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作死手册 下——江水遥

作者:江水遥  录入:05-17

不过秦非这种心情也就持续几天,就无暇再想了,因为——曾晓曼来了。

那天秦非正跟几个商业伙伴在俏江南吃晚饭,几个男人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正准备去消遣消遣,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阿非哥,你在这里呀,人家找你好久了!”

几个人齐刷刷地扭头,就看见曾晓曼穿着一身很艳俗的香奈儿裙装,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张助理。

秦非一看那样子,就知道张助理已经被缠得快崩溃了。

其实秦非完全可以不理会曾晓曼,或者几句话把曾晓曼打发走,可是说来也巧,这一晚跟秦非在一起的几个人偏偏还都认识曾晓曼的父亲曾老板,秦非怎么也不能让曾老板丢了面子,只得僵硬地朝曾晓曼笑笑。

大家一看曾晓曼对秦非亲昵的样子,就全明白了,其中一人笑呵呵地道:“曾小姐来得正好啊,明晚的晚宴秦总正愁没有女伴呢!秦总,明晚可一定要把曾小姐带来。”

秦非还没说话,另外两人也打着哈哈道:“是呀是呀,秦老板真是艳福不浅啊,难怪回北京这么久了都规规矩矩的,原来是金屋藏娇,令人羡慕!”

几个人开着玩笑就把明天的参加宴会的事儿给定了,让秦非一定要带着曾晓曼去。

秦非郁闷极了,可是又不能不答应。

回酒店的时候,曾晓曼就特别兴奋,挂着秦非的胳膊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秦非是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他现在连敷衍曾晓曼的耐心都没有了。

让张助理带曾晓曼去别家酒店入住,临走的时候,曾晓曼那脸黑得都快出翔了。

第二天的宴会,秦非不得不带着曾晓曼出席。

这次宴会是在一位房地产老板的私人会馆举行的,别看规模不大,但是邀请来的全部都是京城商圈举足轻重的人物,当然也有少数政圈人物以及名流、明星。

秦非向来走到哪都是耀眼的人物,可是今天身边多出曾晓曼来,他就一点兴致都没有了,倒不是曾晓曼做得不好,从小生活在富商之家,她也是一名大家闺秀,举手投足还是很到位的,可唯独令秦非难以忍受的是这位大小姐太粘人,整个身子都快贴在秦非身上了,秦非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一点都不放松,就差在秦非脑门儿写上一行字了:“此人归曾晓曼所有”。

秦非只好坐到靠边的沙发上喝酒,曾晓曼挨着他也坐了下来,一时一刻都不放松,把秦非郁闷坏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小的骚动,因为现场来了一位最近很火的明星——江宁,骚动的也不是男人,而是男人带来的女伴儿,有好几个女人自从江宁一进门就围了过去,跟个小粉丝似的,围着江宁说这说那。

就连一直黏糊着秦非的曾晓曼也开始扬着脖子左张右望,还拽着秦非的袖子说:“阿非哥,江宁来了,江宁你知道吗?最近可火了!长得特别帅!”

秦非哭笑不得,心说多新鲜啊,老子能不知道吗?老子N年前就知道他帅了!比你们谁都知道得彻底。

“是吗?他很帅?比我帅?”秦非哼了一声。

曾晓曼赶紧坐好,再次揽住秦非的胳膊,把脸在秦非肩上蹭了蹭,撒娇道:“哪有啊!阿非哥最帅了,那个江宁看着冷冰冰的,哪里赶得上阿非哥你啊!”

秦非的脸冷得都快能挂霜了,眯着眼睛瞧着被女人围住依旧淡定自若的江宁,暗骂江宁死小子就知道惹桃花,真他妈的不要脸。

就在秦非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江宁狠下诅咒之时,忽然,江宁扭过头,清冷的目光透过人群,准确地锁定秦非,两人的目光在人群的缝隙间撞到一起。

秦非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江宁的眼神儿太冷了,冷得吓人,不仅冷,甚至还透着一丝恨意和狠戾,像极了一个月前把他掳进公寓时的眼神儿。

秦非赶紧挪开目光,看来一个月没见面,江宁的病完全没好!

接下来,秦非就越发的不自在了,明明宴会厅很大,明明四周都是人,明明江宁离他很远,可他就是有一种窒息感,仿佛自己所处的是个极其狭小的空间,而这个空间里只有他和江宁两个人,这种感觉很是逼仄。

坐了一会儿,秦非难受地站起来,对曾晓曼说了句“我去洗手间”,就匆匆地往洗手间方向走去。还得亏那位曾大小姐没有变态到跟着他上厕所,当然,也有可能曾小姐想趁着秦非离开的机会好好看看江宁去。

秦非快步走进洗手间,洗手间内的冷气开得很足,他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一口气,离开江宁的视线,他感觉轻松了许多。

不对,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宁给他带来了如此大的压力?!

冷静下来的秦非觉得现在的事情越来越跑偏,跑偏到他完全hold不住了。

愣了一会儿神,他走到小便池前,解裤子准备放尿。

裤子刚刚脱下,正掏家伙时,洗手间的门响动,有人走了进来。

起初秦非并没在意,背对着门口继续掏,可是进来的人迈动脚步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不对劲儿,那股熟悉的、只属于江宁的目光就在身后!

