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对征服——李帆

作者:李帆  录入:06-23

对于他老妈的河东狮吼,萧风就像每天吃饭一样,早习惯了。

“哎,甭说,好像真是个4。”挠头走出厨房,萧风嘿嘿乐,“字咋也写的这么好看呢!”

确定好手背上那个模糊的字样是个4后,萧风扒在坐便池上吐得天昏地暗,往后再也不喝酒了,太他妈难受了。

萧风吐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洛沙打电话,悄悄地关上卧室门,躺到床上,调整好姿势,先是正躺,后是侧躺,在是坐起来。

萧风无比激动,手抓电话,抖啊抖的,电话通了说啥呢,‘你好,我是萧风,由于你过于貌美如花,我想结交你。’

不行,太俗,萧风觉得应该爷们儿点儿,‘你好校树,你长得忒嫩了,我他妈想上你。’

哎呀,也不行,太流氓,人是搞艺术的,歹浪漫。

萧风紧闭双目,头杵在枕头里,运用这26年来所学到的文化知识,想出来一段话,‘校树,我想请你吃个饭,烛光的,我想请你开个房,海景的。’

萧风在床上一会儿撅屁股,一会儿脑袋耷拉到床沿,从天亮想到余晖从余晖想到天黑,最终这个电话没打出去。

萧风他老妈也是个能折腾的人物,在厨房忙活了四个多时,才扯着嗓子喊了句,“吃饭了。”

算了,先吃饭,萧风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饭桌前顿时无语了,盘子里放的是各种烤面包,碗里装着七红八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糕点。

“妈,饭呢?”

蒋勤指指面包片,反问,“这不是饭?”

萧风摊在椅子上,瞅他老妈,“蒋勤女士,甭逗了,刚才炒的菜呢。”

蒋勤面不改色,“倒了。”

倒了?萧风太了解他老妈了,这指定是心情又雾霾了,才会做出这些无法下咽的食物。不过萧风是个孝子,他妈既然做了,他怎么也歹给个面子,于是拿起面包啃了一口说,“妈,我是真想哭。”

蒋勤没吃,斜眼瞅萧风,“继续说。”

萧风接话道,“我是替我爸哭,他是真不该娶你,害得我都跟着受牵连,成天啃面包渣子。”

蒋勤冷哼一声,“不愿意吃滚蛋。”

萧风可没心思跟他老妈斗嘴,脑子里还想着给洛沙打电话的事儿呢。

“行了妈,你儿子我,啥都不想说了,我爸三天没回家了吧,我只想告诉你,男人是用来哄的。”

说完,萧风麻溜的回自个屋,锁上了门。

幸亏萧风速度快,门刚一上锁,就被拍的啪啪响。

“跟你老爸一个德行,男人是用来哄得,那女人呢,哦,对了,说起女人,毛争都结婚了,你怎么连个女人都没有啊?你给我开门。”

外面呼天喊地,萧风若无其事,坐在床上,端着手机,脑海里是洛沙清澈如水的眼睛,听外面没了动静,紧张地摁出了手背上的号码。

手机号刚拨出去,萧风傻了,楞了片刻后,脑袋杵在床上是没命的磕啊,我操,我操,他妈的竟然是个空号!

萧风抑郁了,晚上一口饭没吃,当然他老妈也没做。

其实上不上这个人无所谓,关键是被人耍的滋味不好受,在想想这几个小时自个躁动紧张的傻逼样,更是气的直咬牙。

算你狠!

第二天萧风都恹恹的,打不起精神,一进公司门,瞧见岳勇和毛争笑得前俯后仰,也没过去。一个人坐到办公桌前,吃起了包子。

岳勇和毛争挤眉弄眼,走到萧风面前,“怎么样了?”

萧风问,“啥?”

岳勇怼萧风,“别装,电话。”

萧风擦擦嘴,打开了电脑,“啥电话啊?”

