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海敷衍着点头:“大哥说得是,我会考虑的,我会考虑的。”
送走了收货人员,星海准备带着那群单身的小哥去主城放松放松。村长说了,但凡单身的必须去主城。星海本不想去,可是齐杰点名让他去,说他劳苦功高,这段时间的蔬菜供应一直是超额完成。前段时间晋了经理不说,还有各种嘉奖。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他去主城玩玩,连衣服都是专门给他订做的。村长的面子不能驳,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参加雀桥会。
所谓的雀桥会,为的就是给单身男女创造一个约会平台。除了这种形式的,还有雀桥台,是给情侣们创造浪漫约会的地方。主城大街上满是提着花篮的小花童,一星币一朵,很便宜,有不少小伙子愿意花几块钱买几朵送给伴侣。雀桥会这边则是每一个进入会场的男女都会领到一个竹牌,星海领到的是半颗流星。倒是和他的名字很配,虽然是流星,不是星海,好歹带了个星字。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费风领到的是另外半颗流星。当然,这里的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谁都不可能认出谁,只有在找到另外半片竹牌的时候,才可以约对方去附近的小店里坐坐,然后单独摘下面具。星海没什么心情去找另外半片竹牌,于是找了个环境还算雅致的户外小格间,要了一杯竹叶清茶边喝边等雀桥会结束。
外面不少人在找自己的另外一半竹牌,不时的听到有人在喊谁那里是半个玉锁?谁那里是半个月亮?谁那里是半只兔子?星海笑了笑,年轻人真好,可惜他已经不再年轻了。野外格间里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热闹,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看了看他手里的半片玉牌,眼睛立即一亮:“咦,大哥哥,你是不是领错牌子了?男孩子应该领左边的半片竹牌,你领成了右边的。”
星海拿起来一看,还真是领错了。他立即笑道:“可能是工作人员弄错了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领成了右边的,也好,我本来也没打算参加这个活动。”只是可惜了另外一位小伙子,估计正拿着玉牌不知道往哪里找呢。
“哈哈,真有意思。其实又何必拘泥于男女呢,只要喜欢不就是喽,哈哈~!”小姑娘笑着跑开了,星海无语的摇头,看来星际比他想象的开放多了。原来是自己之前一直钻牛角尖~!
第79章
小姑娘转身,却刚好撞到一个男人身上,一不小心把他手中的竹牌撞到了地上,自己也被撞了个踉跄,倒退一步被星海扶住,结果星海的玉牌也被撞到地上。小姑娘立即道歉,捡起两人的玉牌分别还给他们,低头却发现这两个玉牌刚好是一对,小姑娘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叫道:“哇,原来你们两个的竹牌是一对啊!都是一颗流星,你们看!”
说着,小姑娘把两片竹牌拼凑在一起。果然,这两半片竹牌果然是一对。小姑娘拉着两人的胳膊依然兴奋不已:“真是太巧了,你们真是太有缘了。我听主办方说,刚好碰到一起的机率可是只有千分之一啊!你们好有缘,赶快摘下面具来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吧!”
小姑娘跃跃欲试,星海却不冷不淡,明显另外一个也是无可无不可。星海淡淡回了一句:“不必了。”
小姑娘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尊重别人的选择。却在星海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别另外一个男人拉住了胳膊:“既然这么有缘,摘下面具来看看彼此长的什么模样不好吗?就算没有在一起的意向,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选择,你说呢?”
说着男人已经默默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星海的眼前。星海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下一秒他已经开始想逃了。只可惜,星海的私人护卫队却不让他逃得那么轻松。本来一直找不到人就够让这群人丢脸的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本尊,怎么可能再让他逃?于是这个包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小姑娘一看事情不对,立即开溜了。只是溜到隔壁包间,有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厚厚的红包。
“还想躲我到什么时候?”费风扯下星海的面具,负气的砸在了地上。
星海别过脸去不看他,觉得这样不妥,又转过脸来谦卑的低下头,恭敬的说:“会长大人,您好。”
费风挑了挑眉:“哟,知道了?既然知道了,我也就直说了,跟我回去!”
星海不说话,一直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脚尖。费风有些恼火:“你跟不跟我回去?”
星海终于开口说话了:“会长大人,您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何必非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一个星奴的身上?我只是个星奴,如您所说,什么都没有,也就这一身肌肉。可是这个星际,有肌肉的人多了,长的好看的人也多了,您当然也拥有很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只是想过点平静的生活,不适合做您的情人。”
听了星海的话以后,费风恨不得真的neng死他。这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说得跟老子嫖女支似的!老子就这么一个情人,怎么还这么难搞?平常装出来百依百顺老实巴交的样子都是假相吗?费风嘲弄的看着他:“你觉得,你能逃得了?”
