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拦着我啊,我这就去厕所自杀。”樊诚浑身的毛都炸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难不成他原来就是猫,变成人只是他的能力。
“去啊,我会留一桶马桶水,方便你自杀。”
“樊洛飞我恨你!”
樊洛飞弯腰捡地上的衣服,樊诚气得直跳脚。
“那你在这气吧。”樊洛飞可没工夫跟只猫在厕所门口吵嘴,他的主要目的是方便。
樊诚躲开出来的人溜进厕所,他也憋得慌。厕所人不多,樊诚跑进隔间抬腿方便,一扭头就看樊洛飞在提裤子,很明显已经方便完准备走。就在这时,樊诚身体变大变了回来。樊洛飞见惯了,直接把衣服递给樊诚,他仓惶穿衣服,庆幸没在外面变,非被人喊做变态不可。
“乖孙,你有没有发现你变的太频繁了?”
第一次持续了三天,第二次大概一整天,第三次来回变了几次,这次是两分钟,这不太正常。
“不许叫我乖孙!”
樊诚穿好衣服从隔间出来,厕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人了。
“好吧,小乖孙。”
“加个小更……”
后面的话喊不出口,樊诚只觉得眼前发黑,脚下一软直接瘫在樊洛飞身上。樊洛飞以为樊诚在跟他玩什么,抖肩膀撞开他,他的头直接往下栽,樊洛飞下意识捞住他的身体。
“喂,乖孙……樊诚?你醒醒。”
樊洛飞连喊好几声,樊诚双眼紧闭没半点反应。樊洛飞扶稳樊诚,樊诚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微弱的呼吸显示他还活着。肩膀附近被樊诚呼出的湿气吹暖,樊洛飞稳定下情绪,揽住樊诚的双腿将他抱起,跑向办公楼内的医务室。
“医生,医生,救命啊。”
樊洛飞用身体撞医务室的门,门内的医生听到喊声开门。
“怎么回事,打架了?”
“我弟弟晕倒了。”
“放那。”
校医指着墙角的病床,樊洛飞跑过去把樊诚放床上。校医带上听诊器听樊诚的心跳,比正常人快了近一倍,体温和瞳孔倒很正常,按人中不见人醒。
“他叫什么,几班的,去叫他班主任来。”
校医到办公桌上拿了份表格,樊洛飞回答完他的问题去找包刑天,他则在那份表格上写什么。
第10章: 入学篇(九)
樊洛飞只知道樊诚的班主任叫包刑天,具体在哪间办公室并不清楚,正好走廊上有一个老师经过,他跑过去打听。那名老师指着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樊洛飞道过谢跑去找包刑天。
包刑天正在办公室备课,听到开门声转头看,樊洛飞向他说了樊诚的事,他急忙放下教案去医务室。两人赶到医务室时,校医站在床边手拿砖头大的黑色机器,机器一头连接樊诚的手指,像在做什么测试。
“韩校医怎么样,量子比例变了?”
包刑天知道那东西,那是专门测试体内微能量子比例的仪器,只要把手指塞进机器前端的小洞,就能测算出量子比例。
“嗯,低了至少一半,和送来的资料差了很多。”校医测试完了,关掉仪器抽出樊诚的手指。
“居然差了这么多,他究竟用了多少异能。”
包刑天看着仍然昏迷的樊诚,语气里多了几分担心。樊洛飞在一旁听个半懂,大概猜到异能就像火柴一样,用多了会没。
“老师,他晕倒和最近频繁变身有关?”
包刑天看了眼樊洛飞坐到椅子上,“对,微能量子存在与血液里,有先天和后天的,你们算是后天形成的。微能量子一旦形成,在身体里就会有个量。使用能力时这些量子就会减少,但是可以通过休息找回来,可如果频繁使用量子就会急剧减少,严重了能危及生命。”
樊洛飞正想问怎么控制,韩校医插嘴道:“你们的能力还不稳定,必须找到能使用能力的契机,也就是方法,暂时避免使用能力,等能力稳定了就没事了。”
樊洛飞没说话看向樊诚,樊诚最近这几次变猫都和他有关,看来最近少和他接触的好。
“好了,你该去上课了,他交给我们就行了。”韩校医说完在刚才的表格上继续写。
樊洛飞转身离开,打开门就看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从门前跑过。男人无意间转头,看到里面的包刑天推开樊洛飞闯进来。
“老包,那人越狱了!”
