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一念(古剑)上——不渡

作者:不渡  录入:06-11

“大不了捡回来。”我懒懒的回他一句,反正有他在身边这也是迟早的事。突然想起当年瑶崖上他以凤来琴为我挡了一下,当时钦丕劈了他的琴,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哥,你的凤来琴还在吗?”

点了点头,长琴淡淡的说:“还在,当初琴弦无损,对我亦无多大影响。我重新找了材料修好了,前日弹的就是。”

他只说“无多大影响”然事实绝非如此,毕竟是原身,怎么会如他说的这么简单……想到这里,我就觉得自己实在渣,有这么好的哥哥还一天到晚闹别扭,太渣了!

在他肩上蹭了蹭,我放低姿态道歉:“哥,对不起……”

长琴只是侧过头看了看我,柔声道:“已经过去了,辰凰不必介怀。”

过不去呀!这事现在就是我心里的一个坎儿,虽然修好了,但前天匆匆一见就明显感觉出来了,新的琴木比不上原先了,凤栖梧又不是那么常见的,别的木头绝对是没法和琴弦完美契合的。

要不干脆把皇来给长琴好了!

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虽然不是他的原声但胜在材料什么的都是上乘,配长琴的琴艺还是可以的,也结实,音攻什么的弦绝不会断掉……

其实祝融做的三把琴里面,长琴的凤来是最后才成的一把,我的皇来才是第一把琴,至于第二把鸾来则是一直没动静。就做工来说凤来是最好的,可论材料来说的话,皇来绝对顶尖!

月桂树的枝干做琴身,弦则是更为罕见的东西,与太阳星上金乌其名的太阴星星雀之羽,洪荒时期的好东西。再加上星雀一直栖在月桂树上做巢,弦与琴身自然十分契合,这琴在我手上也是浪费,到了长琴手上说不定更合适……

大定注意,我开口叫了长琴一声:“哥!”

“嗯?”长琴边走边回应我,然而当我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股极强的力量波动打断了我,顺便也让长琴起了疑心,脚下一顿就转了方向。

待会在说吧,我也有些兴奋,刚才那股力量绝对是好东西出世造成的!只是没想到,洪荒之后居然还有天材地宝没被人挖出来,到让我们白捡了便宜!

伸手给榣山又布了个屏障,我才放心了些。

转眼以至目的地,自觉从长琴背上跳下来,光着脚打量附近的情况,居然是煎鱼住的水湄。

难不成东西是这货的了?

我郁闷着,却不多时就打消了猜疑,因为悭臾正趴在石头边上眼睛直转圈圈呢,估计是被力量震晕了过去,只不过它长的太黑了之前没看见而已。

我一招手令悭臾飞到手边拎住它的尾巴看了看,果然是晕了过去,反正死不了,于是随手丢在地上不管了。

再去看长琴,他表情颇为严肃的立在平时弹琴的地方望着水面,在那里,一把木琴悬在半空,柔和的灵力波动让我通体舒畅。

想什么来什么,我哥的琴可以换了!

我这么想着,只见那把琴自己也悠悠飞到长琴身前,弦不住的轻颤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长琴抬手轻轻一拨,铮铮然琴音瞬间就将榣山的屏障冲的粉碎,一声琴鸣竟是响彻天地!

了不得!

我心里叹道,连忙重新布上好几次结界,招来了夺宝的可就不好了,虽然这琴已经认我哥为主,难免也有眼热的想报复社会。

长琴神色深沉,叹息了一声道:“五十弦……得此一琴,不知是福是祸。”

听他所述,我细细一看那琴——咦?明明只有二十五弦呀?

10、世道太乱

“随心而动,欢则万物俱荣,悲则生灵俱哀,五十弦齐奏,则天地澄然、重归混沌……”

长琴还在解释着,我却黑线着又数了一遍那琴上的弦,是二十五不错,于是便道:“哥,这琴明明只有二十五根弦,你多数了一半!”

