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么疼了。”看着蒋东晓小心翼翼的动作，杨文旭的脸上微微浮现一点红晕，然而蒋东晓并没有发现。
“今天在家里做什么了，你肯定是一整天呆在家里吧。”蒋东晓问。
“嗯，没出过门口，一整天都是看书，或者是浏览网页。那你呢，兼职好玩吗？”
“一点都不好玩。”蒋东晓说，“我都做错了很多东西，特别是老把客人点的东西放错。”
“哈哈，傻瓜。”杨文旭笑道。
“要是你在的话，有你说我，我就不会出错了。”蒋东晓想起杨文旭做事细心谨慎，而自己不一样，粗心大意的。
“我这一瘸一拐地，怕是别人不收。”
“别说别人不收了，就算收了也不许啊，做服务员整天动来动去的，你伤口会裂开的。”
“也对。”
“我先去洗个澡。”
“嗯。”
……
今天早上第一节课是上“毛概”，也就是《毛泽东思想概论》，这个时候是系里的几个班学生一起上课。杨文旭和蒋东晓比别人早早地来到了教室，他们选择了后排的座位，蒋东晓刚坐上就趴在桌面上睡觉，杨文旭则翻开书看了起来。过了一会，一位女生也早早地来了，她坐在蒋东晓旁边的座位上，然而蒋东晓并不知道，坐在旁边的是许濑莎。许濑莎调皮地用手指玩着蒋东晓的睫毛，轻轻的，并没弄醒蒋东晓，玩了会，她趴在蒋东晓的对面，安静地盯着蒋东晓的睡颜，男孩特有的英挺的轮廓，浓浓的大眉，厚薄适中的红唇。这一情景，杨文旭从开始到现在都注意着，许濑莎才发现杨文旭一直盯着她看，她猜他就是蒋东晓说的好朋友吧，她把食指放置在唇间，做出“嘘”的姿势，杨文旭没说话，继续看自己的书。
窗外的天气忽然变得黑沉沉的，看来要下大雨了，这一堂无聊乏味的毛概终于上完了，杨文旭摇醒蒋东晓，蒋东晓睁开朦胧的睡眼，还没看清眼前的环境就看不见杨文旭的身影了，这时，旁边的许濑莎说道：“睡猪，你醒啦。”蒋东晓转过身，居然是许濑莎。
“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在你睡着的时候啊。走啦，下课了”
“哦嗯。”
外面下着雨，许濑莎把伞撑开，说：“过来啊，蒋大班长，我有伞。”蒋东晓犹豫了会，他问：“你有没有看见坐在我旁边的杨文旭？”
“你说你的那位好朋友吗？他等你醒来后就走出教室了。”
“啊？！他怎么吧不等我了。”
“不知道哦。”
走在路上，身材高大的蒋东晓让许濑莎撑得老高，大雨都洒了进来。
“还是我撑你吧。”说着，把许濑莎手中的伞拿了过来。
一路上，蒋东晓无话，许濑莎则很享受跟蒋东晓在一起撑伞的时间，感觉伞外面的世界下的都是糖果，满世界都是甜蜜的味道。
回到家里，发现杨文旭正在擦拭自己湿漉漉头发。“你怎么一个人冒雨跑回去了？”蒋东晓问。
杨文旭没答话，蒋东晓有点郁闷地说：“不会等雨停了再回去的吗？”
“不用你管。”
外满持续下着雨，雨声哗啦啦的，落在嘈杂的街道，厚重的乌云布满天空，让人觉得压抑。
听完，蒋东晓觉得满肚子的怒火，这是与杨文旭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他盯着杨文旭，很久很久……
21.第一次吵架
爱情，经过时如淘气的孩子一样，总得打碎点东西——巴尔扎卡
外满持续下着雨，雨声哗啦啦的，落在嘈杂的街道，厚重的乌云布满天空，让人觉得压抑。听完，蒋东晓觉得满肚子的怒火，这是与杨文旭认识以来第一次这样。他盯着杨文旭，很久很久……
“你再说一次。”蒋东晓握紧拳头，青筋暴起。
“不用你管。”杨文旭冷冷地说道。
“好，我以后都不管，行了吧。”说完重重地关上门离开了。
杨文旭脸色苍白，静静地坐着沙发，然后躺着，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雨，心情却翻波汹涌，不能平静。
蒋东晓冒着雨跑到学校，来到了图书馆，此时心情糟糕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不过图书馆里有免费上网的电脑，还有免费的空调，他可以消遣时间，下午还有一节体育课，生物工程专业的两个班一起上的。
在空调的冷气吹下，蒋东晓有点湿的衣服干了，打开了电脑，想做什么也没有什么兴趣，他想起杨文旭那冷漠的嘴脸和语言就生气，突然改变态度的杨文旭让蒋东晓感到很郁闷，那小子究竟怎么，今天怎么变得那么奇怪。
体育课。
午后，雨后新阳挂在空中，天空蔚蓝得一望无际，蒋东晓从图书馆出来，走向体育场，路上他看到杨文旭正在向门口这边来，杨文旭也是一眼就看到他了，蒋东晓欲想走上前，但是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班长。”
蒋东晓扭头，看见许濑莎撑着粉色的小伞正走过来，旁边还有几个女生。
“嗨~那么早来啊。”蒋东晓说。
“你也挺早的嘛，这两位是我的舍友，李卫敏还有许纯子。也是咱们班的同学哦，可得记住哦，蒋大班长。”许濑莎说完，几个女生笑了起来。
“呵呵，会记得的。”蒋东晓说。
“走吧。”
“哦哦。你们先走，我待会再进去。”
