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一见他哭也有点慌手脚,怎么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一点预兆都没有,真是娘炮的极致!
白宁看出他眼里的鄙夷,“放心,我会祝愿这对狗男男天长地久!也会闭上我的嘴,你们几个就愉快的玩蛋去吧!”
聂欢见他摔门而去,对着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耸了耸肩,“你们继续,我穿上衣服去吃饭。”
室内终是恢复了平静,刚才的旖旎之色也不见踪迹。
“你,你,来了几天了?”乔晓春想找到点什么打破尴尬,最后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就是那次上课,老师提问你的时候。”杨炀嘴角似乎上扬了几分,清晨的阳光里看起来竟然有几分羞涩,“当时边上的人跟我说,春哥,叫你呢,我还愣神了许久,随后才明白过来,我竟然重生了穿越过来,还变成了你。”
乔晓春嘴角撇撇,马丹丹,老子验证了半天才明白的事,这个羊平方竟然几分钟就懂了。
“我总是担心着你的事,还以为这是我死了之后执念太深,幻想着变成你了。后来我知道你竟然变成了我之后,心里的大石头才算落下,也没有那么担心。”
“嗯,所以你回我家是几个意思?我爸妈还好吗?”
杨炀笑容里多了几分灿烂,“能跟你这样聊天,真的是我一辈子都没想到的事。”
乔晓春撇开脸,心说小晓春笑起来真是刺眼啊,“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杨炀嗯了一声,“你父亲退休了,母亲开了个小店,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刚才的事,抱歉,是我太冲动。”
乔晓春心说这是唱哪一出?先咬了人一嘴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没看清?
“你先换好衣服,我们去吃饭。以后,我会慢慢让你适应的。我不想再错过你了,真的。”
乔晓春捂着酸倒的牙,却还是慢慢的适应了跟杨炀在一起。
乔晓春感觉日子从来没有如此平淡过,但是每一天总是制造一些小感动,来填满他心脏某个空缺的地方。
聂欢刚开始还会调戏,后来自己说得也没了劲,“你们俩人这是已经提前进入了退休老干部阶段,就差拎着鸟笼在学校离转来转去,没事摆个小棋局,坑点小朋友的钱,说赢了五块钱的那种。”
乔晓春反驳,“我们两个是在进行学术研究,不像你,只会进行房事研究。”
聂欢无奈,“羊儿你最近尺度见大啊,这样的话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
杨炀见乔晓春接不下话来,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走吧,我们还是留下空间给聂先生吧,你看他床头的小黄书都快翻烂了。”
俩人愉快的撇下聂欢,吃了晚饭慢悠悠的遛弯,结果在公告栏看到了巨大的海报。
“炮灰乐队。”乔晓春一看见这四个字眼睛都开始放大,原来乐队的组团时间竟然比之前晚了一年,不过晚了总比没有好,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要错过了。
杨炀见他如此兴奋,突然间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你是打算,用我这个名字,去参加这个炮灰乐队?”
乔晓春回头,眼神里闪闪发光,“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化名叫乔晓春。”
杨炀捂脸,“随便了随便了。”
乐队成员刚开始对这个冷面的主唱还不是特别看好,结果试了几首歌之后大家都开始欢呼雀跃,阿蒙更是扑上来,“羊哥,你简直是我们的救世主!”
乔晓春微笑,几人都捂着心脏做倒地状,“妈蛋的这么睾冷萌不符合设定啊……”
几场排练下来,大家还发现某个角落总是阴森的恐怖,谁跟“杨炀”一接近,冰刀就像追踪导弹一样尾随而来。最后大家才得出结论,羊哥是面冷心热,那个面冷心更冷的“乔晓春”绝对是暗恋羊哥,把自己当护花使者来了。
“我去,羊哥,你这首歌绝了!”架子鼓手梁仟狠狠敲了一下鼓槌,“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把粤语歌也唱的这么好听的人!”
乔晓春羞赧的挠了挠头,这只能说是杨炀这家伙本身音质太好了!“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杨炀冷哼一声,梁仟后背一凉,刚想拍上他肩膀的手默默的放了下来,“羊哥,今天晚上阿蒙做东,说是纪念我们乐队成立一个月,你来不来?”
乔晓春刚想答应下来,结果想到了明天的考试,愁眉苦脸的说道,“我倒是想去,有人不愿意让我去。”
阿蒙一听这话就知道大半是那个“乔晓春”搞鬼,“羊哥,你不能落了比你年纪还小的人下风啊,咱们要……”
乔晓春一听这势头不对,急忙说道,“臭小子你想什么呢,我明天有考试。”
阿蒙这才恍然大悟,“哦,哦,羊哥你赶紧去复习吧,你可是我们当中的学霸!干巴爹!”
乔晓春笑着收了麦克递过去,见门口处等着的杨炀又是一副月经不调的脸,轻声问道,“你今天又放弃治疗了?”
