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后可不许再穿那衣服了,喜袍可是只能在成亲时穿,并且只能穿给自己的相公看。”韩墨想着祁流怀以前那些衣服,不禁有些
吃味地说道。虽然知道之前没几人看过祁流怀的相貌,但是还是觉得心里吃味。
祁流怀无视掉韩墨的话,转身进入内室,走到屏风后,开始换起衣服。
韩墨也不知廉耻地抱着宝宝跟在祁流怀后面,本以为可以看到小怀换衣服的旖旎画面,谁知他却忘记了内室还有一屏风。韩墨直直地盯着
那屏风,恨不得将这屏风瞪出一个窟窿,看来一会儿就得叫人来将这屏风撤了。
过了好一会儿,祁流怀终于出来了。“这衣服也实在麻烦了些。”祁流怀皱眉头,低头整理着身上的喜袍。还是自己以前的衣服简单,外
衫一套,腰带一系便好了,这衣服复繁的很,光是衣裳便要套几件。
祁流怀光顾着整理自己的衣裳了,并未注意到韩墨看直了的眼睛。祁流怀肤色本就属于白里透红的那类,如今穿上这大红的喜袍更是显得
肌肤红润光泽。这件喜袍选择的是比较宽大的样式,虽说祁流怀在这段日子里身材圆润了不少,但是本就属于纤瘦型的身子,包裹在这喜
袍里,简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也许是因为衣服有些不合体,祁流怀白皙的脖子还露出了一大截,都快看到锁骨了。腰带也是将祁流怀纤
细的腰显得更加妙曼,看得韩墨不禁喉咙发开,下腹一紧。
祁流怀见韩墨直直地看着自己,以为是不好看,说道,“不好看吗?那我去换下来。”自己也觉得这衣服怪怪的,还是脱下来吧。
韩墨一把抓住想要到屏风后面换掉喜袍的祁流怀,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好看极了,暂时不要换,让为夫再看一会儿。”
祁流怀一听这声音,便知道韩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了,不禁羞愤道,“韩墨,你脑子里每日都在想些什么?”简直就是一头八辈子没吃过
肉的狼!
“小怀穿这衣服真是美极了,看的为夫都快醉了。”韩墨痴痴地看着祁流怀说道。韩墨怀里的宝宝也看的自己的娘亲穿一身红红的,和自
己的衣服好像哎,也咿咿呀呀地叫着,想要去抓祁流怀的喜袍。
祁流怀被韩墨的话说的脸红耳赤,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他是看不到,但是看韩墨这副色眯眯地模样,便知道不是什么好看的模样,恼羞成怒
地转身走回屏风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韩墨,你以后不要让我再穿这破衣服了!麻烦死了,穿好了还被你骚扰!”祁流怀俊脸通红,一副不高兴地模样说道。
“就算小怀不说,我也不会让你在成亲礼上穿这件喜袍的。我会让韩叔重新让裁缝做一件,做一件简单的就行了,越简单越好。”韩墨难
得配合地说道。小怀刚才那模样自己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小怀本就是时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刚才那件喜袍简直就是将小怀的美发挥到了
极致,这样的美自然只能自己看见。
祁流怀见韩墨居然配合的同意了,心里的怒气也就消了。
“韩叔找人算好了日子,下个月的十八便是个好日子,虽然有些赶,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小怀成亲了。”韩墨说道。刚才韩叔拿
了好几个日子让自己选一个,最近的便是这个日子了,其他的至少还要等半年。
“如此快?”祁流怀听了后,有些惊讶地说道。宝宝办完满月酒后,红焰教的人便回去了,自己现在要成亲了,红焰教的人怎么说都是不
能缺席的,只是不知道纳兰伯伯会不会同意自己与韩墨的婚事。
“不快了,我们一家拖了将近半年了。宝宝马上都快半岁了,爹爹还没有成亲,这成何体统。”韩墨理直气壮地说道。
“只是,你我成亲之事,我还未像纳兰伯伯他们说起。”祁流怀有些犯难的说道。自己虽为一教之主,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做就要
做的。
“无碍,我们先成亲,等成亲后,我们再带着宝宝一起回红焰教住一段时间,相信他们也不会反对的。”韩墨劝解道。他自然是知道祁流
怀对纳兰若风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感情,现在两人成婚,纳兰若风便如同小怀的父亲一般。
“可是……”祁流怀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一时也没有其他办法。“韩门门主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瞒得了纳兰伯伯他们吗?”
