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重要情报
能能角听的一个劲点头，林子寒也跟着点头，这家伙讲解的时候和平时感觉不太一样，有一种认真的专业范，和平时嘴角上翘满脸坏笑的样子判若两人，林子寒不禁腹诽这丫的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深入坑道，零距离观察矿体上下界限、产状，翡翠矿体与围岩界限十分清楚，翡翠矿体整体白色，略带淡紫色，间有淡绿条带，裂隙清楚，完全印证了刚刚方寺邵的话。
出了矿坑，众人进入玉石采区，在采场废石堆、河边路旁、公路边、处处可见形状各异、大小不等、颜色多样的各种砾石，这些就是千百万年来与次生翡翠砾石共生并深埋地下的其它母岩的各种卵石、砾石。
方寺邵说：“挖出一百个各种砾石中，可能有一个是翡翠砾石，挖到一千个翡翠砾石中，才有一个是质量好的翡翠。”真正的万中无一啊。
能能角深以为然，不禁感慨道：“是啊，好翡翠是和人有缘的，命里无缘挖一辈子都发不了财。这里流传一首歌，叫‘挖玉人的人生’我给你们唱下啊。”
“我来到了帕敢，我来到了帕敢，
不知不觉三年多，不知不觉年纪已长，
在这里我挖玉石，只能把美人鱼当作女朋友，
玉石的价值几千万，几千万的玉石对我太遥远，
我们拿命去碰运气，这难道是我们的梦想？
家里带来的衣裳全卖完，我的运气很不好，
晚上借酒消愁常思乡！挖到的玉石大大小小只值几个铜板！”
能能角用翻译过来的汉语套上之前的曲调，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歌词都能听懂，帕敢留给每个人不同的体验，不到帕敢感受不到翡翠的深奥，玉海无边——欲海无边，这里能让人深深感受到被金钱和情欲驱动的人性。
随后，方寺邵三人去了gems公司旗下的矿坑，是一个露天采坑，由于已将乌尤河河水改道，整个河道都变成采坑，在规模化开采情况下，从1999年开始，已经大规模地使用了机械设备。
在这个露天采坑，有20余部挖掘机在剥离土方或挖采翡翠矿层，有几十部重型卡车在运输，风钻在松动翡翠矿层，整个采坑一片机器轰鸣。
面对如此大规模的开采，林子寒不禁问道：“照这个速度，缅甸的翡翠还能开采多少年？”
“这么说吧，现在的10年的开采量是过去几百年的总和，采光是早晚的事，现在不都这么说么。”方寺邵回答。
“那你是怎么看的？”林子寒听方寺邵的语气就对此说法明显不屑。
“至少50年不会有枯竭的趋势。”方寺邵踢了一脚脚边的砾石，这种垃圾砾石在矿区随处可见，工人连捡都懒得捡。
“不会吧？现在很多小矿主都停工了，缅甸政府也逐渐开始封矿，现在翡翠是缅甸政府四大财源之一，要是如此他们为什么要封矿呢？这不是自断财路么？”能能角不认同的反对。
“在帕敢的一些地方，地下两三千米处还有玉矿。”方寺邵低头看了看脚下，能能角和林子寒也不由得看了看，“现在是露天开采，将来可以采取地下开采。只不过，越是往下挖成本就越高，翡翠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除了帕敢外，在其周边别的地方也有玉矿发现，只不过还没有大规模开采。”
能能角听完眼睛亮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随即说道：“少爷，你是说真的吗？”
方寺邵微微笑了笑道：“当然，这在中国翡翠圈里也不是秘密。”
“少爷你不打算投资开个矿吗？”能能角突然问道。
“怎么，你想包一个矿？”方寺邵很容易猜到能能角的话中话。
“嗯，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不懂，更没发财，就像那首歌唱的，越呆越穷，总看见别人开出好翡翠一夜暴富，哎……心里的滋味甭提了。”能能角低下头，随意踢着周围的石头。
“为什么找我？”方寺邵反问。
“因为我听说你看石头特神……”能能角小声的说道。
“听谁说的？”方寺邵皱眉。
“这……我是听吴凯东说的。”能能角扭捏的招了。
方寺邵沉默了一会，能能角看了看方寺邵的脸色，不知喜怒，心中忐忑。
“那他有什么要求？”方寺邵问。
“他没什么要求，就是……他也想包矿，想和你一起包矿……”能能角低头说道。
“你们觉得有什么资格和我一起合股挖矿呢？”方寺邵歪着脑袋问。
“你是知道的缅甸法律规定的，开采权只对缅甸人开放，所以一半以上的翡翠矿老板是缅甸华裔。可以独资开采，也可以同政府合作开采。政府提供土地，民间提供资金，开采出来的翡翠毛料，拿到市场上交易后，先向政府缴纳10%的税，剩余部分由政府和民间公司按照一定比例分成。
凯东早就有想出来单干的想法了，可惜一直犹犹豫豫的，他说他亲眼看见你赌石之神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了，他愿意出钱包矿，但是矿区地址希望你定，然后分给你干股三成。”能能角神色谨慎的说。
方寺邵点了支烟，并没有马上回答，沉思许久，望向远方，能能角一脸忐忑的等待着答案。
方寺邵的确在思考，但他思考的不是利益，他不缺那点钱，连吴凯东都能拿得起的钱他会没有么，但是他在思考这其中的蹊跷地方。
