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连房间都住到一起了,刚才又盯着他做什么,洗手间邀请跳槽又是几个意思?愧疚么。
阮疏自己又插了自己几刀子,是你自作多情,别人只是当你朋友,自作多情而已。
当年在雕题岛的一吻,也只是情难自禁而已。
阮疏把水换成了冷水,让自己彻底打冷战,他感觉自己下腹一阵火热升起,两条长腿之间无比空虚,他的眼前晃过元轩冷淡禁欲的面孔,心中却越来越渴望,不禁为自己感到可悲。强迫自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冷水浇灭这火热。
怎么回事?是他太久没有解决自身的问题了?还是太久没有看到元轩的反应?
他没有用手,让冷水彻底浇灭了自己的升腾的欲望,直到冷静下来,才围上浴巾出去,然后擦了擦,穿上带来的睡袍,去的菲利普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菲利普正在沙发上坐着,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阮疏探身过去,才发现那竟然是自己当初时尚杂志的封面。
“坐。”菲利普言简意赅。
阮疏坐的笔直,菲利普淡然一笑,带着宠溺,“你不用在我面前拘束,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对我太好了,菲利普。”阮疏决定还是把话挑明了说,“这让我于心难安。”
“不必有心理负担,感情难道不是人类最可贵的财富么?我不知道人生前是什么样子,死后又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享受现在才是我应该做的,流行如此,时尚如此,感情也是如此。”菲利普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做其他动作,一心一意的看着阮疏。
阮疏很紧张,他心中还是典型的东方思维,感情的事情隐而不宣,暧昧王道,“你这句话的意思是?”
菲利普把阮疏之前的一张照片展开,把相册推到阮疏面前,“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是上帝把你送来的。世界上的人才很多,天才却极少,能够挖掘璞玉的更是不多,我们都恰好遇对了人,不是么?”
他言语中颇有自信,然而确实,他有这份自信,三十五岁的菲利普已经是世界顶级品牌的御用设计师,并且将自己的品牌经营的有声有色,能和他并肩的,这个时代并没有,华伦天奴已经成为了末代皇帝,这是菲利普的时代。
但阮疏还是被吓了一跳,他没想过随便一开门就碰到桃花的,坚信自己听到的意思是错误的,菲利普是个有点工作狂兴致的人,“你的意思是?”
千万别是我想的那个意思,阮疏心中念叨。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菲利普手按在影集上,微微抬头,看着阮疏。
阮疏:“……”
阮疏落荒而逃了。
菲利普眼底深处带着笑意,也有一丝怅惘,Rush很有典型的东方特色呢,他总是这么放不开。
直到阮疏把门关上之后心脏跳的还是很快,他快步走到阳台,空中走廊上有个落寞的身影,背影很是熟悉。
是元轩。
阮疏心中有些乱,他不自觉的拿出一盒烟,拉开门,朝着元轩的方向走去。
出门了才发现已经下雨了,蒙蒙细雨,打伞会麻烦,不打伞时间长了也会被淋湿,阮疏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走。
直到脚步声靠近元轩才抬起头看到阮疏,熟悉的面孔,不熟悉的人。他之前所有的动作都像是笑话,凭借着对另一个人的熟悉就对一个近乎陌生的人肆无忌惮的指挥,那一刻脑中没有理智。
“是你啊。”他的声音中有些沙哑,旁边的垃圾桶上有这不少烟头,看来元轩在这里带的时间有些长。
阮疏的眼神很是陌生,元轩盯着他的脸,没有来的一笑。阮疏右手抚上脸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沾上去了吗?”
“没有,”元轩摇摇头,他的眼神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笑。”
阮疏:“……你怎么在这里?”
