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阅,你没事吧。”杨凡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代阅都没有抬头,一直盯着那杯早已经冷掉的咖啡。
“小阅,小阅。”杨凡连续呼唤了几声,代阅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对着杨凡挤出一点笑容,眼泪已经填满了他的眼睛,无声的从他的脸颊划了下来。
杨凡把随身带着的手帕,小心的为他试擦着。“小阅,乖,别哭了,哭的样子了好难看。”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只知道这里很痛,很难过。”代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眼泪像无止尽的滚落下来。
“你过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杨凡把钱放在桌子上,拉着代阅往外走。
“你要带我去那,我那里都不想去,我只想静一下,我只想静一下。”代阅想摆脱杨凡的手,只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无奈他怎么挣扎也没有把手抽回去,刚好路过一路灯,代阅干脆抱着那路灯,拼了,就是不跟你走,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卖掉。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再拉着我,我要叫非礼了。”代阅一边哭着,一边在那里大声的说着。还好这个地方有点偏僻,再加上是已经十点了,路过的人很少,听到的,都不敢兜留,怕祸及自己,立刻装很忙碌一样加快了步伐。
杨凡看着代阅,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他,虽然他对他是有兴趣,但是朋友妻不能欺的道理,他是明白的。他也只是想让他开心点,他怎么就不相信他呢。(这能怪人家吗?才认识这么一会)
杨凡干脆捂住代阅的嘴,把他横抱了起来,不顾廖廖几个人的眼光,一直走。代阅用力狠狠的咬住杨凡的手,把所有的痛都转移到他的牙齿上,杨凡眉头皱了一下,但是并没有阻止代阅的动作,直到代阅稍微清醒一下的时候,血早已迫不期待的涌了出来,血腥的味道冲刺着代阅的味觉。
代阅看着眼前这个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扔下他自己走了算了。对不起,杨凡,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代阅没有再咬他,终于因为哭累了,睡着了。
杨凡抱着代阅步行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杨凡看着已经熟睡在自己怀里的代阅,舒心的笑了一下。
好好睡吧,梦里也许你就不会难过了。杨凡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但是动作很小心,他怕不小心就把怀里的人儿吵醒,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俊想清楚之前,帮他好好照顾阅儿。
阅儿,你不知道吗,你当时的在我的店里的时候,我注意了你很久,可是你却把我当做服务员,我多少有些失望。如果我当时懒上你,现在的你会不会就只属于我……
杨凡觉得眼皮在加重,原谅我,让我好好自私点在你旁边睡一会。天亮后,我会告诉你你应该知道的,阅……
28.谈话2
脖子好酸,怎么搞的,代阅朦胧的睁开眼睛,这里是那里,好陌生。代阅看了看他的旁边,杨凡安静的睡着,还没有醒,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走了太久的原因。
代阅注意到他的衣服上有很多已经干掉了的血斑,代阅挺内疚的,因为是他造成的。代阅小心翼翼挪动了一下杨凡的手,手里的血已经被风干了,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伤口一点也不浅,代阅想找点东西给他清理一下,可是在自己身上找了好久,可是什么也没有,不管了,在自己身上撕了一块布,轻轻的帮他包好。伤口很可能已经发炎了,代阅很内疚,再加上昨天晚上的事现在不断的重复在代阅的脑怀里,眼泪就不自觉滚落下来。
杨凡模糊听到有人抽泣的声,醒了过来,头有点痛,很自然的用手按摩一下额头,手上多了一块布,杨凡心里有点温暖。看着代阅颤抖的肩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磁味。
“谁说只有女人才是水做的,男人也是水做的,你说是吧,小阅。”杨凡微笑的跟代阅说着,用手温柔的檫着。
“小阅,有件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不过前提是你现在要冷静下来。”
“什么事,是关于俊的吗?”代阅停顿了一下,看着杨凡。
“恩。但是你要保证你要做为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看这件事,要不我会成为罪人。”杨凡认真的说着,他希望代阅明白,接下来的对话是重要的,但是却不是属于他的。
代阅想起昨天晚上俊逸的表现有点奇怪,肯定跟杨凡一会要说的话有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杨凡深深看了代阅一眼,眼睛里有些不确定的东西闪过,只是一会就消失了。
