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而有力的手臂拦上了他的腰,与此同时,他听见又低又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抓住你了,爱丽斯。”
“……你身上的古龙水味比胡椒味更加让人难以忍受。”黑发年轻人头也不回地嘲讽道。
“啊,下回我会注意。”身穿华丽礼服的男人轻笑了声,与此同时,他那松松地搭在怀中黑发年轻人腰上的手,蹭了蹭,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看,暴力熊先生和他的松鼠朋友们最终在一起了——这真是让人羡慕,是不是?”
“有什么好羡慕的?”
罗修头也不回地说着,并且在一瞬间,他的坏脾气上来了,仿佛在证明给身后的男人看自己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似的,他抬起脚,毫不犹豫地将那一锅汤踹翻在地——灼热的汤汁洒在倾倒,泼洒在泥土之上发出了“滋”的一声声响。
罗修那显得异常明亮的黑色瞳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土地一点点将那汤锅的汁水吸收进土里。
“小心烫着自己,坏脾气的爱丽斯大人。”黑暗公爵轻笑一声,轻而易举地拦着黑发年轻人的腰将他从那一地狼藉边拉开,与此同时,他带着手套的那边手,也不规不距地从黑发年轻人的裙底探入——
罗修回过头,拧着脖子看着身后的男人。
“拿开你的爪子,否则我就剁了它。”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却没有挣脱对方的怀抱,只是抬起手,一把打掉了对方头顶上的礼帽——风吹来,那风将男人的礼帽垂落到了几米外的篱笆之上,凌乱的发丝让罗修微微眯起眼一时间看不清楚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他在等风停。
然而,这风却仿佛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相反的,他们看上去有越吹越大的趋势。
直到它们在男人的笑声中越来越强烈,最后,吹得罗修几乎站不稳脚——风中罗修似乎看见男人的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不过……还真他妈就是风太大,他果然听不清。
这场景太抽象,抽象到罗修觉得这似乎象征着什么,而这会儿,在这紧要的关头,罗修却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了,他内心在咆哮着,深切地渴望想要知道黑暗公爵的身份——他甚至显得有些慌忙地伸出手,想要抓住这个男人的衣服——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
手猛地在空气之中空抓了几下,然后罗修猛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阳光从窗外泄入,温暖均匀地洒在皮肤之上,那感觉特别真实……躺在柔软的床上,周围都是铺天盖地令人觉得刺眼的白,黑发年轻人微微眯起眼,不顾自己仿佛狂奔了一万米似的浑身酸痛,转过头看了眼床边——
床边,前一秒还低着头看书的男人仿佛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啪地一下合上了书,然后乌兹罗克转过头,微笑着看着他:“你做噩梦了,爱丽斯……并且,似乎你的梦中总有一个黑暗公爵让你恋恋不忘?”
第八章
“并不是恋恋不忘。”罗修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其实那是个令人恼火的家伙,而我至今还没能看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说起来,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
站在床边的男人闻言微笑起来:“首先你应该回答我你跑到医疗室去干什么?”
罗修:“……我肚子疼?”
乌兹罗克看上去没有完全相信黑发年轻人说的话,不过好在他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继续纠缠下去,只是简单地说:“我替艾丽嘉处理完伤口后,原本准备离开,但是离开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医疗室对面的那个修剪了一半还未完工的健身房的窗帘被拉了起来,出于好奇,我就走进去看了看,结果就看见你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然后你就把我带回来了?”
“不然呢?放任你躺在那里的话,可是会着凉的。”
这个男人的语气还是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罗修下了床跟他借用了浴室,在清洗自己身上的冷汗以及在健身房滚上的尘土过程中,罗修却看见了在自己的脖子往下锁骨处有几处红色的印子,蒸腾的湿热白色雾气之中,罗修伸出手抹了把镜子,随即发现那几处像是被蚊虫叮咬过的痕迹似乎比他想象得更加明显一些。
而如果是乌兹罗克亲手将他从健身房带回来的话,以唱经袍那种领口比较松的衣服来说,那个男人不可能没有看见这些痕迹……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罗修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黑发年轻人低下头花了十几分钟时间将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便,然后心情复杂地安心下来发现那个陌生人除了留下这些痕迹之外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再留下其他的痕迹。
回想之前他醒来之后跟乌兹罗克那些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现在怎么想,那个男人温和的微笑里,似乎都掺杂着一点儿嘲讽的情绪?