男人大喊,包刑天和韩校医没看男人而是在看樊洛飞,男人这才注意到还一个学生在,后面的话顿时没了。樊洛飞知道自己不该待在这匆匆离开,男人则很激动地对包刑天说事情原委,包刑天跟男人离开医务室边走边说。
樊洛飞回到教室向老师解释旷课原因,老师知道后并没责备他,没多久下课铃就响了,他从后门溜出来到医务室看樊诚。此时的医务室关着门,樊洛飞敲了敲不见有人应声,他左右看看悄悄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樊洛飞进去走到床边,樊诚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的身,背对着门睡的正熟。
十分钟的课余时间过的很快,樊洛飞听到铃声跑回教室。第三节是英语,可樊洛飞担心樊诚,连老师讲了都没注意听,反正打了下课铃直奔医务室。
“你又来了,你们兄弟关系还挺好。”
第三节课间,韩校医在医务室,樊洛飞以为他又不在,所以开门看到他吓了一跳。
“我是怕他出事被叔叔阿姨责怪。”
樊洛飞嘴硬不承认担心樊诚,看樊诚还没醒就回去了。
“你兄弟还挺逗。”韩校医这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过了一会儿又说,“别装睡了,我听到你压低呼吸声了。”
樊诚坐起来了,他是听到樊洛飞的话才醒的,没想到这家伙说完就跑了。
“我是校医,韩鹏。”校医做自我介绍。
樊诚跳下床看着韩鹏,应该不到四十,剪了个和尚头,笑的有点女干诈,凭他的猫知觉猜到这人是个深藏不露的货。
“你刚才说你听到我压低呼吸声?”他这耳朵要不要这么灵,连呼吸声都能听出来。
韩鹏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一样,“这是我的能力,越是嘈杂的地方我听到的声音越多越清晰。”
“那不是和狗一样。”樊诚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想问我怎么会突然晕倒。”
樊诚不是不上道的人,话锋一转说起他晕倒的事。韩鹏招呼樊诚过来签字,让他去问他兄弟。樊诚走到办公桌旁,韩鹏推过来一张表格,上面写了姓名班级旷课原因,以及执勤校医的名字。樊诚在上面签字,韩鹏把附页给他,让他交给班主任,免得算他旷课,也怕父母追究。
樊诚带着附页先去找班导包刑天,敲敲门里面似乎没人,他只好先回教室。同学们正在教室里胡闹,樊诚才进去飞过来一个板擦,直接拍他脸上了,板擦掉在地上摔出不少粉来。
“谁干的!”樊诚一抹脸急了。
“小猫咪回来了,别生气,给你湿巾洗把脸。”
坐在门口的胡祥文递给樊诚一张纸巾,樊诚没好气擦,擦了一下却擦不动了,纸巾粘上了。
“哈哈哈哈哈,胡祥文啊,你这招居然还能成功,真不容易。”
夏天坐在第三桌离门口近,目睹了全过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樊诚气得脸黑了,用力扯湿巾,撕不下来也扯不坏,还把自己的脸扯的生疼。这下樊诚急了,一直拼命扯湿巾,扯不下来干脆去掐胡祥文的脖子。
叶王此时进教室,走到半路多少听到一点他们的争吵,所以一进来瞪胡祥文。胡祥文就是想和樊诚闹着玩,被叶王这么瞪心里多少害怕,紧接着恐惧起来,因为他忽然无法呼吸。樊诚发现胡祥文不对劲松开手,胡祥文捂着喉咙一副要窒息的样子,他脸上的湿巾在此时掉了。
胡祥文无法呼吸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五六秒,整张脸憋的红里泛青,缓过这口气大口呼吸。叶王好像没事人一样回自己座位,并示意樊诚过来上课,樊诚不放心胡祥文边走边看。
幺思仁的手躲在桌斗里玩手机,发觉有人靠近抬头,见樊诚回来笑的眉飞色舞,“樊诚诚你回来了~听班导说你晕倒了,已经好了吗?”
