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了笑,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凌琤皱着眉头看着他,似乎是忘了台词,十四皇子也是愣愣地看着他。
何炎心说你也有忘词的时候?刚想乐,就听凌琤朝摄制组大喊:“导演,太子头上落鸟屎啦!”
何炎伸手一摸,果然摸到粘糊糊的一小堆,顿觉恶心得不行。因为戴的是假头发,所以鸟屎落下来时他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倒是凌琤站到他对面看了个正着!
若不是考虑到马上要有近镜头,凌琤也不会提这事,但早完都要停,他就没必要继续演下去了不是?
其实凌琤真的只是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但是没想到这一下把何炎气得不轻,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收工回去的时候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剧场:
凌琤:哥,陈叔马上要结婚了呢。
贺驭东:恩,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去。
凌琤:可是我光着头太难看了。
贺驭东:没事,你可以戴假发穿女装,我见人就说你是我对象一。
凌琤:……我胸这么平,你要把你屁股上的肉割下来给我填里么?
贺驭东从身后环住凌琤,把手一边一只放到他胸上。
凌琤(脸黑):干什么啊?
贺驭东:我看我手掌这么厚的肉够不够,够的话我去让赵叔给你弄两片这么厚的猪后丘。
凌琤:滚粗!
第69章: 高考
“前辈,有事?”凌琤接过吕清递来的帽子戴好,漫不经心地问何炎。
“没什么,就是天热了,人心难免浮躁。想劝你这位助理开车的时候当心点。”何炎说完看了吕清一眼,转身便离开。
“啧,什么鸟人,自己当不了主角就对人挑衅。”肖玉辉嘟着嘴,瞪凌琤,“师兄你干嘛拦着我啊?就那熊样,给他打成熊猫眼看他还敢得色。”
“这么冲动做什么?”凌琤笑吟吟的,不见半点怒气,略压低声对肖玉辉说:“周围这么多人,你打他能白打么?反正天天见,有的是机会。再说了,他要是被揍受影响的可是整个剧组,所以整他也不能打他明白么?”
“好像也是。”肖玉辉似懂非懂地看了凌琤一眼,觉得自己是有些太沉不住气了。
凌琤没再说什么,让吕清把肖玉辉送到家门口,然后直至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才开口说:“这事别跟我哥提。”
吕清心说这不是为难我么!但嘴上还是先应下了。
最开始的时候凌琤并不太放心,因为吕清说到底是贺驭东手下的人。但是一连几天都没什么特殊情况发生,贺驭东也没问他什么特别问题,所以他便以为吕清真的没跟贺驭东说。哪知到了七月的第一天,他发现不太对劲。有两辆车,每天都会跟在他们左右。车是天天变化的,所以一开始他才没注意。但后来他几次发现吕清的目光时不时跟着某两辆车时,他就特别留意了一下。结果那里的人果然总是同样的四个人。不论车怎么变,车里的人不变。
吕清忍不住轻咳了一下,心里有些紧张。因为他发现凌琤正在看外头那辆一直离他们不远的黑色轿车。而他清楚地知道,那车里的两个人是贺驭东安排的。
凌琤跟吕清打交道的时日也不短了,便开门见山地问:“一共跟着四个人?”
吕清张张嘴巴,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一时没敢接口。
凌琤见状便知自己猜的没错,“说吧,是哪天开始跟着的?”
吕清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何炎威胁您的第二天。安保部门刚好不是接收了一批退伍兵么,贺总就分了四个过来了。”
凌琤点点头,“我知道了。回头你跟他们说一声,我今天收工之后要见见他们。”
吕清松口气,“好的,一会儿我就跟他们说。”
事实上凌琤一开始以为何炎是想挑拨他跟吕清,或者让吕清感到危险主动辞职。但从这几天的反应看来显然不是。何炎这人不但拍戏时在秀他的演技,就连生活中也总是扮演着另一个角色。凌琤上一世就觉得这种人活得够累的,而这一世也有这种感觉。明明就是个蛇蝎一样的人,非要装得跟人民警察似的,也不嫌别扭得荒。
不过也亏了这一点,让凌琤更能准确地判断出这人的一些做法来。最起码何炎不会是那种明里跟他对着干的人,而是像利用演八皇子的丁杰那样,暗里给他使绊子。而对最近的他来说,最重要的无疑是几天后的高考。
想通了这一点,凌琤继续该拍戏拍戏,该说笑说笑,似乎早已忘记自己曾受到过挑衅。
然而在收工了之后,他还是依之前说的,见了那几个安保人员一面。
四个都是退伍兵,且看身高体健一脸锐气的样子便知,还是刚退伍没多久的。他们分别介绍了自己,然后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坐成了一排,姿势分毫不差,高低胖瘦相似的就跟同一个人似的。
其实凌琤认识他们,因为上一世这四个人就是赵凯手底下最能干的四个人,他常能见到。在他刚住进贺驭东的家时,他还能时不时的看到他们的身影。当初要不是因为他的话,贺驭东也不会把这些人撤走,就不会给贺建华和黎长松进来找事的机会。
不过他当时就是因为不想被时时盯着,连个寻死的机会都没有,才发脾气让贺驭东把人全撤走的,只是没想到还不等到他自己动手,贺建华跟黎长松就来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
为首的那人见凌琤有些出神,便说:“凌少,您放心。我们会尽量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不会让人察觉的。”
凌琤笑笑,觉得这些人都挺亲切的,便说:“这个无所谓,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行。我找你们来是有另外一件事要跟你们商量。”
那人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说:“您说。”
凌琤便把自己的想法跟几人谈了谈。期间吕清也一直在听,听到中间时他说:“车还是由我来开吧,这几位兄弟人高马大的,太显眼了,一看就换了人。”
几个当兵的也觉得应该如此,但凌琤也有自己的顾虑。吕清瘦不拉叽的,万一真有什么问题他怕他反应不过来。
吕清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肯定没问题。再说这事也只是猜测,并不一定就会发生不是么?”