元轩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疏道,“心思有些乱,想透透风,看到你在这里,一时脑热,也过来了。”
元轩觉得身体有些热的过分,久而不知的情欲在心中泛起涟漪,他向来骄傲,也从来不会说喜欢,喜欢忍着,也就是平日里说的傲娇,自己不承认,此时看到阮疏,心中有痛苦也有甜蜜。
为了驱逐心中那若隐若现的情潮,他把脸别开,往边上走了两步,看着远方的天空,夜幕黑沉,这边大约是为了情人间的暧昧气氛,灯光暗的很。
“你听过雕题岛的传说吗?”元轩忽然开口,声音低沉,阮疏没有听清楚他说的什么,便也上前了两步,“什么岛?”
“雕题岛。”元轩背靠着栏杆,看着阮疏,眼色晦暗不明,阮疏对其中隐藏着的东西进行了一番猜测,X光的感觉又来了,元轩手上的烟散发着橘色的光芒。
阮疏从睡袍口袋中掏出一个薄薄的铁盒子,盒子的标志是Marlboro,他抽出一根,低声道,“不知道,借个火。”
元轩一笑,声音暗哑,飘若浮尘,将烟咬在口中,凑上去,状若亲吻,阮疏觉出异状,元轩这种冷淡个性如何会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不外乎心中有疑问,想要试探他。
想到这里阮疏心中一凛,反倒放得开了,情欲如果控制不了,那么堵不如疏,他轻昂起下巴,两支烟对上,唯独眼帘低垂,睫毛盖住眼神,各自沉浸在世界中。
“什么意思?”阮疏开口,他确实孤陋寡闻,不知道雕题岛是什么意思,初始念这个名字都觉得奇奇怪怪,元轩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理由。
“雕题国,鲛人的国度,美人鱼救了王子,又爱上了王子,想要和王子在一起,便牺牲了自己的头发和声音,女巫还给了她一个诅咒。人鱼公主上了岸,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针毡上,可是王子爱上了别族的公主,海的女儿最后化成了泡沫,牺牲在海上的第一抹阳光里。”
他说完又加了一句,声音越来越小,“王子后来发现了事实,他爱上了不会说话的人鱼公主,他找错人了。”
阮疏食指间夹着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讲故事都是编的,王子根本不爱人鱼。”
“童话都是骗人的,这才是真的结局,王子很后悔,可是人鱼公主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元轩坚持自己的故事。
烟烧的越来越短,过了滤嘴,已经燃烧到了指甲盖,元轩还捏着那支烟,恍若未知,阮疏伸手强迫他放下,元轩反握住他的手,两人靠的很近,阮疏感觉到他身体炙热,这在一向冷清的元轩身上是很难出现的,元轩体寒,常年体温三十五度多一点,阮疏第一反应是他发烧了,“你怎么这么热?”
他的手贴上元轩的额头,离得愈发的近,这才发现元轩的眼睛都成了赤红色,元轩忍耐的太辛苦,这时候他再不觉得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就是傻子联想之前到现在,都是谁在怂恿,谁在铺路,心中便已经清楚了。
然而来不及细想该怎么解决,他便被一波又一波情潮给打败了,他平日里冷淡的很,全身从头到脚都冷淡,这时候烧的脑子坏掉了,看着阮疏焦急的面孔,直接看成了另一个人。
阮疏被元轩一把按在柱子上,唇印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掉了。
元轩的手劲很大,听从父亲教诲,他从小跟着退伍特种兵训练,为了防止突发意外而毫无反抗之力,巧劲和手劲都有,阮疏从前还好,可以挣扎一下,现在直接手无缚鸡之力,手乱碰的时候烟直接烫在元轩的衣服上,大约还烫着皮肤了,元轩腰抖了一下,阮疏不敢乱动了。
元轩口腔的味道是淡淡的薄荷烟味,他晚上基本没有吃东西,要说也只有红酒的味道,催情的作用可以相互引导,阮疏用冷水抑制的冲动也被他勾上来,前面是眼神迷离,素来冷淡此刻却热情如火的元轩,后面是冰冷的石柱,前后夹击,冰火两重天,简直不能更痛苦。
阮疏弓起一条腿,被元轩长腿趁机插入,隐隐可觉得大腿弧线优美,腿根火热。
百米之上,空中走廊,情欲潮水泛滥,睡袍带子松松垮垮,一席春光乍泄。
吕清洗澡出来发现元轩人不见了,整个人如五雷轰顶。
第16章:七彩莲花
他给元轩下的是大分量,元轩又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往外跑!吕清本来进去浴室的时候故意没有带衣服,就是为了出来灿若春花,元轩欲火中烧,分不清人最好,他心中算盘打得极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现在连船都跑了!