尤其是自己现在在韩门,纳兰他们肯定是分外关注韩门的动向了。
“那就只有委屈小怀背负着与韩某私定终身的名声了。”韩墨见祁流怀一副担心的模样,忍不住逗他。
“你!韩墨你简直就是!我懒得和你说话!”祁流怀见韩墨没说几句便又开始不正紧起来,有些生气地说道。自己早晚都会被这人气死。
“好啦,我们连宝宝都有了,他们还能怎么阻拦。”韩墨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摸了摸祁流怀的头,说道。
宝宝现在也对自己的名字很是敏感,听见爹爹在说宝宝,便配合地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手小脚还不住地晃动着。
祁流怀看着韩墨怀里的宝宝,心里也有了一些底。
韩墨倒是恨淡定地将成亲礼定在了下个月十八号。这可忙坏了韩门的管家韩叔,韩门由于很久没有办过这种喜事了,一切都得重新计划。
采购新婚用品,写请柬,布置韩门上下。本来这些就够麻烦了,门主居然还对喜袍不满意,要求重新换一套。虽然样式要求不高,门主到
底知不知道重新绣一套要花多少钱啊!韩叔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被门主拆了。
下人们忙的不可开交,门主大人倒是悠闲得很。一大早起床,伺候完一大一小便去处理一些事物,然后便是去视察韩叔的工作进度。看着
带着喜气的韩门上下,韩墨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是极好。
44、成亲进行时 下
一个月的时间准备一场婚事确实有些仓促,但是还好韩门有一个任劳任怨,任由剥削劳动力的管家韩叔。在韩墨与韩青的监督和催促下,
韩叔总算是在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内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
韩门上下张灯结彩,几乎所有的房屋外都挂了红绸,足以彰显主人对这场婚事的注重。韩墨与祁流怀的婚房也选在了韩门准夫人住的“净
玉阁”。净玉阁也是韩墨母亲生前住的地方,韩门主母在成婚后都是要住在这里。
现在整个净玉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喜庆的大红,主卧室一进去入眼的便是大红,一对龙凤烛也是准备齐全,似乎就在等着这对夫
夫拜堂后点燃它。然后便是新人的床,宽大的床上整整齐齐的摆着大红的被褥,被褥上用金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样,大红帷帐整齐地挂着
床沿,让人不禁在想一会儿这对新人将怎样放下它。
由于韩叔也没有操办男子婚礼的经验,所以床上还放着寻常夫妻结婚都会放的红枣桂圆等物品。窗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壶酒,两个白玉杯,
这就是婚礼完后新人要喝的合卺酒。整个房里都充满了喜庆浪漫的氛围,让布置它的丫鬟们都春心萌动不已,纷纷想着快些嫁人了吧。
十八号终于还是来了,祁流怀也不知道自己是期盼这一日的到来,还是希望他慢些到来。一大早,自己便被韩墨派来的丫鬟叫醒了,一番
整饬后,一件简奢的喜袍便又穿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前那件喜袍早已被韩墨换掉了。丫鬟又将自己一向随意束在脑后的头发用发冠牢牢束
在头顶。
祁流怀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大红喜袍,整齐的发冠,整个都显得那么精神矍铄,自己今日也是新郎官。但是这
却是两个男人的婚礼,这场婚礼会遭到多少人的唾骂,韩墨又会因为自己陷入怎样的一个境地?