事情便就这么定下来了。
贺驭东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全部离开,只有赵凯在厨房忙活,凌琤拿着本书跟赵凯闲聊,似乎是在说赵凯在部队那些年的事。
赵凯说:“那几个小子比我还小点,但是身手都不错,没想到也转业了。”
凌琤看到贺驭东走过来,拿筷子扎了一片竹笋给贺驭东吃着说:“哥,那几个人我都见过了。不过我用不到四个这么多,回头等我考完试你再把他们招回去吧,留一个人就够了。”
贺驭东敏锐地察觉到凌琤的说法有问题,便问:“考试这段时间会有什么麻烦么?”
凌琤想都不想地说:“人多底气足呗,能有什么麻烦。”
这话说着只是不想让贺驭东担心,哪知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考试那天贺驭东没上班,居然专门陪凌琤去了考场!
他们坐的是贺驭东的那辆黑色的车,而凌琤去片场时坐的车则被吕清开着,载着另一个人与他们隔着十五分钟的距离先出了门。
贺驭东坐在驾驶座问凌琤,“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凌琤一想都到这份儿上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便把之前何炎的事,还有他自己的猜测大至跟贺驭东说了一遍,“我是觉得他可能会给我找麻烦不让我顺利到考场,但也可能是我想太多。其实就是防患于未燃吧,没什么事最好,有什么也能解决。”
贺驭东一听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之前在白塔镇时他就知道何炎陷害凌琤的事,却因为听了莫轻飞的劝没有为难那小子。莫轻飞的说法是,凌琤刚出道,最好不要给人留下睚眦必报的印象,虽然当时错在何炎,但是凌琤最好一直保持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比较好。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何炎所在的华纳在圈子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凌琤想一直拍戏,最好先不要动他们。可是如今看来,这世上有太多人不知道见好就收。
凌琤一看贺驭东的表情就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就像他跟吕清说的一样,就算要做什么也得等拍完戏再说。他不想整个剧组都因为一个人受影响,更何况都已经拍了四分之一了。
然而贺驭东的想法却不一样。就算不去动何炎,他也有得是办法让这小子难受。
两人心思各异间,考场终于到了。凌琤拿着自己的准考证和一些其它要用到的东西正准备下车,却被贺驭东突然一把拉住手。贺驭东温暖的拇指在他的手心里轻轻蹭了蹭说:“别有压力,我在外头等你。”
凌琤笑笑,小声说:“记得有空把玻璃换成外面看不进来的那种,这样我就能亲你了。”
贺驭东一听凌琤还有心思开玩笑,便知心态不错。于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去吧,加油!”
凌琤从容地下车进了考场,贺驭东则把车停到人比较少又阴凉的地方,静静地给自己点了支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多时,有人上了贺驭东的车。
贺驭东从后视镜里看了那人一眼,便听那人说:“凌少猜的没错,早上我们出门之后确实很快有人跟了过来。他们一共六个人,不过可能是因为发现车里的人不对,所以只说认错人了就很快离开。我让小方他们过去查了。”
“你这几天一直跟着,剧组那边还有没有人为难凌琤?”贺驭东淡淡地问,目光从不久前便一直看着凌琤考场的方向。
“凌少人缘很好,在剧组时就连这个何炎表面上也都是很和气的。不过演八皇子的小子倒是明着就跟凌少过不去。他也是跟何炎一个公司,我猜可能是听何炎说过什么。不过因为这小子年纪比凌少还小一点,所以也没什么人跟他计较,凌少也是笑着就能把那小子气得直跳脚。总得来说没什么人能难为凌少,但我听剧组里的人说这次的拍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是何炎找关系拉来的,所以制片方对何炎还算客气。”
“你去查查何炎从哪儿弄的钱,越详细越好。”贺驭东说完便闭上了眼睛,而那人也应了声之后离开。
贺驭东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之后下去给自己买了瓶水来喝。凌琤这一进去就得中午才能出来,老实说他已经许久没有在白天这样闲散地度过了,总有些不习惯。可惜陈江那小子考试不在这里,不然他还能跟陈大柱聊两句。
说起来这个陈大柱也是够倔的,本来都说好了六月结婚,结果就为了不想让陈江耽误那一天学习时间,硬是把婚期又改到了七月。
话又说回来,凌琤光着头进去考试一定很引人注目。这好在是《大清皇子》拍摄时期,如果是开播后,想必有人考试都要受影响了。
贺驭东不由的笑了笑,这时门却再一次被打开。
贺正平气得呼哧带喘地坐进副驾驶位,开口便说:“这什么破地方,挤死人了。那么大的人考个试还要家长跟着,搞什么鬼。”
贺驭东也不意外他会出现,但听这话却觉得不舒服,便收住了笑意说:“凌琤还没成年呢。再说了,在一般人家高考本来就是件大事,有家人陪着不是很正常么?二叔你当都跟我们家一样呢?”
