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翻身记——这天

作者:这天  录入:05-16

“伤口还没好,不能碰水。”林竞宇眼底的湖泊也泛着蓝,拿过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醉酒误事,你忘了。”

林启凡耸耸肩膀,没有再去倒酒。弯起眼睛贴身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今晚有大生意”说罢起身迎向走过来的一个男人,一边说笑一边端起了旁边侍者盘中的鸡尾酒。

林竞宇静静坐在原处,装作无意地观察着每一个经过他眼前的人。平静的夜晚,从谈笑人的高脚杯中流过。

和林启凡搭讪的男人将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林竞宇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拉下了男人的手。

“吃醋了?”林启凡站在池边,白色的短礼服都染上一层水色。他微微挑眉,要去咬林竞宇的耳根,却让对方抢了先,实实的被堵上了唇。

脑后是震耳的枪声,两人闭着眼借着重力倒进了泳池,溅起的水声马上被四起的枪声吞没。原本站在林启凡身旁的男人已经直直倒在了池边,血水缓缓淌进池子里。

泳池内寥寥几个人愣了几秒,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惊叫,其余人纷纷惊起,连滚带爬的向玻璃门内跑去。根本就没人注意刚刚掉进水里的两个男人。

夜很黑,灯光都被混乱的脚步踩乱踩碎,在混乱的枪声里重组聚合,再被踩碎。

林启凡意犹未尽地勾起嘴角,伸手去够眼前人的脖子,指尖还滴着水。林竞宇没有躲开,枪已经浸了水,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掷了出去。池边人手中正对林启凡的枪摔落,很快被身后的警察押了下去。

林启凡吻上他湿漉漉的喉结,林竞宇微微张口轻喘着,仰头眯起了眼睛,“你叫他们来的?”林启凡狡黠地笑笑,“欠我的,都要还回来。”说着嘴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林竞宇腿上起力想要出水,被林启凡压了下去,“还没结束。”

林竞宇心下一动,双手紧紧制住怀中人的腰,借助水的浮力欺身上去,透过衣料仿佛触碰到了那人的肌肤。两个人的鼻息都渐渐加重起来。

枪声停止后,寂静了许久。

一群人抱头凑在一起,战战兢兢地看着混乱的场景和几条尸体。

一位身穿警服,身材发福的男人清了清嗓,高声道:“知法伏法,是人在社会立足的根本,不伏法顽抗,会付出代价……毒品交易尤甚……”最后实在无话可说,摆摆手道:“把这群人都带回局里受审。”

林启凡泡在被长木椅挡住的水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群没用的东西,还能栽在这么废物的警察手里。”林竞宇回想起刚才被来来往往的小警察发现,一个个一脸“你们继续”的表情,十分不爽地压下被挑起的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快点上来,小心着凉。”

林启凡心说明明在关心别人怎么语气里一点情感都没有,浑然不知眼前人为什么在生气,一脸无辜地跟在人后面拉起了长长的怨念。

凌霄站在门口,只见两个浑身湿透的人一前一后一言不发的走了过来,扔给林竞宇一条干毛巾,拿着另一条迎向了林启凡。林启凡目光无神,任由他揉搓着头发摆弄着脑袋,凌霄心生疑虑:按理说林启凡应该趁乱偷吃豆腐,怎么看起来……比没吃豆腐还差劲……本来打算在两人快要成功时出手阻拦,还没来得及出手,主角们已经散场了。

凌霄心神一振,帅气的眉眼舒展开来,在林启凡侧脸上叼了一口。

何念端了姜水过来,看见林启凡脚步便迈不动了。凌霄拿了一杯递给林启凡,何念才松了一口气,拿着另一杯坐到林竞宇身边。

林竞宇见何念一直低着头,温柔地握起他的手,心里却开始畏惧。身体对林启凡的反应根本没办法控制,在泳池里只要再进一步可能就会失控。第一次伤害了何念,第二次第三次呢……

林启凡继续对两人的温存视而不见,细长的食指开始拨弄烫水里的姜末,“这次捡了个大漏子,以后就没这么幸运了。”说罢笑了笑,“废物见了废物,也有强有弱……”

何念耳根一紧,头埋得更低了。身体里残存的屈辱感渐渐涌了上来。

林竞宇感觉出手被抓紧,紧紧回握住身旁人,“很晚了,我陪你去睡。”何念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两个人牵手走出了房间。

林启凡放下手里的杯子,打了个喷嚏。凌霄皱了皱眉,贴上他的额头,“感冒了?”

