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 下——公子兮风华

作者:公子兮风华  录入:07-16

玉清风半醒呢喃了一句“王爷,别闹了。”音了侧身睡去,现在谁也不想理会。

绷着的弦在听闻那一声娇柔的话后断了!

“玉清风,王爷去哪里了?”

不喜欢一大早有人吵,玉清风不耐烦的睁开眼做起身,惺忪的眸子看了恭苏一眼,带着鼻音说道“他刚刚还在,大半夜的能去哪里?”说完再次倒下继续睡。

恭苏怒火中烧,却也不敢对他发火,转身去找人。红袖苑、兰月轩,总会在一个地方。

丫鬟见恭苏急匆匆出来,准备问什么却见他一剑怒气止声了。方才里面的声音自是听到了,不过,也不觉得奇怪这事情外人不知道多少可府里人看的清楚。再则,那公子和他们一起也是很好相处,说话客客气气,也会把值钱东西分给他们,说实话还是有些喜欢他。

几人商量着便折回。

孰知玉清风习惯的槿浓按时来伺候时,已是辰时末,进去后也不见人,疑惑的出去找人。

王府别处,一道弯月门在桃花树丛立着,伴着而来的是纷飞的桃花花瓣,零零落落和那深渊有些媲美。拱门上,“兰月轩”三字潦草如龙,两边又写道:山水之间,林深幽兰香。乾坤上下,万丈皓月明。

里面一道白影御花自如身形如龙,剑声如萧。假山流水,小桥鱼塘,假山上一座飞亭,悠扬的琴声不知从何处而来。

恭苏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带进了一片花瓣,看着那人一时心难安。

“恭苏,事情办的如何?”慕容策将花朝那鱼塘飞去,花如箭直直飞去,落下时惊起一阵涟漪,却不乱这平静。

“已将信送去了。王爷昨晚在何处?”终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若是先前他能揣测让那人入府的原因,可,现在发觉自己根本猜的不对。

慕容策收剑负背,一手顺着胸前的青丝,道“红袖苑。你我多日未曾一同舞剑,今日,让本王考考你。”说着也没等他反应就御剑而去。

本王?跟随多年也未曾与自己说过,这是第一次。在用自己的身份回避自己的话,即是没什么何必如此欲盖弥彰?

几招下去,以恭苏被打倒在地为终。慕容策轻松将两把剑收回手里,看了看这把白玉剑,道“若是与他人比横中你也如此分心,你有几条命去葬送?”

恭苏撑地,垂着头,道“属下铭记在心,多谢王爷教导。”

“起来吧!”

恭苏缓缓才起身,面色已恢复平静,眸子里却有些冷色。慕容策将剑还他,手中的紫玉剑也唤牟桑缠,轻手一挥速速失去了剑的利刃和刚毅幻化成绫带一般收入袖中。

这一幕恰恰被刚进来的慕容央昊看到,兴奋的跑过去的手臂哀求道“五哥五哥,教我,我也要学。”

慕容策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让恭苏教你。我还有事。”

听闻,慕容央昊立刻跑向恭苏,一把抱住他道“恭苏恭苏,教我。”

恭苏看了一眼慕容策离去的背影,缓缓看向怀里的人,道“我不会。”

慕容央昊这才发觉自己被骗了,回身去时那里还有人影。

“五哥,你个骗子。”

恭苏站着看着他,也不走。估计那人去了红袖苑。

玉清风起身时,都不知是什么时候,下床去找衣服穿却发觉桌上并没有槿浓准备的衣服。精神百倍的出门去,开门那一瞬间明媚的阳光便落了进来,倒是喜欢。含笑出去,正巧遇到槿浓回来叫他去用午饭。

“公子,你怎么从王爷的屋里出来?”