只以三成的利润来报答他替他选矿之情？仅凭金钱的诱惑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也就是说还有“不言之情”？
这“不言之情”很关键啊……
方寺邵抬头轻轻吐了口烟，似乎凯东应该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他认为他的“情报”可以换来这份“厚礼”，而他也不是一毛不拔，三成干股作为“酬金”，利益上是双赢，人情上各有所需，互不相欠……
方寺邵“啧”了一声，看不出来这个吴凯东算计的这么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越是如此，方寺邵越发觉得那个“情报”的重要性，能让这个“谨慎小心”的家伙都动这种心思的事情可见多么重要。
方寺邵敢肯定这个情报是最近吴凯东才知道的，而且是知道之后才想到以此作为“人情筹码”来邀请他看矿，眼前这个能能角知道多少？
“我若是答应了他有什么报答我呢？”方寺邵试探的问道。
林子寒的脑袋可没转这么多弯，一听这话不禁想到这家伙是不是得健忘症了？人家刚刚说“给你三成干股”，怎么想了半天还把这事儿忘了？脑袋里想啥呢？
能能角一听愣了一下，不过随即一脸认真的贴在方寺邵耳朵里说了些什么，林子寒一看，这叫什么事啊？不但贴着耳朵说还用手挡住嘴，怕他看嘴型啊？
果然，方寺邵闻言之后点了点头，事情和他预料的一样，心中计算几番，已经订好了计划。
帕敢是一个政治关系十分复杂的地区，既有政府官方的势力，也有地方少数民族的势力，不对外国人开放，只有经过特批和在官方情报部官员的陪同下，方可进入该地区，且整个安全均由他们负责。
当林子寒偶然得知这些后对这个天然呆卖萌的能能角顿时刮目相看，原来他是来保护他和方寺邵的！不是当导游的！而且还是情！报！部！的官员！
林子寒知道之后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瞎说话，其实内心好多次都想问能能角：你这么会卖萌你们战友们知道吗？
随后能能角三人来到一个玉石交易街，总长度也就是100米，许多人拿着小毛料在此交易，也有少量的成品戒面或片料。
总的来讲，帕敢的玉石生意不是很多。因为许多玉石老板们认为帕敢的买家少，翡翠卖不上好价钱，所以只会将被认为没有价值的翡翠毛料在此就地卖掉，好的运到瓦城曼德勒，最好的运到内比都参加拍卖。
当然，在帕敢还是有少量买家在此恭候，随时准备购买刚开采出的翡翠，这些人一般都与矿主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有可能在第一时间买到好翡翠。
而方寺邵就是这“少量”中的一员，关系“密切”自不用说了。
因为和江东瑜早就打通关系，所以早就有人准备好石头等待方寺邵挑选了。
当众人齐刷刷盯着方寺邵是如何挑石头的时候，方寺邵说了一句让全场跌倒的话：“把这里最便宜的石头给我来100块，不要太大的，篮球大小就行。”
卖石头的人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买石头像买水果一样，按大小和数量挑，而且全部让卖家挑货，这是什么情况？
卖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看了看能能角，能能角也是一脸诧异，方寺邵催促道：“快点，我赶时间。”
“东家，你真的不挑吗？”能能角还是问了一句。
“不挑了，快点吧。”方寺邵扬了扬脖子。
“ok。”卖家一看还有这样的好事，自己垃圾石头正愁卖不出去，现在还有“冤大头”愿意收购，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于是乐颠乐颠的去挑石头了。
反正对方要的是最便宜的，那当然是表面上特征最不明显，赌性最强，最不好脱手的那种。
老板这边挑的不亦乐乎，一边擦汗一边搬石头，不过林子寒可一直仔细盯着方寺邵的一举一动，看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结果出乎意料的，至始至终他都没开口特意点名要某个石头，好像这些石头像大白菜一样没什么可挑的。
最后结账虽然是最便宜的，但是重量和数量摆在那，总交易额还是让卖家乐开了花，比他卖掉一个好石头都开心，好料子什么时候都不愁卖，这种垃圾料子才是最占地方又压货的东西。
石头暂时存放在一个临时仓库里，按日结算，这在帕敢很常见，方寺邵和能能角很快就告别了，不过彼此都没有什么依依惜别之感，因为他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的。
其实方寺邵这样买石头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恐怕方寺邵是要把毒品放在里面，所以原石好坏根本无所谓。
就在林子寒以为方寺邵会动身去毒品加工点去“提货”的时候，方寺邵却带着林子寒沿着乌尤河南下，经过会卡，到达英道吉湖——缅甸第一湖。
两个人在湖边附近的一个木屋里租住下来，看起来好像在旅游一样。
