主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一边稳稳地握住手中的凶器,一边冲我微微侧了侧头。

熊孩子还挺会卖萌。

我暗自腹诽着,同时飞快的盘算起了脱身之法。眼下的情况十分不妙,我们俩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而且他还有系统加持。要弄死我,完全是分分钟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姿势的情况下。但他是怎么找到过来的?既然他找到了我,那萧霖他们呢?而且,在这之前我都在拼命回避姑娘们不和萧霖在一起的可能性。可现在……我却不得不又一次考虑其了这个问题。

那一天在地道里的情形,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反而因为反复的回忆和擦拭,变得愈发深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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