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雪走后,谢君棠在床上怎么挣扎都没能解脱,赵泉在夜里推门进来看谢君棠还在折腾,便劝道:“二少,你别再闹了,捆着你是帮你的。”
谢君棠气的不行,“呸”的吐他唾沫,赵泉叹气一声便走了。
第二天清晨,谢君棠在虫鸣鸟叫里起来,绑着他的绳子没有了,他一身清爽的睡在床上,他还没起床,房门被打开,虞世秋春风满面的进门,朝谢君棠笑道:“君棠兄,美人房中醉,真是艳福不浅。”
谢君棠皱眉,看他来的这个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虞世秋继续道:“还在等美人的消息,不成啊,美人回不来了。”
谢君棠起身问道:“出了什么事?”
“还装,不是你吩咐阮维雪去……那个啥季礼瞻的吗。”虞世秋暗示道:“昨夜事没成,反被季礼瞻的手下打了个血窟窿。”
“他人现在在哪里。”谢君棠急忙穿鞋子问道。
虞世秋看他慌了,道:“收监了,都知道你是罪魁祸首,你再去招惹季礼瞻,他能把你大卸八块。”
谢君棠闻言把被子一扯,扔到床上喝道:“你大清早来给我报丧的,事情败露了,你说说看就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丢了一个心腹。”
这就是人心的险恶和棋局的不定,谢君棠已经被阮维雪逼的装不得孙子,他现在就是要与虎谋皮,才能保住自己。
虞世秋呵呵的笑着,“未防阮维雪把你招出来,干脆派个手脚利索的人。”虞世秋再做个抹脖子的动作,谢君棠心口一紧,踌躇着不敢动弹。
虞世秋出主意道:“舍车保帅,季礼瞻什么人,头脑发热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别说他和你好过,就你的手下去刺杀他这一件事,他就跟你不共戴天了。”
“维雪是通元的柱子,他倒了这边就危险了。况且他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谢家。”谢君棠寻找着借口想救阮维雪一命,虞世秋大笑起来,拍拍谢君棠的肩膀道:“通元就是个空壳子,放心,扔了吧,君棠兄,虞大哥的话错不了,不会害你的。”
谢君棠迟迟不肯点头,虞世秋变脸道:“怎么,不敢下手?连条狗都不敢杀,你还能做什么大事,不想跟着藤原先生,就趁早开口,就你们谢家那点家底,没了藤原先生,你们马上都得横尸街头。”
这种威胁意义的话都说出口了,谢君棠更是心绪不宁,但他并未点头,虞世秋恼火的看他一眼,道:“你慢腾腾的找死不成!”
谢君棠瞟了虞世秋一眼,就是这种利欲熏心的毒辣小人,才能理直气壮的开口别人是狗闭口取人性命,他当初很厌恶云棠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品性,现在他更厌恶虞世秋这威逼利诱得姿态。
谢君棠朝他冷哼道:“你以为你现在真的是改头换面了,我谢君棠有自己的规矩,阮维雪是我的人,我要怎么处理自己来解决,你给我一边去凉快。”说罢谢君棠大步出门,谁知他才出门就见藤原武站在门侧,谢君棠终于明白虞世秋刚才怎么是一副赶他上架的样子,原来藤原武一直在外面听着。
第 20 章
谢君棠看着藤原武并不说话,心里却在打鼓,藤原武道:“二少,你做的不错。”
谢君棠抿抿嘴,藤原武继续说道:“至于阮维雪你不用操心,我会交给虞兄弟安排。”
谢君棠捏紧手,挣扎半响才说道:“那就麻烦藤原先生了。”说罢谢君棠离开通元银行。
他独自走在回谢家的路上,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人,他回谢家的目的就是接近藤原武,只不过他把一切想的太过简单,那些染血的事总要人做,而藤原武要的就是刽子手。
突然之间他好像有些理解云棠,可是心里对他的恨和某些情感却并不能为此消退,谢君棠觉得满身疲惫。
