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染无奈的摇了摇头,紧紧地抱住那人,相拥而睡。今天忙了一天公务,还是等有空再告诉他吧。
他不知道,就是他这一时的拖延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误会,以致爱人相离,远走天涯。
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用力地奔跑却怎么也看不到一丝光亮,苍老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响:你可知错?你可知错?
我犯错了吗?我要认什么错?茫然的望着四周,突然一声空灵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个温润的男声:我不知错,也不认错。三千世界,爱人何错?佛祖普度众生,大爱天下,我不过爱上了一个凡人,何错之有?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怒斥道:大胆妖物!竟敢与佛祖一概而论,人妖殊途,你擅自扰乱人界生死,还不知罪?
那男声不急不躁的回道:干扰人界生死,我愿认错,只求废去千年道行,让我转世为人,受生老病死之苦。
老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本可飞升成仙,却犯下如此大错。罢了罢了,就罚你转世为人,只是你与那人,纵使来世再遇,也是有缘无分啊,你可后悔?
男声坚定地回答:请仙尊成全,纵使有缘无分,我也无怨无悔!
……
王福重睁开眼睛,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怎么又做梦了,还这么真实?脑子里不断回荡着男子的那句:纵使有缘无分,我也无怨无悔!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无怨无悔吗?
在他思索的时间,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王福重不知道,他的麻烦来了。
第五章:离恨却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王福重在丫鬟春燕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他听春燕说府里有位公子来见他,他想着照上官墨染这年纪公子最大也不过是4、5岁,没想到刚走进大厅便看到一位妖艳少年,他从没想过妖艳竟然能够用在男子的身上。
那少年肆意的坐着那里,说不尽的妩媚缠绵。他黑发披散,身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鲜红的颜色衬得那皮肤更是皮肤更是白皙,此刻他眉眼上挑,那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王福重。
被人从头到脚这么直接的打量,王福重忍不住低下了头。
夏子木望着王福重,越看越是吃惊,他搞不明白那样大的一块红胎记王爷是怎样熟视无睹的,只要王爷开始喜欢男人,那么,他还是有机会的。
夏子木起身,走上前去,亲切的拉着王福重的手,让他坐在他的旁边。眼底的阴翳一闪而过,温和的开口:“听说你叫王福重,我叫你阿福好么?”
王福重连忙点头,只是,这个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阿福,以后我们一起照顾王爷,就以兄弟相称吧,我比你先进府。我叫夏子木,你就叫我夏哥哥吧。”夏子木望了望对方呆呆的模样,心底的胜算更大了,这样的笨蛋,还想和他斗!
一起——照顾上官?那夏哥哥,不就是上官的男宠?王福重猛地抬头,又看了一眼夏子木,上官是王爷,像夏子木这样的美人无数,用力的摇了摇头,王福重,你还在期待什么?
夏子木被王福重一会抬头一会摇头的动作弄得发懵,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福,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照顾王爷吗?还是,你想一个人独占?”夏子木挑了挑眉,他的眼睛是那种淡淡的琥珀色,这样认真的望着人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下子反应过来,王福重赶忙回道:“夏哥哥,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照顾上官——王爷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夏子木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意的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离去。
王福重望着那飘然而去的大红背影,露出一个迷惘的表情,大拇指和食指摆弄着另一只小手指,揉来揉去,乐此不疲。
春燕无力的叹了口气,望着陷入纠结状态不可自拔的某人,不忍的开口:“公子,去吃饭吧。”说完又继续说道:“夏公子,是三年前王上赏给主子的,王上以为主子喜欢男人,呃,便把夏公子送了过来。据我所知,主子从来没传召过他。”
王福重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你们王上怎么会以为上官,哦,王爷喜欢男人啊?”
春燕擦了擦汗,这位的想法怎么这么……奇葩,正常人不应该沾沾自喜么,主子就对他一个人表示过亲昵,想起主子,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子,主子今年已二十有三,三年前,王爷二十,但府里仍没有子嗣,所以王上,就以为主子,以为主子对女人不举。”春燕耐心的解释道。
王福重听了哈哈大笑,上官不举?这是笑话吧,他倒是希望他不举呢,自从那晚之后,他就被他留在家里缠绵了好几天,要不然也不会昨天才到。
春燕看着王福重灿烂的笑突然懂得了主子的眼光,少年眉眼弯弯,眼眯成了一条缝,可爱极了。
她抑制住想抱住少年的冲动,连忙冲到门口吩咐厨房把饭菜端过来,望了望屋子里的少年,小小的失落一下,她怕主子的冷眼啊(┬_┬)
上官墨染烦躁的飞身下马,今天朝堂之后王兄又把他留了下来,一想起王兄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自己的下半身,他的脸再次黑了,不就是没有孩子吗?府里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宠幸过几次,而且他成年之后大都在江湖闯荡,极少回来,没孩子能怪他吗???下午又被留在那当了一个下午苦力,而皇兄冠冕堂皇的说自己要与爱夫共游后花园。秋天树叶都要落了,后花园有什么好逛的??还不是暖玉温香在怀耳鬓厮磨去了,想到这,他就恨得牙痒痒……
不知道,今天阿福过的怎么样,他特意让春燕留下来照顾她,春燕自小就是他的贴身侍女,武功保护他绰绰有余。
“阿福,我回来了。”上官墨染兴奋的推开卧室门,春燕识趣的退下。
没得到那人的回应,他往里面走了走,便看到那人单手倚在床边,手中拿着一个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阿福,我回来了。”他小跑过去,又贴近那人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王福重抬起头哦了一声又快速的低下头,这话本实在太好玩了,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笑的话本!
