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不知道的是,他们走后,树丛里走出一个黑衣红发的冷酷男子,看着他们眼里都是嗜血的红,没想到你还是选择了他,白希,你告诉我,他哪里好?你宁愿选择一个不爱你的人也不愿意接受一个你爱的人吗?
那么,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冷冷折断手里的彼岸花,男子面容狰狞起来,既然如此,就一起下地狱吧!!!!!
35.梁皇宇文启
既然知道白白不是凡人,欧阳宁也就懒得让他易容,直接让白白化了个普通人的样子。
白白使了个小仙术,笑眯眯的摇着块手绢看着欧阳宁,“这个怎么样,很普通吧?”
欧阳宁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眼前这个身着粉色衣裙,朱唇凤眸,螓首蛾眉的少女,这算普通?那不普通算什么样子?不过女装跟着他也方便一些,就点点头算是赞同。
白白高兴了,故意扭着腰一步三回头的对着欧阳宁抛媚眼,拖着甜腻的声音喊,“相公,快点嘛……”
欧阳宁一头黑线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冷冷说了一句,“闭嘴!“
白白不满的撇撇嘴的凑到他耳边抱怨,“你好无聊,真没情趣诶!一点都不配合!“
欧阳宁脸一黑,直接拉着白白逃了。
白白差点跟不上他的步伐,心里偷笑,哎呀,是害羞了吗?变成凡人的宁缺也太好玩了吧,白白突然不舍得早点结束人间的事,但这种想法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到了使馆,守卫们看白白的眼神很奇怪,看欧阳宁的眼神更加奇怪,都说南国国君欧阳宁在街上当众和一个美人打情骂俏,他们还奇怪,南国国君不是有龙阳之好的吗?本来还以为是看错了,又或者是空穴来风,可是看着欧阳宁领着个如花似月的姑娘回来不禁都傻了眼,这……难道南国国君不是好男色,仅仅是好色而已,只要是美人都可以,当初之所以选个男人当妃子,是因为南国女人普遍难看?目送着欧阳宁两人走远,守卫们还各怀心思的猜测,不过唯一相同的念头都是感叹,好一对璧人!
白白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和欧阳宁院里,看着那些侍卫的表情他差点绷不住笑,看着冷着脸的欧阳宁,起了捉弄的心思,踮起脚尖,轻佻起欧阳宁的下巴,白白笑得很痞,“笑一个!”
欧阳宁满脸黑线的打掉他的手,越来越放肆了。
白白刚想调侃他几句,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他们两个。
白白心里一个咯噔,宇文启,他来这干嘛?白白曾经领着妄天这个保镖去了趟梁国皇帝的寝宫,说实话,宇文启绝对算得上个美男,不过和欧阳宁一比就逊色了许多,不过白白总觉得这个宇文启很不简单,做事滴水不漏,唇边总挂着三分狐狸般的笑意。
欧阳宁却微微弯腰,率先开口了,“参见梁皇!“,本来国君与国君之间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可是无奈,南国现下只是梁国的一个附属国,也就是说欧阳宁在南国是君,在宇文启面前只是臣。
宇文启笑着扶起了欧阳宁,“南皇无需多礼!“,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白白。
白白心里极不情愿,但是碍于欧阳宁,只好笑着盈盈一拜,“参见梁皇,梁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启笑,“如此佳人,南皇好福气啊!”
欧阳宁谦虚,“哪里,梁皇说笑了!”
白白好奇的看着欧阳宁,本来想着他可能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一面,好难得。
宇文启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就走了,白白和欧阳宁不解,他到底来干什么?
36.迷惑
就寝的时候,白白非要赖着和欧阳宁睡一起,还找了个名目,“人家和你是夫妻,哪有夫妻不睡一起的,这样别人会怀疑的!”
也不知道欧阳宁是怎么想的,竟然觉得这个理由很对劲,就同意了。
子时的时候,白白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看了眼睡得很熟的欧阳宁,心想肯定这段时间没好好休息吧,小心翼翼的起床出去。
巡视了半响,终于在屋顶看见黑色锦衣的男人。
白白跃上屋顶,看着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妄天,才发现自己忘了跟妄天说一声再见,还真有点对不起他,讪讪的笑了笑,“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会报答你的!”
妄天冷冰冰的看着他,“哦?那你打算怎么报答!“
白白脸色一僵,又不是我求你救我的,不过也不能没良心,便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做!“
妄天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以身相许就行!”
白白眉心一跳,看着妄天,“不可能,除了这件事!”
妄天冷笑,“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
白白无语了半响,检讨自己什么时候勾引过妄天,让他对自己这么执着,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妄天逼近他,大手扼住他的下巴,抬起白白的头,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他,“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白白被他盯得难受,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狠狠推开妄天,“你做梦!”
妄天冷冰冰的一笑,“白希,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我等着看你求饶的那天!和三百年前一样!“
白白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空里,跌坐在屋顶,白希?妄天?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并不想去了解,因为那段过去既然已经被埋葬了,就是代表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可如今,这一切都像一个谜困住了他们,关于他,关于宁缺,关于他们的曾经,白白就不得不去了解。
想起那日梦境里的情景,白白叹一口气,走回房间,宁缺,或许是他的劫,纠缠不休!