杨炀哼了一声,“之前倒不觉得这几个人如此讨厌。”
乔晓春哈哈一笑,倒是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之前,阿蒙说我们解散之前有人把CD都买走了,是不是你?”
杨炀点点头,“我当时看你真的很着急,想暗中做,结果聂欢大嘴巴,还是跟那个什么阿蒙说了是我要买的。”
乔晓春心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这人当真是闷骚到一定程度了,要是照他之前那样的节奏,在同学会的时候跟自己告白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走吧,明天还要考试。”
乔晓春一愣,“明天不是只有我们专业考试吗?”
杨炀抬眼不屑的看着他,“我申请了提前毕业,所以跟着你们一起考试。”
此时此刻乔晓春的心里除了崇拜还是崇拜,“学神,明天可不可以给我传答案?”
“滚。”
“不能这样啊,你都说了你喜欢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的……啊,你凑上来干什么,好好,我不要答案了,你起开!”
考试过后,乔晓春和乐队的人来了次秘密聚会,大家一致商议出,下个星期一奔赴X城海边,参加沙滩音乐节。
阿蒙举起啤酒瓶,“春哥,一切都看你了,我们都相信你!”
梁仟也是举起酒瓶,“旗开得胜!”
平时说话最少的吉他手曹聿也是破天荒的说道,“靠你了。”
乔晓春就感觉一股豪迈油然而生,仿佛是带头大哥一般被人信任的感觉真是爽!“放心吧,交在我身上!现在大家不如来商量商量,到时候唱什么歌比较合适……”
“不如就唱好日子?”
“我不会民歌……”乔晓春见那几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猛然间回头,就看见堪比包拯黑脸站在自己身后的杨炀,还有他身后努力做着小媳妇样子的聂欢。
“我,我想替你打掩护来着,无奈敌人太过强大,我顶不住了,同志,你硬着头皮上吧。”聂欢做了个堵抢眼的姿势,随即就自来熟的坐到阿蒙身边开始喝啤酒。
“这么件小事,为什么瞒着我。”杨炀盯着乔晓春的眼睛,“是觉得我不喜欢,所以才要这么做?”乔晓春一番糊弄,杨炀自然是不信,“你要是实在讨厌,我可以离你远一点。”
乔晓春语塞,怎么突然间看起来,他倒像是个负心汉了?!
08.吃醋VS温柔
乔晓春觉得自己当真是百口莫辩,简直比窦娥还冤,就这么一点小事怎么搞得跟他抛妻弃子一样,“杨炀,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我不过是去朋友聚会而已,你就挑三拣四的……”
杨炀听他话语间的不满也是有了几分后悔,不过一想到乔晓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就没来由的慌乱,努力压制住心下的怒气,“对不起,你接着回去讨论去吧,我有事先回去了。”
乔晓春见他转身就走,满肚子的话就跟没来得及射出去的子弹一样,一下子炸在了弹膛里,乔晓春自然是不能吃这种暗亏,不假思索的拽住杨炀的衣袖。
杨炀回身,眼神示意他还有什么事,乔晓春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还是不开心,不过对着自己的脸实在是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刚才的一肚子话最后只能讪讪问道,“音乐节,你去不去?”
杨炀忍住想笑的冲动,虽然他有几分想去,也早就买好了票,不过一想到他那几个“队员”一看见自己就跟见了鬼见愁似的模样,再加上今天这小小的不愉快,“算了,你们组队时间不长,还是你们联络感情的要紧。”
乔晓春从这话里听出来好大一股酸味,还是忍着没有说出来。毕竟他刚才也只是嘴上说说,心里还是不大想让阳炀跟着去,要是他真的去了说不定几个人就成天跟演哑剧似的,只能通过肢体语言交流了。“嗯,嗯,那有事电话联系吧。”
杨炀回了宿舍就开始有些后悔,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看晓春刚才那如释重负的样子,估计这次也是不想看见自己的吧……
白宁见他回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哼,怎么今日没有跟你的杨哥哥去腻歪。”杨炀瞥了他一眼,白宁心中一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个乔晓春越来越像杨炀了……“看,看,看什么看!”
自从上次被他撞见他跟晓春亲热之后,白宁对他就是冷言冷语,大有要干一架的趋势,可是看他每次对着自己眼神怯懦的样子,也就忍了他言语上的攻击。“杨学长要去音乐节,我有事去不了,这票你要不要?”
白宁略带疑惑的接过票,“你,不会是在票上下了毒吧?”
杨炀嗤了一声,“毒药都比你贵,我何苦。”
白宁无视了他话里的鄙视,又开始怀疑其他的问题,“你不会是,故意支开我要去做什么大事吧?”