上官墨染不死心的靠过去看了一下,这是多少年前的玩意了,“阿福,陪我说话,这本不好看。”说着就要把那话本拿走。
王福重紧紧地把话本护在怀里,不行,他正看得激动呢!
上官墨染看了王福重一会儿,笑了。
王福重以为上官墨染要来抢那话本,把书护得更紧了,却没想到正中下怀,而此时上官墨染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直到被扑倒在床王福重还是想不清到底哪里惹到他了,不就看了个话本吗?
看着阿福茫然的眼神,上官墨染只觉得下半身蹿了一把火,一点点的往上烧,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长衫,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发带随意的系着。领口的衣襟很低,他一护书,露出的口子更大,从领口可以看到少年那白玉般的肌肤与嫣红的小珠子,上官墨染停顿了一下,直接扑上去咬住了少年雪白的脖颈。
“上官,我的书,嗯~嗯。”王福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书被扔了,刚想说出口的责怪被男人的唇堵住,男人的舌头在嘴里激烈的扫荡,他无力的只能抱住男人的脖子,却惹来那人更激烈的回应。
上官墨染亲吻着少年柔软的唇瓣,绯红的脸衬得那胎记愈加明显,上官墨染只觉得那胎记愈发的好看,他忍不住捧起王福重的脸一点点的亲吻。
“阿福,阿福,给我生个孩子吧。”想起阿福身上的女性部位,上官墨染兴奋地说道。
“你……你……呜呜……”还没说完,王福重的唇就被狠狠地堵住,连同那还没说出口的话语。
……
王福重醒来时天已大白,下面已经被清理过了,只是想起那人把他在压在浴桶里面狠狠地进入,王福重忍不住面红耳赤。在床上已经做了那么多次还不够,这男人……
可是又想到自己氵壬荡的身体,到最后紧紧地勾住上官墨染不放……
昨天见的那个公子,既然这么喜欢他,也许真的应该和上官商量,有时间去看看他们。先来后到,也轮不到一直呆在他这里啊!
上官只是还没对你厌烦,王福重,你在想什么啊!
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小人在那里争来争去,一个要留上官,一个要赶上官。王福重忍不住抓了抓头发。
春燕进来时就看到王福重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一脸苦恼的模样,“公子,你什么时候去吃饭?马上晌午了,你应该饿了吧。”
王福重摸了摸肚子,瘪瘪的,他是饿,可是——,都怪上官!
一脸惋惜的望着春燕,“春燕姐姐,我不饿,我今天不吃了。”说完还砸了一下嘴,王府的厨子手艺超好,比他确实强多了。
春燕走近了一些便看到公子的脖子上面全是红色的痕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怜惜王福重的瞬间不禁又为主子竖了个拇指,主子你强,看下次王上要怎么说你不行!
“公子,我去吩咐厨房让他们把饭菜送过来,你就在这吃行吗?”
“好啊好啊,春燕姐姐你快去吧。”王福重兴奋地跳起,下一秒又瘫坐在床上,虽然春燕走了,可是想起刚才她临走时那强忍着笑的模样,她一定都知道了。
第六章: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说!你今天在花园看到了什么?”苏安雅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居高临下的问道。
桃红想起今天在花园里看到的那情景,又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哆哆嗦嗦的小声说道:“奴才看到王爷和救他的那个王公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苏安雅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王爷回府一周多了,府里的人一个也没召见,竟然有闲心来陪那个王福重逛花园,还有这名字,怎么这么俗啊。
抿了口茶,“春桃,你看那王公子长得怎么样?”
春桃回想了一下,那公子真的很出乎意料,“主子,奴才没敢细看,王爷和他在一起,奴才看那公子长得很一般,可以说很难看。”
“怎么说?”苏安雅这下可疑惑了,难道王爷偏爱丑颜,府里的公子也有四位,个个年轻漂亮,容貌端正,王爷一次都没去过。
“奴才,奴才见那公子脸上有一块大红胎记,远远看去甚是可怖。”春桃想起今天在花园里看到的大红胎记还是心有余悸。
苏安雅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要不是王爷不准她去主楼,她早就亲自去了。
“春桃,你上次从夏子木那里打听到什么?”
