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安一辰狂点头。
周悬抬手，慈祥地摸了摸安一辰的头：“好了，回去吧，你家邵总快急死了。”
安一辰：“……”
＊＊＊＊＊＊
本来邵谦和周悬并没有多期待这几个小崽子的主打歌MV放出来之后成绩会有多好，因为毕竟才刚刚出道，曝光率也仅限于一些小道消息和上次乔默的演唱会，知道认识他们的人还是少数。但是，真正的结果却出乎两人的意料，Season组合首张同名专辑主打歌《The King Of Season》MV一天之内的点击量就超过了百万。
“看了MV之后真是让我眼前一亮啊！黑白和全彩三百六十度来回转换简直酷炫！”
“都挺阳光的，和日韩组合的阴柔不一样。”
“四个男孩都很好辨认啊，我一眼就能认出娇小的曲小杰！”
“他们的舞编得好帅！想学星星眼！希望出舞蹈版的MV！”
“歌还挺朗朗上口的，虽然歌词不咋地，但就国内的来讲，不错了。”
……
曲小杰和其他三个成员围在周悬工作室的电脑前，看网友对他们主打歌MV的评论。
“没想到反响还不错嘛！”常帅乐呵呵道，两个深深的酒窝马上显现出来。
“别高兴得太早。”姜越马上泼冷水，但是安一辰朝姜越看了看，姜越弯着嘴角，看来只是嘴上这么说，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安一辰看周悬浏览的那些评论，除了极少数诸如“模仿棒子狗，垃圾”、“这得被老板睡多少回呢”这类专业脑残喷子的评论之外，大部分评论都是好的，于是他问周悬道：“这样的反映算很不错了吧？”
“嗯。”周悬看着电脑屏幕道，“我和邵总也没有想到，可能是之前同类型的组合比较少，新鲜。”
“但是我们不只图个新鲜。”于听风不紧不慢道。
“对。”周悬指了指于听风，表示赞同，“你们要让别人随时感觉到新鲜感，而且不只是一两年。”
一两年……安一辰想，他可能也就剩下九天了。如果九天之后他和曲小杰都死了，公司会怎么处理？会以什么名义解释他们的死？
35、是走是留？
安一辰不知道公司会怎么做，即使清楚，他也不能改变什么，他现在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明天的中韩歌会。
晚上回到邵谦家，安一辰特地打开电视转了娱乐新闻来看，果不其然，娱乐新闻的固定专题环节报道的就是Season组合，从组合成员的选拔，到训练，再到出道都有详细的介绍。安一辰想，这应该是邵谦和周悬让宣传部门做的宣传。专题之后是音乐排行榜，安一辰特地留意了一下，发现才短短的一天，Season组合的主打歌已经挤到了榜单第十五名。
“十五名，不错。”邵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安一辰旁边一起看。
安一辰被小小的吓了一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吱声儿啊？我脆弱的小心脏经不住吓的。”
“有一会儿了。”邵谦道，“你电视看得太认真了，不忍心打扰你。”
安一辰：“……”
“才一天就能排到十五名，你们还是挺有发展前景的。”邵谦肯定道。
安一辰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能红吗？”
“你们已经开始红了。”邵谦道。
“不是红极一时，是红得连妈都不认识的长期的那种！”安一辰眼睛亮晶晶的。
邵谦看着安一辰那充满期待的眼神，觉得十分可爱，他轻轻弹了弹安一辰的额头道：“才一天就开始得意忘形了？”
安一辰摸着额头道：“人要往长远的方向想嘛！”
“之后的事儿谁知道。”邵谦道，“不过只要你们按公司给你们安排来走，红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一辰高兴道：“真的？”
“嗯。”邵谦道。
“那……要是以后我们几个中有人出事儿了呢？”
“比如？”
“比如受伤啊，酒驾啊，出轨啊，嫖娼啊这些的。”安一辰道。
“你们给自己赚钱就相当于给公司赚钱，公司会尽量保证你们的安全，其他的你们要是管不住自己，公司替你们管。”邵谦一把揽住安一辰的肩膀，“公司也管不住就雪藏。”
“哦……”安一辰心不在焉地答道。其实这些事儿安一辰怎么会不知道？他已经不是娱乐圈的新人了，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他已经大致知道娱乐圈应该怎么混，但是他还没接触过当红签约艺人突然死亡这样的事儿，心里还是会很不安。
“你现在已经是出道的艺人了，别再和以前一样到处惹事。”邵谦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这两个月你的性格变化很大，我希望你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安一辰知道曲小杰和自己的性格其实是截然相反的，于是试着问道：“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欠揍？”
邵谦乐了：“这自知之明来得也太晚了。”
安一辰：“……”
“怎么说，比起以前，我更想上现在的你。”邵谦笑道。
