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红杉楠

作者:红杉楠  录入:07-13

“段兵!你……”倪鸿宇接到段兵的电话,激动的言不成句,那句“你怎么打电话来了”被淹没在激动的心情里。段兵明白他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段兵才缓缓的说;“倪……你,最近过的好吗?”“很好啊,怎么啦?就是有点想你。”“我知道你想我,想我还差你的钱吧,放心,我会还给你的。”段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不屑的说。“你——”倪鸿宇无语。“好了好了,我打电话来可不是要跟你讨论这个的。刘盈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不太好,特别是对下面的员工……”“这个多事的女人!”本来应该是生气的表述,可是从倪鸿宇口中听来却像是感激。“你曾经不是跟我说过,做大事的人要公私分明吗?还说忠诚的员工是企业的未来和竞争力,这些你都忘了吗?小事就迁怒于无辜的人难道是你的爱好?还是说你忘了你的职责和使命?”“小事?可能会失去你,我可不觉得是件小事!职责和使命?多神圣!我不觉得我有这些!”“我段兵有那么重要吗?没有我天不会塌!可是,如果你再动不动拿情绪管理员工,苦心经营的企业就会出现危机,这不是吴天想看到的吗?你愿意被他看到,还是想他挖走你手下所有的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倪鸿宇猛的想起这段时间颐指气使的情绪的确逼走了几个人。倪鸿宇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冷静的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不用,鸿宇集团现在也不完全是你一个人的,我相信大家对它都是有感情的,这里是很多人的生计和未来,所以大家都会希望它好的,而且大家都是愿意跟随你去拼搏的。你是领头羊,也是大家的楷模和力量,所以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得冷静、得顾全大局,而不是感情用事!抱歉,对你说教了,其实这些不用我说,我也知道你也是知道的,希望我没有多嘴。就这样吧,我挂了。”不等倪鸿宇再说什么,段兵果断的挂了电话。后来电话再次响起,段兵再没接听。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段兵觉得对倪鸿宇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紧接着,段兵便考虑着自己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那三件事的幕后黑手真的是吴天吗?他来回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愁眉不展。他突然想到了安臣,安臣在刑警队,找他帮忙应该会有所收获吧。没再多想,段兵就给安臣打了电话。

“段兵,好久没见了,最近过的可好?”接到段兵的电话,安臣一如既往地开心。“很好,你呢?”“也还好,就是小小怀孕了。”“哦?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恭喜呀!”“谢谢,谢谢。要当爸爸了,我还真有点紧张。”“人生头一回,理解、理解。”“呵呵,让你见笑了。”“没有没有,生了宝宝一定要请我喝酒哦。”“嗯,那是当然,要不到时候当我孩子的干爹好了,哈哈哈。”“荣幸之至,一定一定。对了,安臣有个事我想请你帮个忙。”“哦?什么事?你说。如果我能帮忙,必将全力以赴。”“嗯。你或许知道我在鸿宇集团经历的那三件事吧?”“三件事?哦,你的意思是那个抢劫事件、偷盗事件和袭击事件吗?”“嗯,这些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经手过。”“我就知道找你没错!你能把有些情况的细节告诉我吗?或者把相关资料弄来我看看也可以!”“这……”安臣有些犹豫了,“我这个要求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段兵打断安臣的犹豫,问的直截了当。“如果真的不行,拒绝我没关系,我另外想办法就是了。”但安臣明白,如果段兵真能有其他办法,就不可能找上门来求他。“这个也不是不能,只是稍微麻烦点,还有,能告诉我原因吗?”“我觉得这三件事,可能是同一个人安排策划的,我想知道是谁?”段兵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样啊,行嘛,我答应你。这样吧,有消息我给你电话。”“好吧,提前谢谢你了。”“哪里,大家兄弟一场,不必这么客气。”

29.摊牌

在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段兵并没有闲着,他开始对莫小迪的事进行调查了解。跟踪拍照了好几天,他发现跟莫小迪进进出出的只有倪鸿宇提供的那个照片上的男人,看来倪鸿宇并没有拿假资料来糊弄他,莫小迪的确是被这个姓熊的男人包养着。

姓熊的看上去对莫小迪很好,关怀备至、宠溺有加,莫小迪身上穿的用的拿的,样样都是名牌,可见这个男人很舍得在他身上花钱,而且出手大方阔绰。但至于姓熊的是不是真如倪鸿宇所说是个心胸狭窄之人,段兵遂决定多跟上几日。这天,段兵习若往常的跟着姓熊的出出进进,晚上姓熊的即没有走回家的路,也没有往莫小迪的住处奔,而是开着车拐进了一个僻静胡同里。段兵把车停在远处,他下了车悄悄跟了进去,他想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否则这个人不会来这里。

这个胡同位临两座旧楼之间,因为楼太旧,上面有红漆写着的大大的拆字,所以这两旁的楼里都没住着什么人。在胡同口,段兵就能瞧见姓熊的车停在里面,于是他轻巧一爬,便窜上了旧楼,然后再悄悄的走到停车的上方,这里可以把楼下的情形一览无余。