“拜拜。”几个女生挥挥手走了进去。蒋东晓环视四周，不见杨文旭人影了，他走进体育馆，发现他正在里面坐着，看着他还是冷漠的脸，蒋东晓有点忧愁，他走上前，坐在杨文旭的旁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一声不吭地坐着。过了一会，体育老师吹哨子集合，杨文旭一个人走了过去，并没叫上旁边的蒋东晓，蒋东晓再次郁闷。
“报告人数完后，各班的班长和体育委员去储物室拿你们需要用的，打篮球的拿篮球，羽毛球的拿羽毛球。解散！”体育老师说。
蒋东晓一个人有力的双臂几乎拿齐所有的东西放在大家面前，刚放下，一群人就拥上前拿。蒋东晓拿着羽毛球和球拍，环视周围，眼睛寻找着杨文旭的身影，发现他正在角落里坐着看书，便走近杨文旭，递给他一个球拍，说：“走，打羽毛球去。”杨文旭没出声，但是他眼睛却盯着蒋东晓，半响，蒋东晓气地问：“你到底怎么了？”杨文旭还是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话，他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干脆沉默了。未果，蒋东晓一股闷气离开了，一个人走向人群，找别的人打羽毛球去。
一起打羽毛球的除了几个男生，还有许濑莎她们也参与了进去。打了几场，许濑莎老是输给蒋东晓，让她气坏了，这次又轮到了她上场了，许濑莎舞动着手脚，给自己加油打气，她大声地扬言：“我一定要打败你！”
“嘿！来吧。”蒋东晓笑了笑，用力地发了第一个球，许濑莎接了回去，到第二发的时候蒋东晓把球有力而快速地打到许濑莎没来得及接的地方，许濑莎没来得及接回去就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她马上站了起来，走到蒋东晓面前装作生气故意玩耍般地打他，嘴里说着：“叫你老是赢我，叫你老是赢我。”蒋东晓一边躲开许濑莎的攻击，一边嬉笑着说：“你就是一个笨蛋，怎么可能赢我。”许濑莎听到蒋东晓说她笨蛋就越打越凶了，嘴里却笑着说：“你才是笨蛋！”
“好啦，你们两个别在打情骂俏了，我们还要继续打呢。”许纯子笑道。
“什么打情骂俏，是许濑莎她要打我，你们怎么也不拦拦她这个疯女人。啊呀，痛，别打那么大力呀。”蒋东晓一边躲开许濑莎一边说。
“呀！你居然叫我疯女人。”说着拿起地面上的球拍作势要追上来。
“疯了，救命啊！”蒋东晓边跑边喊。
“哈哈……加油，濑莎。”许濑莎的舍友加油打气说道。
“都疯了都疯了。”蒋东晓边跑边说。
杨文旭并没有参加任何体育项目，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其实他一直在偷偷地注视他们打球，直到现在，他突然很想离开这个热闹的地方，他喜欢安静。杨文旭倚靠在墙角坐着，几个小鸟在眼前的小树上蹦蹦跳跳，除了小鸟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他舒服地喘了口气，还是这里安静。再说，蒋东晓在许濑莎闹完了之后，没再看见角落里坐着的杨文旭，心不在焉的，打羽毛球都没什么心情。
体育课下了后，在散开的人群里，蒋东晓在找杨文旭，没见到他影子，于是他再去到密密麻麻满是人的食堂里，找了会，并没找到，想可能回去了，于是跑似地离开了食堂。
“老板，来半斤猪肉。”蒋东晓说。
“好的，呐，半斤。”
“多少钱？”
“6块钱。”男人比划道。
“哦哦。”
菜市场里面，蒋东晓像个管家的一样，精打细算地买菜。回到家里，蒋东晓满头是汗，身上的汗黏糊糊的，转转钥匙开了门，果然，看到杨文旭正躺在沙发上看书。见蒋东晓回来了，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走回房间去，蒋东晓刚想跟他说买了些菜回来……
蒋东晓把菜放到厨房里，沉默了会，走进了杨文旭的房间，来到杨文旭的跟前，拿走杨文旭手上的书，他气得眼睛都布满血丝，他大声地问杨文旭：“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你每次这样不理人就行了吗？！”
杨文旭惊讶的眼睛看着蒋东晓，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蒋东晓看着这样的杨文旭，心情异常糟糕，他突然揪住杨文旭的衣领逼问道：“你说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能不能不说，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真的说不出来，杨文旭难受地想，也许当我最想说什么的时候，也是我最沉默的时候。
沉默许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终于杨文旭声音低低的。忽然，一颗水珠子快速地从脸颊滑落下去，透明的，好像胆小的泡沫般地消失在地板上，只是在地上留下圆圆的湿润痕迹。杨文旭瞪圆着的眼睛，直到又一片模糊，轻轻一眨，霎时间，似乎有很多凉凉的、柔软的珠子纷纷滚落……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滑落着的湿润的地方。