秦非猛地转头,但江宁已经快速地靠了过来,贴在他的身后,按住了他正在掏家伙的那只手!

“操,你干嘛?!”秦非恼怒地道。

江宁那张近在咫尺的几乎完美的脸,竟然慢慢地浮上一丝冰冷的笑容:“我来找你啊,要不要我来给你扶鸟儿?”

说着,江宁按住秦非手背的那只手猛然发力,秦非疼得嗷地一声,想要喊出来,可是声音还未发出,双唇就被江宁堵上,那喊声被硬生生地憋进喉咙里。

秦非又恼又怒,再加上他本来就不爽,一生气就想咬人。

没想到江宁的反应相当敏捷,在秦非落牙之前就松开了他的唇,只不过按着秦非手背的那只手却没有挪开,不但没挪,还握着秦非的手背,揉捏起来。

秦非恨得牙都痒痒了,“你丫松开手!”早怎么没看出来,这厮这么流氓!!!

江宁眯着眼睛盯着秦非看,手上的力气越发的大,场面简直快演变成他握着秦非的手撸管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洗手间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说明很快就会进来人。

秦非顿时恼了,被人看到他和江宁这个样子,他秦总裁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何况这个江宁现在又是名人了!他狠狠地推江宁,想把江宁推开,谁料江宁比他的动作还快,突然出手捂住他的嘴,拖着他快速地进了角落里的隔间!

秦非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想不到江宁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把他拖进隔间里做什么?难道要在这里打一炮?!

第66章:我喜欢男人

秦非没有时间对江宁发作,外面的人已经推门进到洗手间里,两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想不到那个刚刚火起来的体育主持人会参加今天的宴会,看来主办者的面子不小啊。”

“嗯,听说那个江宁清高得很,接连拒绝了几个商业代言,今天他出现在这里确实令人惊讶。”

居然是在议论江宁!秦非这下子来了兴致,借着微暗的光线瞧着江宁,眼里充满戏谑,叫你当明星,叫你勾搭女人,被人八卦了吧!

江宁面不改色,就好像没听见外面的人说他似的,一手搂着秦非的腰,另一手捂着秦非的嘴巴。两人在狭窄的隔间里,身体贴着身体,这样亲密的姿势令秦非很不自在,而且他总觉得江宁的目光里有了几丝猥琐,极有可能随时对他耍流氓。

但是秦非不敢出声,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死也不愿意被外人看到他的样子。

外面尿聊的男人又说道:“那些傻女人围着江宁转,难道她们都看不出来那是只兔子吗!而且还是被压的那个!”

另一个轻笑一声:“女人嘛,太傻了。”

“听说姓江的跟电视台副台长有一腿,要不然这次世界杯的大好机怎会落在他的头上。”

“这年头能走红的人有几个干净的?要么有钱要么有关系,或者有个好屁股也成!”

说完,两人猥琐地笑笑,然后传来洗手和关门的声音,离开了。

秦非在听到前面几句时,还在暗爽,想看看江宁的热闹,可是后来那两人说的话就太难听了,秦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听完以后心里头特别堵。

他看了江宁的一眼,那死小子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

江宁见到秦非看他,缓缓地凑过来,贴近秦非的耳朵,低声道:“他们说我是被压的。”

秦非被捂着嘴巴不能说话,就狠狠地瞪了江宁一眼。

江宁松开捂住秦非嘴巴的手,歪着头看他。

“你他妈放开我!”秦非冷冷地说道,“老子懒得掺和你的事儿!”

秦非很生气,生气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刚才那俩傻逼凭什么用那种语气议论江宁?江宁能迅速走红,机会只是一方面,人家的素质和长相在那摆着呢,换成你们,想红都红不了,一副酸葡萄的心理。

另一个原因就是,连那俩人都听说江宁跟贺峥有一腿,且不说这事儿是真是假,光是想起那天他看到贺峥从江宁公寓里走出来的情景,秦非就烦得要死。

江宁没说话,但是箍着秦非的那条胳膊却是越来越紧。

秦非知道这厮不肯放手,反正外面也没人了,索性就挣扎起来,他先是重重地踩了江宁一脚,然后就开始掰扯江宁的胳膊。

江宁忽然发力,捏住秦非的下巴,照着秦非的双唇堵了上去。

秦非以为这死小子又要吻他,可谁料,江宁根本不是吻他,而是咬他!就在上次被咬过的那个位置,江宁狠狠地落下牙齿。

可怜的秦总,嘴唇上的伤口才好了没几天,就这样又被咬出血了。

江宁松开秦非时,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秦非的恼怒大大地取悦了他。

他竟然有些幸灾乐祸:“你嘴上带着伤从男厕所出去,该怎么跟你的女伴解释呢。”

秦非摸着嘴唇上的伤口,龇牙咧嘴地低吼:“江宁,你丫有病!抽疯吧你!”