“熊总,您要的人找到了。”这个僻静的胡同,因为无人居住也就没有路灯,汽车的灯光有些暗淡,从二楼往下看,下面的人长什么模样还真看不真切,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声。“嗯。”车里的人哼了一声,便有人把一个五花大绑的男子拉到打开的车门前。“大哥,是我鬼迷了心窍,以后再不敢了,求大哥饶了我和我的家人吧。”跪着的男人诚惶诚恐,说的话完全没有底气。“老六,我熊启明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吧!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背叛我的,我会让他悔不当初,生不如死!你既然敢碰我的逆鳞,就别怪我的鳞割了你的手!”接着他打了个手势,段兵就听到男子一声声惨叫……“记住,这可是给你的教训,学乖点别乱说话,否则下一个就是你的家人!”末了,熊启明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人开车绝尘而去。见灯光渐行渐远,段兵偷偷摸下了楼,男子已经昏厥,他趴在地上,四肢已畸形。段兵看罢,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姓熊的果然心狠手辣,心胸看来是不可能广阔了。打了120的急救电话,段兵待车走近便悄然离去。

回到家,段兵点起烟来平复自己的情绪,看来该查的都查的差不多了,只等安臣的回复,这一切纷繁就将落幕。那之后该怎么办呢?他思索着,放下所有的情和怨,干脆带着父亲换个地方生活好了,忘却一切自由自在。

这么打定了主意,段兵觉得是时候该向莫小迪摊牌了,他反复告诫自己,别给他希望,别给他希望。因为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无法给予就别让人痴心妄想。温柔有时候是把残忍的刀,它无法给人个痛快,只会让承受之人痛不欲生!第二天,段兵就打了电话给莫小迪,约他出来吃饭。接到电话的莫小迪非常激动,这段时间他等段兵的电话等的望眼欲穿,如今终于等到了,那份幸福和开心无法言说。约好了时间地点,莫小迪把自己精心装扮一番便出门了。

来到约定的地点,段兵已在此等候多时了。等待的时间里,段兵一直在回忆着自己跟莫小迪相处的点点滴滴,时间虽短,却满是幸福的记忆。想到那些开心的一幕幕,段兵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很喜欢莫小迪。无奈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扼腕感慨造化弄人,现实无情。若不是命运的作弄,这个孩子也不会走上那条路,或许他也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能够有一个可以给他一个家的人陪伴、疼爱……可如今,这一切只能想象了。这正如倪鸿宇说的,段兵即给不了他物质上的支撑,也给不了他一个家的温暖,更不能保他和他的家人一生周全,所以,唯有放弃才是万全之计。

莫小迪清爽阳光的出现在段兵面前,着实让他眼前一亮。几个月不见,他觉得莫小迪长个了,笑容里荡漾着无敌的青春,任谁看了都眼馋。段兵特意订了个包间,他实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这难能可贵的相见,他只希望能留住一刻是一刻。“哇,哥,你还专门订了包间啊!这么隆重做什么?”莫小迪有些惊讶,刚走近包间就一阵感叹。“包间安静,说话舒服。你也不希望别人来打搅我们吧?”“当然、当然。是不是就咱俩,就我们两个就更好了。”“是的,就咱们两!”莫小迪笑逐颜开,满脸的幸福溢于言表。他开开心心的挑了段兵旁边的位置坐下,“我们要吃什么呢?”莫小迪左顾右盼,段兵赶紧把菜单递了过来。“来,你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天哥请客。”“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哦。”莫小迪调皮的对段兵眨巴眨巴眼,妩媚的笑着。段兵欣慰的点头,满眼是莫小迪动人的笑颜,他认真的看,仔细的看,他想用整个大脑都记着这一刻,这张明媚而可爱的脸。莫小迪并非如他给段兵暗示的那样,大点特点,他很会替段兵着想,也颇懂点菜的艺术,两人吃的很好,且没太多浪费。

“哥,你这次跟你老板出差去了哪里呀?一定很辛苦吧,我看你都瘦了。”其实一进门莫小迪就发现,段兵虽然穿戴整齐,但眼神里却总是透出憔悴和疲惫,所以吃饭的时候他总是把肉一块块的夹到段兵碗里。段兵一直没回答,他迎着莫小迪期待的目光,想了好久,最后还是决定把有些事情告诉他。“其实我哪儿也没去,我跟倪鸿宇闹翻了,以后不会再回鸿宇集团上班了。”“啊!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你欠他的钱怎么办?”莫小迪很吃惊,同时也替段兵担忧起来。“这个说来真的就话长了。小迪,今天约你出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下我们两的事。”段兵不想把话题扯远了,言归正传,再怎么拖,那些话还是得说出口。

