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的新人待遇是没那么理想，不过公司会安排一些平面广告代言之类的，你条件这么好，章少和李导都对你赞赏有佳，公司绝对会重视你，重视了自然就会红了。”
对，章启云就是博亿的，看来这人情是欠下了，不过这些人说话哄骗的成分更大一些，凌宝礼貌的笑了笑，“谢谢。”
“快签吧。”
“要签十年这么久？”
“不久了，有些十年都未必红呢，演艺圈里混了十多年才红的也大把大把的，出道就红的幸运儿可不多，”部门经理补了句，“林嘉瑞能那么快红起来，和他的演技也是分不开的，运气努力加能力，一个都不能少，我们公司会尽可能的包装你给你创造机会，也会给你上课来教你演戏，放心，我们公司向来以艺人为中心。签了就对了。”
反正是要签的，博亿虽然比不上浩星那么大，但也不算差，出品的片子口碑和票房也是上乘的，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可是没有好剧本你再有准备也没用，他突然又有点怕了。
演员都知道，好的剧本千金难求，一旦有了好剧本，肯定轮不到新人来演，“我想问一下，如果剧本不喜欢，能拒绝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不着急赚钱或者想被雪藏。”经理转而说道，“一看你就不是那种等着钱吃饭交房租的，不然不会问这问题，等着用钱或者就是想露脸的，一般都只要有本子他们就演。”
“我知道。我签。”
合同挺多的，条条款款各种东西，包括拍戏的酬劳问题都做了划分，一签就是十年，这表示就算了在签了第二年就红了，那公司的抽成还是要按照合同里签的抽。
“黑啊。”凌宝出了大楼看到郑佑涵就大喊了一句。
“怎么了？没签？”
“看来你还要养我很久。”
“多久？”
“十年吧。”
郑佑涵算了算，“还行，我还没老，还干的动活，你也不算太能吃，养的了。”
凌宝将归自己的那几份合同丢给他，“卖身契。”
“那我要好好收着，”说完就丢进了座椅下面的储物箱，看都没看，“恭喜你终于成了艺人，庆祝一下？”
凌宝跨上车，“行，我请，不超过五十，就昨天那张。”
“你就五十块，还什么都从里面扣，你那五十是百宝箱吗？”
“它不是你是，先欠着你的。”凌宝呵呵直乐。
“当是投资了，你没事多给我写点名言名句的，你红了后我拿出去卖，那可值钱了。”
“你把今天的床单留着就行，那可是我的精华。”
郑佑涵一听，手一拧，车子就窜出去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两人去吃了一顿自助烧烤，回来后郑佑涵休息了一会儿就准备去忙活晚上的活儿了，“你晚上别去了，也算是艺人了，就别跟着我出摊了。”
“怕什么？出都出过了，就出道底呗，除非是我以后真没时间了，不然我一辈子给你打下手。”
“你就不怕别人说？”
“说什么？说我夜市摆摊的出身？”凌宝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嘉瑞了，再说了，按你说的，贴近群众生活的说不定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其实郑佑涵说不让他跟着自己去的时候也是挺违心的，晚上没他陪着，始终有点寂寞，忙了累了逗逗他，他跟自己闹一闹，时间就过的很快，也不觉得累，挺好。
“那要不，我先去，你一会儿晚上再过来？”
“我不累，跟你一起。”
郑佑涵暗道，年轻就是好，昨晚射那么多次，今天跟没事一样，果真是青春无极限。
晚上因为凌宝的到来，周围的摊主都不免要大肆谈论一番那晚的事，自然是先要夸赞凌宝一番，夸完了之后就开始说凌宝和郑佑涵走了之后的拍摄情况，“一直拍到三点多你们知道吗，等器材都收完已经五点了，啧啧，比我们可累多了。”
“可不是，你后来没看到，那个潘嘉琦，脾气那个坏，后面NG了好几次后说肚子饿了，我们就给他们送了不少吃了，她的助理给她端到休息室，最后她助理哭着出来的。”
“怎么了？”拍的时候她就骂过自己助理了，这回都骂哭了，应该骂的挺凶吧，不过在大庭广众下也不知道克制一点……呃，自己好像以前也这样。
“不知道，不过助理衣服都湿了，应该是被泼的。
“你们也挺厉害，一直蹲到五点？”郑佑涵插话。
“有病啊蹲到五点，两点多我们就走了，昨天听别人说的，你们昨天没开店。”
郑佑涵哄着他们，“行了行了，一会儿聊，我先准备一下。”
“那走了啊。”
等人走了，郑佑涵问凌宝，“你们娱乐圈的人脾气都这样吗？动不动就骂自己什么的工作人员？”
“……”凌宝也不想找什么借口，“太累了吧。要不就是，入戏太深。”
“那我求求你了，以后不管接什么片子，千万别把片子里的角色带回家。我受不了。”
“真受不了？”