贺正平想想还真是,当年贺驭东考试的时候就是自己去的,没人跟着。而且那时候的贺驭东也没成年,别看长得高,但其实比其他考生都小好几岁。因为这个侄儿太能干了,他们有时候会忘记他真实的年龄,忘了他不过也是个半大孩子。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贺驭东见二叔眼里有些歉疚,便问:“这次回来不走了?”
贺正平恩一声,有些赌气地说:“再走媳妇儿就跑了,还敢走么。”说着叹口气,“本来我是打算让他到我那儿的,但是我觉得他在这儿更开心。以前总是他迁就我,这回我也该学着迁就他一回了。”
贺驭东想了想说:“要不二叔你来打理公司吧?”
贺正平眼一瞪,“开我玩笑吧你?老子都在部队呆了这么些年了,早就不知道外面什么光景。再说了,你小子让我打理公司,那你想干吗?!”
贺驭东说:“我想搞房地产。”
贺正平:“想都别想了,你二叔不是那块料。我顶多帮你负责一下公司内部的安全问题。再说了,我跟你赵叔分开太久了,也该弥补一下。我决定去给他打下手。”
贺驭东:“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你这一脸怨夫相是怎么回事?”
贺正平一听顿觉气闷不已。他总算下了决心回来找赵凯,结果那小子忙得根本没空理他。见他头一句就是:你怎么来了?
贺驭东一看他二叔这样就知道肯定是在赵凯那儿吃了鳖,也懒得再给他添堵,便说了说其它的事情。这一聊时间过得倒也快,总算有考生们从考场里出来了。但贺驭东和贺正平在原地等了许久,等到里头的人基本上全走出来,他们也没见到凌琤。
小剧场:
凌琤:哥,二叔回来了,以后你是不是就能少忙一些了?
贺驭东:不能。
凌琤:那他回来干吗?!
贺驭东:追媳妇儿。
凌琤:你这么看着我,是想让我也离你远点儿?
贺驭东:恩,那我就有借口也可以去追媳妇儿了。
凌琤:那要不我明天去非洲?
贺驭东:行,去找当地土着吧。
凌琤:为什么?
贺驭东:我听说他们不穿衣服用树叶子当内裤,我可以光明正大对着你耍流氓!
凌琤:……
第70章: 恶果
“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贺正平见考场院里几乎没什么人了还不见凌琤出来,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小东你不是记差地方了吧?”
“不是,我去看看。”贺驭东拿着凌琤的帽子下了车,直达入口处跟工作人员交涉一番,随后便与他们一起进了考场找人。贺正平不放心,也随后跟了过去。
却说这时,凌琤正一脸无助地看着负责在考场执勤的警察,然后又忍不住暗暗瞪了眼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两个同考场的考生。他们此刻鼻青脸肿着,而那伤是他打的。
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他都考完要离开了,结果这两人也跟了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是药吃多了还是忘了吃药,居然二话不说就上来脱他的裤子!他当时第一反应自然是把裤子提上,然后反抗。当时周围没什么人,而对他的话对方也是置之不理,好像最终目的就是要把他脱光出丑。他当然不肯,双方就这样打起来了。而就是他动手打对方时,原本不知道跑哪去的警务人员和老师也出来了。
贺驭东进来的时候凌琤正在解释,而偏就那么好死不死的,就听到这一段,“是他们先跑过来要脱我衣服我才反抗的。”为了将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和受到惊吓的感觉演艺得更为淋漓尽致,凌琤简直不疑余力。他扭着双手,极为不安地看着警察,小声说:“警察叔叔,我真没有故意打他们。”要是故意他一定直接打死他们,妈的,居然敢来撕他衣服!不知道夏天穿得薄!?
“我们没事脱他衣服干嘛,那明明是他打我,我朋友看不过去帮忙拉架时不小心扯的。”对方也辩解。
凌琤看了看自己被撕得胸前无限风光尽在眼前的衣服,心里冷笑一声。而比他更火的,肯定是在门口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贺驭东。
贺驭东今天来的时候穿的跟凌琤有点像情侣款,都是淡蓝色的T恤配棉质的运动裤。只不过贺驭东的裤子是灰色,凌琤穿的是米色。而今他直接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套在了凌琤身上,无意间露出他精壮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