安一辰：“……”
“要是我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你准备怎么办？把我扫地出门？”安一辰撇嘴道。
邵谦想了一会儿，才道：“还真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留着吧，不省心，让你走吧，又舍不得。”
“那你最后会把我留下来还是……让我走？”安一辰突然发现，说到离开邵谦这个话题的时候，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邵谦看向别处道：“你之前说过，你总有一天会老，我也要结婚生子，不可能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如果什么时候你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可以和我说，我不会……强留你。”
听了邵谦这番话，安一辰觉得有些心酸：果然邵谦往日里对他的好不过是他的个性使然，又或者只是出于一种对交易的责任。那么，他莫名的动心根本就是一厢情愿，是永远都不会得到回应的。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自己死了，倒是可以少一个牵挂自己的人，而且自己也不用做基佬了哈哈哈哈哈哈……
安一辰却不知道，邵谦在两个选择之间来回了很久，但最后的结果始终都是——让他留下来。
＊＊＊＊＊＊
一年一度的中韩歌会将在今晚拉开序幕，今年在国内主办。周悬已经通知安一辰和其他三位成员早早地到公司做准备。这次歌会他们要唱的就是这次专辑的主打歌，周悬让他们到公司再完整地排练几遍，防止出现差错。之后周悬又带着四个人去现场彩排，找准位置之后，让他们简单吃完盒饭，开始化妆做造型。
坐在化妆室里，安一辰心情略微紧张。中韩歌会他去年也参加过，去年在棒子国主办，也正是因为那次帅气的演出，让很多棒子国观众知道了他，他本来就有包括棒子国在内的世界各地的粉丝，但那次歌会之后，他的棒子国粉丝更多了。
安一辰换完演出服，化妆师正在给他的眼睛画眼线，安一辰一向不喜欢画眼线，眼睛痒难卸妆先不说，最重要的是，画完眼线人一下子就娘了，平时的他几乎是素面朝天。不过既然公司给曲小杰的定位就是娘，而且曲小杰本身的相貌确实也挺娘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了。
化妆的过程中，安一辰觉得隐隐的有些头晕，但只是轻微的晕眩，所以他并不是很在意。等化妆师给他化完妆，他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坐了回去。
“小杰，你没事儿吧？”化妆师是个年轻的姑娘，她见状赶紧眼疾手快地扶了安一辰一把。
“谢谢，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头晕。”安一辰对待这些工作人员一向很好，特别是化妆师，要是得罪了他们，他们随便在脸上黑你一把，形象就全毁了。
“要紧不？是不是感冒啦？”化妆师姑娘担心道。
安一辰想了想，他今天一点感冒的症状都没有，应该不是感冒，头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碍事儿的：“可能是昨晚太兴奋了，没睡好吧。”
“哈哈，也是呢，今天是你们出道后第一次上台表演，如果是我，我肯定紧张得整宿都睡不着！”化妆师姑娘道，“不过以后你们要经常演出，睡眠质量一定要保证，不然身体很容易垮掉，而且对皮肤也不好哦。”
“我知道啦，我会注意的，谢谢。”安一辰对化妆师姑娘笑了笑，晃了晃脑袋慢慢地站起来。
安一辰确认自己已经不再头晕之后，周悬领着他和也已经换好演出服化好妆的其他三个成员上保姆车，向举办歌会的场地出发。
36、莫名晕眩？
Season组合的出场顺序在中间，因为刚出道，知名度也不高，所以分到的表演时间并不长，之前他们在公司练习的都是剪辑过的版本，只保留了安一辰和姜越的独唱和一部分常帅和于听风的领舞。
在后台，四位成员见到了很多出道之前只能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歌手，天朝的棒子国的，有一线当红的歌手，也有和他们一样凑数的“关系户”。
周悬领着四只初出茅庐的小鸭子花蝴蝶一样满场跑，在一众一线歌手中挨个儿自我介绍打招呼问好，让他们“多多关照”。这其中有一大部分歌手都是之前安一辰认识的，现在让他以一种后辈新人的姿态去和他们套近乎抱大腿，以前都是他们对他客客气气的，现在角色互换，安一辰一时半会儿还拉不下脸来。
“小杰，发什么呆？”周悬轻轻碰了碰正在犹豫不决的安一辰。
安一辰反应过来，看了看面前的人，传奇最大的竞争公司星耀娱乐的一哥，卢思洋。安一辰和卢思洋本来就不怎么对付，颇有点儿王不见王的意思，加上两人经纪公司那点明争暗斗的破事儿，两人的关系虽然明面儿上被媒体大肆称道，实际上关系已经烂到骨子里了。
安一辰看了卢思洋一眼，发现卢思洋正一脸微笑地等着他打招呼献殷勤，不过这笑只是嘴部的一个动作，并未达眼底。安一辰最膈应他这张表里不一的脸，但是碍于周悬正扯着他的衣角，只好深吸一口气，同样咧嘴假笑道：“卢哥好，我叫曲小杰，以后就麻烦您多多关照我们了。”