林启凡打下他的手,“凌少爷烦请也去休息吧。”

“好,好……”凌霄不舍地站起身,刚打开房门又回头叮嘱道:“不许躲阳台,晚上风大,当心真发烧。”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坐阳台。】林启凡恨恨地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林竞宇。”

第8章

凌霄觉得自己这辈子最欠的时光全栽在林启凡手上了。半夜里吃饱了没地方消食,用私下摸走的房卡刷开了隔壁的房门,在阳台上发现烧的迷迷糊糊的林启凡,当时真想给自己个耳光。

从小到大没伺候过人,这位爷倒好,几次三番折腾他还不给补助,每次都睡到午饭时间然后一脸无害地和他说早安。

其实晚上两点的凌霄没有想这么多,真正开始反思人生是凌晨和林启凡大战八百回合后。

“发烧了为什么不说!”

“我怎么知道我在发烧。”

“那腿上有伤应该知道疼!”

“以前受伤多了,屁大点儿疼还叫事儿?”

“就算那条比手指还长的口子不叫事儿,你感染了!”

“我也不乐意泡在水里啊。”

“那好,打针。”

凌霄沉下一张脸,心说皇帝不急太监急,林启凡靠在枕头上磨指甲,包扎好的小腿悬空着,慵懒地像在度假不是在病房。见林启凡不吭声,凌霄咬牙加了一句:“不输液,总得打针吧,小少爷。”

隔壁床的护士换好液,脸上挂着忍不住的笑意拿着空吊瓶出了房间。身穿白袍的男人正好进来,凌霄平复心情淡淡问道:“没有单独的房间吗?”

“腿伤感染并不严重,院里的规定,除非是特殊情况,单独病房是不对这位先生开放的。”

凌霄点点头,“只能注射?”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先生已经持续发热几个小时,应该以最见效的方式给药退烧,昨夜尝试的药剂没有起明显作用,而且坚持输液才有利于伤口处脓液的清除……”

凌霄观察着林启凡的表情,后者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窗台摆放的小盆栽上去,明显没有接受静脉输液的意思。凌霄俊眉微蹙,拿出了手机。

凌晨八点的光线轻柔地刺过窗帘,散落在白色大床上。床上的两人叠在了一起,何念趴在林竞宇胸膛随他的呼吸一同安稳地起伏着。

林竞宇睁眼看着流过光泽的黑发和挺翘的鼻尖呆了一会儿,眼睛都有些吃力。昨晚只是相拥而眠,到了早上怎么就开启双修模式了?

早就察觉出对方醒来的何念也装不下去了,小声笑着在那人心窝处蹭了蹭脸,双手支起身子和林竞宇对视。林竞宇感觉到压在自己腰部的重量最明显,开玩笑道:“小东西,思春呢。”

哪知道何念接下了话茬,点起两个梨涡道:“是啊。林竞宇,抱我。”说完凑上脸讨了一阵湿吻。两个人气喘不定地分开,何念还没察觉到眼前人手上的动作,语气微微降了些,“抱我。林竞宇,我是何念,和我做一次。”林竞宇宠溺的抹抹他湿润的嘴唇,笑道:“伤口还没好,不能做。”何念嘴角一落,眼神也黯淡下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震动,林竞宇接起电话,眉间一紧,对何念道:“换好衣服,和我去医院。”

林竞宇和医生交涉,凌霄顶着黑眼圈斜靠在门框上,何念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补眠。林启凡研究完盆栽,百无聊赖地躺好,看着林竞宇的侧脸出神。