“这件事要从10年前说起,我们当时还在上大学,其实已经是大四了,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有我,俊逸、田孤、吴迪。当时鬼使神差的决定在不看地图的情况下,开着车出去,看看能不会有意外的发现。
开了几个小时,我们终于停了来。”杨凡停了一下,看了一下代阅。
“找到目标了吗?是那里?”代阅隐约觉得这个地方,他可能是知道的。
“是昨天晚上那个咖啡厅,我们听到里面传出来的钢琴声,虽然那首歌我们平时也经常听,但是当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我们都很有默契,都把车停了下来,直到那首歌弹完,我提出进去看看,是那个美人这么有水平,他们都默许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的那首歌,那首歌名是什么。”代阅猜想肯定跟这弹的这个人有关。
“恩,你真聪明,那首歌叫‘风继续吹’,我们走进去,感觉这间咖啡厅虽然小,但是很温馨,很适合小情侣过来谈谈恋爱。我们四处寻找着那个弹琴的人……”
他的表情告诉了代阅,他们当时是多么快乐,那首歌,他竟然有点害怕再听到……
29.回忆1
那个钢琴旁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但是我们仍然可以在众多人中,找到了他。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我们都惊呆了,原谅我说其实我们几个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但是他比我们更美丽,当我们走到他旁边的时候,更是被他的眼睛吸引了。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胸口是平膛的,我们肯定会认为他是个女的,他真的太美了,站在我们面前,一点也不逊色。
我们当时都表示是被他的钢琴声吸引过来的,他表情很平静,就像这种事已经不常见了。他话不多,很安静,一直坐在角落的桌子旁边。
我们从店长的口里打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美森,他一直对得起这个名字,他真的很美。自从他来后,很多人都是为了看他而来的,所以很多人的搭讪已经习惯了,俊逸当时刚好没有另一半,我们就起哄,让他去看看,适合不。
那大半年里,我们经常会过来,久而久之,都变成了我们几个的老地方了。俊逸还是没有追到他,但是美森唯一不排斥的也只有俊逸,我们自然明白,他们在一起只是时候了。
我们的毕业典礼,森被我们邀请过来参加,很多女孩子都抢着要俊逸的第二颗纽扣,但是俊逸一直没有给,他笑得很灿烂的说:“它是属于一个美丽天使的。”他拉过森的手,把自己的第二个纽扣给了森。
那天后,他们就在一起了。森用了一根红线穿过纽扣,挂在了胸前。我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含义,只知道第二颗纽扣是送给喜欢的人的。
后来我们缠着森,要他说出理由,他才告诉我们:“因为第二颗纽扣离心脏最近,代表了人的心,谁拥有了那颗扣子就代表拥有他的心,红线挂在脖子上,也是挂在胸前,以表示心心相印。”
俊逸毕业后,因为伯父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俊逸不得不回去公司帮忙,他是相当有能力的,很快就有了一席这位。俊逸当时是很开朗的,并不像现在这么冷漠的。也许你不知道,俊逸有些时候很像个小孩子,他喜欢缠着森,喜欢跟他一起做任何一件事,包括他以前不能接受的事。
森很喜欢钢琴,俊逸为了能跟他一起合奏,他就偷偷去学了小提琴,一练就是两个月,他还专门为他做了一首歌。我们当时觉得他这样会不会太着急,他说想在森生日那天,送给他。
他每天都在楼顶上重复练习那首歌,手都磨破了。我们开始有点担心他,担心他会不会陷得太深了。
直至最后,我们都不知道那首歌的内容是什么,他说这些歌词都是属于森的,重色轻友的家伙。
他们一直都很恩爱,直至5年前,俊逸认定森就是他一生的伴侣,要跟森结婚,说要给他一个名份,我们自然是支持的,伯父伯母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都知道俊逸做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原本大家都觉得这段感情是非常完美的,也会一直这样下去。只是往往看上去很美好的事,是有代价的。
那年10月10号的时候,森竟然失踪了。
30.回忆2
俊逸没日没夜的找,他的精神越来越差,有些时候甚至会出现幻觉。我们几个轮留留下来看着他,他把我们当透明人,但是我们心是希望美森是平安,至少他现在只是失踪,还是有希望的。
三个月,俊逸除了每天去找美森外,唯一不变的一件事就是回到他们同居的地方。那里面不再有欢笑,有的只是无尽黑暗里的悲伤。
杨凡有点说不下去了,开始有点哽咽,代阅给了他一个拥抱,希望他可以安静下来。
“凡哥,要不你别说了,我知道这些就可以了。”代阅笑了笑,他猜想接下来的事,肯定是他们最不能解kai的心结,也是最不想提成的事。他能告诉自己这么多,他已经很开心了,至少他知道俊逸是如此的痴心,他爱的这个男人,是有血有肉的真男人。
“不,你让我说,我一会就没事了,我应该学会放下了,都这么多年了。”
“恩。”
“我们无论如何都猜不到,在我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回来了,只是变了一个人,他……他……竟然做了变xing手术,他变成了一个女人,他依然很美丽,可是眼神是空洞的。”
“女人?变xing手术吗?可是他为什么?”