屋子里有点冷,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吕清发抖,赶紧去找衣服,发现自己为了事情方便,连带着的睡衣都是情趣睡袍,刚到大腿根,而其他衣服已经放在了架子上,嘱咐客房拿去干洗了。
吕清坐在床上欲哭无泪,他看着没有关的阳台的门,心中大喜若望,既然这边的门开着,元轩逃不了是往这边走的。他情急之下穿上了那条情趣睡衣,穿上拖鞋,就往那边跑去。
阮疏嘴唇被啃得红肿,不可置信的看着元轩,元轩喘着气,胸膛起伏,他一向傲慢清冷的眼神此刻满布着克制,欲望却冲破囚牢,声音像是布水的容器倾泻,“帮我……”
阮疏真想直接从这里把他推下去,下面巨大的游泳池可以帮他清醒一下,但想想也不可能,这里是29楼,推下去,百米高空,人直接就可以去见上帝了。
他半搂半抱着元轩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刚才还勇猛的人现在像绵羊一样听话,全身发抖,阮疏踢上门,元轩这时候全身都是汗,元轩倒在床上,看起来有些痛苦,阮疏站在床边静了十秒钟,看着元轩挣扎,冷眼旁观。
十秒钟后,他直接去了浴室,把花洒打开,下面也放水,水是凉的,伸手一触碰,连指尖都能感受到彻骨的温度。
和当初一模一样,阮疏半跪在浴缸旁,看着水面上映出自己的影子,除了琥珀色的眼睛,还有比上一世的自己更为匀称的身体,其他的,一模一样。
水蓄到三分之二,阮疏换成了热水,毕竟这么凉,明天直接感冒了,他也要遭殃的。
明天,想起明天他就想起了菲利普,落荒而逃的拒绝,却又把另一个人拎回屋子,对方不知道会怎么想自己。
这是重生之后第一个肯主动收留他的陌生人,他不觉得对方图自己什么,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有身后一堆的麻烦,菲利普把最好的机会都留给了自己。
阮疏不忍心往下继续想,明天的事情放到明天去想吧,他决定遵循菲利普这句话。
出去的时候发现元轩睁着眼睛望着他这边。
阮疏做出关切的样子,朋友间的关切,上前说道,“我可以全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你我之间只是for-one-night的关系。”
元轩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简……”
阮疏只能用陌生人的漠视来对待这幕场景,“元先生,哪怕是一夜情的对象,也无法忍受你看着我,喊着别人吧,你知道这是羞辱吗,对于我的羞辱?”