星海一动不动,说出来的话却让费风心里发涩:“我当然逃不了,我也不会再逃了。再逃还能逃多远?再躲还能躲到哪儿去?整个星际都在你的掌控当中,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砂砾。您的城府,我比不过。您的手段,我更比不过。”
费风心里一疼,眉心紧紧的皱了起来。城府,手段?他从来没想过用任何的城府和手段来对付他,他只是任性一些,但他只在他面前才会任性。他只是霸道了一点,也只在他面前霸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了一点,可是除了他,又有谁见过他的小孩子脾气?也对啊!一个四十七岁的老男人,在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面前耍小孩子脾气,是个人都不敢相信的吧?
可能那又怎么样?就这么放过他?不行,绝对不行,放过他,我怎么办?心里的疼痛谁管?眼睛里的酸涩谁管?肺腑里的不甘心谁管?他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说他只是其中一个?我虽然已经四十七岁,可这辈子也只有过这么一个情人!不能这么放过他!不能!
费风收敛了眉心的痛苦,松开星海的衣襟,对他的私人护卫队长说道:“把他带到我的住处,让我好好教教他,该怎么和我相处!”
人高马大的队长即使穿着便装也给人一种威胁感,星海虽然身高与他不相上下,气势上却远没有这位大块头强硬。于是,被一群人拖拖拽拽,带到了费风临时下榻的客栈。客栈当然全清风格陈设,一张梨花木大床,雪白的帐子此刻被挂了起来。费风的私人护卫队离开后,星海被推开了梨花木大床上。绑了手,其他地方却很自由。
星海眉心紧皱着,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很不喜欢现在被强迫的感觉。于是负气道:“别这样!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费风听了他的话以后,心里更加酸涩,却不服气的忍着眼睛里的酸涩,猛然扯开星海穿着的那件清装:“我是在侮辱你?”然后低下头,在他胸前亲吻着,含住他的胸前一点,轻吻轻吮。然后扯下他的裤子,胡乱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次低头含住他已昂首挺胸的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
星海虽极其不愿,身体上的感觉却欺骗不了自己,如潮水一般的感觉涌来,他恨自己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遮掩的欲望。费风吸的很用力,做什么都像是在泄愤,最后更是连扩充润滑都没有便用力坐了下去。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含着半颗眼泪对他恶狠狠的说道:“我是在侮辱你吗?你说我是在侮辱你吗?我是在侮辱我自己!我自己!”
费风疼的汗水滑了下来,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更是有血流了出来,他急喘着,忍着疼痛:“知道我是谁了是吧?知道我的年龄是吧?知道我是个老男人,所以不愿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你说出来的侮辱你自己的那些话,其实是在侮辱我吧?别说的那么含蓄,直接告诉我。一个四十七岁的老男人,为什么要勾引完全可以做自己儿子的小酋长?不喜欢和老男人在一起对吗?觉得他胡搅蛮缠任性妄为利用职权强迫了你?是不是?啊……”费风脸色惨白,疼痛让他唇无血色,用力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喊出半句:“你不愿意,我以后就不再强迫你,这是最后一次。我告诉你,不是任何人都能被我强迫,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让我侮辱我自己!不喜欢,就告诉我,何必躲我躲的那么辛苦?我是我,那个高高在上的星联会会长是星联会会长。你不喜欢,没关系,我不会用会长的职权强迫你,更不会强留你在身边。我只是让你明白,星联会会长也是人,也有感情,也不是个随随便便处处流情的浪荡!这就够了……”
星海看着那殷红的鲜血,急得血管都爆涨了起来,他大声喝道:“你够了,别再做了!赶快给我停下来!”
费风自嘲的笑了笑:“停下来?怎么停下来?已经开始了,现在又让我被迫停下来!明明开始的是你,为什么喊停的又是你?哦,对啊!你只是不知道我是谁,把我错认成小杰,所以才会把我捉到你的住处。是我自己撒泼耍赖留下来的,所以现在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是我自找的,对不对?”
星海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么说你自己,我……”
费风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却背对着他仍然喋喋不休:“对,不是这样的,你有自己的理想,想娶个漂亮的老婆,想生一堆可爱的孩子。是我打破了你的计划,是我害你变成现在这样。怨我对不对?恨我是不是?呵呵……以后,你自由了,做你自己想做的,我不干涉你!”然后费风摇摇晃晃穿起衣服,下床,刚走了两步,普通一声,晕过去了。
星海终于坐不住,大喝一声,挣脱绑着自己手的绳子,两步将费风抱起来放到床上。没有药,他只好用清水先帮他把伤口洗干净。然后拧了毛巾,在他额头上冷敷,擦干净身上的汗渍,做完这一切后又去主城的药店买了药,回来仔细的擦上。然后坐在旁边一直守着,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守着。天黑了也没有吃东西,也不想睡,就这么守着。可是到了半夜,费风还是开始发烧。他急的不行,跑到药店敲了半天的门,最后店主被敲醒,才买来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就着热水给他服下,再用凉水拧了毛巾冷敷。直到两个小时后,终于退烧了,他才放下心来。
再回忆刚刚他那些负气的话,心疼的像刀子割一样。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又何偿不想他,何偿不想见他。他本来以为,自己在他心目中不过是可有可无,闲时拿来戏耍,忙时随手一丢的玩物。可现在仔细一想,他那么忙,却一个月至少在自己这里呆十几天。哪个会长会在一个玩物那里浪费那么多时间?还有,他明明可以在主星过的很舒服,何必非得跑来这里找自己,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心爱的玩具,完全可以再找一个更新的。明明是倔强赌气,说出来的话却那么让人心疼。是自己错了,明明可以找他问清楚却又一走了之。星海无奈的摇头自嘲,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对自己说实话?肯定又是他那一套,你这人有什么好,不过一身肌肉论斤称罢了!到最后,倒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何苦啊何苦!
