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彻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用处?
那块肉都快被咬下来了,在血流满嘴的时候,惟公卿费解的把快失去焦距的眼睛又对向闻彻。
【小剧场】
小侯爷:男人那里出现问题只能是疾病,当然也可能便秘-/////-
闻彻:万一你多了个什么什么我不是赚到了,笑眯眯。
江沐:你们要不要每次都要说那几句话?作为开发者我到现在还没看到过效果!
逝修:所以你们的关注点都在小侯爷会不会死而忘了我已经差不多被撕开了吧?!还有就没人关心我们的死活么?就没人问一句小侯爷的男人们会不会有危险么?!
重华,摇摇欲坠,摇摇欲坠,摇摇欲坠,摇摇欲坠……
第一百零六章:永无止境
惟公卿没机会问他这句话的意思了。
闻彻放开了他,男人的嘴唇被他的血染的殷红妖娆。
闻彻笑着舔掉了上面的血迹,“你的味道永远这么好,连血都是甜的,真想把它们都喝掉,呵呵……”
在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中,闻彻的视线再次对准那门。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这样匆忙,真是的,只能下次继续了,”舌尖扫过他唇上的口子,一张嘴又吮住了那血淋淋的唇,他这举动引得惟公卿连连战栗,闻彻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他用那满是血腥味的嘴说,“我还会来找你的,等着我……用不了多久,你就又会彻底变成我的了……”
闻彻这话音才落,惟公卿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那男人在他眼前化成无数颗粒,眨眼之间就彻底没了踪影。
惟公卿猛的坐起,犹如从噩梦惊醒。
屋里静悄悄的,压力与恐惧荡然无存,仿佛那只是个错觉。
床榻上没有闻彻留下的衣服,房间里除了他也再没有其他人使用的痕迹,可是……
惟公卿摸摸自己已经肿起来的唇,血还没止住,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淌着,在胸口上划下无数道竖长的红条子,给那些秽物的痕迹又舔了一笔。
惟公卿捂住了脸,这些不是梦,是真的。
可这手才碰到脸颊,那脏兮兮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了,惟公卿下意识的看了过去,门外,那三个浴血奋战后的男人齐齐站在那里。
他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这狼狈的模样全落在他们眼中。
惟公卿不动了,血滴啪嗒一声掉在地面,眼泪一般的溅起了朵红色的小花。
……
日出,宽阳城的异变结束了。
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们从黏稠的地上爬起时,当他们看到周遭支离破碎的身体时,宽阳城这个清晨,在悲伤与恐惧中开始。
绝望的尖叫不绝于耳,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连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是茫然的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他们也不懂,为什么再次睁开眼睛,身边就只剩同伴的尸体,这宽阳城甚至比战场还要可怕。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一刻,大洹的王爷从背后的建筑中走了出来。
士兵们齐刷刷的跪了下去,这些失魂落魄的百姓受到影响也下意识的中着弯曲膝盖,片刻之后,江沐面前跪成一片。
他们的脸上带着无助与迷茫,那些眼神让素来冷漠的江沐也觉得心疼。
这些尸体有的是他新手造成的。
没办法,昨晚的情况太过危机,他若不杀人,就会被杀掉。
破烂的衣袍下,他也是遍体鳞伤。
“本王乃大洹睿武王爷。” 低沉的嗓音压过悲鸣低泣,周遭的嘈杂很快安静。
江沐的视线扫过众人,才又缓声说道……
“皇上惊察西方星象异变,察宽阳有异象之动,故,命本王率我大洹虎翼军前来除乱,护我大洹子民。”
百姓不需要知道真相,对他们来说那个原因毫无用处,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安抚及安慰。
这只是一座城,可一旦恐慌传播出去,整个大洹将面临的将是无法估量的可怕后果。
所以这事儿哪起哪了,江沐必须将其处理妥当。
“皇恩浩荡,恩泽四方,妖怪终被除去,还宽阳昔日和平繁荣。”
虽死伤无数,但守住了大部分百姓的性命,守住了这座城,他们的家园。
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的子民在面前死去,却无力阻止更加痛苦……”这句话,江沐由心而发,如果可以,他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些百姓,他不想让一人枉死,“死者厚葬,生者厚待,愿上天怜佑我大洹,再无此等惨事发生。”
一声轻叹结束了他要说的话,江沐看向正破云而出的红日,晨光将黑暗驱散,温暖撒向大地,不知能否将心底的寒意也一并驱离。
噩梦醒来,有人泪流满面,有人声嘶力竭,百姓们脱力的跪趴在地,身边有亲友的尸首,但是至少他们活了下来。
士兵们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没人会质疑江沐的话,特别是见证了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后。
江沐说的就是真的,他们甚至看到了与王爷并肩作战,与妖怪共同厮杀的画面。
有人伏下身去,用力的磕了个头,颤抖的声音清晰嘹亮,“吾皇圣明,吾皇万岁……”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句话在历经劫难的宽阳上方回荡,江沐转身,向后走去。
