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太并不像其她两个花色女人那样爱吵闹,不知道是年龄到了还是本身就不爱。气质方面很有架势,低着眉侧着目,用一个很有意思的样子看人
“就是,要是周小姐这次输的太惨,输怕了,下次可就没得玩了”同样输钱的花色女人在后面附和着
余仕无奈,只能时不时的提点周美吟,周美吟到也学的快,没几圈就融会贯通,再加上余仕在傍边指点一二,马上收钱收的手发软的人变成了她
余仕也来了牌隐,只要是赌钱的,谁不喜欢赢钱?短时间内他忘了身在何处,光顾着过牌隐,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它三个女人脸上出现惨淡的颜色
“哎呀,不玩了,周小姐和小唐实在是太厉害”本来赢的最多的花色女人,生气的把牌一推说道
“平日里尽是你赢,这下遇到克星了吧”安太太幸灾乐祸的说道
这时候楼梯处传来脚步声,走上来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楼的男主人,安先生
“怎么了?是谁这么厉害,赢了牌场上常胜皇后?”来人站在安太太身后,笑着说道
“哎呀,安先生回来了,您还是给安太太长长眼吧,不光是我输的惨,安太太今天也输了不少”一个花色女人回道
余仕想: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什么‘常胜皇后’吧,难怪刚才周美吟每次出牌,都被她吃的死死的,原来牌技了得
余仕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过去了一个下午,小声的对人说道:“美吟时间已经不早,该回了”
没等到对方回答,倒是有人不服气
“别赢了钱就想走啊~正打的起兴呢。你们一走就是三少一,这可够阴缺的啊!”花色女人常胜皇后旁边女人说道
赌钱就怕遇到这样的,余仕开始后悔,一旦没有心思,就一刻都不想呆下去,急的心里烦躁,很想来跟烟。正想着从哪弄根烟抽抽,就碰上了一对探究的目光
四目相对,别多想,还没到火花四溅的程度,一个是兴趣盎然,一个是了有所解。
安太太作为主人也不好偏帮着哪一方,只好做个中裁
“好了,你也别发牢骚,这样,小唐你和老安到一边聊会,我们女人自己再玩几圈”
“就是,安先生您还是把厉害的帮手带一边去吧,不然我们真的要输光了”花色皇后说道
余仕觉得女人真是奇怪,要他帮忙的是她们,现在赶人的又是她们,真是无语!
周美吟无奈在众人的推搡下,暂时是走不了的,不把赢的钱输掉一部分估计晚上都别想回去,无奈的对人说道:“你先去透透气”
余仕明白周美吟的意思:你先自个玩会,我尽量多输几圈,好让她们放我们回去。
其实这几个女人哪一位家里没钱,周美吟是最年轻的一个,家里钱多的往唐家送(指的是订婚给的三箱子),另外看三个女人穿的、戴着还能缺钱?怕是就这么一直输下去一辈子都输不完,又怎么会在乎这点三瓜两枣?她们也不过是输的心里不痛快,就想解解闷气,玩玩罢了
“安先生有烟吗?”
“我不抽烟”安先生诧异的问道:“你年纪轻轻就抽烟?”
“偶尔”余仕干笑着回道
如果说是唐徒的话,余仕敢肯定他是不抽烟的,可是自己原本就是抽烟的,一时半会也改不了毛病
嘶~余仕拿余光扫视旁边的男人,在心里思索:难怪这个男人皮肤不干瘪,还挺光鲜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习惯好?吸烟有害健康估计是对的。
虽然安先生有些不解,但还是客气的叫佣人拿来一包完好的、没有拆的烟盒,应该平时给抽烟客人准备的
“抽烟对身体不好”安先生还是客气的递过去一根
余仕接过烟,擦根火柴,狠狠的吸了一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这种久违的感觉他都快忘了,这应该跟宿主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他自己是有烟瘾的,自从来到游戏里,这是第一根烟。抽的有些急切没注意分寸被烟气稍微的呛到咽喉
“咳咳”捂着嘴咳嗽
“慢点”安先生笑着给人拍背,希望可以帮对方缓解一些
一双力道适中的手掌在余仕背上一下又一下划拉,若有似无、似拍非拍的轻敲着。噌棱棱,余仕心里的一团火呼呼往上冒,但是他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有那方面的意思,手里的烟抽的更猛了。
余仕不是一个放不开的人,他也不想做个死板的人,之前没少到酒吧里找乐子。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需要看对眼的同时,还会投入感情;男人是个很简单的动物,只要对上眼那么就可以直接上,事后一拍两散也是常事,过后接着另找乐子;
当然还有一种男人,也愿意投入部分感情,但是很少,一般这样的人都是零号比较多。很明显余仕不属于上面的第二种人。
余仕不喜欢强迫别人,当然也不喜欢被强迫,最好是双方看对眼,那样做起来才放的开,同时自己也能充分的享受到。
余仕不喜欢强忍着该有的原始生理需求,再他看来这是老天赐予男人的权力,就应该执行这项特有的恩赐。所以余仕在没有固定床伴的时候,兴趣来了就会到酒吧里逛一逛,然后来个一夜情什么的,在正常不过了,单身汉的生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安先生工作很忙?”无聊的扯个话题
“最近事情是比较多”礼貌的回道
余仕有点尬尴,对方刚才有意无意的抚背,明明是另一种暗示,怎么转眼间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天晚上的刺客抓到了吗?”深吸一口烟问道
安先生显的有点谨慎,回问道:“报纸上不是刊登了吗?怎么,小唐平时不爱看报?”
