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奴才纳兰恒泰,参见太子,太子吉祥。”
相比于关榕棋的悠闲自在,纳兰恒泰倒是略显拘谨,他没有料到关榕棋会这么快把他引荐给胤礽。虽然他已经跟着关榕棋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关榕棋跟太子的关系,只是没有预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胤礽对身后的何玉柱和小李子说道:“小李子、何玉柱,你们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奴才告退。”小李子跟何玉柱很快就离开了听雨轩,在外直接守着。跟着胤礽这么多年,他们对胤礽的脾气摸得已经七七八八了。他们见到这幅架势就知道肯定是有大事要商议,他们更加打醒十二分精神盯着。
跟着胤礽时间不短,但是胤礽从不会让何玉柱以及小李子知道他在做什么。虽然他们是他贴身伺候的奴才,但是又有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
“纳兰恒泰,负责管理情报站工作。”
“赫舍里图哈尔。”
关榕棋淡淡的为两人介绍到,这次他之所以想要让图哈尔跟纳兰恒泰熟悉起来,主要是他想图哈尔与纳兰恒泰两人互相牵制着,管理情报站。他想当甩手掌柜,不管情报站的事。他已经管理了那么多年,对纳兰恒泰他是放心的,只是纳兰恒泰还不适宜一家独大,拥有过高的权利。而图哈尔跟着胤礽这么多年,他跟胤礽提了一提想图哈尔协助管理情报站的事。
“对了,鄂尔多举荐纳兰恒泰的事,你知道吗?”胤礽只字不提情报站的事,他想看看纳兰恒泰如何,一直以来他总是听关榕棋说纳兰恒泰如何如何,他却对纳兰恒泰知之甚少。
“我知道。是我让周文渊跟鄂尔多提的,我在户部目前还没有安插人,兵部也没有。”关榕棋不意外胤礽猜到鄂尔多举荐纳兰恒泰是他的主意,六部除了户部跟兵部他没有安插人以后,其余他都安插了几个人在不太重要的位置。
“恩。图哈尔你以后协助纳兰恒泰管情报站的事务吧!纳兰恒泰确实不错。”胤礽刚刚一直在观察纳兰恒泰的反应,不急不躁,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而且单看情报站这几年的管理,他知道多半都是纳兰恒泰的功劳。关榕棋事多又懒散,他不太乐意管这么多。
纳兰恒泰同样有观察胤礽,自从得知情报站是胤礽主张成立,他就隐约对胤礽感到好奇。本来要他相信并且跟着关榕棋工作,他已经七上八下,但是几年下来,他确实自叹不如关榕棋。不管从管理还是做事方式,他真的比不上一个不满十岁的孩童。
虽然关榕棋外表稚嫩,但是纳兰恒泰却觉得他的心机绝对要比他这个已经快到加冠之年的人都要深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见到胤礽却感觉到,比起关榕棋,胤礽怕是心机更深沉,尽管对着关榕棋,胤礽是一副不要紧的态度。
胤礽跟图哈尔只是小坐一下,就离开了来福楼,只留关榕棋与纳兰恒泰在议事。而且关荣已经跟图哈尔敲定,三日后再继续议情报站的工作。
“好好跟纳兰恒泰学学,他有的,你没有,你有的他未必没有。”胤礽不咸不淡的说了这话。
“奴才晓得。”
图哈尔见到纳兰恒泰确实知道,论才华他不一定输,但是从气度以及做事来看,他确实稚嫩。而且纳兰恒泰不骄不躁,他还有一段时间需要学习。
第三十三章:正妻的怨恨
许久不在朝中有什么动议的佟家,对鄂尔多举荐纳兰恒泰的奏折提出了异议,提出异议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弹劾了几个月的隆科多。在朝中大臣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隆科多开始细数纳兰恒泰不适合的原因,已经鄂尔多包庇纳兰恒泰,一时之间朝中鸦雀无声,不少的人都等着看隆科多的笑话。