“那我先去给这位先生配药。”医生长舒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房间。

林竞宇路过狠狠盯着他的林启凡,扔下句“别跟小时候一样任性”也出了病房。坐到何念身边,才看见人白了一张脸,秀气的眉毛拧在一处。林竞宇想起两人早上还没来得及吃饭,何念肠胃一直不好,可能胃受了刺激,拉起他回到病房,把他安置在一张空床位上。

何念哪里还有力气去看林启凡,上了床就抱着肚子蜷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林竞宇随身带着胃药,向护士要了杯开水晾在一边,说自己先去买饭,吃完饭再喝药。何念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林竞宇沿走廊向医院门口走,凌霄一路跟了过来。到了医院旁边的早点铺,林竞宇才开口问道:“林启凡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凌霄扫了眼来来往往买早点的人,打个哈欠说:“就是你们在池子里激吻的时候被破损的木质台阶划破了,裤子上的缝隙不明显,也没出多少血,当时只顾着裹毛巾我也没在意。昨天半夜他突然发烧,应该是伤口沾水感染了……”

林竞宇显然对他半夜还在林启凡房中的事不感兴趣,接过窗口递出来的热粥就往回走。

“喂,你好歹也应该关心一下我们有没有吃过早饭吧。”凌霄跟在后面,问完才觉得多余。林启凡是不可能让自己饿肚子的,林竞宇根本不用过问。

何念捂着胃想翻个身,却被一个人架了起来,忍住绞痛睁开眼睛,看见一张陌生的脸。男人眼角隐藏着寒冷的笑意,何念吃惊地发现手臂已经被那人牢牢抓住,那人的另一只手拿着短短的一节针管,里面装着浑浊的液体。

“徐医生,病人还没有不堪疼痛,不用急着静脉注射吧……”何念还没来得及出声,林启凡已经站在男人身后,贴在男人的后背向他的耳根哈出一口热气。

徐漠身形一顿,感受到了抵在腰际的锐物,抓住何念的手收了回来。何念抽回手臂,已经猜到那不透明的液体是什么了,不禁一阵后怕。

林启凡在徐漠头部投下的阴影里勾起嘴角,伸出另一只手去拿药,男人突然回身将林启凡压回到病床上,才感觉后腰钝钝地疼。徐漠夺去林启凡手中带血的刀,扼住他的手,扬眉邪邪一笑,“腿都废了,还想杀我?”

林启凡还发着烧,刚刚一刀已经用去了大半的力气,伸出另一只手去够男人的脖颈,徐漠任他无力地挣扎扭动,举起手中的注射器对准林启凡被扼住的胳膊上的静脉。

整个过程几乎没有造成多大的响动,临床的病人还在昏睡,何念忍着胃部的灼痛去抢药,林启凡皱眉低声喝道:“别碰!”下一秒眼前的阴影就消失了。林启凡眼看着林竞宇夺过徐漠手中的注射器,将男人牢牢压在地板上。凌霄站在一旁,一脚蹬在徐漠的前胸,防止他起身。

林启凡轻喘着气坐起来,无视徐漠冷冷的眼神,冲呆在一旁的何念道:“傻瓜,去吃饭。”

何念才回过神,“哦”了一声,捧过碗开始喝粥。经过刚才那么一吓,胃部的不适才刚刚回到神经里,何念叫一声苦,乖乖吃起饭来,也不再理会那个陌生的男人。

凌霄踩在男人胸前的脚加了些力,冲林启凡扬起了眉毛,“这又是你哪个故交,感情这么深厚。”林启凡知道他在调侃刚才两人在床上的狼狈模样,没有理他,眉眼一弯,看向地上的男人。

“徐医生,好久不见。”

第9章

“徐医生,这是怎么了?”