岳勇道,“还装,手背上的电话。”

“哦。”萧风慢慢悠悠,小样装得还挺像,“早洗没了,再说那个校树也没啥好的,倒贴我钱,我都不一定要。”

毛争贱贱的飘了过来,“那你昨天是在干吗,作死求爱了你,你知道吗?”

岳勇补了一句,“毛争怎么说话呢,咱家潇洒风有那么不堪吗,人那不是求爱,是求做爱。”

萧风一喝醉,脑子就死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压根不记得,不过再不记得,他萧风也是个有素质的人,咋可能做出这等牛B的豪事。

“你俩净胡说。”萧风很气愤,“侮辱我的人格。”

“还人格。”毛争乐,“你是人吗?”

“甭跟他废话。”岳勇啪把手机拍到了电脑桌上,“自个看。”

萧勇拿着手机,表情先是吃惊后是懊悔,最后把手机递给岳勇,脑袋埋在臂弯中,拳头直捣电脑桌,咚咚地。

岳勇坏笑安慰,“潇洒风,算了,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你也丢习惯了。”

“就是。”毛争接话,“上学那会儿你喝多了,还往女同学身上尿尿呢。”

“丢人算个屁。”萧风抬头,一脸沉痛,“老子是后悔,为啥他拽我的时候,我没跟他走。”

3

说起洛沙,其实人真正的职业是个大夫,精神科的,画画只是他的爱好,偶尔抽空划拉几笔,不为别的,只为搁浅在心田里的那份宁静,美好。

洛沙当初学画画不是因为爱好,也不是为了装B,那目的是很龌龊的,看裸男。

他们家,家教十分严谨,甭说喜欢男的,交什么样的朋友,他老妈贺之连都会一一查问,所以他只能过过眼瘾。可谁知,洛沙画着画着竟渐入了佳境,老师都说,他今后是可以以画为生的人。

不过洛沙最终没选择这个职业,医学院毕业后,在众多知名院士的邀请下,去了个不但知名并且吓人的医院,六医院。

提到六医院,那是无人不晓,这家医院位于郊区,大家都知道那儿不但是个关精神病的地方,还是个关教化分子的佳地,只要有人犯了罪被鉴定为精神问题的,都会关到六医院。

洛沙去没一个星期,就有个护士因为太大意,被患者用打碎的液体瓶,渣瞎了一只眼。

平日被咬一口,揍几拳更是家常便饭的事儿,所以很多医生都不愿意去六医院,当洛沙主动找来时,院长激动得是热泪盈眶。

一般情况下洛沙接触不到这类人,这些带有较强攻击性的患者,大多数被关在专设的一栋楼里,也有专门经过特殊培训的医师跟护士,看管。

洛沙多次提出调动,院长都拒绝了,理由说是,洛沙没经过专门的培训,实则是,洛沙的后台太硬,他惹不起,万一被打残了,毁容了,他付不起这个责。

当然这里的病人不完全是嗜血狂徒,不乏也有乖巧善良的,也当然那是在不发病的情况下。

洛沙来这里工作可不是为了普救众生,他没那么高尚的人格情操,为什么来这儿,他自个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觉着生活太过踏实安逸,是该给自个找点儿糟心的事宜,来刺激一下他那许久未波动的大脑了。

医院离家的路程不远,洛沙喜欢安静,房子也买到了郊区,今天接到家里电话,让他回去吃饭。

开门的是贺之连,一个多月没见儿子,她没有嘘寒问暖,只是淡淡得问了句。

“来了?”