回到谢家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仆人在打扫屋子,谢清棠和谢海濂都不在,他回到自己房里就脱衣服睡觉,什么也不想做,他只觉得自己只要跟着别人走就够了,而他也确实形似傀儡。
谢君棠这一觉也睡得不太安稳,噩梦缠身,梦里季礼瞻拿着枪质问他,阮维雪浑身是血的在他面前,不言不语。
谢君棠的呼吸变得起伏不定,他抓紧被子,突然一个惊吓,他从梦里醒来,此时已是深夜。
谢君棠回来时没关上帘子,还能看到下面灯开着,他起床穿衣服走出房间,只见谢清棠和谢海濂在一楼和什么人商量着事,大厅里白布裹着人横放着,谢君棠慢慢走下楼梯。
谢清棠看他一眼,道:“这几天你的事挺多的,成天在外面不归家。”
谢君棠走到白布前蹲下身,掀开一看便捂着自己的嘴,那面目已经变得十分恐怖,可想而知死前受过酷刑,谢君棠放下白布,觉得身体泛冷。
“维雪跟着爹做过事,然后是云棠,怎么到了你手上,就大材小用,去勾引男人,也只有你想的出来。”谢清棠斥责道:“他在牢里自尽的,到死不透漏半点你的事,好好善后,别成天和不三不四的人鬼混。”
“我知道,大哥。”谢君棠道,所有人都觉得是他让阮维雪去刺杀季礼瞻的,他听从藤原武的话,铲除异己,他现在无需做任何辩论,这就是铁的事实,别人有目共睹。
谢君棠不得不佩服阮维雪,他就是那种把自己算计进去也在所不惜的人,恐怕他已猜到自己此去无回,那日才会不停的问他,为何云棠会走,为何云棠会钟情与他。
“傻子。”谢君棠失魂落魄的说道:“最是可笑痴心人,你是尽忠职守还是求而不得?”
阮维雪已死,他再不会有答案,他所作所为也伴随着他的死亡永沉沙底。
阮维雪虽然以死来了结了自己,但季礼瞻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出气,他对谢君棠往日的客气现在也变成了针锋相对。
虽说有季礼瞻的故意刁难,但藤原武对谢君棠也越发照顾,甚至把部队里的有些事让谢家银行里的人告知了谢君棠,藤原武返回日本在即,他又催促着谢君棠成亲,谢君棠有些不明白藤原武这样是为何,只能说“希儿”还在老家,不愿意回广州,于是到藤原武离开,谢君棠的婚事也没办成。
谢君棠同虞世秋到歌舞厅热闹,虞世秋抱着娇艳欲滴的舞女亲热,谢君棠和身边的舞女聊天,不浮不躁,季礼瞻走进舞厅后,虞世秋就松开了女人的腰,客气的朝季礼瞻笑笑。
季礼瞻理所当然的坐到谢君棠身边,一把邀过谢君棠的腰,道:“你们二位也会热闹,怎么不去跳舞。”
谢君棠想扯开季礼瞻的手,季礼瞻却死死的不放手,虞世秋见他们暗潮涌动,拉着陪自己的舞女走人,他一走,季礼瞻就对谢君棠不客气了,他靠近谢君棠在他耳边问道:“君棠,想我吗?”
谢君棠侧过身背对着他,季礼瞻亲吻谢君棠的耳垂,谢君棠立刻挥开,季礼瞻抓着他的手,笑道:“打是情骂是爱,我就喜欢君棠你来这一手,来来去去这些年,你倒是让我心痒了这么久。”
“放开。”谢君棠道:“你再不放手,我喊人过来了。”
“你大胆的喊,看看是你谢君棠丢人还是我。”季礼瞻说罢就把谢君棠抱着,亲上谢君棠的嘴,他的吻十分强势,不允许谢君棠退让,谢君棠被他逼的只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还没走,季礼瞻就拿着枪对着谢君棠的肚子威胁道:“你再闹,可就要吃苦头了。”
谢君棠瞪着他,双方僵持了半天,也还是以谢君棠服软结束。
谢君棠被季礼瞻推到床上的时候,有些紧张,季礼瞻脱掉上衣,往床上扑到谢君棠身上,他咬着谢君棠的嘴唇,肆意妄为,谢君棠被他亲的上气不接下气,季礼瞻用手揉搓谢君棠的屁股,谢君棠任他下手,他看着季礼瞻的脸,脸上却满是不甘。
季礼瞻看他这样,笑道:“君棠,你这样可就不讨人喜欢了,你看你对我那么心狠,我都忍下来了,你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痛苦什么?”