“你为什么不肯回来,不肯承认?”喝醉了又被下药的元轩仿佛终于冲破了内心的那道枷锁,“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阮疏的脸终于动容了。
元轩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阮疏阖上眼睛,复而睁开,“元先生,即便是我很同情你,但表错情,不必了吧。”
他扶起元轩,把人拖到浴室中,扔进浴缸中,元轩被冷的打了个激灵,头被水淹没了,手扒住浴缸的边缘,在冷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玉一样的光泽,把自己撑起来,上半身伏在浴缸的边上,不住的咳嗽,脸上泛起红潮,更衬得肤如凝脂,眼如黑漆,眉毛恰到好处。
他全身上下无一不透露着精致,穿衣细节,到举止行为,只要不开口,大概人人都要爱上他,只是一开口,一大波都要中枪中箭,倒地阵亡,剩下的勇敢的向前冲,被他的冰冷、傲慢、清高的态度给退避三舍。
当初自己也是傻,傻愣愣的冲到前线,到了这人身边,自忖的就是救过他,和他住过一周,当他是朋友。
之后哪怕一吻,都只是误打误撞。元轩把他从头改造到脚,让他像一个贵族一样生活,把一株野草移植到温室,用价值千金的瓷盆装上去,也改变不了事实。在改变之后,才肯用正眼看他。
“水好冷。”元轩小声说了一句,他酒已经冲到了脑子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天大概就会忘了,把这一切都忘了。
阮疏蹲下,半跪着,附在元轩耳边,用同样小声的声音说了一句,“海水更冷。”
他句话说的很小声,所以贴耳朵很近,痒痒的。
元轩条件发射打了个冷战,眼中满是哀伤,“是你不接我电话,你居然敢不接我电话……”
阮疏还来不及细想,忽然有敲门声响起,从阳台那边传来。
他精神一震,元轩居然还能思考,“如果……是吕清……别告诉他……呃……我在这里……”
阮疏:“……”
“那你别出声。”阮疏脑子一转,便知道原因了,元轩这样,怕不仅仅是喝酒的缘故。
他的身体也有反应,想到刚才菲利普叮嘱自己去他房间一趟,电梯双重反射出吕清眼中的光彩,他终于知道哪里发生了不对。
阮疏停下了脚步,把床上弄的一团糟糕,又胡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掐自己留下痕迹他实在是做不到,摸摸嘴巴发现还是肿的,OK了。
反正睡袍都是被人揉乱的,也不需要他横插一脚了,赤着脚踩在地上去开门。
果然是吕清,一脸焦急的看着他,阮疏脸上做出一副询问的表情,“怎么了?”
声音哑了,全身上下都是一副“我刚刚被蹂躏我蹂躏了别人我刚从床上浴室中出来”的样子,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看就是被人用手插过。
吕清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你看到元轩了吗?”
“啊,元先生?呃,他不是和你一个屋子吗?”阮疏没有回答他,直接反问。
反问真是利器,可以回答所有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
阮疏眼珠子一动,把吕清从头到脚扫了一边,看到他的睡袍简直想笑不能笑,如果他没有料错,吕清里面穿着的应该也是情趣内裤,那种直接把双丘撸出来,跟丁字裤一个效果的内衣。
“刚才我在洗澡,结果出来就看不到人了……”吕清道,“他酒喝得多,我真担心他,这人啊,总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对别人爱理不理的,实际上就跟孩子心性一样。妈总是担心他,这次出来叫我好好陪着他,现在我又把他给丢了……”吕清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让阮疏简直汗毛竖立。
“你再好好找找?”阮疏建议他,开始装好人,“要不要我借你一套衣服呢?貌似你现在这个样子不适合穿着出去。”
吕清这才想起来他根本没动脑子,穿着情趣睡衣就跑过来炫耀,他脸倒没有“唰的”红了,大概是脸皮历练的久,厚了,“之前出来的时候说好的,我也没注意到,既然他没在你这里,那我先走了。”说罢鞠了个躬,情趣睡衣深V,把腰很好的束起来,又有足够的空间把内里的春色显露出来。
阮疏忍着万分的恶心,做足了功课,用尽了自己的耐心,终于把这朵炫耀着,红着屁股的白莲花给送走了。
简直像是开屏的孔雀。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阮疏忍不住爆了粗口,“bullshit。”
妈妈……吕清哪里来的妈妈,他14岁的时候和元轩分开,因为父亲落马,母亲当年直接和人私奔走了,据说还是他母亲举报的父亲,然后凭空消失了近十年之久,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影视音三界横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