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叶孟

作者:叶孟  录入:07-02

赵怀风不作声,只是牢牢的盯着他,他们相距不远,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

赵怀风又是似笑非笑,他轻轻的拿起眼前的酒杯,放到唇边泯了一口,神情慵懒。

江笠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看着赵怀风的眼神是越发温柔。

悠悠琴声飘过凉亭,心中的躁动随着蝉鸣更近一分。

第三章:夏荷泣泪痕

正在江笠情动之时,赵怀风慢慢的接近江笠。

江笠情不自禁揽过赵怀风的肩,轻吻他的眼角。

湿润的触觉,赵怀风抬头笑看他。

江笠温柔的吻住他的右耳,喃喃道:“若是早些年结交你,我便可对你好,只可惜我家中已有内人。”

遗憾的语气,透出丝丝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坚持。

靠在江笠怀里的身子没有动静,他只是将江笠拥的更紧,过了良久,赵怀风才道:“怀风不求永远,只求朝夕,怀风只要公子在这江南的相守,等公子回到江北怀风必不再纠缠,请公子答应怀风。”

有一种温柔叫做于心不忍,还有一种温柔叫做怜惜,拥在怀里的人是他近几个月日夜思恋的人,江笠的心乱了,被这个男子彻底搅乱了,他的自制和坚持一瞬间破灭。

扶起赵怀风,他温柔的看着这个绝色的男子,抚上他的脸,道:“若我说不,你会如何。”

赵怀风抓住江笠的手,用脸细细的去感受那人手掌的纹理,“怀风从不勉强人,公子知我心意,怀风已无憾。”

这样的宣告,是卑微的的自尊,也是不予言表的爱恋,“怀风,你怎能如此。”

江笠微笑着低下头,不再是那样炙热疯狂,而是温柔的动情,就让江南的一笔春情为这个男子留下,江笠如此想着,便更加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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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悠悠,恨悠悠,一点相思愁断心头。

夜深的可怕,大雨已经下了一整夜,江府的灯却没有熄灭。大病突发的李云锦虚弱的躺在床上,床延坐着的是白浪,一场变故,让这个大宅子顿时陷入混乱。

李云锦剧烈的咳嗽几声,问道:“白大哥,有五哥的消息吗?”

白浪一边安抚他一边叹道:“没有,王爷当天晚上就叫人捞遍了西湖,连个尸体都没找到,这些天定国大将军也派了人去杭州,都是一无所获,你和他的行踪这次一旦暴露,就很难再躲下去,相爷给我发了秘函,他要我带你回去。”

李云锦抓着白浪手臂的手指苍白无力,“我真后悔没有陪他去,在他去时,我就一直心绪不宁,我想着这是最后一次分别,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他的病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城里所有的大夫都看了,可是他还在挣扎,他还牵挂着那个不知生死的人。

“李云锦,你别激动,你和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我们去求相爷救你,你是他的儿子,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云锦抗拒的摇头,道:“我不能走,我要等五哥,他要是回来见不着我,会担心会难过的。他要是回来,我就告诉他,我们再也不要分开,我既然已经和爹断绝关系,就不会再回去求他,大哥,我又拖累你了。”

白浪吩咐下人换了一盆热水来,看着李云锦受煎熬的样子,白浪于心不忍,他知道除了相爷还有个人可以救李云锦,原本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求他,没想到今日又走上这条路。

窗外的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突然,电闪雷鸣。

夜里,已经沉沉睡去的李云锦眼角无声的有泪划过,梦里的他追着江笠跑,却怎么也够不着他,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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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赵怀风的这几日,时间过的很快,他们一起赏月观花,吟诗作乐,整日整日的粘着,过的浓情蜜意。

江笠从厨房端过一碗清粥送到赵怀风房里,赵怀风此时正出神看着窗外,江笠将粥放在一旁,坐在床延拥住他,道:“在想我吗,想的这么入神。”

赵怀风枕在他肩头,眼里一片清明,他不作声,执起江笠的手,十指相扣,屋里的熏香仿佛要把人熏醉。

江笠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赵怀风转过身,低着头,江笠看不清他的神情。

赵怀风道:“现在很多人都在找你,连定国大将军都派了亲卫队来,你是不是马上要回去了。”

江笠不禁皱眉,似乎有些意外,拥着赵怀风的手臂紧了,“当初不是说好了吗,我当然是要走的,至于分开,现在你不必担心,出了这里我们还是可以见面的,至少在我回府前,我是可以陪你的。”

得了他这句话,赵怀风立刻笑开了眉,道:“怎么办,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

江笠不禁心想,你真是太傻了,这是何必。

四爷坐在内堂,白浪与他对峙着,两人脸色都不好,特别是白浪,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这人你到底是救不救,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和你耗着。”白浪语气不善道。

四爷淡淡一笑,眼里却藏不住怒气,“躲了我半年,现在一来就是要我救人,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救,你哪里来的自信。”

“你不救对吧,好,要不是只有你这里有雪莲续命,你当我愿意来求你,就此拜别。”白浪说完,转身便走。

四爷纵身一跃,拦住他道:“你脾气倒是比你的武功精进不少,我才几句,你就给我脸色看。”

四爷的语气已经明显的带有哄的意味,“什么人,你这么上心。”

白浪踌躇了一下道:“我的一位故友,算是弟弟吧!”