余仕都想笑,这个男人真会说瞎话,难道忘了当晚是自己‘救’了他一命?!要不是周美吟崴了脚摔一跤连带着自己,安先生就不会顺手去扶他,那么就没有机会避开射过来的子弹。这是明明白白的事实,所以现在听对方眼都不带眨一下张口就说谎话,不免有点怀疑,怀疑安先生的真正身份!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的自认为,一旦潜意识里有‘好人’标签,那么脑子里就会反应出来,反之也一样。
“安先生真会说笑”暗示性的拆穿道
“小唐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事情就是报上刊登的,你说是吗?”温和的回道
余仕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位安先生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而且看对方小心、谨慎的样子,所谓的‘事情比较多’恐怕也不是平常事吧。
余仕觉得如果爱国派有这样的人,到是一件幸事,但是这人要是反派派的话,那还是杀了比较好,因为他会对爱国人士来说绝对是个祸害!
想到这里,刚才心里存起来的火,顿时被水浇灭,余仕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它,因为这点小问题和命相比较的话,肯定是后者,再说他本来就是来做一名游戏测试员,所以还是顺其自然发展比较好。
比如现在,如果需要他‘献身’那么就献,很明显目前游戏还没有这个要求,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比较稳妥
“徒?”有人在喊
余仕没想到这么快,他才刚抽完一根烟,周美吟就叫他,看样子太太们是要放他俩离开了
“安先生,我先告辞”
“小唐,慢走”
余仕觉得这应该就是安先生说的‘机会’吧?短暂又无聊的机会。
“徒,我们回去吧”女人欢快的去挽走过来的青年手臂
“周小姐,不要忘记请客喽”花色女人说道
“放心,改天我一定请客,地点你们挑”大方的回道
“周小姐就是爽快”另一个花色女人说道
“各位我们先走一步”
余仕和周美吟坐上汽车离开,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徒,你刚才和安先生都聊些什么?”车子行驶在街道上
“没什么,就提了一下关于那天晚上刺杀的事情”如实说道
“是吗?安先生怎么说?有刺客方面的消息吗?”周小姐尽量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说事情就是报纸上刊登的,其它的什么也没透露”余仕没有任何隐瞒的回道
“哦~”听话有点不屑的味道
余仕刚才特意留心观察周美吟,虽然她尽可能表现出一副局外人的态度,可能是缺乏经验,余仕还是能看出一些破绽。
余仕从刚才周美吟的神态和问话中得出一个结论:周美吟和晚上的刺客有联系,搞不这好就是她派人干的!这个想法让余仕心惊肉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19.
唐父每天照样早睡、早起、看报纸,自始至终没有提过那天晚上的事情。余仕也没有主动找唐父说话,在余仕看来这些事情没必要重视,反正不关他的事情,何必伤脑子废精神
牌局几天后周美吟没再来,周为民到是来家里找他。余仕发现姓周的一家真有意思,表妹不来表哥来,周家和唐家的交往到底有多深,唐徒又多招人喜欢?
“唐徒走”二话没说,拉着人就往外走
余仕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是大白天强抢民男吗?
“到哪?”甩开人
“整日在家呆着,你不觉得烦闷?”反问道
“不觉得~”和你这个二愣头鬼混才无趣
“唐徒?”周为民疑惑的打量人道:“你怎么像女人似的,这这那那的?我还能把你给卖了?”
余仕无语,我还真怕你把我卖了,只不过人家卖的人身,你卖的是人命!
“有事?”要是叫我去开什么劳什子会,说什么我都不会去。不能无缘无故就这么死了,好不容易体验一把‘五四’青年,总得死的有价值些,说一千到一万,我也不能像上次一样枉死!
