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往谏(BOSS要刷存在感)上——花青一品

作者:花青一品  录入:06-01

授奖礼是在第四天法术比赛结束之后才会进行,锣声一响,众人就开始离场。

我急着去找风海,把怀里的小家伙儿往树枝上一放,刚要走又停下:“小毛球儿,我要走了,你乖乖回去,别到处乱跑,听到了么?”

“哩哩——”

白绒球儿朝我叫了一声,往前跟了一步,又眨巴着大眼睛停了下来。

在小家伙儿脑袋上蹂躏了一把,我转身飞了出去。

飞了一会儿,我一回头,好家伙,后面还带着个尾巴。

我于是停下来,悬浮在空中,抱着手盯着那团白色的肉球儿,面色不善。

毛球儿吊在我身后,发现行迹败漏居然丝毫没有羞愧忏悔之色,朝我又叫了一声:“哩——”

我无力扶额,一会儿方直起身来,沉下声音冷硬着喝道:“快回去!不要跟着我了!否则我就把你拿来炖汤喝!”

恶狠狠地说完,我返身便走。

过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果然不见那团球儿的踪影,这才放下心来,往参赛者场地飞去。

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扎堆儿围在一块儿,风海的身影赫然在内。不过,他身边那个如花似玉,娇小玲珑,举止亲密的小女生是……

我摸着下巴,在肚子里窃笑一阵,随后摆正了脸色,大踏步向前走去。

“嗨,风海!”

我大老远就出声,笑容满面。

“往谏!”

风海循声回头,脸色一喜。

“恭喜啊!第四名,成绩不错!”

我大力拍着风海的肩膀,满脸真诚:“都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天空战将的儿子,第一次上场就闯入五强之列,连我都感觉与有荣焉吶!”

风海开始听着还挺高兴,后来不知怎么脸色变得又红又紫,眼神儿一个劲儿乱飘,那模样好像不是在被表扬,倒像是在遭罪一般。

我心里纳闷儿,嘿,兄弟,我可是在美人面前不遗余力地给你树立光辉形象啊,你这个反应是啥意思?

“你就是海哥哥的朋友,李往谏?”

耳边脆生生一道悦耳嗓音响起,我循声转头:“啊,是,你……”眼登时又瞪圆了,吃吃道:“你是那个……第三名?”

我清楚地记得,三段擂台五强中独开娇花一朵,是个刚入书院半年的小姑娘,样貌妩媚,身段娇小,却手持重钢狼牙槊,挥舞间气势骇人,勇猛更胜须眉,连风海都不是她的对手。

美女笑眯了一双大眼,点点头:“是,我叫乐岚,很高兴能认识你,经常听海哥哥提起你哦。”

我流汗了:“那你跟风海……”

“我父亲是海哥哥的父亲天空战将麾下第一参领,所以我很早就跟海哥哥认识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以后我是要跟他成亲的。”

我结巴了:“成,成亲?”

“是啊!”小姑娘歪着头看我,似乎有些奇怪我这么问:“我很喜欢海哥哥啊,当然以后要嫁给他。”

说完就把风海的胳膊圈进了怀里,紧紧搂住。

我呆滞了。

“岚,岚岚……”

风海的脸登时紫了,浑身不自在地四处乱瞟,就是不看我。

我摇了摇备受冲击的脑袋,讪笑两声:“那就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了。”

说完就想抽自己两巴掌。

风海的脸绿了。

乐岚小姑娘倒是一脸受用,笑得春花灿烂:“谢谢往谏哥哥!”

“不,不用。”

我抹了把脸,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恢复正常功能,看起来不那么抽搐,干笑:“看来你们还有话要谈,那我就先回去了。”

风海刚要开口,美女乐岚已经喜滋滋地点头:“往谏哥哥再见!”

“咳,再见!”

说完,也不管风海还在后面扯着嗓子喊我,眨眼已是能溜多远溜多远。

一边往宿舍方向飞,我一边懊恼得恨不得去撞墙。

早知道风海家那位是这么尊佛,我还扯个P虎父无犬子啊,第四名成绩是不错,可败在自家心上人手上,是那么值得夸耀的么?

怪不得风海别扭成那个样子,换了是我还不得钻地缝儿里去!唉,情报没摸准,一朝失足,顿成遗恨啊!

我捶胸顿足。

回到宿舍区,我惦记着赫彦,直接穿院过墙进了戊甲院——地字房。

刚冒出一句“赫彦”,我便立时闭了嘴。

皱了皱眉,屋里一股子酒味儿。

赫彦趴在桌子上,闭着眼,双颊酡红,一头乌发散乱地铺满了脊背与桌面。不远处的桌角,小幽安鸟亦然浑身冒着酒气,肚皮朝天,热气腾腾地呼呼大睡。

倒是四处不见酒瓶子,只一个黑色的匣子被打开搁在桌上,里面的瓶瓶罐罐有些凌乱,还有些粉末洒出来的痕迹。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儿?