“嗯，今天加油。”卢思洋只是冷淡地应了一声，再次扯了扯嘴角，他身边的经纪人就匆匆忙忙地护着他走了。
周悬放开了安一辰的衣角，安一辰愤愤道：“拽个毛啊，就他会拽是吗？”
“形势不同。”周悬跟在安一辰身边压低声音道，“忍忍吧。”
“哼，我从没把他放眼里过。”安一辰道。
“低调。”周悬道，“你是曲小杰。”
安一辰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项链，幸好没有任何反应。
接下来他们又在后台碰到了乔默，乔默正在和一个身材挺高大的男人聊着天，聊着聊着还时不时大笑。
周悬也不顾他们聊得正欢，带着四名成员走到他们面前。
倒不是周悬先开的口，因为周悬的经纪人也当了快十年了，圈里还是积攒着一定的人脉，一些明星看到周悬还是挺客气的。
“周哥，带新人呐。”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道。安一辰知道他，去年因为一部电影的主题曲红起来的新晋男歌手李为，三十出头的年纪，声音很man，透着一股硬汉的气质。不过安一辰和李为没什么交集，所以安一辰也不太清楚李为的为人。
旁边的乔默和他们点了点头。
“嗯，我来给你介绍一下，新人组合Season，乔默的师弟。这是队长于听风，这是姜越，曲小杰，常帅。”周悬道，然后向四名成员介绍，“《孤军奋战》的原唱李为，我想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四名成员纷纷打了招呼。
“认识！这首歌之前一直是我的手机铃声！”常帅有点激动道，“李哥等会儿结束了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很喜欢你的歌！”
“当然可以啊，这太荣幸了，我现在就能给你签名。”李为笑着从他的助理手里拿过一张专辑，和签字笔，刷刷地写了起来，“你叫常帅吧？这是我的新专辑，送给你当见面礼。”
“谢谢李哥！我一定会好好听好好收藏的！”常帅兴奋道。
然后其他三个人也都分到了李为的新专辑，四名成员又和李为合了一张照片。
“我等会儿传微博上去。”李为对他们道。
安一辰心说这个李为会做人，他们四个人只是刚出道的新人，将来能不能火还是未知数，他见面就给他们一人一张新专辑，态度又不错，很能拉拢人心，这种人在娱乐圈通常混得很好，朋友多。
乔默在一边半开玩笑半正经道：“我的呢？”
“你自己上网下载去，别浪费我的钱了。”李为笑道。
“你身位歌手一点版权意识都没有？”乔默道，“你不知道国外上网下载歌曲都是要付费的吗？”
“那是国外，我这是在国内发展呢，要国外的标准做啥子嘛。”李为一不小心就溜出了一句方言。
乔默摇头。
之后周悬又陆续带他们认识了一些人，不光是一线明星，还有明星的经纪人，然后四名成员就被工作人员领到了台下的歌手座位先作休息，因为他们的出场时间在中间。
安一辰坐在周悬和姜越中间，姜越臭着一张脸瞥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别的地方。
刚坐定不久歌会就开始了，开场嘉宾是乔默，唱的是一首中国风歌曲，由于今年主办方是天朝，开场节目又融合了一段天朝的传统民族舞蹈。
因为乔默在国内的知名度，一开场现场的气氛就被炒热了，安一辰甚至还能听到坐在后边儿的棒子国观众的喊声，喊的什么他一句没听懂，但能够看出来，乔默的人气是越来越高了。
这次歌会中方和韩方请来的明星大部分都是各自国内的一线歌星，整场观众的气氛非常高涨，这是一场挺精彩的歌会，安一辰在下边儿也能感受得到。
但是他观众还没当够呢，工作人员就来提醒他们，快到他们了，该去做准备。
四名成员跟着工作人员回到后台，在升降台上做好准备。他们的出场方式是通过升降台来完成的，舞台上刚好有四个升降台，他们一人从一个升降台上去，陆续出现。
安一辰站在属于自己的那个升降台，他的位置是在舞台偏右一边，是第三个上的。他深呼吸了一口，耳边响着正在演唱的女歌手的声音，等这首歌唱完，就该轮到他们表演了。
他知道这次的表演比上次在乔默演唱会上的表演更加正式，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儿失误，否则他们的脸就要丢到棒子国去了。
他们是按照四季的顺序出场的，姜越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安一辰往他的方向看了看，姜越的两手交叉在胸口，微微低着头闭着眼睛，看样子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毕竟是新人，姜越脸上没表现出来，心里还是挺紧张的吧。
很快，安一辰耳边的音乐声渐渐地停了，然后是女歌手的道谢声和主持人的声音，一中一韩两国语言。
主持人为他们报完幕，工作人员便在一旁倒计时。
安一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摆好造型，升降台缓缓上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