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运”(包子)——捕快A

作者:捕快A  录入: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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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

飞机落地后,秦月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提着自己的一件简单的行李,大步流星地跨出仓口。

坐着大巴车前往市区的途中,秦月明注意到机场高速右侧一晃而过的凯迪公司傲然耸立的巨型广告牌,隔了几公里,又出现一个。

g市这样的机场沿线的高炮广告牌,至少是几十万一年,这么密集地投放,只能说明,凯迪公司赚钱的能力很强大。

而凯迪公司隶属于魏氏企业,只是魏氏的财富的冰山一角而已。

看来,六年的时间,只是让富的一方越发地富,而属于是穷的一方的自己呢,还是很穷,秦月明在心中自嘲。

确实是,配、不、上。

正如钟可盈当年所说的。

想到她当时脸上鄙夷而讥诮的表情,秦月明真恨不能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可是,这一次,却不得不求助于她。

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钟可盈去给昊昊做一次骨髓配型。若是钟可盈的也不行的话,就要她出面,叫至少十个魏家人,或者她的娘家亲戚,去做配型。

秦月明心想,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

第5章:初战老妖婆

为了省钱,秦月明下榻的是百来块的如家连锁酒店,房间小床也小,倒是设备齐全,还有连了网线的电脑,住得还算舒心。

秦月明洗了澡出来,翻出一个通讯录给几个在g市的同学朋友打电话,足足打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上了一会儿网,在脑子里把刚才得来的信息仔细地过了一遍,才渐渐地拿定了主意。

魏东流的妈妈钟可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是一切都以她自己的利益为首要。而以男子之身孕育生命,比之当年的同性恋被发觉更震耳发聩,要是将昊昊的身世实言相告的话,钟可盈为了保住独子魏东流的名誉,说不定非但不会有什么同情心或者祖孙之爱,反而会推昊昊下悬崖。那个女人有多么地自私自利,秦月明在这后来的六年里越想越明白。

所以,打亲情牌或是软言苦求都是没有用的,必须是抓住她的痛处,要挟她就范。秦月明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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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咖啡馆里。

钟可盈穿着一袭棕黄色系渐变裙装,肩膀上搭着一件华丽小皮草,发髻高束,用一枚亮丽的红宝石发针别着,脖子上是造型华丽而夸张的钻石项链,灿然生辉,完全是一副贵妇名媛的打扮,傲然地注视着面前的秦月明,一脸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找我做什么?”

秦月明尽管在衣着上和对方相比简直就是自行车和劳斯莱斯车的差别,却一点也没输了气势,眼神不避不躲,落落大方地说:“伯母是g市名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其实秦月明是动用了一定的关系才找到钟可盈的常用手机号码的,不过,这时候他当然不会老实回答,而是用一句得体的恭维话轻松避开了这个尖锐的提问。

钟可盈隐隐觉得来者不善,记得六年前这秦月明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对着自己紧张得几乎打摆子,开口闭口都是“伯母”“伯母”地,恭敬得不得了,那时候她听着只在心里暗笑小男生好摆布,果然,摆出慈母的面目哭求一番就收到了效果,“不战而屈人之兵”,叫他乖乖地就听从了。而现在呢,他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地喊着“伯母”,却叫钟可盈听出一股子绵里藏针的讥讽味儿。

钟可盈用保养良好的手指拈着个小银勺,搅着面前的咖啡,做作地摆出一副名媛范儿,此时嗤笑一声,说:“伯母?哈,只有东流的女朋友才有资格叫我伯母。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秦月明从善如流地说:“好的。那么——妈妈——”

钟可盈怒不可遏地注视着他,说:“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跟你说,东流现在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就是以后他恢复记忆了,也和你没关系。”

秦月明唇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略带惆怅地说“哦,原来他有女朋友了,以后还会结婚,和我再也扯不上任何关系。呵呵,钟女士,您能介绍一下经验,告诉我您是用了怎样的谎言去欺骗一个失忆的人,叫他相信他居然是喜欢女人的?”

钟可盈大惊失色,说:“你……你胡说什么?我儿子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还不是被你个公狐狸精引诱得……”

秦月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拖长了声音回答说:“钟女士,我记得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您那时候求着我和东流分手的时候还说我是心底善良肯为人着想的好孩子。”

看着被揭了旧账的钟可盈老脸涨红的羞恼模样,秦月明越发像逗弄掌中老鼠的猫,说:“公狐狸精?呵呵,我都不知道我有那这么大魅力,当得起这么彪悍的评语。要是我之前就有本事引诱东流的话,而现在,我又功力渐长,自然更可以引诱他了,呵呵呵,说得我很有跃跃欲试的感觉啊。”

钟可盈气得抓起桌上的手包,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秦月明冷冷地说:“刚才不过是开胃小菜,没什么营养,接下来才是大菜,您还是坐好了仔细听着吧,伯母。不然,您这种拒绝交流的姿态会叫我误解,那么,我会绕开您,直接去找东流。别以为东流在美国我就找不到他了。要知道,现在是信息化社会,而我和东流又是校友,轻轻松松在校友录上问一句,说不定会有无数个热心的校友为我提供他的伊美尔地址,或者手机号码。”