长琴话语一顿,继续说:“本该是五十弦不错。”

我抽着嘴角很崩溃,皇来在三把琴中琴弦最少,只有十三根,这我都弹的快疯魔了,凤来琴足有二十一弦,我碰都不敢碰,这琴更牛了,直接就二十五,章鱼都没法弹!长琴弹凤来的时候可是只碰那几根的,其余全是摆设,这回估计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这是五十弦?”好吧,叫二十五弦毕竟不顺口,暂且就这么称呼吧,我更好奇的时长琴为啥知道这琴。

长琴捧着琴就地坐下,我也跟着坐下等他说,缓了缓,长琴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五十弦,本该是女娲身边素女之物,并非是琴,而是瑟。伏羲听过后觉得其音色过于悲凄,就抹去了二十五弦……”我赌这里绝不干它音色如何的事,就长琴之前的介绍,明显是这琴太逆天了才遭此摧残的,不过话说回来瑟原来是五十弦呀,我还一直以为就是二十五弦呢,以前学琴的时候隔壁乐器教室好像也有学这的,弦太多我看了就犯晕。

“五十弦乃是天地自然而生,伏羲纵使是有多大本领也比不了天道,那二十五弦虽是抹去了,却……未曾消失。”

于是乎酝酿了一阵子这琴就换个马甲又出来了?

“那素女的瑟不也是叫五十弦?重名了,哥。”改个好听点的名字吧,这名字太简单了,还文不对题。

长琴听我这么问,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语气冷上了几分道“素女的那把,已经毁了!”难的见他情绪这么激动,我知道他对乐器的执念远胜过我这个山寨的琴灵,也有些理解,继续问道:“不是说天地所生,毁不了吗?”

“是呀……是毁不了的……”长琴的声音愈发冰冷,语气却是平淡的很:“概是因为毁不了,便被拆了十八根弦做箜篌了,余下七弦做成琴了。”

真……无耻!管他是谁做的,太无耻了!人家素女妹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东西还就被抢了,悲催不用解释。

不过拆出来做成琴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伏羲琴?上古十神器之一?7

毕竟对传说中的十神器有点憧憬的,我对这把和东皇钟一样是乐器且两者并列第一的大杀器有些好奇,为了验证猜想便向真百科全书太子长琴问:“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长琴沉默片刻才开口:“那时候……听说女娲和伏羲感情还很好。”

果然是洪荒时候的事了,不过长琴你怎么知道?眼里传达着这个疑问,我看向长琴。

“我、我听父神说的。”

……八卦是不可抵制的!

居然连长琴都有八卦之心,我对其他的神就更不看好了。

我抬头看看月亮,天色已晚,可以回去洗洗睡了,于是便开口唤长琴:“哥,回去吧。”

“嗯。”他应了一声,一挥袖手中琴便换了样子,五弦归一,二十五根弦琴瞬间就成了五弦琴。我眼睛一亮,心道原来还能这么干呀,那伏羲那边被封印的那把弦也许多的琴大概也可以变成七弦琴,二十一根弦,三弦归一刚好~

看着长琴收好琴,我淡定爬上专座,回去睡觉了。

大半夜醒来,我压力很大,看着长琴的睡脸,我压力更大了。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我却已经醒了,不是因为睡足了,而是吓醒的。

长琴睡着后表情更为柔和,也自然的多,不像白天总是习惯性挂着笑脸,虽然一副温文模样毕竟是虚假的,其他人也许察觉不出,但相处这么久我却分的很清。

他散着发,繁复的玉饰尽数取下了,鸦羽一样的颜色衬得面庞更为白皙,眉心的一点红色印记也犹未好看,我几乎看痴了,伸手顺了顺他散落在枕边的发,如意料中的柔软。

其实长琴的睡相十分的中规中矩,都是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腹部的圣母姿势,但是和我一起的时候就不一样了,比如现在他就是侧着睡了,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更要紧的是,我居然睡着睡着就凑到了他怀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我便是埋在他胸口,他的下巴则顶着我的头顶。