白浪在心里发誓最后一句绝不是因为不想他吃醋才这么说的。

望千里明月,品采风一茗。

江南第一名楼采风楼里,农之遥公子千金一掷,包下整个楼等待着某人前来赴约。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他的耐性实在有限度,对着身边的人不耐烦道:“什么人啊,让本少爷在这里等这么久,要不是看在他武功不错,身材不错,长相不错,又救了老子我一命,老子早逍遥去了,还需要在这里遭罪,什么龙井,我的漱口水都比这个好,老子的忍耐有限度。”

在他一旁的公子,不由得笑道:“之遥,你也不能这么糟蹋人家酒楼,好歹这也是江南第一酒楼。”

农之遥闻言笑得更甚,摸了一把身边人的脸调笑道:“那苏航说说,我这个天下第一首富和这江南第一名楼,哪个更让你动心。”

苏航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个首富是世袭的,你说白了就是二世祖,别人采风楼的主人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四爷,身份不同,没得比。”

农之遥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形象,他笑得很奇怪,在一旁的苏航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是等苏航笑了,他又不笑了,冰着脸,道:“你笑什么,老板我都没笑,你笑个屁。”

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苏航用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说:“你有病。”

哪知农之遥立马蹭过去,恨不得抱住他,又摸又亲的,苏航真想一脚把他蹬飞。

无奈他是老板啊!老板是什么,老板是天一般的存在啊!

正在苏航与农之遥光天化日之下‘调情’时,今日的贵宾来了。

穿着道服的道人气质是仙风道骨,农之遥立马松开被他揉捏的苏航,变身翩翩佳公子,走上前,客气道:“卿衍道长,今日能来,之遥受宠若惊了,请这边。”

说实话变了番模样的农之遥气质形象都是上等的,甚是赏心悦目。

卿衍客气的随他入座,但是那疏远的气场甚是强大。

如农之遥递过一杯水,道:“道长一路辛苦,喝口水解乏。”

卿衍道长道:“我不渴谢了。”

农之遥从盘里夹过一块鸡腿,放到道长碗中,道:“道长饿了吧,吃一点填肚子。”

道长客气道:“我不吃荤谢了。”

农之遥道:“不是只有和尚才不吃荤吗?”

道长说:“道士也可以不吃荤。”

农之遥道:“这是个选择题嘛,就吃点,我的心意。”

道长说:“你心意我心领了。”

农之遥顿时满脸黑线,在心里怒道这死道士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救了一命也不带这样的。

正要发作,道长却站了起来,道:“多谢公子招待,告辞。”

什么,这就想遛,门都没有,农之遥立即笑脸迎开,大放电道:“其实此次宴请道长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在狼头寨上若不是道长相救,我恐怕早已被女干人所害。”

卿衍摆手道:“你忘了吧!那是个意外,我只是练功走火入魔,杀意太重,才会失手杀了整个寨子的人,我不是有意救你。”

农之遥一把抓住道长的手,心想这道士的手还真是触感不错啊!

又死皮赖脸道:“不论道长是有意或无意,之遥决定以身相许。”

听到以身相许,现场所有人顿时石化,正在悠闲着吃东西的苏航立马被食物噎住,剧烈咳嗽起来,苏航是真想一脚将这个混小子扔回京城去,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可那农之遥不仅不会看脸色,还追着卿衍道长跑,只把苏航的头都要磨掉了。

第四章:梦回澜沧江

好像是记得第一次见面,李云锦站在京城喧闹的街头,朝他扬起他遗失的钱袋。

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他以为他又得到,得到了他丢失的梦。

江笠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安,强烈席卷而来。

太相似了,与当年那个夜晚。

回忆的扎门打开,藏不住的窒息感笼罩过来。

被他惊醒的赵怀风慰问道:“做恶梦了吗?”