他不需要任何功绩,人心稳,皇上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当。
国家稳了,他连同每一个百姓才能过的安稳。
帝王贤德,百姓爱戴,这个国家才能经久不衰,永远繁华。
……
门一开,所有人都沉默了。
惟公卿这副模样,还有屋子里那古怪的气味,发生了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寂静片刻,逝修突然走了进来,惟公卿就觉得头顶一黑,被子就从天而降,将他兜头包住。
与此同时,一声惨叫从门外响起,紧接着,那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百姓们醒过来了。
城内的情况可想而知。
逝修和江沐同时转身,在乱子更大之前,他带着惟公卿从后门走了,而江沐则去处理外面骚乱。
在那特殊的味道中,重华仍能感觉到闻彻留下的邪气。
看着惟公卿坐过的地方,重华的视线在那些痕迹上没有移开过。
……
隔着层棉被,惟公卿还能闻到血的味道,那不是他嘴上的伤,那腥味是逝修身上的。
外面发生的一切惟公卿都不知道,他觉得不对劲,可是他一动逝修就把他抱的更紧,那棉被将头牢牢包住,一点缝隙都不留给他。
直到他被放到了什么东西上。
被子密不透风,他被捂的喘不过气,好容易压力不见了,他连忙把被子拽了下来,在新鲜空气涌肺部的一刹,他看到已经走到门口的逝修。
逝修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穿着虎翼军的衣服,背后的软甲已被鲜血浸透。
看着这些熟悉的摆设,逝修竟是把他又带回了逝府。
身下,是那张他睡了很久的床榻。
……
比起他们,惟公卿这点伤实在算不得什么。
重华的情况最糟糕,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而江沐忙着善后,忙着处理事后事宜,并将百姓安顿妥当。
逝修就在府里,但是他一次也没来看过他,照顾他的依旧是梅管家。
梅管家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至于之前的太过可怕,在惟公卿面前他只字未提。
他宁可不记得。
对江沐的话梅管家没有任何质疑,不是妖怪袭城,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场面。
小黑随后也跟了过来,逝修对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它就顺利的混进了惟公卿的卧房,但是它同样没给他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那个叫闻彻的男人又做了什么,惟公卿毫不知情。
只是他的那向句话,让他至今难以忘记。
他还会来找他,还有那所谓的游戏。
他和闻彻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还有他究竟是谁?
在谢干的寨子里,惟公卿依稀记得那双眼睛说过,他不让他死,他就死不了……
他得到了一些答案,却又衍生出更多的疑问,这小侯爷背负的不仅仅是和江沐的恩怨,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本以为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只是刚刚开始。
几天之后,让人更加震惊的事情传来了。
由这一刻起,平静和他们再无关系。
闻彻的游戏,真正的拉开了序幕。
第一百零七章:一波未息
这件事情还未平息,在所有人都未曾预料的情况下,大洹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浩劫。
宽阳乱作一团,往日的商业重城笼罩在悲伤与惶恐之中,江沐好容易将一切捋顺,百姓的生活也重新走上了正轨,江沐还没来得及松这口气,就收到了皇上的百里加急,打开一看,江沐的脸色都变了……
……
那天之后,这三个人同时沉默了。
安静的忙碌各自的事情,不知是有意无意,总之再没碰到,也没有任何交集。
可今日,他们却是齐齐的坐在逝府大堂,就连重伤的重华都没有缺席。
不是逝修的邀请,而是接下来要谈的事情,和他们每一个都脱不开干系。
邪灵珠摄人心智的事情再度发生。
与之前不同,不是某处发生诡异案件,而是遍布整个大洹。
被邪灵珠控制的人随处可见,不需要再去追查,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就能犯下罪行,没有掩饰,直截了当的杀人,使用那可怕的力量。
从暗度陈仓变成了明目张胆。
他们的共性没变,扩大某种情绪或是习惯,恣意伤人,杀人。
被控制的人也不全是负面情绪过多的人。
各式各样,形形色色。
一夜之间,大洹生灵涂炭。
官府派兵镇压,无奈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能对付的只有刚被控制的人。这些人的珠子还没变黑,将人杀了邪灵珠的作用就消失了。
重华早就说过,随着恶行的累加,珠子的颜色就会愈发变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官府没在第一时间处理掉刚被邪灵珠找上的人,一旦他们犯下罪孽,那珠子中的邪气凝聚,官府就回天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作恶。
邪气变强,他们的能力也随之变强,一发不可收拾。
官府一筹莫展,大洹陷入恐慌。
这时候,精通奇门之术以及专修内灵的门派站了出来,加入这场守卫之战。
这是大洹的劫,不管他们处在什么位置,他们都是大洹的子民,这是朝廷第一次与江湖人士合作,虽有所起色,但作用不大。
邪灵珠像是一场瘟疫,瞬间弥漫了整个国家。
所有人都以为,这大洹命数已到,气数将尽。
但只有他们几人清楚,这事情和命理无关,这是闻彻搞的鬼。
宽阳的百姓眨眼之间全被控制,他们每人身上都嵌着颗邪灵珠,邪气有多有少,以袭击重华的邪气最浓。可等天亮之后,这些百姓恢复神智,再看那邪灵珠,邪气殆尽,连珠子都失去了光华。
这和第一次那屠户的情况不一样,虽然邪气被江沐净化了,但剩下的珠子晶莹剔透,不像这些,雾蒙蒙的像失去了生命一般。
究竟是闻彻的力量变强了,还是他另有目的?