胤礽听了底下的奴才在说这事的时候,他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一阵的玩味和愉悦。隆科多知道了鄂尔多举荐纳兰恒泰到户部做事,本身就是个大事,想不到隆科多也是个爱美人不要前程的人。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隆科多并非英雄。
“图哈尔把这个交给李四儿。”胤礽递了一类似信函的物件给图哈尔,里面装的不是什么密函也不是什么信件,而是银票,以及写了一个时间。
图哈尔接过胤礽的物件,就告退了。胤礽做的事,他一直都不会表示疑惑。期初他还会有些惊讶,但是久而久之,一切都理所当然。而关榕祺,他一开始也对这个纯亲王遗腹子有些疑虑,毕竟他年纪轻轻,只是这几年的接触,他发现自己的眼光很浅短。不知道是他隐藏的好,还是关榕祺不太理会他的目光,刚刚开始他对关榕祺是审视以及不信任。但是,现在他却是佩服。
李四儿接到胤礽的银票以及里面写着的时间,她隐隐之中心里已经有了算计。这几年,她虽然不知道胤礽的身份,但是她敢肯定他绝对不是平民百姓,也不是富家子弟。她也知道,她不能知道太多,否则死得越快。
梁九功对胤礽是毕恭毕敬,而胤礽对梁九功也是以礼相待。上辈子,他不知道近身伺候的太监以及宫女的重要性,才对梁九功以及魏珠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有在跌倒过,才会知道,爬起来的艰辛。而且近身伺候太监的一句话,往往别其他人的十句话都来得有用。
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太监以及女人。
胤礽一直将这句话放在心里,同时他也做到了。
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这些词汇现在绝对不可能是形容胤礽,宫中里外,无一不晓他彬彬有礼,谦逊有礼。他知道,这都是他对外的假象,真正的他,还是那个胤礽,只是经历过得事情多了,他懂得了内敛罢了。
梁九功跟在胤礽身后,他目不直视,只是心里却暗暗地想道,这几年太子越发谦逊,而且眉宇之间带着些许的威严,尽管他平时总是笑脸迎人,只是发怒的时候,却尽显太子风范。
跟在梁九功身后的何玉柱,他暗暗地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他也能成为像梁九功那样的大太监。梁九功和魏珠在宫内都是大家争相讨好的人,两人平日看起来还算和睦,只不过暗地里却是龙虎斗,总是要争一争。
胤礽走进内殿的时候,梁九功与何玉柱倒是留在的外面。何玉柱想到了,之前小李子的话,对这梁九功就是一番恭维,还封赏了一袋重量十足的银钱。梁九功是一阵满意,何玉柱跟在胤礽身旁,他的举动就代表了胤礽的意思,这一袋分量十足的银钱,一看就知道有胤礽的手笔在。
“保成过来朕身旁。”
康熙今日的心情颇为愉快,这段时间朝中无大事,而且万事兴兴向荣。他心情怎么能不愉快呢?近段时间,反清复明的民间声音少了许多。
胤礽走进康熙的身旁,定定一看,康熙在纸上写道,国泰民安四个大字。康熙的字一直都很大气,而且他每日都抽空练习,可见他的勤奋以及决心。
“蒙古部落一直都分散,且蠢蠢欲动。保成,你认为如何才能国泰民安,乃至风调雨顺。”康熙笑着问道。
蒙古各部一直都十分凌乱的占据不同的地方,而且各部落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存在,要想同意蒙古各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如科尔沁来说,虽然现在看似与大清同气连枝,只是仍然存在不少的威胁,否则又怎么会让康熙有联姻的想法呢?
联姻也非治本的做法,胤礽知道不管大清派多少公主到科尔沁,始终都还是威胁着大清。而且大清看似蓬勃发展,只是却内忧外患。内忧是武器的落后,将士的气势稍弱,并无海军,以及八旗的散漫,朝中贪官繁多。外患是洋人的眼中的大清是香饽饽,都想咬上一口,而且蒙古各部一直都有反对大清的声音。
康熙见胤礽没有说话,笑了一笑说:“皇阿玛想将荣宪嫁到漠南蒙古,保成认为呢?”