我不由想,这样的姿势简直就像是他搂着我一样。

脑海里又浮现了方才的梦……那个……极荒唐的梦。

梦里面,他起初也是这么抱着我的,然后就彻底失控了——我看见他吻我的眉、眼、唇,脸上眼里俱是我不曾见过的,带些危险的神态。然后我回吻了他,再接着便是衣衫褪尽,抵死缠绵……

恍然如亲身经历,那些粗重的喘息声,断续的呻吟,细小的呜咽,以及他在我耳边轻声唤着的我的名,都还回响在耳边。

只这么想了想,身体便自然起了变化,我痛苦的闭上眼,觉得有些崩溃。

——禁欲一百多年,报应总算是来了。

他是我哥他是我哥他是我哥……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我努力压下生理反应,开始稳住心神,抛干净脑袋里的画面。

于是就这么睁大眼,视线锁定在长琴雪白一片的里衣上,我纠结的度过了后半夜。

……

“……辰凰,怎么了?”

这是长琴醒来后开口问我的第一句话,我摇摇头,捂着脸退到床的最里面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睛,我洗脑了自己一晚上的东西瞬间就回来了。千万头草泥马在我心里狂奔而过,带的我的心脏狂跳不止,脑袋发晕。

长琴看着我的动作,纳闷的眨了眨眼,伴着未束发的样子居然还有点天然呆的感觉,我在心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抱住头埋进膝盖里不再看他。

长琴:“……”到底怎么了?

“哥,我没事,就是饿了。”随便扯了个慌,我抬起头穿衣服,仍旧不看他,我需要冷静,不能乱!

“辰凰……我们是神……”不会饿,吞下余下的话,长琴对上弟弟悲愤的眼神,识相的闭上了嘴,他是个好哥哥,可是,为什么是悲愤?也开始穿衣服,长琴还是忍不住猜测。

于是,两兄弟各自抱着心思,都起床了。

终于平复了心绪,我淡定的在长琴的视线里用水系仙术洗脸刷牙,用弄出来一团水浮在空中飘向长琴,他抽着嘴角也学着我洗漱。

依然是很淡定的向他递凤凰扣,求扎头发……

事毕,我才开口说:“我要回蓬莱。”

长琴有些错愕,不在管自己的头发了,皱着眉问:“为何?”

“出来了好几年,想回去看看。”一边回答他,我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屁!出来才三年能有多想,反正岛上还有一群滚滚和神兽,又不会翻天!

长琴沉默了一会儿,有条不紊的继续绑头发,弄好了最后一个发饰才对我说:“那便回去吧,我陪你。”

啊啊啊!那我回去干嘛!我只是想着回去冷静一两个月而已呀!

“辰凰可是不愿?”你表情能再冷一点吗?

“没有,我很高兴。”我能再苦逼一点吗?答案是可以的,“那就走吧。”

率先走出门,长琴随后跟上。

驾云,化解天雷,自动导航,从头到尾,我绝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自在的地方。

只不过——“辰凰,你的鞋还没找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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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是有多执念我的鞋呀!泪汪汪的看着他,我跳到他的云上自动爬上专座,我觉得,如果他继续执念下去的话,这次回蓬莱真的有事做了——找我的鞋!

又过了一阵,终于到了蓬莱,主人回来了,阵法什么的自然就不起作用了。

长琴一路背着我到住处,对所有的围观视而不见,我捂住脸,觉得事情发展越来越奇怪,本来是想回来清醒清醒的,结果完全跑偏了。

这诡异的回娘家的错觉是这样呀哥!看着长琴的头发,我面上淡定心里咆哮。

阿双依旧种族错乱,十分忠犬的单膝跪在大门口迎接,抬头看着我和长琴道:“阿双恭迎天曜大神、长琴殿下。”

为啥我是大神他就是殿下哟?大神听起来恶俗死了,你丫就不能换个好听的吗?