护士张小姐刚好过来查房,此时徐漠正从地上爬起来,他身边站的两个男人神色冰冷。

“没事,滑了一跤。小张,去给这位先生办一间单人病房。”

“可是……”张护士面露难色,她记得接诊的是苏大夫,已经拒绝了对方提出的这个要求,现在他应该在配药。徐医生怎么会接手?

“我替他看了一下,伤口有恶化的现象,需要观察。我已经和苏医生说明,隔壁那间就行。你去办吧。”

张护士虽然心有疑虑,但想到徐漠很快要升任副院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再过问。

“林少爷,请吧。”徐漠淡淡道。

窗帘被人有意地拉严,房间内蒙了一层古铜色。

徐漠默默无言,又点了一支烟。凌霄站在他座椅的一旁谨慎地盯着,以防他有异动。

林启凡依旧悬着那条受伤的小腿,指尖抵在沾着暗红色血迹的刀子上玩弄了许久,突然开口道:“我受审那天,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坐着。不过你的手和脚都比我自由。”

徐漠扔了烟蒂,低声笑了起来:“有什么区别,你我都一样。”

林启凡不以为意,“还是徐医生的故事更有趣。”说罢抬起眼睛看着徐漠,等待男人跌回到回忆里。后者则闭上了眼睛。

他记起少年嘴唇微微颤抖,抬眼恳求他的模样。那时他们刚刚经历过过情爱,是加在亲情之上,更加迫切地渴望拥有,更加畏惧失去的复杂情感。

他明白徐睿在担心什么。身为医者,却做着吞噬人性的交易,他何尝不畏不耻。可那些人,宁愿用金钱去消耗生命,也从不会对弱者有一丝怜惜。而他们就是弱者,他们需要钱,这些还远远不够。

于是他强颜欢笑,吻他的睫毛和眼角,把他搂的更紧。

他记起白色床单上的污浊与血迹和他瘦瘦弱弱的发抖的身体,他简直要发疯,可他却微笑着说这样他们就可以更快筹到钱,哥哥不用再做非法的交易。他曾出货给林家的一个人,似乎惹怒了林家的当家,他知道那些人出于报复和徐睿做这样的交换。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每次那人来找他,他都会卖给他更大量的药,他要让林海正明白痛苦的滋味。

可除了复仇的快意,他什么也没有,他仍然无法替弟弟除去病痛。他能做的,就是把怀里的人抱紧,再紧一些。

他终于筹够了钱,徐睿的手术失败了。他知道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小,两个人也安心接受了事实。他本想与他安安静静地道别,然后去承受自己犯下的罪孽,可在一片狼藉的卧室里却看见那人小小的苍白的脸。

他最后一次抱着徐睿,眼前人还在颤抖,枕边是一支大剂量的注射器。他明白自己如何摆脱了罪责,在身边林家手下人们毫无感情的笑声里陪他一同死去。

如今,他是一具形体。他得到了林家少爷出狱的消息,他早在两年前来到了Z市,却没有想到会在自己工作的医院遇见这个人。他把这当做注定而不是巧合,徐睿还在冰冷地沉睡,他不甘林家继续风平浪静。

“于是,你来报复了?”林启凡放下手中的刀,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针对我?”

徐漠没有说话。林启凡恍然大悟般拍拍脑门,冲门外道:“那个最没用的,进来。”

何念胃里刚刚平息,被人冷不丁地一叫,肩膀颤了一颤。林竞宇一直在门外陪他,温和地劝道:“没关系,进去吧。”

何念磨磨蹭蹭地还没走到床边,林启凡欠起身子一把把人勾到嘴边叼了一口。何念震惊,怀疑自己可能胃疼疼坏了神经,等那人放开他后愣愣地站在一边。

“又滑又软,怪不得徐医生会认为我……”林启凡颇有意味地上下打量了何念一番,又将目光收回到徐漠身上,“小东西确实讨喜。”说罢不禁笑了起来。

徐漠无奈地扬起嘴角,“林小少爷真爱开玩笑。”

林启凡收起笑容,“徐医生信奉科学,我倒信因果。不知徐医生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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