回到房间,欧阳宁坐在床边看他,“去哪了?“
白白抿着唇笑笑,“出去吹吹风,怎么着,美人想我了!你要是想要,人家也不会介意的,禁欲伤身哦!“
欧阳宁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你从哪里看到这些话的?“
白白歪着头,“戏本子上看的,还是你找人送来的,我不看不就对不起你的心意了?”
欧阳宁说不过他,干脆躺下闭眼睡觉。
白白偷笑,跳上床去,窝在欧阳宁旁边,感叹,这样的日子有一天是一天啊!
后半夜的时候,白白再一次做了那个梦,从梦里醒来,就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
欧阳宁被他弄得不安生,干脆一把把他拉进怀里搂着,白白使劲戳他的胸口,“陪我说说话!”
欧阳宁这几天都忙着和宇文启打太极,斗心思,还有担心他从宫里出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今天才难得睡得早,现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不满的吼了一句,“闭嘴,睡觉!”
白白愣了一下,也不吵他了,瞪着眼睛到了天明!
37.陷害
既然在欧阳宁的身边,白白也更容易了解到事情的进展,宇文启的计谋其实很女干诈,如果欧阳宁不来,就可以宣告天下说欧阳宁违抗圣旨,意图造反,借机攻打现在国力较弱的南国,直接吞并,而欧阳宁来了,也遂了梁国的心意,可以趁欧阳宁不在,借机掏空南国的势力,消除南国造反的隐患,所以欧阳宁不得不来,不然以南国现下的兵力,绝对打不过梁国,那百姓就会遭受战乱之苦。
而现在宇文启明面上是说想和欧阳宁多聚聚,商讨国家大事,但其实谁都清楚,这是一种变相的囚禁,之所以表面维持友好,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实。
白白心里的一个计划也开始慢慢成形,那就是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梁国也乱上一乱,这样欧阳宁或许能趁乱逃出去,搏一搏,不然就真的成了亡国之君了。
不过白白的这个计划还没来得及跟欧阳宁说,梁国就发生了一场极大的变故,那就是宇文启遇刺,而刺客就是欧阳宁身边的一个侍卫。
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场预谋的陷害,但是没有人敢质疑,毕竟这里没有一个梁国人会没有眼力到站出来为南国说话。
欧阳宁等人被以配合调查之名请到了皇宫,欧阳宁看着那个侍卫,面无表情。
宇文启坐在龙椅上,手臂被包扎过了,白色的布被染红了一大片,看来是有些严重,只听他道,“各位不要紧张,毕竟梁南交好多年,朕也是不信南皇会做出这样的事!“
欧阳宁上前一步,“多谢梁皇信任,欧阳宁自当查明真相!“
宇文启看看白白,目光变得冷厉,“可是朕信南皇,不代表相信其他人,特别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意思就是说怀疑是白白指使的。
欧阳宁一惊,按理说,梁国没有针对白白的可能性,因为梁国的目标是他才对!
白白笑笑,迎上宇文启的目光,“梁皇说这话可有证据?“,其实他或者猜到了什么,但是希望不是那样,因为那个人,哎……
宇文启冷笑,看着地上的人,“你再说一次,是谁指使你的?“
那侍卫似乎在心里狠狠纠结犹豫了一番,这才认命一般对着白白磕了一个头,“主人,对不住了,属下先走一步!”,说罢竟自尽了。
宇文启命人查看,说是服了毒。
白白淡淡的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玩着手指甲,毫不在意,“梁皇是明君,不会愚昧到轻信小人的谗言吧?“
宇文启定定的看他,突然笑了,“是这理,因为是你们的人,限你们四日之后给我一个交代。”
众人不解,皇上怎么会突然改变态度?这样一来,南国随时可以找一个替罪羔羊替自己开脱啊。
欧阳宁看着白白,微微皱眉,是媚术吗?不过还是应了,“我一定给梁皇一个交代!”
38.误会
回使馆的路上,欧阳宁一直沉默着,白白因为在想其他事,也有些心不在焉,丝毫没有注意到欧阳宁看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有了质疑和不解。
而白白还在想到底是谁想要陷害他,最有可能的是妄天,可他又觉得妄天不必费那么大劲,毕竟妄天是个神秘到了极点的人,白白叹一口气,可能只有知道三百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才有可能了解妄天的手段,可或许妄天想要的就是让他自己亲手揭开三百年前的事,白白潜意识里抗议知道那些真相,可他现在还逃得过吗?,想到这里,白白又叹一口气,前途渺渺啊。
欧阳宁听他直叹气,问道,“怎么了?”