钟可盈想想那情形,顿时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信息化社会就是这点讨厌,即便是躲到天涯海角的人,只要有心,总能翻得出来。

钟可盈拧身回来,复又坐下,端起刚才的咖啡喝了一口,说:“这里的咖啡味道不错,我还是喝完了再走吧。可以给你十五分钟,一次性把话说完。”

噢耶,初战告捷!秦月明唇角的笑意加深,说:“好,既然如此,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之前是达成了某个约定,我是个很守信用的人,至今仍然在遵守那个约定,没有再出现在东流面前,所以,你才能蒙蔽他这么久。但是,现在情况出了点变化,准确地说,是很大的变化,您也知道,其实我这个人还有个特点,就是会变通。我的意思是,如果您不能帮助我的话,很可能我就不能维持那个约定了。那样的话,我很可能会绕过您,直接去找东流,或者告诉他真相,或者施展一点我刚才被你热烈夸奖的公狐狸精的魅力,呵呵。”

钟可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终于还是按捺住了,忿忿地说:“你害得他还不够?当初他失忆,还不都是因为你?”

秦月明的脸色很平静,话语却也挟风带雷般犀利:“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觉得倒是您的原因还多些呢?算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再清算也没有意义。我专门来这一趟,还真是有特别要紧的事情。”

钟可盈抱起手肘,满眼的讥讽,说:“哦,是吗?这一次又是你家的谁生了重病了吗?需要多少钱呢?”

这句话彻底捅了秦月明的痛处:当初接了她的三十万,实在是因为爸爸的尿毒症严重到了不动手术就会死的地步,而家里一时又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到了要卖房子的地步。本来秦月明只想着分手就算了,没想过要他们魏家的钱的,可是这女人生怕他反悔,花言巧语地硬塞,秦月明也就接下了,想着等以后缓过劲儿来再还给她的,只是没想到,后来……

那时候的魏东流洪水泄堤一般的愤怒和绝望,叫秦月明至今想起,心里还是难受得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好吧,老女人,你往我的伤口上撒盐,我也要在你的心口上砍刀。

在社会这样的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六年,尝尽世间冷暖的秦月明克制着自己一点软弱的情绪都不流露,反而故做一副异常诚挚的表情,说:“钟女士,您只说对了一半,其实,生病的这个人不仅是我家的亲戚,和您,和东流,也有着重要的关系。准确地说,他是东流的儿子,您的孙子。”

钟可盈先是瞠大眼睛,随后嗤笑了一声,说:“开什么玩笑!若你是个女的,现在说这句话,我还能将信将疑,你一个男人,跑来跟我说这个,你还不如说公鸡下蛋了更加直白易懂!”

秦月明笃定地说:“不管你怎么推断,反正大体的情况我给您说清楚了,现在就看您怎么决断,肯不肯配合我。”

钟可盈冷笑着说:“你想怎么样?随便弄个孩子来晃点我们,然后敲诈一大笔钱去?”

秦月明将昊昊的照片拿出来,给钟可盈看,所:“您自己看吧。”

钟可盈只看了一眼就惊疑得挪不开眼睛,照片上的小孩大约五六岁,眉目舒展,和魏东流小时候的某一张照片十分相似。

秦月明在一旁解说:“如果您不相信自己的直觉的话,可以做dna检测,看他到底是不是东流的亲生子。”

钟可盈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又尖又高,像磨得雪亮的刀子一般,“你哪里弄来的东流的孩子?连东流自己都不知道!你打算敲诈我们多少钱?说吧,直接报个数。”

秦月明摇摇头,说:“不,我不要钱。我只是想请您帮助我一下,照片上的这个孩子,现在是我领养了他,是我的儿子。但是,他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再生障碍性贫血,医生说,要设法找到匹配的骨髓予以移植才能救他的命。他是b型rh阴性血,很少见的一种血型,却正好和您的血型一样。说不定,东流也是这种血型,据我所知,他是b型,只是不知道是阳性还是阴性。既然您是阴性,那么,东流也是阴性的可能性非常大。”

钟可盈蹙眉,眉间是深刻的怀疑,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跟你说,来路不明的孩子我们魏家是不会承认的,将来能成为继承人的必须是东流明媒正娶的妻子生的!”

秦月明淡定地说:“我知道。我本来也没打算要我的儿子进你们魏家,更没打算要和东流继续纠缠不休,但是,我想要孩子是健健康康的。钟女士,我想求你,麻烦你给孩子做个hla配型手术。我保证,以后还是会遵守以前对您的承诺,尽量远离东流。但是,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秦月明一顿,说:“看您怎么决断了。”

钟可盈直直地盯着秦月明,哑声问:“我不答应你,你就会去直接找东流?”

秦月明坚定地说:“是的。请您体谅一颗做父亲的心。

钟可盈简直气昏了,怒骂道:“居然有你这样的人,死皮赖脸给人家的孩子当爹!”