洛沙,“恩。”了一声,上了饭桌。

贺之连出生在官宦世家,贺之连自身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最近几年更是蠢蠢欲动,有在上一层楼的趋势。

一个女人,混迹在官场,确实不容易,正因为不容易,她才会倍加珍惜,不像别人急于求成,她每走一步都谨小慎微,稳扎稳打得往上爬,从没出过差错。

事业恢弘的女人,家庭注定不兴,第一次婚姻紧紧维持了俩年,不是离了,是老公死了,猝死,大概是压力太大,儿子丢给娘家,直到半年后和带有一子的洛清再婚,才把儿子接回来,可没成想刚生下洛沙不久,洛清便有了外遇,还跟外遇搞出来个女娃,这个女娃就是洛伊。

走仕途的最在乎名声,贺之连也不例外,这婚她不能离,把娃接回来,女的滚蛋,这是底线,洛清也答应了,他能不答应么,他一落魄画家,惹不起贺之连这样的人物。

洛伊很欢快,吃饭期间,讲着不同的笑话逗他哥。

洛沙偶尔跟着笑笑,附和几句。

贺之连从落桌到散伙,一个字都没从她嘴里蹦出来过。

饭后,洛伊把他老哥拽进了自个屋里。

身着婚纱,光脚站在地上,洛伊一手叉腰,一手高抬横在半空,活像英勇就义的革命同志。

“哥,萧风和你联系了吗?”

洛沙透过画板瞄一眼洛伊,“没。”

“纳尼?”洛伊转个圈道,“哥,你看上他了?”

洛沙嘴角弯了弯,“此话怎讲?”

“没看上他,你干嘛逗他,在学校你俩打成那样儿,现在又给人留电话,还写在人手背上,多暧昧!”

洛沙端正地坐着,在画板上描几笔,绕开了话题,“小妮子,你从7岁穿婚纱穿到24岁也没把自己嫁出去,是不是该考虑一下了?”

洛伊反驳道,“哥,我还小,倒是你赶紧的,划拉了一个呀,别让太后生疑,咱家可经不起折腾了。”

握着画笔的手不自觉地抖动了下,婚纱下摆多了抹乌黑,洛沙垂着眼,把画笔搁回了颜料板。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收拾一下。”

“什么?”洛伊跺脚,“哥,开什么玩笑?说好今天画完的。”

“今天没心情了。”洛沙起身,打算要走,“等下回吧。”

洛伊不高兴道,“一副破画,画了一个月了,你还让我等?”

洛沙笑笑,“不等也行,如果你想变成猪八戒的小三儿,我现在就成全你。”

“别。”洛伊指指画板,“哥,那你帮这幅画起个名字吧。”

洛沙脱口而出,想都不带想得,“劈死你。”

洛伊竖起了大拇指,“哥,霸气。”

贺之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洛沙从洛伊房间里走出来,立刻喊住了他,“洛沙。”

洛沙停下了脚步,他太清楚贺之连下句话会讲什么了。

贺之连没费话,开门见山道,“明天下午三点,罗斯咖啡馆,3号桌。”

洛沙眼神沉了沉,没吱声。

贺之连含笑瞅洛沙,“怎么,没时间?”

“有。”洛沙说完,头也没回,出了家门。

对于相亲,洛沙早已习惯,这几年没相20个也相15个了,每回都是他老妈贺之连安排,贺之连也不说换个地儿见面,每回都是安排在罗斯咖啡馆,并且每回都是3号桌。

第二天洛沙准时来到罗斯咖啡馆,没进来之前,他已经隔着落地玻璃窗,瞅见了这位坐在3号桌的美女。

洛沙安静的坐在那儿,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优雅沉静的气质,只有他自个知道,这只是表面,骨子里他野着呢。

美女有些羞涩,微低着头,“听说,你是画画的?”

洛沙手搭在椅背上,瞅窗外,“是。”

回回相亲,美女们都会问这个问题,‘你是画家?’最初洛沙还解释一下,可轮番几圈下来,他连个不字儿都懒得说了。

美女抬头,含蓄笑笑,“画哪方面的,抽象还是?”

“画死人,有人死了,我就去画画,好告慰他们在天之灵。”洛沙说的是实话,在国外很流行这个,只是他没画过。

美女打了个冷噤,“你是说真的?”