认命地走到桌边,我叫了一声:“赫彦?”

不理我。

扯扯嘴角,我捉住赫彦的手,把他从椅子上扯了起来抱住,转身就往床上拖。

赫彦全身软得像滩泥,挂在我身上就像没了骨头,鼻翼轻轻翕动间,便有灼热的呼吸拂进我颈子里。

我痒得不行,想了一想,干脆停下动作,弯下腰,一把将赫彦抱了起来。

“嗯……”

似被惊动,赫彦密长的眼睫不安地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类似猫儿般的软糯呻吟,从耳中一直酥到了人的骨子里。

我腿一抖,差点把手里的赫彦扔到地上去。

第39章:一吻醉梦

真是个祸水啊!

我心里暗骂,怪不得这混小子这么招女人喜欢。这模样要被人看到了,岂不是铁定的全线沦陷集体犯罪?

快走几步,我刚弯下腰要把赫彦放下,冷不丁襟口被抓住,一起一拽间,我一个收势不及,压着赫彦便栽倒在床上,腿也同时重重地磕在了床沿上。

我呻吟一声,腿……要废了……

赫彦被我垫在身下,这么一折腾估计也好受不到哪里去,皱着的眉头半晌都没舒展开来,手还死死地攥着我的衣领。

“喂,赫彦,快醒醒!松手!”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我吸着气去扒拉赫彦的手:“我给你擦把脸,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乖,快松手!”

都说醉鬼力气大,我是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死活掰不开那家伙的手,力道重了又怕把他弄伤,愁得我压在他身上直喘气。

正无可奈何间,攥在胸前的手居然放开了,我一喜,正要顺势起身,那一双白净纤长的手蓦然爬过我的锁骨,牢牢锁在了颈间,一双醉意迷蒙的眼也缓缓睁开了。

漆黑的瞳眸浸润着水光,如梦似幻,所谓翦水秋瞳大抵也不过如此,只是水雾弥漫间,既是迷茫又是无助,似乎还有点点被压抑得很深的痛苦终于得了机会,得以延绵不绝流泻出来。

胸口似被人打了一闷锤,我突然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见到赫彦露出这种神情目光,不觉间连挣脱都忘记了。

“……是你么……真的是你么?”

低喃的语声,带着压抑,痛楚,茫然,执着,还有极细微的,点点喜悦,眸中水光烁动,满目希冀。

“想你……真的很……想你……”

如同远方传来的叹息,扣在我颈间的手缓缓用力,两人间的距离被渐渐缩短至一个暧昧的距离,我身体僵硬,赫彦已轻叹着闭上眼:“很想和你……”

想和你……在一起呵……

润泽红唇在视线里渐渐模糊,一滴珠泪自谁人眼角滑落,恍惚间却似有柔软触感轻轻地贴到了我的唇上,颤抖而火热。

脑中轰然一响,似有什么从我脑中一闪而过,破碎而模糊,我头痛欲裂,低吼一声,身体早已快于理智一步猛然将赫彦推开,力道过大,身体翻转向后,眨眼已狼狈跌落在地。

似能穿透肌骨的灼痛在我体内肆虐,虽下一瞬已消失无踪,我却依然痛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靠着床沿,仰头,我闭着眼大口喘息。

刚才的场景,好熟悉,似在哪里见到过,却是这般……令人苦痛难当……

“……往谏?”

白色身影自床上缓缓起身,瞧着地上满脸狼狈的我,神色有些空茫,眸子却退去迷蒙,变得渐渐清明起来,只是带着十足迷惑之色:“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

又攀住额头,轻哼一声,似是仍不怎么好受。

我好一会儿才能缓过劲儿来,扒着床沿直起身,靠坐在床另一端,看着赫彦。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赫彦皱了皱眉头,抬手想要抚触我的脸,却被我偏头躲过。

“你……没事吧?”

赫彦轻轻道,身体有些僵硬,面色瞧来十分尴尬。

见他这样,我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他刚才那模样,醉得人都认不清了,估计什么都不知道。

“没事。”

我长舒一口气,摇了摇头,刚才那种感觉十分诡异,好像是梦中经过在现实中重演一般,拂之不去,居然令我失态到那种程度,不仅没避开被醉鬼赫彦亲了,还掌握不好力道自己摔下了床,说起来真是要多衰有多衰,真够丢人的!

赫彦靠在床头,轻轻捶着额际,眉头皱得很紧,却始终用一种担忧不已的神色瞧着我。

我稳了稳神,咧嘴笑出一口白牙,突然道:“赫彦。”

“嗯?”