玉清风看向她,想了片刻才想起昨晚的事,却也是淡淡一笑,道“估计昨晚走错了。”喜欢这槿浓到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槿浓那里会信,走错房间,即是走错了王爷为什么没让你出来,偏偏让你睡到现在才起。顾及他是自己主子,也只是一笑,道“那快些洗涑,该用午饭了。”

“好。”他昨晚去了哪里?没想到一夜睡到现在。呵呵!真是奇怪!莫非我也喜欢新鲜。

宁忻下午把玉清风请到了一小院,趁着天气好,给他说些宫廷礼仪以及宴席上的规矩。玉清风自是用心再学,这可不是玩笑,再则是这人是宁忻,他也不好不学。在这里他也属自己的长辈,待自己也周全,心里也记住了。

从早到晚,院子里都安安静静的,倒是那些仆人们说着昨夜柴房失火的事情,没有关于什么死人的话。也别提慕容策,整日下去也没瞧见。也算规矩了一天。

53.初生的喜欢

我们都在伪装,猖狂只因不安。

我们都在伪装,冷霜只因过往。

那年有谁梦里看花花飞尽?辗转难醒。

那年有谁临床相伴想他平安?渐渐喜欢。

若是那年,就在梦里死掉,再也不醒,是否便不会有后来的表白?让人受伤一人暗自痴傻。

若是那年,不看他泪横洒,孤独无助,是否便不会一心温情顺他?想与他称王天下却无话。

二日寅时末,天未亮。槿浓把灯和一个婢女端着洗簌的水和换洗的衣服去找人起床,进去后,撑灯后那人在床上没有半点醒转。

两人推推对方示意去叫人,终是槿浓前去,撩起紫色蚊帐,看了一眼这人。却是惊讶了片刻,比白日醒时温和多了。不由想他白日也这般安静,或许会喜欢他一点。

“玉公子,玉公子,醒醒。”或许是出于那片刻的惊艳和喜欢,语气比往日温和了许多。

玉清风正在做梦,自己一个人在雪山的桃花林。百里桃花,宛若落英一般飞飞悠悠,细风吹过动了枝头的安静,一场雨和那时一样下的很仙意,落了白衣青丝间。

看的有些痴迷,闻着深处的琴声,不知是何人?这琴声弹奏的如幻如真。想看看是何人闯入了这里,却一路都觉这琴声悠远总是不停的换着位置,难以捉摸。

找久了,有些着急。渐渐的不知如何出去?走来走去都是在原地。

是谁在叫自己?是何人进了这里?

满林花瓣,少年却是一脸忧伤。

槿浓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这人不仅没醒,这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不好,眼角含着若现若隐的泪水。灯火下看着像那珍珠似的,又被谁遗落在霜里。

“槿浓,还没叫醒吗?”那婢女见还没起身,有些着急。事情已经全部备好,都在等他一人。这若是耽搁了行程,岂不是误事。

“你看着,我去找王爷”槿浓也是第一次见这情况,也不知该如何,只好出去找人来。万一出事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那婢女还没反应过来,槿浓就跑出去了。

慕容策还在屋里等玉清风,丫鬟们正出去,只见槿浓匆匆的跑了进来。

“王爷,出事了。”槿浓来不及行礼就如实相告。

慕容策起身看向槿浓,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多事的玉清风。负手离去。

慕容策进去时,那婢女傻呆呆的站在那什么也没做,见王爷来,正要行礼却见他人匆匆的去了床那边。槿浓跟着跑进来,凑过去。

“何时开始的?”慕容策看了一眼这人的模样,还瞧不出什么。

“奴婢方才叫玉公子的时候就这样了。”槿浓回到

慕容策轻声坐下,从被褥里取出他的手,还没把脉却见五指指甲皆为浅黑色,眉头一皱。

“去取些砒霜来。”

槿浓一惊,痴痴呆呆的跑出去了。慕容策瞧见那婢女,道“去拿点蜂蜜水来。”

“哦!”婢女被慕容策吓得不轻,说话都颤抖。从未来这里伺候过谁,也未和府里王爷王妃如今接近过,若非和槿浓那婢女不舒服也不会来替代。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蜂蜜水。

慕容策将人抚平躺着。为何没有发觉?若是等到辰时岂不是会要了他的命?