蒋东晓惊讶地看着杨文旭，看着他湿润的眼，忽然心一紧，被揪住一般，他松开还在揪住杨文旭衣领的手，微微发抖着，他感觉喉咙干哑。
“杨文旭……”
沉默。
“你怎么了……”蒋东晓轻声问道。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还想怎样？！你干嘛忽然对我那么生气？！一直都是！”杨文旭喊道，声音从未有的大。
“我对你生气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都与我无关，说什么不用我管！你知道吗，你这样说的时候，我听着很难受。”蒋东晓指着自己的心脏，“你把我的心当空气了！我能不气吗？！”蒋东晓情绪激动地说。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不懂我！”杨文旭湿着鼻子，说着的时候，有着重重的鼻音。
“我是不懂你，从一开始，我就一点都不懂你！”蒋东晓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用心跟别人沟通过？！你知道吗，你这样冷漠的样子，这样的相处让人觉得很困难！”
“那你走啊！”杨文旭哭道。
蒋东晓听着，忽然觉得心脏闷得有点痛。
“我不走！我一直屁颠屁颠地跟在你身后，看着你，照顾着你，你认为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压根就是在乎你才生的气，你小子明白不明白！”蒋东晓近乎咆哮般地喊道。
听完，杨文旭瞪圆着眼睛，看着蒋东晓激动的样子，听了他的话，他该惊喜还是悲哀，他好想说他也是在乎他，可是不能说，不一样，不一样的。
“你能快乐点吗，笑多点行不行……你每次难过不开心的时候，我也跟着一样。你应该多交点朋友，多参加活动，从相处中、从活动中得到更多的快乐，不要一个人呆着，好吗。”蒋东晓劝道。
杨文旭低着头，沉默着。心里苦道，快乐吗，我什么时候是快乐的，他不知道吧，呵呵……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不会知道的啊，永远都不会。
沉默了会，杨文旭说：“嗯……”
“你刚刚买了什么菜，去煮饭吧，我饿了。”脸上湿润的痕迹似乎干了，他微笑着。
“额……我买了……你还真会使唤人啊，饿了的话就来帮忙。”蒋东晓说着走向房门，顿了顿又问：“你没事了吧？”
“没事啊。”杨文旭微笑道，什么是强颜欢笑，杨文旭现在知道了。
蒋东晓觉得有点不安心，但是看着微笑的杨文旭，他没再去追究了。还是像往常一样，神经大条……
有些痛苦只有自己承受就行了，爱，有时候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一个人的，与其面对未知的结局，不如默默地好好爱他，在背后默默的祝福他，杨文旭这样想着。
22.加入社团
杨文旭一个人走在路上，刚出教室中出来，蒋东晓被辅导员叫去办公室去了，可能要办些事会晚点，蒋东晓叫他一个人去吃饭了。他来到学校的广场前，里面很热闹，各大社团正在火热招收社员，有在搞Cos play的动漫社团，有在弹吉他的吉他协会，有在跳舞的舞蹈社团等等，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李安阳远远地就注意到了杨文旭，他走上前打招呼道：“嗨！”李安阳穿着蓝色发旧的牛仔裤，穿着骷髅黑色的短衬衫，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杨文旭礼貌地回应了他。
“你加入社团了没？”李安阳问。
“没有。”杨文旭摇了摇头
“过来。”李安阳拉着杨文旭的手走进广场里面。
他们来到了一个社团摊位面前，里面的人穿的跟李安阳穿一样风格的服装。
“师姐师兄，我找了一个新成员。”李安阳说。
舞蹈社团的团长仔细打量着杨文旭，杨文旭刚想拒绝，社团的社员反应很强烈，“哇呀，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
“嘿嘿，师姐，他叫杨文旭。”
“小旭，欢迎加入！”被叫师姐的女生欲要伸手捏杨文旭的脸蛋，被杨文旭侧了脸躲开了。
“哇呀呀，清冷受，我喜欢！”师姐眼冒爱心，说话的声音让杨文旭感觉到寒毛耸起。
“哎呀，夏夏，你收敛点行不，别为难人家。”这时团长发言说，“安阳，收他可以的，但是你要问问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咯。”
“加入吧，相信我，这里会带给你很多欢乐的。”李安阳在杨文旭耳边轻轻地说。
欢乐吗？他想起蒋东晓劝他的话，“你应该多交点朋友，多参加活动，从相处中、从活动中得到更多的快乐，不要一个人呆着。”那我就多交朋友，让你知道我自己可以很快乐，不再用你担心了，杨文旭想。
“嗯。”杨文旭点点头。
“啊呀呀！太好了。”夏夏很开心地欢呼道。李安阳更是得意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