江笠一把抓住他的手,艰难的开口,“我梦见了他,他……有种感觉,我必须要回去,我必须立刻见到他。”

赵怀风温柔的眸子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挣开江笠的手,道:“那我呢,你答应过我的。”

江笠苦笑片刻,喃喃道:“这种感觉我这辈子就有过一次,而那一次就已经让我痛不欲生,我不能失去李云锦。”

坚定的语气,还夹带着伤心欲绝的情绪。

七年前他失去了衍儿,七年后这种感觉再次来临,他不能再丢了李云锦。

这是一种什么预感,赵怀风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动摇,也许江笠的梦境是真的,也许李云锦真出事了。

他深吸一口气,安抚道:“没事的,他在你的府上怎么会出事呢,你别乱想,既然你这么想回去,也无妨,可是你还会回来的吧。”

江笠温柔的拍了拍赵怀风的头,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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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四爷稍稍看了脉像,拉着他出了房间。

竹林的风还在拂着,四爷的眉却不见舒展,他语气凝重道:“他的身子底子很差,还有严重的旧患在身,恐怕能活到今日已是天赐的,雪莲的调息之能根本救不了他。”

白浪蓦然紧握手中宝剑,道:“连你都没有办法救他吗?”

四爷摇了摇头,白浪一个没回过神,几乎昏厥。

四爷担心道:“你说你心里难道一点准备都没有,你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已是不治之象。”

白浪挣开他,一拳打到竹竿上,狠声道:“我以为他还是有救的,若不是江笠出事,他也不会了无生意。”

突然,一个下人惊呼,“不好墨公子失踪了。”

白浪和四爷面面相觑,白浪立刻飞回别院,空荡的房子里只剩一个下人胆颤着,哪里还寻得李云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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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锦醒过来的时候,察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一个身披道服,面目清秀的男子正坐在床边。

那人看着他,淡淡一笑,“李公子不必惊慌,我对你没有恶意,只不过想请你去一个地方。”

李云锦体力不支,无力道:“什么地方,是我非去不可的。”

卿衍笑了笑,有些恍然道:“澜沧江,一个很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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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之遥和苏航鬼鬼祟祟的潜入某客栈的客房中。

苏航拍了一下农之遥的背,轻声道:“那个道士真住在这里吗?我们干嘛做贼。”

农之遥一把揽住他的肩,在他耳盼暧昧道:“我亲眼看到他抱着一个男人进这里,别人做好事,你能从正门进吗?”

苏航没好气道:“别人做好事我们进都不该进来,好不,走吧,被人家逮到就太丢脸了。”

农之遥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卿衍从屋外进来,他立马和苏航躲到帘幕后。

卿衍走到床前,抱起床上的男子便要出门,临出门前他背着农之遥说道:“近日来农公子的招待,贫道感激不尽,农公子既然喜欢这屋子,贫道就让给你住了,但愿再见无期。”

说完也不管他们两人的反应便走了,等农之遥追出去后,卿衍人已经不见了。

农之遥气的直咬牙,拽住苏航道:“怎么办,他人给跑了。”

谁料苏航鬼灵精似的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只蝴蝶:“刚才我躲起来的时候,在床边撒了一种香料,这种香料可侵入肌理,任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我的蝴蝶。”

农之遥得意的抓起苏航的手,道:“快追,别让人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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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笠快马加鞭的离开杭州,刚上官路便察觉被人盯上,他料想此时不宜和人交锋,便装作不知道的走了其它野路,追着他的人也是熟门熟路,丝毫不放松,在临渡口过江前,追着他的人终于现身了。

一见那人江笠甚为意外,他们一同上了船。

江笠环顾河岸,谨慎道:“为何会是你,二公子有何命令。”

黑衣剑客眼神锐利,关心的扫了他一眼,沉吟半响道:“二公子一直担心你的安全,京城的局势近日大变,相爷似乎察觉变动,令二公子察看朝局,令尊与二公子也是处处针锋,他很为难。”

江笠目光内敛,少了平时的温和,多了几分筹谋算计,“我一直和九皇子在一起,被荣王暗算后我被九皇子所救,他的心思不深,也就是儿女私情,本来我还想在他身边多待几日,私查一下他的兵力和财力,不过,突然担心云锦,只得先回去。”

黑衣剑客忧心忡忡道:“实不相瞒,李公子已不在江府。”

江笠立刻紧张道:“他出了什么事。”

湛剑拍拍江笠的肩,“他被不明人士带走了,通过探子打听,李云锦身患绝症,恐怕将不久于人世。”

江笠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到毫无血色。

他神色慌张的说:“到底出了何事,他得了什么病,我走时他还很好的。”

湛剑摇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担忧你的生死,积郁成疾,再加上他身子本就不好,新病旧患是难免的。”

江笠的脸色铁青,双手成拳,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情绪。

湛剑见他如此,只得安慰道:“二公子也挺在意这件事,毕竟李云锦是相爷的儿子,二公子的眼线遍及天下,你放心,到时候我会陪你一块寻。”

江笠便不再说什么,可是担忧的神色还是写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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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澜沧,江湖武林近些年当真是太平了。”

马车里,卿衍对坐在他对面的李云锦说道,李云锦手足无力,可是面色比之先前却好转许多,却也是生硬的态度,丝毫不想理会卿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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