胤礽虽然有些惊讶,但是想到荣宪本就是嫁到漠南蒙古,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他说:“皇阿玛为荣宪姐姐挑选的夫婿,自然是极好。”
胤礽对荣宪并无太多感情,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男女七岁不同席,在他的心里,他跟荣宪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胤祉的关系,他也不希望荣宪嫁得不好。他知道康熙大概是有意思想跟漠南蒙古联姻,不过,却只是有意思而已。
康熙跟胤礽聊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话里无非是想问胤礽想到六部中的哪个部。胤礽没有很明确的想到到哪个部去学习,他是太子,不管如何,他都只需要动动嘴巴说几句,底下的人也不会真的让他动手做这个那个。而且兵部跟户部,他是不可能安排到那里,所以他一副全凭康熙做主的模样,让康熙倒是很高兴。
相比于胤礽的无所谓,胤褆却是很迫切的希望能够进入兵部,带兵遣将一直是他多年的愿望。他十分积极,胤礽只能暗暗地摇摇头,他这样就算进入了兵部,会让康熙很忌惮他。兵部一直都是很敏感,掌控了兵权就是掌握了大清的命脉。
胤褆的事情,胤礽不会管,他真正等的是佟家的大戏何事畅想。
李四儿看起来无惧之前的事,一直都明里暗里争夺隆科多的宠爱。隆科多对李四儿是极为宠爱,对她更是有求必应,相反他对自己的福晋却是不理不睬。原本出了宠妾灭妻的事,他也收敛了许多,只是时间一长,他也开始遗忘了他为何而贬职。
赫舍里氏十分恨李四儿,她也恨隆科多。岳兴阿是她这辈子的希望,但是他现在却躺在床上,一直十分辛苦。她的儿子病了,但是隆科多这个当阿玛的却不闻不问,不管他的死活。她怎么能不恨呢?
“岳兴阿,你要好起来。额娘,只有你了。”赫舍里氏摸了摸岳兴阿滚烫的额头,眼眶的泪水潸然落下,她这辈子的寄托只有他了。
赫舍里氏注定要哀伤,岳兴阿高烧了七八日,终于还是离开了。而隆科多一直都没有出现看望过岳兴阿,一眼都没有瞧过这个生病数日的嫡子,怎么都让赫舍里氏十分寒心。曾经她以为嫁给隆科多是她的福气,生下岳兴阿更是让她底气十足,只是自从两年前李四儿成了隆科多的小妾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李四儿,隆科多……”赫舍里氏的表情十分狰狞,一想到她高烧了七八日而死去的儿子,她更是无法压下心中的悲痛。
赫舍里氏有派人请隆科多,只是他挥了挥手就打发了她的奴才,一句话都没有问过岳兴阿。隆科多和李四儿就是她这辈子的噩梦,她没有料想过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府中大小事务全由李四儿掌管,她这个正妻却住在这边角的地方。
李四儿将隆科多迷得可是神魂颠倒,她自问自己不是一个美艳绝伦的姿色,但是偏偏隆科多就是痴迷她。只是,每次遇事,他却不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她明白,他虽然宠爱她,但是却不是唯一。
“爷,福晋那……”李四儿捶了捶隆科多的手臂,娇滴滴的说道,却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隆科多扣了扣桌子,抿了一口茶说:“没事。爷还等着你给爷生个大胖子。”
“爷,您真坏。”
李四儿与隆科多的嬉笑声,一直缠绕在赫舍里氏的耳边。她就站在外面听着他们的笑声,她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她的指甲掐在肉里流出了一滴滴地血在地上,她却浑然不知,也丝毫察觉不到疼痛。
她的岳兴阿,在隆科多心里是一文不值。她的儿子昨日才离去,隆科多非但没有去看,丧葬也只是草草安排而已。今日却跟李四儿在这嬉笑不断,她的脸色更是煞白,而且她眼中充满了怨恨以及杀意。
曾经有多满足,现在她就有多恨。她恨,恨,恨。佟家上上下下,明知隆科多与李四儿是如何欺凌她,却一直暗暗地把消息压下来,没有一人为她说过半句话,也没有人同情她与岳兴阿的遭遇。看着岳兴阿那草率都不行的丧事,她心里更是一阵无法压抑的伤痛。佟国维是岳兴阿的玛法,得知隆科多的做法,却不斥责,反而是帮隆科多掩饰。
呵!好一个佟家,她赫舍里文婉不是个任由旁人欺凌的人,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今日所作所为。她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不让佟家好过,那些欺凌她与岳兴阿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那一张张的脸,她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