看着段兵认真的神情,莫小迪的心立刻七上八下起来。“小迪,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可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什么?为什么?”虽在意料之中,可亲耳听到还是让莫小迪备受打击。“是因为我MB的身份吗?为了你,我可以不做这个的。”“不是,不是因为这些的。小迪,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只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知道吗?”段兵双手扶住莫小迪的肩膀,让他正脸看着自己,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给我个家,就像养只小狗,收留我就行,我会用一辈子讨好你,这样都不行吗?”莫小迪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他说的话越来越没用底气,跟哀求无异。“小迪,你冷静点,我们不过就是露水情义,你又何必当真呢?忘了我吧,继续你现在的生活岂不安定……“不等段兵说完,莫小迪一个巴掌就扇在了段兵俊俏的脸上,段兵闭上眼睛,心里痛苦之极。

“我告诉你,你别这么激我,我就是当真了,我在酒吧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当真了,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这么阴魂不散的缠着你,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让你甩不开,你打算怎么办?”“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熊启明要把你怎么办!他会让你断手断脚,生不如死;他会让你的家人永无宁日,如居地狱!”无奈,段兵只好拿出杀手锏,熊启明这三个字,完全把莫小迪给怔住了。“小迪,现在一无所有的我,即给不了你最起码的生活,也保护不了你和你家人的周全,这样的我你还恋着做什么?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未曾遇到我,好好的生活。”刚刚还怀揣剑拔弩张的气势,如今却变的跟抽走了灵魂一般,莫小贝眼里的倔强消散了,仅留下哀怨和恐惧的神色在眼中弥漫。

熊启明,莫小迪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他的手段,这个男人心胸狭窄、妒忌成疾。因为背叛他,被他活生生将之折磨到自杀的人和事,他是亲眼见过的。不知道是真的被吓住了,还是无法释怀失去的悲伤,莫小迪只一味的哭,再也不说话了。段兵过去温柔的轻轻抱住他,让他在怀里久久的恸哭。“小迪,对不起,对不起……”段兵温柔的呢喃着,他轻轻捧起哭红了双眼的莫小迪的头,把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头发里,两根大拇指轻轻刮去他脸上的泪痕,这一次他主动的吻上了他湿湿的唇,唇舌交换间,他能尝到他口中弥散的苦涩。亲吻过后,段兵和莫小迪额抵着额,段兵的手在莫小迪的脖颈来回抚摸着,舍不得放手。“小迪,你,你保重!”段兵转头起身,不敢回头的走了!看着段兵决绝的背影,莫小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随他飘走。

30.鸿门宴

段兵没想到,拒绝了莫小迪会让自己这么痛苦。这痛苦是什么呢?是伤害了别人,良心的自责;是有负别人的期望,让人空欢喜一场的愧疚;是不该把自己也往里陷的懊悔;抑或还是本已置于掌心的真心,却又不得不放下的不舍。段兵痛苦的闭上眼,在心里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你这样做是对的,你这样做是对的……”

就这样在痛苦中煎熬了好几个星期,安臣的消息让他回过神来。那天安臣打来电话,他告诉段兵他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他想要的资料已到了他的手上,他约段兵出来见面,一起吃个饭,喝个酒。得到这样的消息让段兵非常高兴,他不假思索就答应了邀约。可是去的路上,段兵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他想或许这是因为越来越接近真相的缘故。

到了约好的饭店安臣已在包间等候多时了。两人寒暄一番,便坐下聊了起来。“安臣,资料你都拿着了吗?真是辛苦你了,冒这么大风险。”说着,段兵端起桌上已经倒好的酒,敬了安臣一杯。“段兵,你别喝那么急,时间还早,时间还早。”安臣脸上意外的浮现出些许焦急。“嗨,我喝酒你还不知道,没事的。”“呵呵,每次看你这么喝都替你担心,你还是多吃点菜吧。”说着,安臣殷情的给段兵夹菜。“唉,我不用你照顾,自己来,你啥时候对我这么客气了?”安臣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举起手中的杯自顾自的喝了下去。“安臣,资料拿我看看吧。”“资料我没带过来,还在局里。你知道的,这种东西咋能随便带在身上?现在它就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喝了酒我带你去看。”段兵有点疑惑的看着安臣,他觉得今天的他怪怪的。“来,愣着做什么,喝酒,喝酒!”“安臣,你没事吧?”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段兵用关切的眼光看着安臣。“没,没事啊?来咱们先把酒喝了。”两人豪爽对饮,不多久一瓶白酒就去了大半。

不知道为什么,段兵觉得今天的酒有点不对劲。还没喝着平时的三分之一,段兵就觉得有醉的感觉,他觉得头有点晕,意识开始变的不受控制的总定格在一点,或一个画面,就像运转不动的电脑,仿佛就快死机。“安臣,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上头?”段兵心里恍惚有了个可怕的答案,但他不信,他要亲自确定。“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反正是好酒,吴天给的酒。”安臣已经喝道不行,满面通红的他像只煮熟的虾,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涣散,舌头已有点打不过转了。听到安臣的答案,段兵大惊。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明显没力,刚吃力站起一半,包间的门开了。

推书 20234-07-13 :随身空间之宝山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