站在木屋的窗前，湖光山色尽收眼底。
湖的两侧山峦绵延，翠色映照，一碧万顷，休闲胜地。
两人乘坐两叶小舟，像当日乌本桥一样，在湖中游览湖光山色，尤其是湖中塔群，金碧辉煌，在蓝天碧水之间光彩夺目。
一路上林子寒出奇的沉默和冷静，因为他知道这些可能都是方寺邵的为“接货”做的伪装，现在他就算想问什么也都憋在肚子里了，有些事情他知道自己问出来等于引火上身。
虽然林子寒没有开口问，但是方寺邵却知道林子寒的小心思，不过一直故意吊着他胃口，偏就不说，不是不能说，只是觉得林子寒这么一脸谨慎小心的模样平常很少见，挺新鲜的。
虽然天天看林子寒吹胡子瞪眼的表情有点审“美”疲劳了，但是方寺邵还是觉得百看不厌，比听郭德纲相声还能让他开心。
林子寒两手划桨，坐在小船里，方寺邵悠哉的躺在小船中，手中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
“这地方有信号吗？看什么这么来劲？”林子寒奇怪的问。
“玩游戏。”方寺邵回答。
林子寒一听差点没折下去，你大爷的！在大热天！外面！玩手机游戏！
“玩游戏干嘛不在屋里玩？”方寺邵你脑子进水了吧？林子寒腹诽着。
“屋里玩你不是会无聊么？”方寺邵理所当然的说道。
林子寒一听真想拿船桨拍人，“我不怕无聊！”林子寒咬牙回答，在这里傻坐着才是无聊！
第36章
“好吧，是我怕无聊，你别停啊，继续划，呆着不动和坐在屋里有什么区别？”方寺邵头不抬眼不睁的命令道。
林子寒气的紧紧攥着船桨，随后恶狠狠的露出呲牙的笑容，双手放弃双桨，改为双手驱使一个船桨，然后大力的划水，恨不得被他划开的水花都溅到方寺邵身上才好。
林子寒是乱划一气，谁知道方寺邵突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后指了一个方向道：“向那边划。”随后又低头专心的玩他的手机。
林子寒向方寺邵指的方向看了看，除了水面还是水面，也不知道方寺邵是靠什么辨别方向的。
不过突然林子寒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好像什么“雅蠛……”？？！而且还是男性的声音……
林子寒看了看方寺邵的手机，眼睛都直了，什么情况？
“继续划啊，偷什么懒！”方寺邵看了林子寒一眼，继续摆弄手机。
“你玩的什么游戏啊？”林子寒擦了擦额头的汗，变成慢悠悠的划船。
方寺邵两边的嘴角翘起，说道：“想玩么？”
林子寒身体向后一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他谨慎的回道：“什么游戏你先说说看。”
“没什么，养成游戏而已。”方寺邵漫不经心的回答。
“养成游戏？？”这不是女生才喜欢玩的么？林子寒不由汗颜。
“嗯，我想测试一下。”
“测试什么？”
“我有没有同性恋的倾向。”方寺邵一脸坦然。
林子寒闻言差点没从船上掉下去，这家伙说话还真是毫不掩饰啊……不过他没事测试这玩意干啥？
“测试的结果是啥？”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这么多类型的男人在我眼里感觉和女人一样……是不是代表我果然是喜欢女人的？”方寺邵也一脸困惑。
“啊？那么多类型的男人？给我看看……”林子寒不由得升起一股好奇心理，方寺邵眼底微不可查的戏谑一闪即逝，然后把手机递给林子寒。
林子寒一看屏幕上的画面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扔到湖里，接了半天才接住，再次看了看画面上的图片，脸颊顿时变成了红苹果，如遇蛇蝎一样赶紧把手机扔了回去。
画面上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很漂亮的长发男人趴在地板上，被一个只露出腰部以下的男人骑在身上ml的画面，是一个h彩色漫画而已，上面还有游戏的对话框。
长发男人一脸红潮，似痛苦又似欢愉，这就是二次元漫画的独特魅力，真人版的话是无论如何都表演不出这么氵壬荡的一面。
方寺邵挑眉看着林子寒，嗯……这次好像没太生气嘛，嘴角翘起。
“你要不要玩玩看？”方寺邵把手机又递了过去。
林子寒看了看手机，又看向方寺邵道：“没兴趣。”
“是吗？你不测试一下？”
“有什么好测试的，幼稚！无聊！”林子寒喘着粗气。
“哈哈……你要是不心虚有什么好怕的？”
“谁特么心虚了？我怕什么啊我？”
方寺邵耸了耸肩，越色厉荏苒越代表虚张声势，不过他也清楚无论他说什么林子寒都不会答应的，逼得紧了恐怕真能拿船桨拍他。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玩这游戏了？”其实林子寒是想问为什么方寺邵突然想起测试性取向了？不过问题太过直接，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好像暗示方寺邵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怀疑自己喜欢男人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