江宁确实有病,变脸跟翻书似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没错,我是有病,从我送上门去让你操、你操完了拍拍屁股走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病了!我他妈有病,你有药吗?!”

秦非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江宁忽然提起这一茬。

江宁露出一个扭曲的、近乎狰狞的冷笑,贴近秦非的脸:“秦非,我说过,别再做出过分的事情,否则我会失去理智的。”

“我做什么过分的事了!你少鸡吧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秦非怒道。

“是吗?”江宁哼了一声,“三年没见,原来你换口味儿了,开始喜欢大胸脯了,那个穿低胸装的女人蹭得你很爽吧!”

原来这死小子阴阳怪气的,是因为看到曾晓曼黏在他身边……而且这口气……是在吃醋吗?

秦非猛然回过味儿来,没错,这死小子吃醋了!!

“江宁,”他紧紧盯着江宁的眼睛,“你到底什么意思?”

江宁迎着秦非的目光,两人近距离地彼此对视,秦非很清楚地看到,江宁的眼神在一点一点松动,有一种叫做“伪装”的东西渐渐地、不受控制地褪去,秦非似乎看到了一个曾经很熟悉的江宁正在剥开冰冷的外壳挣扎地走出来,那个曾经在他生病是为他煮粥、在他睡着时偷偷吻他额头的江宁!

种种回忆涌上心头,秦非不由自主地低喃一声:“小宁。”

忽然,江宁闭上眼睛,用力地深呼吸,似乎在调整情绪,良久,他再睁开眼睛时,眼里一片清冷,平静如常,仿佛秦非刚才看到的那个目光柔和的江宁只是瞬间错觉而已。

“秦非,”江宁用极淡极淡的语气道,“你这个傻逼。”

说完,打开隔间的门,走了出去。

秦非站在隔间里,愣了许久许久。

他走到洗手池前,看着镜子里被咬破的嘴唇,打开水龙头用凉水认真地清洗。

你这个傻逼是的,他彻头彻尾就是个傻逼,以为三年时间能把江宁忘得一干二净,可只有他自己明白,时间只是让那个人在他的心里留下的烙印更加深刻而已。是谁说时间是万能的?为什么在他的身上失效了!

秦非把嘴唇上的血迹洗净,又按了一会儿伤口,直到伤口不再流血,这才整理好衣服走出去。

走到拐角处,看到曾晓曼正在焦急地等待。

“阿非哥,你出来啦,去了好久呢。”曾晓曼迅速地贴了过来,挽住秦非的胳膊,“咦,你的嘴唇怎么了?”

秦非不加掩饰地皱了皱眉,拉开曾晓曼的手,沉声道:“回去了。”

说完,自己大步向外走,出门时,余光瞥到江宁正端着酒杯跟宴会的主办人谈话。

秦非没有心情跟其他人打招呼,径直出了大厅,拿出手机给张助理打电话,让张助理从停车场开车过来。

曾晓曼踩着高跟鞋跟在秦非身后,她不知道秦非为何心情不好,只是习惯性的不敢去打扰秦非。

坐进车里,一路无语,一直黏着秦非的曾晓曼也不说话了,难得安静地坐在秦非身边。

车子开向曾晓曼住的酒店,曾晓曼不大认识北京的路,快到酒店时才发现秦非这是先送她回来呢,她赶紧对秦非小声说道:“阿非哥,我今晚不想自己住那家酒店,夜里很害怕的。”

秦非淡淡地说:“那就换一家。”

曾晓曼脸色一僵,咬着嘴唇酝酿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我是想和你住一起。”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颊红红的,这位曾小姐虽然平时很黏人,但身为一个女孩子,亲口提出这种要求还是难免害羞。

秦非听了她的话,慢慢地扭过头,看向曾晓曼,忽然笑了:“晓曼,咱俩认识时间不短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碰你吗?”

曾晓曼迷惑地瞪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秦非温润地笑,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说道:“因为,我是同性恋。”

曾晓曼瞬间长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秦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充满不敢置信。

秦非向后靠去,目光落在车窗外的马路,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我只喜欢男人,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三年了,一点没变过。”

曾晓曼不停地摇头,大眼睛中泛出泪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阿非哥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骗她的!

“阿非哥,你、你……”

曾晓曼的话还未说完,秦非朝着正在开车的张助理说道:“停车。”

车子停下,秦非打开车门下车:“小张,送曾小姐去酒店,帮她订一张明早飞香港的机票。”

“是。”

秦非没再看曾晓曼一眼,关上车门。

张助理很快将车开走,秦非想,明早要给曾老板打个电话了。

秦非双手插进裤兜,迎着夜风独自走在人行道上,他忽然想就这样走一走,安静地想一想,为什么回到北京后,发生的一切都那么扯淡。

秦非走得很慢,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许多,只是,风吹不走那个人留在唇上的温度。

秦非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唇上的伤口,心中一阵轻颤。

这时,身后忽然亮起车灯,一辆车急速驶来,准确地停在他的身边。

江宁坐在那辆熟悉的兰博基尼里看着他:“上车。”

秦非没动。

江宁难得地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谈谈。”

谈谈?也好。

秦非觉得以目前俩人都不好过的状态,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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