韩墨因为是今日的主角,又是韩门的主人,一大早便起床开始忙起来了。宝宝也被他交给了小丫鬟带着。江湖里来的人一点都不少,半年
前韩门少主子的满月酒就已经彰显了韩门的影响,如今韩墨的婚礼更是让一大帮江湖门派争相前来。
江湖众人几乎都快被这神神秘秘的韩门弄得好奇心崩坏了。半年前一个母亲生分不明的少主子满月,如今又是韩门门主成亲,众人甚至连
韩门准夫人是哪位幸运女子都不曾知道。
韩墨作为今日的新郎官,所以不会事事都做。这就辛苦了韩门的另一位主子韩青。从早晨一开始,韩青便展开公式化的笑容在韩门大门接
待来来往往前来祝贺的武林中人,虽说有白羽一直相陪,但是韩门的宾客本就多,接待下来,还是将韩青累得够呛。
“青儿,墨之要成亲之事为何都未给舅舅写封信?”就在韩青忙绿于宾客之间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他后背方向响起,“这墨之居然在临
近成亲时才给我这舅舅递封请柬,还有没有将我这长辈放在眼里了。”语气里蕴含着怒气。
韩青一听声音,才知道是自己的舅舅来了。自家哥哥成亲之事本就是上月才定下来的,而且哥哥也并未打算告诉舅舅太多,所以便没有将
这件事告知舅舅。
“舅舅,你先进去歇息,我哥会亲自告诉你的。”韩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自己现在还忙得很,实在没工夫给舅舅解释这些。
杨信听了韩青的话后,哼了一声,便进了韩门。杨芷沁自然也是跟着她爹来了。看见在门口忙忙碌碌接待宾客的韩青,也给他递了一个眼
神,示意自己什么都未告诉自己的爹爹,随后也跟着她爹进入韩门了。
韩墨身为一门之主,也是今日的主角,客套地招呼着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入座。江湖里的人进入韩门时皆惊叹于韩门这场婚礼的隆重,也都
在猜测着这位韩门门主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绝色佳人,居然能让韩墨如此上心,为其办这般隆重的婚礼。
就在所有宾客都差不多落座时,韩叔在韩墨身后悄悄说了一句,“门主,吉时快到了,你看?”自己也是第一次操办这样的婚礼,实在是
经验有限。
“按照流程,喜娘去将小怀带出来,拜天地即可。其他的我心里有数。”韩墨看了一眼往来宾客,说了句。韩墨知道今天对于自己和小怀
都是极为重要的日子。他看了看宾客里的人,有他舅舅,也有武林盟的李建阳,一切似乎都还在他掌握的范围之中。
祁流怀还待在韩墨的院子里,心里也是紧张地不行,怀里似乎是踹了十几只兔子一般,心跳加速,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自己
答应韩墨这荒唐的做法真的对吗,祁流怀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今天来的都不是一般的宾客,那些都是韩墨的亲人或是江湖里有头有脸
的大小门派。
就在祁流怀全身僵硬,呼吸不畅地坐在椅子上瞎想时,喜娘的声音也传进了他耳朵里。“吉时快到了,新人该出房门了。”喜娘也是听韩
叔提了一句这场婚礼的有些特殊,所以也一直谨慎地说话,做事。
祁流怀听见喜娘的声音,整个人更加僵硬了,僵在椅子上半天起不了身。身后的丫鬟也是不由地催了一句,“祁公子,吉时快到了,喜娘
在房外催促了。”
祁流怀从丫鬟的声音里回了神,想到,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也不来不及了,既然答应了韩墨,那自己定然是不能后退了。于是
,站起身,长吁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打开房门,提步走了出去。
喜娘见新人终于出了房门,开心劲还未上来,却惊奇地发现,这位新人也是男子!各种稀奇事都经历过的喜娘自然是很快便淡定下来了。
只见这新人面若冠玉,眉目间都带着惑人的风情,相貌更是将女子比下去了,喜娘很快便接受了这场婚事是两位男子的事实。这位公子长