第80章
费大叔这次发烧闹得有点厉害,反反复复,烧得迷迷糊糊。长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眉心也跟着夹得死紧。星海小心益益的帮他舒展眉心,还叹了口气说都快能夹死一只蚊子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终于醒过来了,可是脸色苍白的让人心疼。
星海借了店家的锅灶熬了白粥,加了蜂蜜,见他醒来,立即端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吃。费大叔也是难得的安静,没有任性的撇开头,也没有这样那样的要求,只是安静的吃着粥。这么长时间没有吃到他亲手做的食物了,胃都快疼死了。今天能喝一碗白粥也是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一酸,眼泪就这么滑下来了。
星海以为烫到他了,立即不知所措的检查粥是不是烫口,喝了一口发现不烫以后才放下心了。立即放下粥碗拿纸巾给大叔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安慰:“是不是又疼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别哭好吗?”
费大叔却没骨头似的扎进他怀里,只顾着哭,什么也不说,两只胳膊紧紧的搂着星海的腰,肩膀抖动着,看上去极其虚粥。星海觉得这比他打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都难受,早知道他就是自己心里那块伤疤,没事还老是揭开来感受一下痛楚。星海抚摸着他的后背,大病初愈的人可能就是这么脆弱。星海只好小心益益的安抚,直到费大叔喝完了粥,吃了药,再次昏昏入睡他才放心下来。
这个任性妄为整天要求多多不知疲倦的人,今天第一次露出他脆弱的一面。是自己不好,把他逼成这样。再想想,他这个性格,也就是嘴硬心软性子倔强。现在他总算领教了,即使他站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席位上时指点江山也好,手腕强硬也罢,回到自己这里就立即变身十七八岁中二少年,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意不说,还总让人觉得这家伙就是个喜欢玩弄感情的花心纨绔。谁让他的年龄这么有欺骗性呢?再加上又长了一张天生风流的脸,说起来,他还是喜欢他做会长时,一丝不苟温温和和的样子。可惜啊可惜,他这辈子是体验不了他温温顺顺的样子了。
于是第二天费大叔醒来,又恢复了他的本性,看到星海端着食物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哟,不走了?怎么?舍不得我?”
星海不好意思的摸着后脑勺儿,把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再喂他吃了药,吃完后又仔细的给他擦了唇角,默默无闻的做完这些后才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费风撇了个一眼,闲闲的说道:“死不了。”
星海傻笑了两声,又拿来了给他洗干净晒得满是阳光味道的清装:“穿好衣服,跟我回家好吗?”
费风呆了呆,要接衣服的手愣在了半空中。回家,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遥远太陌生了。彼时他也是有过家的,可是算起来,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听人说起过回家这两个字了。他的住处,一般都是星联会安排的。办公点的休息室,各个星球下踏的临时饭店,星际军政处的别墅,就连地球村也是齐杰给他准备的临时住处。家,他还真没有。
费风接过衣服,一件一件的套上,问了一句:“你家在哪?”
星海却一个打挺把他抱了起来:“不是我家,是我们家,在树上,我自己盖的。”
树上?天,费大叔心有戚戚然,他是鸟人吗?为什么要住在树上?难道他不知道他有恐高症吗?不过到了星海的住处后他倒感觉还不错,虽然只是十几平米的树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全部都有。竟然还通了水,通了电,据说这些都是星海一个人接过来的。水是用竹子打通以后通来的,因为是无法控制开关的山泉水,所以是二十四小时一直流动的活水。一个竹筒通到树下,直接流进了小溪里。电也只用来照明,一个昏黄的小灯泡,看上去虽简陋却温馨。松子举着毛茸茸蓬松松的大尾巴抱着一颗松果趴在星海的铺上啃得正香,看到有人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享受它的美味。
星海介绍道:“这只是松子,这里以前是它的家,现在被我霸占了,它就没走。你会喜欢它的,它很安静,不捣乱,只要有松果吃就可以。”
费风脱掉鞋子,走过去摸了摸松子的大尾巴,松子摇了摇尾巴,继续吃松果。于是这毛茸茸的小家伙把大叔萌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星海无语道:“这……不是东西,它是一只松鼠,在松松上活动,喜欢吃松果。后山有一大片松树,所以有不少松鼠。这只比较离群,不喜欢和松鼠呆在一起,喜欢和我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