幺思仁那人妖音听的樊诚鸡皮疙瘩掉满地,搓着手臂坐到自己座位,“好了,只是能力用多了。”
“那就好,人家担心死了,还去看过你哟。”幺思仁挑起自己耳边的长发,翘起的手指缠住头发转,“你可一定要当心,人家当初也是使用能力过多,结果从天上掉下来啦,还好高度不高只是擦伤。”
樊诚打个寒战,实在不习惯幺思仁的语调,但是说到掉下来,他才想起幺思仁的能力是飞行。不过幺思仁的话提醒了他,他还真的要当心,这次只是晕倒,下次恐怕就醒不过来了。
上午放学,樊诚在校门口等樊洛飞,上了两天学居然养成互相等的习惯。樊诚站在马路牙上伸着脖子找樊洛飞,出校门的学生渐渐少了,可他就是没见到樊洛飞的影子。他气愤地到公交站等车,顺便给樊洛飞打电话,电话没几秒接通,他张口就是一通骂。
“樊洛飞你这混蛋,先走也不通知一声,看我在校门口傻等很有趣是吧!”
“确实,可我没看到。今天中午有红烧肉,来晚了汤都没有。”樊洛飞语气淡淡的。
“不许吃,给我留着。”
樊诚平时就爱吃肉,特别是妈妈做的红烧肉,所以听到肉连被樊洛飞挤兑的话也忘了。
樊洛飞嘴里吧唧吧唧响,口齿不清的说:“不过你还真是蠢,看不到我打电话,非等我吃上饭才打。”
“你还怪我!你凭什么先走,怕我晕倒让你扛吗!”
“我怕你肖想我想到晕倒,万一把我可爱的小乖孙害死了,我可是会难过的。”樊洛飞在电话里笑了,摆明了就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呸!你等着,等我的脸长开了绝对比你帅,我看谁肖想谁!”
樊诚已经气到口无遮拦,旁边等车的人都用怪异眼神斜视他,他就像没注意到周围人上车划卡。
公交车行驶到小区门口,樊诚下车就往家跑,跑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门一开就看樊洛飞正对门口剔牙,摆明了吃完给他看。樊诚恨得牙痒痒,喊着肉呢肉呢往餐厅跑,只可惜桌上只有残羹剩饭。
“天不怜我……”樊诚差点哭了,盘子里真的只剩下肉汤了,连肉渣都没有。
樊洛飞像是想起什么说:“侄子侄媳妇去上班了,桌上那些你凑活着吃吧。”
“我先掐死你!”
樊诚气红眼,扑过去要和樊洛飞玩命,樊洛飞躲开他的猫扑。
“闹吧,锅里的肉凉了,我看你怎么吃。”
这话一出收效很高,樊诚调头往厨房跑,真的看到煤气灶上有锅,掀开锅盖肉香四溢,他流着口水拿出里面的肉到厨房吃。
“对了樊洛飞,听说你能用能力了,你是什么能力?”