谢君棠冷冷的说道:“别装好人,你只怕现在就想掐死我。”
“哪里,好不容易把你弄上床,当然要先尝尝你的滋味。”季礼瞻边说边亲吻谢君棠的脸颊和嘴唇,他热烈的唇舌在谢君棠脸上留下一层口水,带着一股烟酒混合的味道,谢君棠扬起脖子,季礼瞻便伸出舌头舔弄。
谢君棠的手慢慢摸进自己衣服里,季礼瞻猛的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进一步动作,他狠狠的吻上谢君棠,几乎是要将他的气息都给吸附走,贪婪的可怕。
季礼瞻摸到谢君棠的裤子里,里边有把精巧的枪,季礼瞻拿出来放到谢君棠头顶,“你也学会玩这招了,君棠,你不讨人喜欢了。”
说罢季礼瞻又吻上谢君棠,谢君棠牙关紧闭,谢君棠开始挣扎,“放开我!季礼瞻,你别碰我!”
季礼瞻一巴掌扇到谢君棠脸上,说道:“谢君棠,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多客气。”说罢季礼瞻捏着谢君棠的脸,笑道:“你全身上下,都是谢云棠的宝,我就偏偏要把你上下都玩遍。”
谢君棠猛的起身咬住季礼瞻的耳朵,他不松开,季礼瞻一拳头打在谢君棠的肚子上,谢君棠吃痛的送开口,他嘴角沾着血躺到床上,谢君棠骂道:“无耻。”
季礼瞻大笑起来,道:“你比阮维雪有趣多了,他就是块木头,不爱男人还要自己送上门。”
谢君棠闻言一脚把季礼瞻踢开,猛的下床捡起刚才的枪对着季礼瞻,季礼瞻举起手后退两步,紧张道:“这种事大家开心就好了,君棠你何必动气。”
谢君棠照着季礼瞻的心口一枪下去,冷冷的说道:“我现在只要你死了才能高兴。”
季礼瞻看着自己心口的血花,扑通一声倒地。谢君棠此时浑身失力,身体还在发麻,就在他神情慌乱之时,虞世秋推开门施施然走进来,顺手关门,看着谢君棠的样子,再看看已经见了阎王的季礼瞻,眼睛一眨也不眨。
谢君棠垂下眼,讽刺的说道:“看够了戏,终于舍得出来了。”
虞世秋笑道:“君棠你吃苦了。”
谢君棠爬上床躺着,他实在是累的厉害,不愿意再和虞世秋多说,虞世秋站在床边看谢君棠,拍拍他的肩膀道:“你这样得多难受。”
谢君棠道:“不管你的事。”
虞世秋的手自谢君棠身后环上他的肩膀,他笑道:“男人和男人是什么滋味?”
谢君棠闭上眼睛,表情渐渐变得柔和。
虞世秋把谢君棠的身体翻过来,让他仰躺着,他慢慢弯下腰在谢君棠的唇上蜻蜓点水,柔软的嘴唇并不让他恶心,而谢君棠并无任何反应。
方才他在外面看季礼瞻抱着谢君棠时,那活色生香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好奇,如今摸到谢君棠的身体,他嘴角扬起一抹笑。
虞世秋回忆着前日和藤原先生的对话。
「这个谢君棠,看样子并不笨,就算是个木桩也该给他凿出洞了,他还死守着那点残骸不松口。」
虞世秋撑着额头,笑道「谢君棠,从来命犯桃花,躲不过美人计,让他把心掏出来,你看他还嘴巴硬不硬的起来。」
「虞先生,这件事恐怕找不得合适的人。」
虞世秋轻笑一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谢君棠如何风流,如何多情,让那么多人甘心为他肝肠寸断。他要是输了,我让他尸骨无存。」
藤原武欣赏的看着虞世秋,「谢云棠的事情,先生做的非常好,但愿谢君棠也能尽快处理,让他们谢家吐出最后一点底子。」
「一切交给我,世秋一定不让您失望。」
虞世秋低头闻着桌边那束海棠,奈何此花倾城,独绝无香,未免是桩憾事。他折下海棠,握于手中,仿佛已将谢君棠捏死在掌心。