“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赫彦登时动作一僵,成了木头。

我哈哈一笑,得意不已:“果然如此!”又凑过去,故意道:“你小子跟风海一样,都这么不够意思!有了女朋友也不提前跟我说说……怎么样,是哪位美女这么有幸,居然能得大名鼎鼎的赫公子日思夜想,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

赫彦眨了眨眼,似是没有反应过来,片刻方才了然一笑,慢吞吞地将手放进袖袋,摸出一个蓝色小瓷瓶来。

倒出一粒小丸吞下,赫彦面上酒醉的酡红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弭,很快便恢复成寻常的目光清明之色。

“书院学生不得饮酒,我怎么可能会在禁足期间触犯戒律。”

赫彦微微一笑,除了那一身酒气,浑然不见有丁点醉色残留:“只不过今天下午闲来无事,便准备兑些药粉预备着,以后禁令解除了便可去丹房练成丹药。却没曾想到我大意之下误将苏生当做参菱兑到了红方草粉中,这两种药物属性相克,接触之下药性登时扭曲,变成致人强醉的药粉,发生小型爆炸。结果,我跟幽安鸟都没有幸免,这才会醉倒。”

我两眼发直,这样也行?

不过也是,就算赫彦要借酒浇愁,也不至于把向来宝贝得不行的幽安鸟一起放倒吧。

“赫公子果然乃神人也!”

我伸出大拇指,啧啧称赞。刚才还残留的丁点尴尬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既然是中了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当没发生过好了,说出来也怪丢人的。

“不过……”

赫彦以指代梳,把凌乱的长发理顺,半晌方才垂着眉眼低低道:“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听登时双眼放光,浑身所有的八卦细胞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蹦跶起来,在我体内欢叫跳跃,简直是激动得无以复加:“耶?居然还真有这事儿?是哪个是哪个?我有没有见过?书院里的还是外面认识的?高还是矮?胖还是瘦?细长高挑的还是娇小玲珑的?知性美女还是可爱美眉?唔……难不成是言周教系的七十二变多面女王型?”

赫彦好笑地望了我一眼,眸中有些我看不明白的东西一闪而过,慢悠悠地轻启红唇,吐出几个字来:“我、不、告、诉、你。”

我对他怒目而视。

起身下床,赫彦背过身去捉仍在桌上睡得死去活来的小家伙儿,轻轻摩挲着,嘴里却道:“我现在还没有把握能得到他的心,所以……我并不准备立时便告诉他。”

我大不以为然,靠在床边嗤道:“女孩子都是靠哄的,你这么瞻前顾后裹足不前,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要是被人捷足先登,看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赫彦一时没说话,依旧背着我,良久方才低叹一声:“是啊,若是被人抢先得了去,我……”

尾音有些抖,却立刻息了声。

慢慢转过身,赫彦靠在桌边,目光幽幽地盯着我,轻轻道:“往谏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我?”我一怔。

“嗯。”

脑中慢慢浮现出极宵的身影,好一会儿我才有些茫然地抬头看过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赫彦打量我的目光有些奇异。

“什么样才是……喜欢呢?”

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呢?

面对极宵时的那种拘谨、亲近、仰慕、信赖、心跳以及难以抗拒,那会是喜欢么?

“喜欢啊……”赫彦清浅的笑容中带了些梦幻的味道,没有看我,只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怀中熟睡的小兽,低道:“喜欢就是……不论他在不在你面前,你都会情不自禁地在人群里寻找他的身影,想着他,念着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他留在身边,与他长久地呆在一起,相濡以沫,互相爱护……

只愿他眼中看到自己,不愿他去亲近别人,想让他的身心都被自己所占据,不要留下别人的痕迹,整个人都属于自己……”

赫彦语声越来越轻,最后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异样。

不论在不在自己面前,都会想着那人么?

我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样说来,我应该没有喜欢上极宵吧?毕竟对那人种种不受控制的特殊感觉,只有在见到面的时候才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平常时刻,我并没有那种所谓牵肠挂肚的感觉。

而且,我对他这股执着的劲头,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对于自己过往的种种疑惑和类似寻根究底的念头。

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知道,极宵对我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我正在胡思乱想,身边陡然有熟悉的气息欺近:“往谏在想什么呢?”

被吓了一跳,看赫彦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端坐在我身边,我扯了扯嘴角,摇头:“没什么。”

“你没有喜欢的人么?”

我摸了摸下巴,继续摇头:“应该没有。”

“应该?”

“没有。”

“哦。”

赫彦淡淡地应了一声,面上又没了表情。

情绪刚松弛下来,腿就开始要命地疼了起来。

我低咒一声,去卷裤腿儿,一片青紫。

“怎么伤成这样?!”

赫彦声音有些凌厉,我抬头看他,皱着脸哼道:“还不是你刚才撒酒疯拽着我不撒手,要不然我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磕到床沿上去?”

赫彦窒了一窒,将小幽安鸟放下,转身就去取那黑匣子:“忍着点儿,我给你上点药。”

推书 20234-06-01 :折戟沉沙(剑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