秦月明狡猾地给她设了个圈套,暧昧不清地说:“是啊,现在您知道我有多么爱东流了吧。”

钟可盈瞬时脑补出具体情节:当年棒打鸳鸳,这家伙贼心不死,看着东流失忆了,又加之家庭阻扰,不甘心就那么退场,也不知道他是采用什么样的手段弄出的东流的孩子,聊以解相思之苦。哎呀呀,到底是深情还是别有用心可说不好。反正,这个孩子是不能认的。而且,没准儿还可能是试管婴儿,难怪那孩子现在得了重病要死了。实验搞出来的小孩,就是不长命。

钟可盈这么一想,心宽了一点,便说:“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要保证你和那个孩子都不能靠近东流,也绝不会去骚扰东流。”

得到了秦月明的保证之后,钟可盈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说:“唉,要是真能帮这可怜的孩子捡回来一条命就好了,就算是我帮着东流在积德行善吧。不过,你可不能痴心妄想,企图靠这个孩子来我们魏家登堂入室!”

秦月明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笑,说:“钟女士,谢谢您。”

第6章:初见魏青山

钟可盈用手收了收肩膀上的小皮草,仪态万千地出去了。

侍应生走过来,指着钟可盈放在桌上的咖啡杯,弯着身体恭敬地问:“这个可以收走了吗?”

秦月明点了点头,说:“买单。”

侍应生说:“好的。先生,一共是五百六十元。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秦月明本来打算付了帐就走人的,现在一听一杯咖啡居然要二百八,顿时有些肉疼,再一看自己的杯子,刚才专心对付钟可盈去了,基本上还没喝过呢,他便决意喝完了再走。

反正钱都花了,别浪费啊。

这也体现了秦月明的优点之一:既来之,则安之,乐观向上。

秦月明的咖啡还没喝完,对面的椅子上忽然坐了一个人,施施然地对着他挑眉而笑。

秦月明:“……”

男人反客为主,招呼了侍应生过来,给他自己叫了一杯咖啡,还要了茶点。

秦月明微微蹙眉,委婉地提醒说:“先生,这一家咖啡馆好像座位并不紧张,不需要拼座吧?”

男人呵呵一笑,说:“可是,我们并不是陌生人的关系啊,我们是亲戚。”

秦月明瞠目看他,发现男人从面颊到下颚的线条硬朗而流畅,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样充满了男子的阳刚气,还有眼睛也长得很相似,眼睛不算大但是眼珠灵活,眼线优长,看人的时候微微上挑,据说男子生这样的眼型最是勾人,带着三分倨傲三分魅惑,有古诗词中“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意境。魏东流那时候在学校里惹羡芳心一片,这样的一双眼睛为他加分不少。而目前的男人呢,眼神没有魏东流的那么清亮和桀骜,却藏着些刻意的狡狯在里面,十足的桃花眼。

秦月明将咖啡杯放在小托盘里,“叮当”一声脆响,而后微微一勾唇,说:“哦,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攀上你们魏家这么一门富贵亲戚了?”

男人笑着说:“很不巧刚才你和钟姨说的话我恰好听到了两句。”

“哦——”秦月明抱着手肘,挑了挑眉,说:“没想到魏大少还有听墙角的癖好。”

男人不以为忤,笑着解释说:“刚才看到钟姨在和你说话的时候,我本来就想过来打个招呼的。可是,我注意到钟姨貌似有些激动,还说了两三句不太中听的话,我心里就纳了闷了,钟姨这个人还是很注重仪态的,能激得她这样失态的人,我必须要认识一下,呵呵,不好意思,有些冒昧了。先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青山,好像——刚才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真是敏锐啊,能请教高姓大名吗?”

秦月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冷冷地说:“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秦月明一点也不想认识这个魏青山。关于这个人,早在六年前秦月明就已经从魏东流的嘴里听说了许多他的“光辉事迹”了。

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话。

那时候秦月明爱慕着魏东流,自然是和他同仇敌忾,爱他所爱,憎他所憎,敬重他的母亲,同时,讨厌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长兄,尽管从未谋面。

说起来,钟可盈其实是魏光辉的继室,死了的前妻留下的大儿子魏青山长了魏东流整整七岁,所以,钟可盈的嫁入豪门之路并不好走,当时的魏青山简直就是个小孙悟空,仗着魏光辉的宠爱和舅舅姨妈的势力和继母唱反调,将钟可盈弄得狼狈不堪,差点因此而离婚,幸亏她肚子争气,生下了魏东流才算是在魏家立住了脚跟。因为是这么一种势同水火的关系,魏东流和这个哥哥当然关系也好不了,小时候还常常因为魏青山对母亲的傲慢无礼而打过架。长大了之后两兄弟虽然不打架了,隔阂却一直都在,只是彼此都心里有数,当面不说而已。六年前秦月明还在和魏东流谈恋爱的时候,魏青山正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一枚,叫他父亲魏光辉颇有微词,甚至动了想叫小儿子魏东流接班的念头,只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始料不及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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