“那还有假。”
“我要是演一个风尘男子呢？”
“……”再议。
一周后公司电话通知凌宝上培训课，郑佑涵嘱咐他要好好听，凌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准备出门上学的学生，而郑佑涵就是那啰啰嗦嗦的家长，不过啰嗦的让他高兴，因为被关心着，所以高兴。
上课无非是请了一些资深的老演员给讲讲艺人的素质问题，然后请了策划部的讲了讲公司对新人的计划，然后又是演出运营中心过来给新人洗脑未来是多么的美好，就算不能上大银幕也可以演舞台剧之类的，等一周的课程要结束的时候，连总经理都来了，凌宝深深感觉到了传销的气息。
经过了一周的洗脑后，凌宝明白了公司要传达的意思，就是你们要听话。郑佑涵看着凌宝一天比一天呆，真是有点不想让他去了。最可气的是，自从上课后，凌宝回来都不怎么愿意开口讲话，说是脑子嗡嗡的。他当然很不高兴，以前这人可是叽叽喳喳总是围着自己有的没的说个不停呢。
郑佑涵站在那里生气，凌宝站起来走过去张开双手突然就拥抱了他，然后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回家看到你真好。”
这么一句话，郑佑涵什么火都没了，只能好吃好喝的给他做后援。
休息了几天后，正式的培训真的来了，声乐表演和现代歌舞，他们毕竟不是科班出身，时间紧任务重，全部集中式培训。
“什么？要出去住公司宿舍？六个月！”郑佑涵彻底不乐意了。
＊＊＊＊＊＊
小剧场：
郑佑涵：六个月……
凌宝：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郑佑涵：你是我媳妇儿。
凌宝：我会想你。
郑佑涵：看不见摸不到……
凌宝：你摸！把六个月的份儿都摸了！别客气！
郑佑涵：红烧肉都是带皮的好吃，去皮了还怎么吃！
第三十三章
郑佑涵叼着烟一脸的阴郁，凌宝难得的坐在他身边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吱声，就在男人狠狠捻灭烟头，又拿出一根烟的时候，终于开了口，“什么时候……走？”
“这周末下午报道。”凌宝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来，“少抽点。”
“那没几天了。”
“嗯。”
“六个月，不能走读吗？”
“我也想，可说是要住在那里，怕有人迟到早退。”凌宝也郁闷的很，分开这么久很容易被别人乘虚而入啊。
“那中间就没休息？比如周末。”
“我看看。”凌宝掏出通知。
郑佑涵一把抽过去，“有通知不早点拿出来，让我一直问。”
“……”
看了一下，周六周日休息，但是有特殊情况除外，看了眼课程安排，好家伙，连晚上都有课，弄的跟真的一样。
“都是新人，公司肯定希望每个人都能大红大紫给他们赚钱。”凌宝解释。
郑佑涵应着，“我懂，不赚取安排这些他们又不傻。那你自己小心点。”
“嗯。”
凌宝心里挺矛盾，他重生后就基本就围着郑佑涵转，他的日常生活也基本都靠郑佑涵，别看他现在比以前独立了不少，可实际上他还是依赖者男人的。对外面的社会交际，也都是以郑佑涵为中心展开，他认识的那些人，都是郑佑涵认识的，所以对于即将到来的集体生活，心里排斥偏多，可也有期待，还有些恐惧。
可能自己有社交障碍症，要是一群陌生人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他就会躲得远远地，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能装酷。
“别担心，应该都是年轻人，好好处。”看出凌宝的不安，郑佑涵摸着他的头揉了两下，顺带着就搂着他的肩，捏了两把以示安慰。
“还是有点紧张。”
“你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们不过是一群菜鸟，但是不是有句话说，不要小看身边的每个人吗？还是那句话，有不痛快跟我说，你是要做大事的，别和他们计较。”
凌宝抿着嘴笑，“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我真怕你跟人吵架打架。”
“放心，我一定先给你打电话，等你来了我再打。”
郑佑涵叹了口气，“得，你这要搬出去我还真舍不得，好像自己养大的孩子没了似的，总算能体会到父亲嫁女儿的心情了。”
“不嫁。”
“不嫁？”
“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人默默无语，攻受已定，无需多言。
等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的凌宝还想说啥的时候，郑佑涵已经不听了，“站住！”他叫住了站起来准备离开的郑佑涵，“干嘛去？”