没人知道。
几人把各自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这其中重华知道的最多,逝修干脆一问三不知,从来到凡间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重华身上,他对凡间发生的事情一点兴趣没有,就算听闻了也不会放在心上,后来他又被关在北山,逝修一直处在封闭状态。
而重华虽然知道这邪灵珠的力量及作用,可是他并不清楚缘由,他和逝修一样对凡间的事情不感兴趣,三界各自为政,互不相扰,凡间发生什么都和他没关系。
至于江沐,他是当成案子来查。
他只查出那些凶犯都被那颗透明的珠子控制,进而得到某种力量。
一但被控制,他们就会失去人性,犯下滔天罪恶,按照惟公卿的思路,江沐把皇上交给他的案子都处理完了,大洹也再没听说有邪灵珠出现。
可是,现在看来,当初的一切不过是预警一般。
仅仅是个开头。
他们手里的线索并不多,江沐说完之后,稍作沉吟,就将视线转向了角落里的惟公卿,“你曾说过,大洹发生的一切不简单,那不是一般的案子,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跟本王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惟公卿正全神贯注的听着他们说话,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这一抬头就对上江沐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他当即愣了下,‘我说过?’
江沐点头。
惟公卿沉默了。
江沐听到的,是这身体原来的主人说的。
也许那小侯爷真的知道些什么,可惜他不是他。
见那二人也将视线转了过来,在他们的注视下,惟公卿只得遗憾的摇头。
他不是不记得了,是压根不知道,他帮不了他们。
不过这事儿和他也有关系,能有一点线索惟公卿都不会放过,他希望江沐能给他点提示,万一能从中找到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皇宫中,皇子的庆生宴上。”江沐直言。
皇宫对惟公卿来说十分陌生,但是那庆生宴他却印象深刻,他死都不会忘记的。
小黑说过,那是他第一次和江沐有交集的地方。
也是江沐当着满朝文武,宣布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地方。
惟公卿比江沐还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沉思片刻,他还是摇头,‘记不得了。’
“这么说,你连本王为何要娶你,都忘记了?”
江沐这话带着压力,惟公卿的胸口跟着一闷,逝修突然拍了下桌子,他们这话就被打断了。
江沐在将视线转向逝修之前还看了他一眼,惟公卿也不知那眼神代表什么意思,总之堵在胸腔里的那口气算是出不去了。
“行了,差不多也就这样了。”他们的线索只有这么多,全部贡献出来也不够分析出个大概,要想知道什么,只能日后再查。逝修看向江沐,直言道,“不管怎么说,他,你是肯定带不走了。”
逝修没有特意指出,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惟公卿。
江沐目光一敛,压力更甚。
逝修知道他不高兴,可那又能怎样?
他问江沐,“怎么你不想知道真相了?不想保护你的大洹子民了?还是说你觉得你有本事把他看住了?”
他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江沐带不走惟公卿,别人同样也不行。
“他在老子身上穿了那么多个窟窿,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就算你不管你的大洹,老子也得跟他把帐算清楚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目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江沐反驳之前,重华轻声说道,他的伤势依旧不容乐观,这让他那冷冷清清的声音显得有些黯哑,带着质感,“他,是冲着他来的。”
到目前为止,他们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
闻彻要的是惟公卿。
就算闻彻不再偷袭,以他们现在的能力也没办法看住惟公卿,一旦他找上门来,只有被再次抢走的份儿。
当着他们三个的面儿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单独一人。
更重要的是,只要带着惟公卿,那闻彻迟早会出现。
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要么退出,要么合作。
因为三个人都牵扯进来了,谁想单独带走惟公卿都不可能。
他是核心。
重华一说完,气氛突然一变。
屋内陷入寂静,就连以公卿都将头转向一边。
那晚的事情,他们没有再提起,可这件事情已经和身体中最敏感的神经搭上,稍一碰触,就立即能引起强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