杨炀叹息,“你要是真再这么啰嗦,这票就不给你了。”
白宁急忙护犊子似的把票藏起来,“干嘛,送人的东西还想抢回去。”
杨炀心里算是放下一块石头,刚要入睡,被手机短信铃声吵醒,打开一看却是乔晓春发过来的。“这次音乐会,我其实是想让你去的……”
杨炀扯起嘴角,他能想象晓春此刻的表情,略微有些后悔又带几分羞涩。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晓春对他已经好了太多,他能忍住晓春暂时不喜欢他,可这次他当真是不会再放手,步步为营。可是如果事事都逼得太紧,说不定晓春会被他吓跑。
“没关系,我明天正好约了老师谈事情,等下次音乐节,我一定陪你去。”想象着晓春接到短信之后的模样,杨炀弯起嘴角,翻身刚要睡就又收到一条短信。
“对不起,刚才短信发错了。”
杨炀有些气闷,晓春刚才是想把短信发给谁?!来了这里之后明明跟谁都不熟悉,正在辗转反侧之时又收到一条短信,“小春儿,深夜寂寞不如我们来做些快活……”
短信一看便是没编辑完就发过来,杨炀干脆起身下床给乔晓春拨通电话,接通的时候还听到乔晓春气喘吁吁的,“喂。”
“刚才……”
“刚才对不起,是聂欢非要抢走手机,第一条是我发的,后面……”
“嗯,我知道了。”就知道这猥琐的东西肯定是出自聂欢之手,“没事理他远一点,他脑子里满是工口东西。”
乔晓春噗嗤一声笑起来,“你怎么这么了解他……”话没说完就觉得不对劲,说起来之前同学会四年他们都没见面,等到后来这两人是一起出现,醉酒的时候聂欢还跟杨炀打招呼,“你,之前,跟聂欢是什么关系?”话一出口乔晓春就后悔了,这小媳妇查岗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杨炀一愣,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道,“怎么,吃醋?”
乔晓春对他这调戏的语调十分不满,“少自作多情了,没事我挂了,明天要准备出发,我还要早睡。”
“嗯,一切顺利。”
挂了电话,乔晓春猛然间觉得心里有一股空落落的。这个家伙不打算解释,难道是默认?现在又这么若无其事的祝福自己音乐节的事,真是,让人生气。
杨炀听乔晓春突然间便挂了电话,心里居然涌上一股高兴来。晓春这是在意他了,这么说来他果然还是吃软不吃硬。
乔晓春却没有杨炀这副乐观样子,翻来覆去一晚上没睡着,聂欢最后受不了,递给乔晓春一本书,“虽然是男女的,你凑合着看一下……嗷,杨哥哥你干嘛打我!”
阿蒙几人一大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乔晓春,一见他这么失魂落魄,黑眼圈重得仿佛烟熏一般,都吓了一跳,“羊哥,你怎么了?”
梁仟向来蔫坏,“羊哥,身体要紧。”
乔晓春一个人赏了一个板栗,“脑子里都是塞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走吧,我们到了还要习惯场地。”
一行人到了X城时天已经有些黑,乔晓春看着海滩还有远处的小屋只觉得有一股熟悉,是了,他和杨炀“生前”最后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阿蒙看他突然安静下来,“诶,羊哥,现在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的跟屁虫呢?”
“阿蒙你可真是对得起你这吴下阿蒙的称号。”梁仟拍了一下他后脑勺,“行了,羊哥,小两口吵架经常事,看开点就好了。”
乔晓春瞪了几人一眼,这一群狗崽子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海边晚上热闹异常,烤着肉串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咸味,“啊,这晚风真是让人醉了。”阿蒙早就撒开丫子朝前跑去,“你们快来看,前面是有人在练习吗!”
“小心你的贝斯被人撞坏了。”梁仟急忙跟上,对着身后慢慢走的曹聿和乔晓春招手,“快,我们去听听他们唱的怎么样!”
曹聿低声说道,“能比羊哥的还好听吗。”
乔晓春一听这话心里开心极了,搂过曹聿说道,“我不怕别人夸我,就怕你夸得不够!再来两句!”
曹聿抬眼看着他的侧脸,也是轻笑起来,“我倒是没发现,羊哥你这么自恋。”
乔晓春箍紧他脖子,“真是不乖!”
二人打打闹闹走到音乐节现场的时候,阿蒙和梁仟早就吃了个半饱,坐在一边台阶上等着二人,“你们俩太慢了!在后面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梁仟拍了一下阿蒙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看乔晓春没什么反应,倒是曹聿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有点红润,这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啊。“羊哥,我们刚才看了,水平参差不齐,不过,都没有我们羊哥唱得好。”
乔晓春之前跟这几人组乐队的时候都没听他们这么夸过自己,不过是换成了这个杨炀的脸就被人这么追捧,让人心里真是有些堵得慌。不过夸的还是自己,这就行了!笑容灿烂的对着几人说道,“那是自然!”
几人被这笑容惊得都忘记说话,最后还是阿蒙单细胞,问道,“羊哥,我们最后选那首歌啊,要赶紧开始排练了!”
乔晓春刚要说话,就听口袋里手机嗡嗡响起来,一看来电姓名,赶紧跑到一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