被打入凡间的神仙是不能知道自己自己前世的事的,否则轮回时必有天劫,按照欧阳宁的敏锐,白白不敢冒险,所以就笑笑,“没事!你相信我就行!“
可欧阳宁只是奇怪的看他一眼,淡淡的恩了一声。
白白看他反应冷淡,张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化作一声轻叹。
是夜,白白看着熟睡的欧阳宁,确定他睡着以后,才披衣起身出了门,他要回一趟阿飘山,那是他今世的出世之地,或许那里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清冷的月光泻进屋里,随着门轻轻的被关上,屋里又一片迷蒙的黑,欧阳宁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关上的门,然后闭上眼睛,为什么……
可白白回到阿飘山,在山洞里找了半天,都是古籍神卷,关于自己的身世,或许全都化为灰烬,想起老树精肯定知道,直奔深渊下去,老树精还立在那里,那股灵泉已经干涸,可是老树精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白白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老树精化成人形,看着泛白的天空,只好作罢,飞身回去。
而他走后,老树精慢慢化成人形,靠在山壁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看着白白远去的身影,叹一口气,孽缘!
颤抖的解开衣服,胸口处一个正在燃烧的彼岸花的印记,是远古的禁语之术,不可说,不可忆,否则灵魂必受烈焰焚烧,其实灰飞烟灭又有何妨,可是消失了,就再也看不见那个人了,没想到,最逃不过情的反而是他自己。
39.间隙
世间之事,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
欧阳宁接到南国来的十万里加急的信,信中说太后病重,恐不久矣,这样一来,梁皇也不可能扣押着欧阳宁了,毕竟百善孝为先。
白白听到这个消息还愣了一下,是了,这着实是个好办法,有理有据,看来凡间的事,自己终究是不懂的,白白问欧阳宁,“什么时候启程?”
欧阳宁有些心神不定,看着白白叹一口气,“你的嫌疑还没有洗清,不能跟我回去!“
白白像是明白了什么,笑笑,“那你先回去吧!”,心里却是什么滋味都有,欧阳宁,你为何不信我?
欧阳宁看着他,欲言又止了一会,然后叹一口气,“我会让云长风留下来陪你的!”
白白点点头,有些恍惚,笑着问他,“可以再为我画一幅画吗?”
阳光泻进屋里,白白化了狐形窝在床上,目光浅浅的看着认真的欧阳宁,联系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才惊觉宇文启为欧阳宁设了一场局,而欧阳宁只怕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现下,欧阳宁只怕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就把十几年前那批本来就属于南国的军队重新收于麾下了吧,也难怪欧阳宁会带云长风来,因为云长风是南国前任大将军的儿子,是欧阳宁最后的一颗棋。
白白并不怪欧阳宁,毕竟事关南国的江山大计,数以万计百姓的存亡,甚至还有点欣慰,毕竟如果欧阳宁真的为他毁了用这么多人命换来的这场局,那宁缺下一世,就要经历比现世更多的痛苦,白白不忍心。
第二天,欧阳宁在众人的护卫下离开了梁国,云长风和白白目送他们出了城。
云长风看着化作少女的白白,心里泛起淡淡的疼惜,忍不住开口,“皇上昨晚找过我,托我好好照顾你!”
白白只当他是安慰,笑笑,“谢谢!”
云长风无言,这样的人,虽然看似有些后知后觉,没心没肺,但是其实比谁都能看的懂吧,云长风很羡慕欧阳宁,能得到这个人的爱恋,云长风相信白白,可是每时每刻都在说服自己不要去相信,因为他手上握着两代人的希望和无数人的血。
其实欧阳宁要带白白走也不是没办法,只是欧阳宁已经不相信白白了,肯定不能带在自己身边。
白白回了使馆别院,看见妄天站在院里,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心痛吗?”,又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比你更痛,千倍万倍!”
白白知道这一切可能都与妄天有关,始终不明白,妄天为何这样疯狂,只是觉得很累,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妄天冷笑,“我要你亲手解开被自己封印的记忆,那样才有趣不是吗??“
白白摇摇头,“无所谓了!所以你死心吧!“
妄天掀起薄唇嘲讽又似同情,“如果不解开三百年前的结,宁缺就会在恢复真身的时候魂飞魄散,这样也没关系吗?”
白白冷冷的看他,“你对他做了什么?”
妄天嘲讽,“白希,这个问题该问你自己!”
白白眉心一跳,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恐慌,好像有了头绪,可也仅仅是一瞬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消失了,眼前一黑,白白差点跌倒,稳住心神一看,哪里还有妄天的影子。
40.离开
其实按照白白的修行,对付这几个凡人易如反掌,大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现下白白根本走不掉,一来是因为如果白白走了,梁国会将视线转移到云长风等人身上,到时候,欧阳宁的计划可能会发生变故,二来,是白白是根本走不了,因为云长风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是监视他,从云天柩就可以看出云长风的修为不是一般人,至少白白是打不过,何况还有一个心思难测的妄天,白白根本没有可能逃,看清了这点,白白也就放弃了一走了之的想法,该吃吃该睡睡,也不担心洗清嫌疑的问题,反正云长风会解决,否则南国也难逃干系,总得来说,白白小日子过得还是舒坦的,时不时的和云长风聊聊天,探讨一下怎么才可能化解一下云天柩对他的仇恨,就算不能,至少也学个法术避开云天柩的追杀,云长风耐性很好的一一回答他,两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欧阳宁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