得如此俊俏,却不带一丝风尘气息,难怪韩门主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喜娘一脸喜庆笑容地对祁流怀说道,“这位公子,还请跟着喜娘来,吉时快到了,只怕韩门主都快等不及了吧。”说着便用新人成亲时才
用到的红绸带着祁流怀往拜堂的正厅走去了。
韩墨在正厅也是急急地等着祁流怀,虽然知道祁流怀不会不来,但是急切的心情还是让他觉得这等待的时间着实漫长的很。就在他快等不
住,让韩叔去催催时,祁流怀终于跟着喜娘出现在了人群中。
祁流怀跟着喜娘来到了正厅,虽说这一路他的心情是忐忑不已的,但是作为红焰教教主多年,气场却是改变不了的。穿着大红喜袍,头戴
发冠,面容姣好,笔挺地走在路上,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祁流怀在远处就看见了一直往这个方向看来的韩墨。韩墨今天也是穿了一件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喜袍,只是韩墨的那件喜袍明显要比自己这
套大一些。并且韩墨穿上这喜袍倒是有一种英俊俊朗的感觉,自己穿上却有种去不掉的妩媚气息,这让祁流怀不禁嫉妒。
韩墨看见从人群中走来的祁流怀,心里那块石头才落了下来。
但是自祁流怀出现在人群视线中时,整个宾客群都沸腾了,都在讨论着这美貌的不似凡间俗物的男子是谁,况且他还穿着和韩墨一模一样
的新郎服!
李建阳虽然心里也是惊奇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委曲,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韩墨的舅舅杨信则感觉一丝不详的预感直击
心头,左眼也是突突直跳。杨芷沁看着貌美的表嫂出现在人群中时,眼睛也是半刻没有离开他,心里一直感叹着绝色佳人的魅力。
韩墨一脸笑意地接过了喜娘手上的红绸,完全没有注意外面宾客倒吸气的声音,对韩叔说道,“吉时到了罢,拜堂。”
韩叔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说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当韩叔这句话吼出时,这个宾客群更是沸腾了!
韩叔似乎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呢一般,大声喊道,“新人拜堂,一拜天地。”韩墨一脸温柔笑意地看了看祁流怀,示意他跟着自己做。
祁流怀早就在韩墨接过喜娘手里的红绸时,整张脸都红的像是煮熟了的小龙虾一般,心跳也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身体也不受大脑控
制地跟着韩墨转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韩叔似乎怕外面的宾客听不见一般,高声喊道。
韩墨带着祁流怀转身拜了拜自己父母亲的牌位,算是拜过高堂了。
“夫夫对拜!”韩叔觉得自己念出这句时,老脸也是红了一下。
韩墨与祁流怀转过身,面对面,直视着对方。祁流怀的脸早就红到了耳根处,现在再被韩墨一脸温柔,还眼含笑意地看着,他觉得自己似
乎都快要融化在韩墨幽黑的眼眸里了。情不自禁地跟着韩墨对拜了。
“礼成!”韩叔见门主与祁公子总算是成为一对了,也觉得很是欣慰,虽说祁公子是为男子,但是门主着实是爱煞了这祁公子,自己在韩
门当了这么些年的仆人,也算是看着门主长大,第一次见门主对一个人如此上心,确切地说这是门主第一次上心。
礼成后,韩墨便牵着祁流怀的手,走向了一片喧闹嘈杂的宾客群,看了看底下人的脸色,心里也是有底的。
宾客群里看到韩墨牵着祁流怀走了出来,不满地大声说道,“韩门主,我们一向敬重韩门是武林中一大门派,但是如今韩门主这做法,恕
在下愚昧,实在看不懂。”此声一出,宾客里的附和声也是此起彼伏。
“这韩门主成亲本事一件喜事,只是吾等实在不明白,韩门主却是和一男子成亲,是在戏耍吾等么?”李建阳满眼鄙夷地看着韩墨与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