周为民对于唐徒的防备心理感到无力:这小子怎么变的窝窝囊囊,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参加活动比谁都积极,自从把他从牢里弄出来后,没参加过一次。心说这小子难道是因为被牢房的场景搞怕了?看样子自己演的太逼真,都把人吓的不敢出门。周为民一个劲的补脑。
“是舅舅叫我来接你,这下放心了?”急躁的说道
要是余仕知道他的‘小心、谨慎’被周为民想成‘窝窝囊囊’,不爆粗口才怪。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藐视。
“周叔叔?他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为民这次真急了,怎么连舅舅都防备?他可是你准岳父!
“我怎么知道?你去不去吧?”
周为民误会了,余仕巴不得想见周先生,一直觉得这位爱国人士肯定有一定渠道,认识不少人。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什么样的人,结识什么样的朋友。所以余仕断定周先生肯定有那方面的头绪,说不定他就是什么秘密联络人也说不定。
正愁不知道怎么从周先生身上下手。余仕打的是什么注意呢:希望通过周先生能给他介绍、认识组织里的人,然后好让自己加入正义事业,总不能一直在外围晃荡,他要入戏。
“我去说一声”总的给唐父打声招呼
“不用了,刚才我都和伯父说了”
然后又上了那辆汽车,余仕都快认为这辆车就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以后就叫它专车算了
“唐少爷”有人打招呼道
“周师傅”
看,他和司机都混这么熟了
“牌局怎么不安排在家里?”
“还不清楚来历,小心些比较好”
女人好像有点不屑
“能让你看上的人,哪一个没来历?”
男人和女人说的‘来历’不是一回事,不过双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我记得你好像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是啊”女人叹息道:“你已经有两年没往家里带新人,我都快忘了~”
男人有些不耐烦
“给你的钱不够花?说吧,最近又看上了什么?我派人给你买回来”
女人嗤笑
“你的心,能买回来吗?”
一场简短的谈话以不欢而散告终
“小唐来了”
“周阿姨”
“美吟在楼上,我去叫她下来”周太太很欢迎准女婿,笑呵呵的走了
“不用了~”我不是来见你女儿的,现在也不太想见她,如果是儿子我到是可以考虑
“舅舅应该在书房,我去看看,唐徒你先和美吟说说话”周为民挤眉弄眼,找个借口溜了
余仕觉得周为民肯定是故意的,他不待见周美吟,表妹也不待见他,干脆两人能避开就避开。话说一表三千里,果然不假!
周小姐好像对未婚夫的到来很诧异
“你怎么来了?”
“是为民去家里接我过来,说是周叔叔找我”
余仕看周美吟的态度像是不怎么欢迎他,心想要不是周为民缠的没办法,谁愿意主动来,现在你又是给谁脸色看?
周小姐听了话后脸色不太好
“你不奇怪上次我为什么要叫你一起去安先生家打牌吗?”
是啊,余仕当时就奇怪,只是没问,再说他有必要每件事都问清楚吗?就像今天自己到想问明白,结果不还是被周为民拉到你家来了?
“怎么,难道还有什么内情?”
周小姐摇了摇头,说道:“是安太太约我去的,她叮嘱我要带你一起,说是想认识下”
余仕这就不明白了,按照周美吟的说法是安太太想见他,可从到到尾总共和他说话没超过三句
“安先生今天会来”周小姐继续说道
余仕这下就更不明白,一会安太太,一会安先生,到底几个意思?
“小唐来了”
周小姐见了周先生一溜烟的跑了,余仕对姓周的一家感到无力:周为民见了周美吟就跟小鸡见了小狗似的,周美吟见了周先生就跟后面有鬼追她似的,周太太基本上就是个打酱油的,完全没有她的戏码
“周叔叔您找我”
这边说着话,周为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门外
“舅舅安先生来了”
“哎呀,安先生,快请进”说着话把人迎了进来
“周先生客气”
“您能光临寒舍,真是让周某感到万分荣幸!”
余仕无语,这是他第二次见到周先生这么明目张胆的恭维别人,而且还是同一个人,不由的思索:这位安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架子大,排场大,气势大……
四人来到一个房间,在桌子四角处坐定,又一个牌局
安先生和周先生做对门,余仕和周为民坐对门,余仕坐安先生下家
呼啦啦,几圈下来,都成了熟悉的朋友
“安先生,前段时间为民给您添麻烦了”
“哪里,真希望年轻人都能有小周这份爱国情怀”
“安先生过奖了,唐徒就是我们中的,他也出了不少力”
余仕对周为民的夸赞和挤眉弄眼没有一丝的感激,反而更加确定以后少和周为民来往比较好,因为二货的世界不是平常人所能理解的
“哦?小唐也很不错”温和的夸奖道
余仕有点尴尬,不明白安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有个东西划拉他的小腿是怎么回事?他又不能窜到桌子底下去看,凭感觉不可能是对面的周为民干的,再说周为民也没这个特别爱好,那么下家周先生就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