站在花洒下的黑发年轻人有些烦躁地叹了口气,像是为了驱赶掉心中那股烦躁的劲儿,他回头将水温稍稍调低了一些——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他发现自己都不想给那个男人留下自己是喜欢在外面乱来的人的印象。
这种“不想”的情绪来自很单纯的本能。
就好像是小学生抄作业的时候不会像让自己的老师发现似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那个男人会因为他跟一个人在无人的健身房里做出这种事情就惩罚他,啊,换句话来说,说不定对方压根就不在乎这种事情?……对了,现在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吗?当务之急是找出来那个神经病似的摁住他强吻的人是谁吧?
那个人的吻……
啧。
真脏。
罗修有点儿后悔自己引导自己回顾起那个场景,这会儿,那个陌生人伸出舌尖探入口腔之中,扫遍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的湿滑温暖的感觉又来了——那是个跟乌兹罗克很不一样的人——好吧,这里倒是跟乌兹罗克没什么关系,只不过跟罗修有过直接肉体接触的男人并不多,所以这会儿勉强拿那个男人来躺枪对比下而已——言归正传,相比起神圣的红衣主教大人,那个在健身房里劫持了他的人,应该是个相当高大,脾气比较急躁的人。
罗修想了想,没有想到浮屠罗门有任何的一号人能跟这样的人对上号。
上次跟他干架的那个欧美人倒是可以对上号,但是那家伙有狐臭,如果他靠近他,他肯定能认得出。
但是不由自主地已经带入了那张丑陋的中年大叔脸,罗修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抓过海绵球用力蹭了蹭自己锁骨处的那些吻痕——就好像是洁癖患者想要将它们彻底清洗掉似的,海绵球很柔软,但是架不住黑发年轻人这样来回摩擦,当他的皮肤开始发热发烫,罗修烦躁地停下了摩擦的动作,狠狠地皱起了自己的眉。
好想有一个人能来替他将这些“肮脏”的东西清洗干净。
怎么清洗,他不知道。
但是几乎是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时,黑发年轻人却几乎是立刻地确定了,“有一个人”的“那个人”应该指的是谁——他的脑海里无可救药并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浮现出“神圣的红衣主教大人”那张可恶的脸。
他开始想象,如果那个陌生人是那个男人的话……
这随便一跳的思维让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稳。
他快要高朝了。
罗修眨了眨眼,然后转过头,又将热水再次调低了一个温度——等到热水被他调控到一个近乎是在深秋季节使用的时候会让人觉得有些冷的温水状态,罗修这才停下手——狠狠地将手中的海绵球砸到了浴室的墙上。
这太不正常了。
“妈的。”
黑发年轻人忍无可忍地为自己那完全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无法控制的大脑啐了声脏话,他伸出指尖蹭了蹭自己被自己弄疼的锁骨处的皮肤,那指尖扫过都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眉皱的更紧了一些。
他向来都不是对那方面有执着需求的人,然而自从来到浮屠罗门——就好像是一颗邪恶的种子忽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了似的,此时此刻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男人明明举止言行都如此优雅,几乎浑身都笼罩着神圣的光芒——然后罗修发现,这样的神圣在他看来,就像是活生生的一颗移动中的巨型春药。
而现在,他就站在那个男人的浴室里,开始堂而皇之地幻想起那个慷慨借用他浴室的人——是的没错,不仅不是柔软香喷喷的女人,那是一个身材比他还高大,肌肉比他还发达,活生生的男人。
他还因此而勃起了。
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罗修几乎是无法抑制地、仿佛着魔一般将自己的手放到了下身那在毛发之中已经半抬头的地方,脑海之中,那个男人正趴跪在浴缸身边,任由哗哗往下倾洒的热水弄湿他的头发和衣服……那个男人拉开他的裤子将他的东西含进口中——
“唔呜……”
罗修握住自己的东西,自己手心的温暖、以及热水敲到好处的温度,和人体口腔的感觉真的十分相似……带着一丝自暴自弃,黑发年轻人撑在墙上的手臂稍稍用力,相反的,那握住自己下方的手,却轻柔地开始抚慰起自己来……
幻想中的那个人用舌尖舔弄他的前端,用那修长的手指揉弄他下面的球体——
“啊啊啊……”
花洒之下,自己玩弄自己的黑发年轻人发出了奇怪的、仿佛哭泣一般的叹息,他的睫毛轻轻颤抖着,眼中泛起的水雾泄露了他内心极度不安的情绪——自己的东西射到了男人的脸上,并且当那东西顺着男人又长又卷的睫毛滴落在唇角边的时候,对方色气满满地舔着唇吃掉了它们。
一想到这个画面,罗修发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器官几乎是立刻给予了热烈的回应以表达自己的期待度——那玩意跳了跳之后,瞬间变得又烫又硬,罗修几乎要羞愧得握不住手——在他看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兴奋到这个程度……
喔,现在他这个东西……活生生像是刚从岩浆里捞出来的钻石。
黑发年轻人为自己奇怪的比喻苦笑不已……正当他心烦意乱地考虑要不要干脆就将自己淹死在浴缸里的时候,浴室的门忽然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拉开——黑发年轻人猛地一愣,做贼似的猛地甩开自己握在手中那个滚烫的东西,转过头瞪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高大男人——
他明明记得进卧室之前他有锁上门啊?