洛沙依旧瞅着窗外,只是此刻嘴角荡漾着笑容,落地窗外是萧风怒气横冲的脸,隔着一块玻璃,萧风瞪眼,握拳,瞅着跟他似笑非笑的洛沙,一看就知道是气到不行了。

“真的。”

洛沙回过头,没再理外面的萧风,突然很有闲情逸致和这位美女闲扯几句。也许是上学那会儿习惯了,只要看到这个人生气,他就莫名的爽到不行。

“请问,你的职业是?”

“我是……”美女感觉背后一股强风扫过,也没在意,“医生。”医生俩字儿过后,是美女响亮的尖叫声,“啊!”

“骗子。”

萧风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抓起美女眼前的咖啡杯,一抬手全部浇到洛沙头顶,然后,拍拍手,转身,很酷地走了。

黑乎乎得咖啡汁顺着洛沙的发丝淅淅沥沥,流的满脸都是。美女惊恐地注视着萧风,风一样的脚步,从盒里抽出张纸给洛沙搽脸。

洛沙推开美女的手,用自己的手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汁,没怒,反乐,“操,还他么那么火爆。”

萧风出了咖啡厅,对着门外的小树干咣给了一脚,树叶哗啦啦地落了他一脑袋,再一抬头,车窗上是一张醒目的罚单。

萧风欲哭无泪,顶着一头枯枝烂叶上了车,猛垂方向盘。

他萧风不是个死皮赖脸的人,知道校树没瞧上他,他也没再惦记,这几天除了撸管以外,他就没再想起过这个人。

可刚才那一幕,着实是让人气愤,校树灌他酒,给他留个空号也就算了,竟然还骗他从没交过女朋友。

诈骗,严重的诈骗,萧风恼怒地想,如果法律有骗感情这一条罪的话,校树被判个终身监禁,那是妥妥的。

这些天胡吹乱砍,无比欢脱的萧风顿时萎靡不振了,开着车去新开发的小区绕了一圈,车都没下,就回了公司。

“吆。”毛争看萧风垂头丧气走进来,那个乐,“你头顶上那是神马玩意,皇冠?”

“滚。”萧风扒拉脑袋,几片叶子落下,上去跺几脚说,“晚上去喝酒,我请。”

推门而入的岳勇一听萧风要请客,赶忙摆手,“别潇洒风,你请我们一回,我们歹请你10回,还是去我家喝吧。”

萧风不满道,“我有那么不要脸吗?”

“没。”一真默默低头看图纸的陈志突地抬了起头,“因为萧总您就没有脸。”

“操。”萧风瞅毛争和岳勇,“他这是要造反吗?”

“别怪他。”毛争拍拍萧风的肩,“以科学的角度来讲,他只是真相了。”

岳勇接话,“没错,你让人小孩儿买早点,从没给过钱。”

萧风,“我有吗?”

“有。”李娜说,“萧总我给你买了两回早点,你都没给过我钱。”

“还有我。”毛毛举手,“三回。”

萧风,“……?”绝对没有的事儿!

4

晚上喝酒,毛争屁股还没落座,就被武警媳妇一个电话叫了回去。

萧风瞅着饭桌上的菜说,“勇子,你做多了。”

岳勇给萧风倒了杯酒,乐道,“怎么说话呢,我都一个多月没做了。”

“我靠。”萧风笑,“要不我今晚做回雷锋,你躺倒,我替你解决一下。”

“行啊。”岳勇倒是大方,“要不现在进屋。”

萧风嘿嘿一乐,端起了酒杯,“不扯别的,咱俩喝酒。”

岳勇端着杯子和萧风碰了碰,“就知道你怂。”

岳勇是萧风第一任男友,确切地说是萧风楞是用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把人岳勇好好的一直男给掰弯了。

在一个细雨靡靡的清晨,萧风搭着岳勇的肩,毫不害臊地就说了出来。

‘勇子,我发现我喜欢男的,咱们这么熟了,要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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