梦里的玉清风重复着那梦,越是想知道越是走不出去。繁花初静刹那间全部化为灰烬从枝头飞落,入眼时竟是冰冷的难受。

你个畜生!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凶狠之声,让独处的玉清风全身一颤,睁不开眼去看什么。四周渐渐起了风声,有一个人的责骂声。

你不该被生出来,你就该直接死了。

不,我不该死。玉清风愤怒的大叫,忍着疼痛睁开双眼。冷清的脸全是挣扎的痛苦,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都可以活在世上就他不可以。

坐在床沿的慕容策听闻玉清风口里呢喃的东西,脸色不好。这绝昙苓就是借着中毒之人的感情来蒙蔽人,越是愤怒越是容易陷进去出不来。没想到,这人竟然做的如此无声无色,就连玄音都没看出来。

你该死,你该死。你娘就是一个小贱人,她也不该活着。和你一样,都该死。

玉清风愤然挥手想挥开那在眼前却又看不到的人,不想继续听这女人说话。娘亲不该死,她本就不喜这纷杂的红尘,只是看不破红尘才落得那结局。她不该死。该死的是那个女人,是她夺走了娘亲所有的东西。

风儿。那一刹那,多次出现在梦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他知道那是他娘亲。只有娘亲才会这样叫自己,抬眸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就在四周。转身慌忙的寻找看到的却是满天的灰烬。

娘亲,你在哪?

风儿,你不要随意走动。让娘亲看看你。

玉清风却直直的看着前方跪下去,似乎娘亲就在面前,他能感觉到娘亲含香的鼻息,娘亲温和含情相思的脸颊。

娘亲,风儿想您。

风儿,娘亲也想你,时时刻刻想着你。

悲伤的眸子此刻忽起十分狠决,喊着。

娘亲,风儿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要在冰冷的世间活着。没有你、没有父亲,没有家。

只想要一个家,不必朱楼高阁,满桌喜筵。有他们就好。不想那么冰冷的活着。支离破碎的家要来何用?

这繁华世界才是你该留的地方,阳关才是最冰冷的地方,没有丝毫温度。你不该早早来这里。

我不要,不。那里的人都想害我。我不要一个人。他们瞧不起我,说我是没有娘亲。

你不是一个人。有人为你生死,有人保护你,你何须这般怀疑自己无人挂念?他人看不起何须在乎,孤芳自赏又如何?

娘亲,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我像一只被折断羽翼关在笼子里的鸟一般活着,没有半分自由。我害怕,那种胆战心惊的日子我不要。

死过,可是活了。可,活了有何什么?失去了那么多。还不如死去。

别怕,娘亲就在身边。

娘亲,不如,风儿陪你好不好。

说着,像是挣开娘亲怀抱起身,目光决绝的看着远处的一颗七尺宽的桃花树,像是飞蛾一般垂眸飞去。或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再无纷无扰,潇潇洒洒的活着。呵呵!

风儿,你就没什么顾念吗?你真可做的如此绝情,抛弃一切离开。

闻声的玉清风在那一瞬间止步,咫尺的距离若是在靠近一步便是虽那虚幻的人去了,中了那人的伎俩。

顾念?红尘与我,从一开始就无瓜葛,顾念什么?

你还有你师父?你连他也要无情抛弃吗?他若是知你先他一步,他会心疼。就像娘亲现在心疼你一样。风儿,回去!