为了维护我在岛民滚滚族心中的高大形象,我从长琴背上爬下来,脚不着地的浮在十厘米高的地方,结果这样居然刚好和长琴一样高……哥你可以把腿锯一截儿吗

“我不在的这几年可有事端?”努力做出严肃正经的样子,我问阿双。

阿双站起来低眉顺眼的回我:“岛中无事发生,倒是外面最近发生了件大事!”

“是什么?”果然不愧是梦貘一族的,明明死宅在蓬莱还知道外面的事,总能挖到第一手的八卦!

“一个月前,女娲娘娘和一名人类男子一起逃离了娲皇殿!”

卧槽!伏羲这帽子戴的大了,还绿油油的!

唉!世道太乱,女娲都爬墙了……

11、未明心迹

你看这世道,既然连女娲都可以爬墙的话,我喜欢我哥也就没什么奇怪了吧?

非常乐天的自我安慰着,我终于扒出了自己的鞋子换了凤凰霓裳配套穿好,跑到了七曜后殿的花园。长琴说要随意出去看看,熟悉一下环境,我就不跟着了。

打量着满目盛开的花朵和茂盛的树木,我想了半天才想起哪一颗树是我埋了东西的,跑到那颗桃树底下,我抄起铁锹开始挖。

记得以前我埋了三坛子自己酿的的果酒在这地方,一直等着长琴回来一起品尝的,现在也有些年头了,可以开封了。

看着三个西瓜大小的小瓷坛,我放下铁锹一一抱起来,蹲在地上开封。

很好,酿了三坛坏了两坛……连开两坛都是浑浊的颜色,还散发着奇怪的味道,我咬着牙撕去第三坛的封泥——

成了!

醇厚的酒香冲出瓷坛,水果的香味和酒的气味融合的很好,颜色也是澄亮的红色,这一坛酒绝对称得上佳酿!伏羲的酿酒官都弱爆了!

封上盖子,我抱着酒坛子会偏殿找酒壶。

装好了一壶酒的功夫长琴也回来了,见我捧着酒盏轻嗅了下空气里的酒香问道:“哪里来的酒?”

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又说我年幼不准喝之类的话,要不然我就把这壶酒摔到他脸上……“我酿的,来尝尝~”伸手拽着他的袖子走到软塌坐好,我把酒放在矮桌上斟满了两杯,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就差直接说求表扬了。

长琴左手拢着右手的长袖拿起一只酒杯轻嗅,抿了一口在嘴里,稍品了一会才咽下去,饮尽杯中酒水后放下杯子微笑道:“很好,辰凰也尝尝。”

啦啦啦~我酿的当然好了!

拿起自己的那只酒杯,我也喝了一口,果然醇香绵柔。砸吧砸吧嘴,我又倒满了两杯,反正不多,一次喝完得了!

长琴应该也喜欢这酒的味道,举起了酒杯问道:“辰凰酿了多少?”

我一边倒满自己的第三杯,一边回他:“酿了三坛,只有这一坛成了,剩下的可以在盛三只壶。”

长琴喝完了第二杯,听见我这么说皱着眉道:“……那岂不是可惜?”

我淡定的灌下第三杯酒,说:“喝完了……”三杯酒下肚,我竟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拍了拍脑门继续道:“我再酿……就是……”

眼前一黑,我居然被三杯酒给放倒了。

正准备满第三杯,长琴看着弟弟整个人趴在桌上醉了,动作一顿,不在斟酒了。无奈的放下酒壶,他仔细嗅了嗅空气里酒香,扶额道:“竟是这般……三杯即醉。”念罢又看向睡死过去的辰凰,走下软塌抱起他轻声笑着,“自己酿的酒,竟然也不了解……”虽是调笑,可那眼里满满的宠溺,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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