啊啊啊啊啊啊!!!!!!!!!!!!!!!!!!!
搞什么!!!!!!!!!!!!!!!!!!!!!!
内心的草泥马狂奔呼啸而过,然而表面上,站在浴缸里的黑发年轻人却是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背对着缓缓走近的男人,拧着自己的脑袋,用僵硬的姿势见了鬼似的瞪着他。
“你洗太久了,我不放心,所以进来看看。”
乌兹罗克给了满脸诧异瞪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室内的白色蒸汽很好地掩盖去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乌兹罗克觉得自己搞不好真的是演技派的,总之当他来到罗修跟前的时候,他的眼中充满了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的真诚担忧。
摆着这副表情看着站在花洒之下、浑身赤裸,坦然地跟自己展示出自己那一片洁白无瑕的背部却满脸茫然地瞪着一双雾蒙蒙的黑色瞳眸看着自己的年轻人,简直是……秀色可餐。
比张开大腿勾引客人的舞女更加吸引人。
男人再也忍不住内心恶作剧的冲动,在一个十分靠近浴缸边缘,却不会惊扰到站在浴缸里的黑发年轻人的安全距离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俯下身,用担心的口吻问:“怎么了,爱丽斯,你看上去就像是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罗修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似的,他往后缩了缩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这个举动让他看上去有些幼稚,“我没有想哭。”
乌兹罗克叹了口气:“那大概是水汽太大,我看花眼了——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你就要从浴缸里跳出来扑进我怀里了呢。”
这句话倒是说的实话,不同的是其实乌兹罗克认为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现在看上去依然是这个样子,毛茸茸的——是的,哪怕这会儿他站在水下湿漉漉却看上去依旧还是毛茸茸的——像是一个站在水池里仰着头看着主人等着主人拥抱的小动物。
真是太可爱了。
乌兹罗克一边想着,一边开始感慨自己是不是日子过得太清闲越发变得有点变态——虽然过去这么多年里很多人用“变态”来形容他,但是他从来不会承认这么一个并不优雅的形容词。
罗修没说话——哪怕双方是男人并且一块挤过浴缸,但是这会儿在一个整齐地穿着衣服,一个浑身赤裸的情况下,作为浑身赤裸的那一个(并且下面还高高竖着完全没有要软下来的意思),罗修用背对着站在浴缸边的男人,强忍着自己不让自己颤抖,压低了声音嗓音沙哑地说:“我没事,一会儿就可以出去了,你先出去吧,这里——”
罗修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他语落之前,他感觉到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哪怕是站在温热的热水之下,那掌心传来的灼热却依旧能够让他微微一颤,他低着头,感觉到一股气息从他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的后颈处扫过——
“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更加担心了起来,爱丽斯,你在别扭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我没有。”
罗修仿佛是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声,他听见了热水喷洒在衣料上时发出的那种闷声水响——想到这会儿热水大概也将乌兹罗克的衣袖弄湿了。
衣服,弄湿了。
罗修:“……”
“爱丽斯,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很奇怪。”
“乌兹罗克,你别——放开我——”
“别紧张,爱丽斯,我只是担心你。”
乌兹罗克一边说着,一边将背对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强行转过身来,而他当顺着后者几乎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一路向下,目光停留在对方高高翘起的器官上时,被他扣住肩膀的黑发年轻人就这样,被他活生生地光用目光看着就射了出来——
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触碰到那个东西的情况下,他射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飞溅出去,有一些弄到了乌兹罗克的衣袍之上——红色的主教袍子上,那乳白色的液体怎么看都……有点儿触目惊心。
乌兹罗克挑挑眉,抬起头,然后对视上了此时此刻满脸迷茫呼吸不稳,一副“天塌了”的崩溃模样看着他的黑发年轻人。
第九章
罗修:“……”
当两人之间身体接触的最大面积也只不过是此时男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但是他却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光是因为被另外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老二就射了出来。
射出来就算了还不知廉耻地把经验弄到了神圣的红衣主教大人身上穿着的神圣法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