“回主子,奴才去听烟雨楼的公子们说那夏公子去见了那王公子,具体什么没说清楚,只是听那群公子说那夏公子一副神采飞扬,还说自己的机会来了等等这些话。”春桃把在烟雨楼打听来的一字一句都说了。
苏安雅看着自己鲜红色的指甲,嗤笑:“呵呵,那夏子木这么看得起自己啊!哼!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春桃。安在烟雨楼的人手不要减少,还有,派几个知根知底的送去主楼,我知道春红那丫头监管严格,就算是去看门也行知道吗?”
“是,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下去办。”春桃抬起头,正要起身告退。
苏安雅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下去。
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苏安雅看着满室的珍玩字画只觉得空旷无比,她的清风楼仅次于王爷住的主楼,配备的丫鬟、侍卫都是最好的,可是身为一个女子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夫罢了。
还记得宴会初见,他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她对他一见倾心,央求着父亲家姐促成了这桩婚事,世人只传这上官墨染少年侠客英雄盖世,殊不知她独守空房对影自怜。
手指深陷入被褥,苏安雅躺在床上,在心里给暗暗地下了个决定,就算是不择手段,这次她也要留住王爷。
王福重最近迷上了下棋,闲来无事就喜欢拉着春燕,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那么多古灵精怪的点子,每次都把他逼得走投无路,惨败收场。
“公子,不要下了吧。”春燕扶着额,可怜兮兮的望着公子。也不知这公子怎么回事,偏要她陪他下棋,可是他那技术——,主子,快来救救她吧。
王福重气恼的把棋盘弄乱,抬过头一脸哀求:“春燕姐姐,再来一局嘛,我就不信我能再输!”
春燕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棋子重新放好,“公子啊,这话你都对我说了5遍,你确定这是最后一遍吗?”
王福重连忙点头,他相信这次自己一定能赢。他还记得小时候爷爷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应该不是骗他的吧。
上官墨染进屋时就看到阿福托着下巴对着棋局一脸的纠结,最近一段时间回家总能看到这情景,阿福这家伙明明技术不行却还越挫越勇。
应该是呆在家里太闲了吧,上官墨染想着是不是晚上可以再多做几次,顺便再跟阿福商量商量开拓一下后面。对了有空还得找王兄探讨一下保养的秘诀,阿福的体力太弱了,每每做到关键时候就先晕了。
完全不知道正被对方想着怎样拆之入骨的王福重高兴的跑到上官墨染身边,而坐在一旁正后悔不已的春燕则看到了就行,溜得那叫一个快。
“上官,我又输了,哇哇哇~”王福重扑进上官墨染的怀里,佯装伤心假哭道。
已经习惯此现象的上官墨染淡然的抱起王福重,把他放在了床上。
“阿福,你明明知道自己技术不好,就不要每次都要和春燕下棋,你们可以做些别的啊。”上官墨染坐在床边,揽住他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耐心的说道。
“可是,上官,想那些琴棋书画我都不会,我也不喜欢。”王福重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道。
“不会没关系,要那些也没用。阿福,你现在想想怎么伺候我吧。”上官墨染轻吻他白嫩的耳垂,大手拉着小手放在了自己的火热处。他的定力一直很好,可是一面对王福重,一看到他,一碰到他,下面的火就嘶嘶的往上涨。
王福重身子往后面缩了缩,昨天上官坐了一夜早上起来下面就有血丝,害他吓了一跳,后来好了他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上官,我们今晚能不能不做啊?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没得到回复,他又尝试着开口:“要不然我用手帮你,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夏子木吧,他肯定会愿意为你服务的。”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看着上官墨染由黑到青的脸色,忍不住又往后面缩了缩。
上官墨染本来听得很高兴,到后来是越听越气,他只是有些吃惊阿福为什么要说得小心翼翼,可阿福最后还让他去找夏子木,他就那么想他去找别的男人啊!
一把捞过阿福的腰,再缩就撞到墙了,“阿福,你就那么想我去找夏子木?”他望着阿福,眯了眯眼,一眼的危险。
“我——我——我不是怕你难受吗?你要是实在憋得不行,就去吧。”王福重转过头,忍着眼泪倔强的说道,全然不知道自己声音里那浓浓的酸味。
“你啊,我不是说过吗,我很喜欢你——的身子,所以暂时不会找别人的。”扳过他的头,摸了摸阿福的头,忽略了那人呆愣住的脸。他的骄傲让他不能轻松的说出喜欢,阿福,你好像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呢!
原来,还是身子,王福重靠在上官墨染的怀里,听着对方低沉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发冷。被温柔的对待一阵子,自己竟然就忘记了初衷,不是早就知道他迷恋的只是你的身子,王福重,你不是早就认清了事实,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