“比你的有用。”
樊诚一个激动噎住了,猛捶胸口不停咳,樊洛飞听了几声过去给他捶捶。
“说事实而已,你至于吗。”
“呸,遭瘟的樊洛飞。”
樊诚只是想想就是满脸的泪,樊洛飞这小子比他高比他帅,学习也比他好,有个异能也比他的厉害,他还活什么劲啊。
樊洛飞提起沙发上的书包冲樊诚喊:“我中午和同学打球,先走了。”
樊诚还没回应就听到关门声,他跑出餐厅,家里果然只剩他一个人,他挠挠头觉得有点怪。
第11章: 入学篇(十)
高中不比初中,从进校就有种必须学习时时备考的紧张情绪,不过那只是普通中学。希翼中学由于它的特殊性,文化课比普通中学简单一点,考试虽然不多,但是小测验还是有的。樊诚学习成绩向来不好,不过一想到课本也乐了,简单的要死。
“笑什么呢?好好吃。”张媛就是见不得樊诚没事偷着乐,吃个饭也喷的哪都是。
“妈,我们的课本很简单,我能看懂。”
“看懂不代表看会。”
一旁的樊洛飞小声吐槽,樊诚眼刀子过去恨不得剐了他。
樊昌平吃着饭嘱咐樊诚,“洛飞我是不担心,你小子可得给我好好考试,我同事知道你进了异能学校对你抱有很大希望。”
樊诚看着自己老子背后那桃花一样灿烂的闪亮背景,猫眼差点瞎了,其实是他对自己抱有很大希望,想在同事间挣面子吧。
张颖忍不住吐槽樊诚,“儿子你学着点洛飞,长相好脑瓜也聪明,你有他一半我就知足了。你说都是一个祖宗出来的,怎么差别这么大呢。”
“哎哎,怎么说话呢。”樊昌平不爱听了,“我儿子虽然长相……脑袋也……好歹是你儿子吧。”
“爸,你中间的停顿是怎么回事!”樊诚越听越不对,这是他爸想夸他找不到词的节奏?合着他就是废柴的代名词,所有赞美用他身上都是浪费?
“我这不是老了一时没想到词,吃饭吃饭。”
“谁说他不是我儿子,但儿子也不全一样,看看人家的,再看看咱们家的,唉……”张颖说到后面叹起气来。
“妈,你的话太伤人了,好歹我还有个变身的能力,别人家的儿子还没有呢。”作为儿子的樊诚也很想找到自己的优点,不过他现在除了抓老鼠,恐怕也只有变成猫卖萌了。
樊洛飞默默听着专心吃饭,吃过饭回房里学习。樊诚怕他们又说自己不如樊洛飞,借口说要好好读书也回房间了。不过樊诚看的可不是课本,而是漫画,还是他今天放学到书店买的,花了他一个月的零花钱呢。
到了晚上九点,樊诚的漫画看够了,这才想起来还要看课本,谁叫他们明天开始考试。希翼中学对文化课抓的不是太严,但他的班导严,他可不想考砸了被挂校门口。
看书对樊诚来讲是最枯燥的,更何况还是看不懂的书,于是他抱着课本去找樊洛飞。樊洛飞的房门关着,他先趴在门上听了听,一点动静没有。他又敲了两下门,也没听到樊洛飞回应,所以小心拧开门把手偷瞄。
樊洛飞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十平米的房间挂着蓝色窗帘,被褥整齐没有一丝凌乱。书桌紧挨床铺,上面摞着几本学习资料,其它辅导书整齐摆在书桌上面的书柜里。门旁有衣柜,每次看都关着,门上也不贴明星海报。而房主之所以没理樊诚,是因为他戴着耳麦在听歌,抱着手臂闭眼仰头,两条腿搭在书桌上,仿佛睡着了一样,真叫一个悠闲自得。
啧,假正经。
樊诚非常鄙视,这小子没少从他这里拿漫画看,但这个房间就是摆成好学生房间的样子。哪像他的房间,墙上柜子贴了不少明星,每次妈妈进来收拾都骂他。
樊诚偷瞄在卧室看电视剧的父母,偶尔听到屋内发出一阵笑声,也不知道看什么好看的娱乐节目,他悄悄溜进樊洛飞的房间关上门。樊洛飞丝毫没注意到房内的动静,直到樊诚走到他身旁都没发觉。
手拿课本的樊诚看着樊洛飞站了一会儿,发现这小子睡着了也是个帅哥,粗眉鼻挺睫毛翘,嘴唇微张牙齿齐。越看越火大,樊诚用力推桌上的腿,完全没防备的人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找茬打架?”樊洛飞摘下耳麦问。
樊诚把课本伸到樊洛飞面前,“我有不明白的地方。”
“想请教就该说点好听的。”
樊洛飞推开面前的课本,一个三角板尺从书中掉下来。樊诚正纳闷他什么时候把板尺塞进去的,就看圆规也从书里掉下来。这两样东西掉在地上散成亮闪闪的粉末,没两秒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