“写个约法……N章，你签字保证。”
“……”为嘛啊！
“不放心，外面太乱，你自制力太差脑子又蠢，没一点约束不行。”
“你想的太严重了。”我才刚签完第一份保证书没多久好不好！“其实我自制力超级好。”不信你亲我试试！
当然这句不敢说。
郑佑涵想了想他喝醉那天是如何拉着自己的手一遍又遍满足的，“我不信。”
“喂！对我有点信心啊。”
“你把约法N章带着，每天睡觉前看看心理默念，修身养性。”
操！
“你走那天再给你。”
这几天凌宝也没有过的和平时多不一样，无非是和郑佑涵出出摊，想玩了一起出去玩一玩，晚上躺在一起聊聊，就是凌宝总觉得自己现在一闻到郑佑涵身上的气息就有点控制不住，郑佑涵有时候会抱怨睡觉睡到一半差点被他勒死，不过最后他还是会搂着凌宝，并没有推开他。
到了要走的那天，凌宝还没睡醒就被郑佑涵给拎了起来，一路迷迷糊糊的被半拖进厕所，郑佑涵伺候他刷牙洗脸，把他按在马桶上做好，给他梳头，他打着哈欠问，“有事吗？这么早？”
“去给你买点衣服。”
“柜子里不是有吗？”
“再买点新的吧。”
凌宝抱着他的腰锁在他怀里，明明自己现在的身高是以前他最渴望的，可是此时此刻，他多希望自己能小巧一点，这样才显得很柔弱，需要人照顾，现在两个巨人站在卫生间里，他都不敢看镜子，生怕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
“别买了，上回你给我还没怎么穿过，T恤仔裤我现在穿着也觉得舒服的很。别乱花钱。”郑佑涵在钱上有时候是很小气，可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他从来没小气过，凌宝有点着急，总觉得欠他好多，“我很快就能赚钱了，到时候我会交家用的。
“拉倒吧，你们这些人开销都太大，不是说你花钱厉害，而是没办法的，你有钱了后自己办张卡，这次看好了，自己保管着。”
凌宝点头，“你帮我保管，我会弄丢。”
郑佑涵只当他开玩笑，毕竟曾经那么大一笔钱没了，任谁都不可能再把钱交给别人保管，所以他也没当回事，也没搭话，“出去吃早饭？”
“行。”
凌宝虽然坚持，但郑佑涵不可能不买，重新来过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他知道凌宝心里有多难，所以他不想曾经那么骄傲的林嘉瑞去和新人挤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被人说寒酸。想想他都觉得心疼。
还是那句话，他可以说凌宝，但别人不行。
一边帮他收拾着东西一边嘱咐，“去那边是合住的，勤快点，东西别瞎扔。”
“嗯。”
“晚上也别睡太晚了，不然别人会烦。”
“好。”
“要是遇到一起出去吃饭的情况，如果大家说AA制就AA，没有说，要是关系不错你请一下也没什么，别太小气。”
“知道了。”
“卡带着，里面有钱，密码铅笔写后面了，现金装好了，别马虎。”
“……”凌宝看着郑佑涵递过来的卡，简直就是个烫手山芋，他确实需要钱，可是他真的是不好意思再拿郑佑涵的钱了，一时间急的有点想哭，觉得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我……”
“别你啊我的，拿着，”郑佑涵把钱包给他，“你别觉得不好意思，欠条我都替你写好了，算利息，你有空签个字就行。”
“好。”他知道这是男人为了让他心安一些。
准备妥当，郑佑涵将拉链拉上，“没东西了吧。”
凌宝看着包，东西都是男人收拾的，他光想哭了，哪里注意有没有落下什么，“没事，要是什么没带我给你带电话。”
说道打电话，郑佑涵突然想起来，“手机给我。”
凌宝乖乖拿出了他的国产手机，郑佑涵拿了过去就开始捣鼓，最后把凌宝的手机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你拿这个，虽然不是新款，但也不算难看。”
“你这么弄的我都舍不得走了。”
“行了别婆婆妈妈了，一个大男人搞的这么腻歪。”
“我舍不得你。”
“有空我去看你。”
“说好了。”
电动车这几天跑的路有些远，晚上又忘记了充电，郑佑涵正好带着凌宝打车过去，临分开的时候，他还是想嘱咐两句，“演艺圈的事你比我懂我就不多说了，但做人的基本道理在哪儿都一样，先做人再做事，有时候吃点小亏未必不好，要是学的东西你都会，就当给自己一个二次提高的机会。”
凌宝耐心的听完他说的话，重重的点点头。
“你，真是和原来不一样了。”
“你教得好。”
郑佑涵一乐，“那也要你愿意听才行。”
“你真不怕我捐款连人带东西就跟别人跑了？”
“揍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