转头看看地上季礼瞻的尸体,虞世秋把谢君棠的身体用被子包好,让人挪到其他房里去,而季礼瞻就让人随便处理了。
第 21 章
虞世秋在屋里吸了一些大烟,烟雾萦绕,他躺在谢君棠身边,把白烟往他鼻子里吹,虞世秋靠近谢君棠,放下烟枪,慢慢的亲上谢君棠,谢君棠在似梦非梦里察觉有人靠近,这吻显得小心翼翼,虞世秋试到谢君棠在回应自己。
虞世秋又吸了口大烟,他放下烟枪,亲上谢君棠,把那白烟往他嘴里吐,谢君棠的嘴角鼻腔有白烟冒出来,虞世秋笑着看他,全然没有自己使坏的内疚。
谢君诺掀悠悠醒来,瞧见虞世秋满面含笑的看着自己,再掀开被子一瞧,完了,两人竟是睡了一觉。
两人这一睡,就有了猫腻,他们没有明目张胆的合欢,谢君棠对虞世秋忌讳不已,只是虞世秋就像是真动了心,缠上了谢君棠,一天不见他就质问他去了哪里,两人一睡觉虞世秋就是热情洋溢,虽说床上的确对上了眼,但床下谢君棠就有些吃不消虞世秋。
这日虞世秋跑到谢家,晚饭后谢君棠和虞世秋借由商量事情便滚到了床上,虞世秋把谢君棠伺候好了,便缠着谢君棠整夜折腾,直到谢君棠精疲力竭,谢君棠环抱着虞世秋,一夕春和,便是醉生梦死,虞世秋问道:“你未婚妻走了多久了,这种女人别要了。”
谢君棠哭笑不得,便问道:“你说风是雨,我们都定亲了,怎能随意毁约。”
“你就是三心二意,都和我这样了,还想着成亲。”虞世秋盯着谢君棠道:“你要是不毁婚,我就把我们的事闹大。”
谢君棠没想到他如此霸道,疑惑道:“你从前不是讨厌……”
“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虞世秋眯着眼威胁道:“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死劲的折腾你。”
谢君棠有些头痛于虞世秋的不讲理,无奈道:“别这样不讲道理了,我不会毁婚的。”
虞世秋猛的把谢君棠一推,踢他一脚骂道:“你睡了就想不认帐。”
“没有,可是事发突然,我没做好准备。”谢君棠商量道:“这种事慢慢来,你别发脾气。”
虞世秋哪里会饶过他,又是啃又是咬的非要谢君棠毁婚,本是吵架的两人没一会就在床上抱着滚了起来,虞世秋商量道:“不毁婚你怎么和我好,我都独身了,你还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谢君棠怕他这样,抚摸他的头发,哄道:“我会想办法,你别难过了。”
虞世秋躺在谢君棠怀里,乖的不得了,谢君棠从没想过他们能闹到这一步,可是人都睡了,也只能这样混下去了。
第二日清晨,谢海濂来给谢君棠叫门,他一向没大没小,敲了门就推开门进去,迎面看到的就是谢君棠和虞世秋抱在一起,两人被开门惊醒,谢君棠看着谢海濂瞪的老大的眼睛,把虞世秋抱的更紧。
谢君棠和虞世秋下楼的时候,谢清棠已经坐在下边,虞世秋看了谢君棠一眼,谢君棠朝他摇头,让他别乱动。
谢君棠坐到谢清棠对面,道:“大哥……”
虞世秋坐在谢君棠身边,认真的看着谢君棠,仿佛都以他为主。
“多久的事了。”谢清棠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家里人。”
谢君棠道:“大哥,世秋刚休妻,我不想他被人议论。”
谢清棠闻言气的胸口重重的起伏一下,而后他说道:“那虞兄弟休妻还是为了君棠你喽。”
虞世秋连忙摇头,解释道:“我和妻子的婚约本来就是季礼瞻强加上来的,我和妻子没有感情,结婚没几天她就和自己的情郎私奔了,虞兄不必责怪君棠,一切因我而起,是我喜欢君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