“是啊,我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就去做变xing手术。俊逸爱他爱到骨子里了,他说只要他回来就好,他爱的是他这个人,跟xing别无关重要。
森他变得更加孤僻,几乎不出门,话就更少了。他不再弹钢琴,他开始画画,画了机近1000幅,每一幅都是一样的。”
“他画的是什么?”
“他在画……画……画的是通往地狱的阶梯。我们猜想他可能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才会变成这样,我们试过委婉的问他,他总是沉默,甚至会落下眼泪。
俊逸当时约我们出来,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时的表情,凶狠……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竟然动用了银月,去查森失踪的那段时间去了那里,做了些什么。
也许你不知道,银月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同时也是俊逸家族里的秘密后盾,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让他们出来的。原谅我,我不能告诉你,因为那是秘密,我们发誓不会说出去的。
俊逸为了让森可以安心下来,把婚礼提前了。他希望可以给他一个温暖的家,那天我们把婚纱拿到森的面前的时候,他一边抚摸着婚纱,一边傻笑,我们当时以为他是太高兴了,所以也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悲伤。要是我们当时能多留点心眼,就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婚礼的前天晚上,森他打扮的很漂亮,如果不知道他以前是个男的,你真不能想像面前这个女人以前竟然是个男人。自从他失踪回来话都很少,可是那天晚上他的话特别多,他跟我们谈笑风声,还难得的跟我们开玩笑。
我们都很开心,酒喝多了些,有点醉了,俊逸更是幸福,森小鸟依人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偶尔有些笑声传来。俊逸又恢复了之前精神的样子,不时偷香。
我们几个当然不能打扰他们夫妻恩爱,我们提出先走了,森却笑盈盈的让我们再等一下,说他突然想试穿那套婚纱给我们看。我们看了看俊逸,俊逸笑着点头,被森拉到房间里。我们几个等着看的同时,也表示很欣慰,对俊逸把婚礼提前的事表示很满意。
十分钟后,我们听到俊逸房间里发出“嗯……啊……”的这些声音,自觉的退到阳台上,看着夜景,夜风轻轻的吹拂过来,很舒服。
31.回忆3
那天晚上的天气很奇怪,原本晴朗的天空,慢慢开始布满乌云,过不了多久就开始飞起小雨,闷热的温度变得柔和,很舒适。
我们在阳台上都快睡着了,他们才从房间里出来,森换上了婚纱,有些朦胧飘逸的白色婚纱,还有些古典的味儿。是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更美丽,还是因为是她在穿,所以才更加美丽,此时的他更像是迷失在人间的天使,美丽,安静。
俊逸宠溺的拉着他的手,眼神里的温柔连我们都受影响。森手上拿着相机,要求我们一定要给他拍些漂亮的照片。
当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明天他们还要举行婚礼,我提义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一定会把他拍得美美的,可是森他那天很反常,一直在坚持,连撒娇都拿出来了。
俊逸立刻下令,谁要是敢回去,明天就爬着过来,这是明摆着的威胁嘛
为了兄弟的幸福,我们就牺牲一个晚上好了。田孤不太喜欢拍照,就担起了拿相机的重任。森那天特别精神,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他被俊逸抱着,还不时流露出甜甜的笑容。
幸福来的太快,失去也只在咫尺。
天空朦胧着浓浓的雾,还飘起了细细的雨,千丝万缕
森拉着我们到天台,也许是雾,也许是因为他穿了洁白的婚纱,也许根本就是被遗忘在人间的天使……
“俊,我给你跳个舞,好吗?”森甜甜的笑着,俊逸笑着点了点,但是只允许他跳几分钟,怕他感冒了。
森在俊逸的脸上亲亲的吻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眼睛里是空洞的,像是被抽空的布娃娃,只是我们都忽略了他的表情,只看到那些表面上的幸福。
他就在天台的中间翩翩起舞,浓浓的雾让他更添神秘感,雨水就像有节奏一样,随他的舞而飘动。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迷人,也许是雾太大了,也许是雨遮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都没有发现森眼睛里的绝望,也忘记了在他的脸上的是泪水,不是雨水。
天空开始慢慢亮了,万物又是个新的开始,只是我们不知道,开始也会意味着结束。
森停了下来,对着我们笑,他的笑很奇怪,像是要解脱了,可是我当时觉得我肯定是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表情呢,可事实往往会证实你的感觉是对的。
“俊,我多么想成为你的新娘,多么想早上起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多么想我做饭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看着我,多么想你的每一个生日,都是我陪着你过,多么想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多么想下雪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我就这样跟着你走着……”
“森儿,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俊逸准备跑过去抱着他。
“俊,你别过来,你先答应我就算你一个人,也会好好的。”森的情绪开始激动了,我们有种不好的预感,森可能想要做傻事。
“森儿,你过来再说,好吗?”俊逸肯定也感觉到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