娘亲。

娘亲会一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你。

娘亲。

床上,慕容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那一刻听到他决绝的话时竟忍不住的将他护在了怀里,有些诡异的可怜。不止因为他也失去了娘亲。

“你猖狂惯了,可知,你是如此脆弱?”半声呢喃半声叹息无奈。

待觉怀里人平静下去,才有些未觉的舍不得轻手放下去,弯身之时青丝垂下遮住了那一脸睡颜有些雨后的阑珊的悲戚。手在肩头舍不得拿开,静静看着这人一脸无双的冷清。

玉清风睁开迷蒙的双眼,渐渐才看清一切。

“你做什么?”满眼惊慌,那有和那泪水匹配的痛苦。

“快些起来,否则赶不上。”看来,他忘了刚才的事情。不过,也好,痛苦的事不必记着。说着便要起身去。

玉清风发觉眼睛有些酸疼,也没在意,全当是被他吓得。一大早看到有人弯身在你上方,不会惊讶才怪。

伸手抓住还在自己肩头的手,笑道“你不会走错了房间吧!”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一塌糊涂,无药可救。”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某处微微一颤,这人傻气一笑竟恍如一笔勾勒而出。无情的嘴角浮出一抹笑,有心与他玩笑。

“笨不是病,自是不需药来治。”见人温情如春,心底渐渐失去了底色,有心与他玩笑几句。

慕容策动动手,示意他放开。可那人却握得紧,加之自己本没有用力,更是抽不回。

“你留我手作何?”难得一早心情极好,闲舒恰如立足东篱之下的惬意,看一路归雁,满天笙歌。

玉清风轻笑说道“不是让我起身吗?我可不想早起。劳烦你伺候,否则,我今日就在床上不起。”

这般无赖!含笑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往上拉。

“现在什么时候了?”外面已经亮了,看来时间不早了。

慕容策收回手,起身去,道“起身洗涑,我们骑马去还能赶上。”

“你为何不早早叫我?”玉清风便下床边问道。这有事为何没叫自己?竟睡到现在的时刻。

“槿浓叫你你未醒,便等你醒来。”

“原来如此。”

玉清风去洗脸时,习惯先洗脸再洗手。刚刚将帕子放进去时,慕容策却端着一晚水走了过来,直接倒了进去。

“你干嘛?”

“这是一种保护手的药水,融入水里方能起效。你试试?”说完便过去了。这是砒霜,兑成水洗手,否则清除不了通过手指进入体内的毒。

“为何不拿给王妃?我用这些东西也没用。”说着,也是将手放进温水里泡着,边和慕容策说话。

“自是见你昨日规矩赏赐你。”慕容策也不着急他在那悠哉哉的泡手。将槿浓忘掉的药粉纸拿掉又去将蜂蜜水倒入一碗清水里,留下一半。

觉得舒服了,这才过去簌口。最后才去换衣衫。一身青绿色长衫,与平日里不同。不仅仅多了一件透明外衫,腰间半尺腰带,垂着一块白玉青色流苏玉佩。出屏风后才去妆台梳头,刚去就发觉一根透明白玉簪在铜镜旁,样式简单,没什么看头。一身价值全在玉质。

“王爷,你也不担心他人背后说你炫耀,出门的属下都穿的如此贵气。”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拿起木梳梳头。

“你今日的身份可不是我属下。衣着打扮自是需要注意。”

“哦!”

梳好妆,插上白玉簪便好了。起身去叠被子,收拾好后准备出发,慕容策却端着一碗水在面前

“这是蜂蜜水,喝下再走。”

“一日三餐,都喝腻了。不可以回绝吗?”

“喝。”

“好。”

两人离去,槿浓来收拾房间,把洗脸水端出去准备倒时,发觉里面的水是黑色的,心里疑惑不解。

两人有一次同乘一马,玉清风此次也没什么,径直的便缠上了那腰,心里也没开始那般变扭,却是某种猜测不透的心思。

“王爷,我们还能赶上吗?”看着天边那头渐渐起来的新日,含笑问道。和那日一样,晨起的新日今日看着为何那般好看。放下一切和他相处似乎很不错。

此时大街上人不多,便可驰马而行。后面人抱得紧自是不用担心他会掉下去,亦不会担心他会做些什么?

“若是赶不上便可不必来。”

玉清风淡淡一笑竟不是嗤笑,有些安然。

在宫门时方才遇到了回府换衣的慕容央昊,去掉了马匹便同他下去行路。幸好不晚,都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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