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醒了你也醒,你醒了非得把我叫醒,这是什么道理?!
”滚蛋,你让老子睡觉。”陆景谦翻了个身不看他,拉着被子盖到脑袋上。
旁边安静地没有一点响动。
过了很久,陆景谦都没有听到一点声音,难道月无声无息地走了?
回过头,月居然还站在那里,带着一脸沉思。
不就晨个勃嘛,你至于吗?!
没办法,他伸手把月拉到床上,“哥也这样,你看看。”
说着拉开自己的被子,小帐篷明显比月的小。
月看了看他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再看了看他的,然后,居然学着他的样子,伸手撸了撸。
“别碰!”陆景谦叫道。
但已经晚了,月的手覆上陆景谦的小弟,他身上的微弱电流瞬间从下身通向全身,陆景谦几乎在大脑接收到信号的一刹那就感觉下身更大了,饱胀地难受。
月满惊讶地抬头,“怎么了?”
陆景谦几乎无言以对,“我去,你特么的身上是不是带电?”
月艰难地消化着这句话,然后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轻声道,“是吗?”
陆景谦白了他一眼,“是的,所以你别碰我,已经够难受的了。”
月略带思忖地看了看自己依然精神的小家伙,坐在陆景谦床上一动不动。陆景谦被他这么沉默又郁闷的表情逗得哭笑不得。
过了一会儿,月学着陆景谦的样子把手伸了上去,按照陆景谦刚才的动作动了动,瞬间眼神有些变化。
陆景谦一把抓住他的手,“别打灰机,养成习惯对身体不好。”
月看向他,眼神既委屈又疑惑。
无奈,陆景谦把他拉了起来,“你这头发……太长了,我替你剪了吧?”
月的头发及腰,乌黑柔顺地像是做洗发水广告,要是女人,这一头的头发都让人兴趣盎然,可惜换到男人身上,总是那么的非主流。
月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对照了一下陆景谦的,“可是,我以前从来不剪。”
“入乡随俗,不管你是来自火星还是哪颗星星,到了地球就要用地球的流行发式。”陆景谦说道。
黑色长发从手中滑落的感觉像是绸缎般柔软,陆景谦拿着家里地剪刀胡乱剪了一气,发现情况非常不妙,刘海坑坑洼洼,后面的头发也长长短短。
拎起月,“走,我还是陪你出门剪吧。”
换衣服的时候,就看见月回了房间,等再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那套cosplay的衣服。
“这不行。”陆景谦大摇其头,“你穿成这样,杀马特啊。”
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一条红色地短裤自己穿上,然后将一条米色长裤和短袖扔给月,“穿这套。”
主次要分明,我当然要比你穿得鲜亮一点。
月换了衣服,陆景谦看着忍不住赞道,“再加上短发,你可以迷倒多少少女的芳心。”
月看了他一眼,显然对“少女的芳心”很不理解。
陆景谦挎着包出门了,带着这么一个外星人,他有种几百年一次下凡尘的感觉。
月的长相非常养眼,所以陆景谦拿了一顶鸭舌帽给他,将他剪残的头发遮挡住。
理发店里很少有大清早理发的,所以陆景谦是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了一个睡眼朦胧的理发师。
“剪成什么样?”理发师没好气地问。
“他剪,什么样都行。”陆景谦指了指身边的月。
倒不是故意不负责任,只是陆景谦真的觉得月不管剪成什么样都不会难看。
理发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月,满脸惊讶。
脱了帽子,理发师一头黑线地说,“谁替你剪的,绝对是和你有仇。”
陆景谦咳嗽了两声,“废话真多,剪坏了所以来理发店补救,要不你们哪有生意。”
理发师看了陆景谦一眼,了然地说,“原来是你剪的。”
理发师对于月地长相明显非常好奇,在镜子看了又看,然后他双手比划着不同发型在脸上的效果,手指不时地触及月地面部轮廓。月坐着也不发话,等着陆景谦说。
陆景谦不耐烦地点了一个,“就这个了。”
手起刀落,等陆景谦带着月出理发店的时候,他甚至有点后悔还不如就让月顶着那个剪残了的头发,现在的月,一头短发,前面浓密的刘海盖住眉毛,看上去很乖很诱人。
一整天,陆景谦和月都在研究iphone60,一个研究手机的新功能,另一个研究怎么把黑弥叫出来。
“你是说黑弥是只猫?”
月点了点头。
“你要回去还得靠一只猫??”
月低头,“黑弥和我各有一半的法令,必须拼在一起才能回去。”
陆景谦无语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听月说,他来自一个科技高度文明的社会,作为成年试炼,他们会被任意排到其他世界接受考验,月无疑是被送出来试炼的。
“我叫月洺。”第一次,男人认真地介绍了自己。
陆景谦觉得,他花了二十多年构建起来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遇到这个男人一天之后开始慢慢崩塌。
月似乎知道暂时找不到黑弥,放弃了研究iphone60,转而看着他的房间,桌边的黑色展览柜前是一个个动漫的手办和模型,月很有兴趣地一个个看过来。
陆景谦扔了一本漫画,以前的漫画他大多都扔了,剩下的几本也都是留着哄小孩用的,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月翻开一本《名侦探柯南》,看得津津有味,投入的神情让陆景谦居然有点好笑,又多了点亲切。
两人就这么在家窝了一天,陆景谦看着月趴在沙发上,白皙的脚一蹬一蹬的样子,让陆景谦感觉像是养了一个孩子。
1号,3号,4号分别打来了电话,陆景谦看了看不远处地月洺,回绝了他们约会的邀请,打炮的邀请,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待在一起。
午餐的时候,月洺抬起头看着陆景谦,“我可能饿了?”
陆景谦被迫自己去做饭,他从来没遇到过会让他去做饭的人,无论男女。
陆景谦的手艺不好不坏,也就是撑不坏、饿不死的水平,拿手菜有三道:土豆丝炒土豆块、土豆块炒土豆片、土豆片炒土豆条……
现在,桌上放的就是其中的两道。
陆景谦看着月,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吃。
想不到月看着端上桌的两道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陆景谦拿起筷子,两根手指控制着两根细长地木棍拣菜,也小心翼翼地见样学样,明明生疏的很,偏偏一举一动非常乖巧,这么听话无害的样子和刚见面时拽爆天的表现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一大早,陆景谦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当他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月站在他门口。
“你去哪儿?”月问。
“上班。”
“上班?”
陆景谦必须时时刻刻和月解释一些常识性问题,比方说什么叫上班。
月听了点了点头,将手中的iphone60递给陆景谦。
“它必须跟你呆在一起,我不带了。”陆景谦说。
“其实……我还是可以回到手机里去的。”月犹豫地说道。
“哦?”陆景谦看着月,“没见你回去过呀?”一直在外面蹭吃蹭喝……
“我怕我回去了你不让我出来了。”月诚实地回答。
陆景谦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回去试试?”
房间一暗,瞬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陆景谦惊讶地看着恢复成手机的月洺,一时有些接受不能。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带我一起去吧。”
我去,陆景谦被这条系统消息一惊,居然还能够通过消息跟他对话,这逆天的手机带着都觉得糟心。于是,陆景谦忽略了iphone60的请求,把手机搁在了床头柜上出门了。
不知道iphone60会不会很受伤。
陆景谦边开车,心里有点小愧疚,但是更多的是得意,让你知道谁才是主人~~~
到了朗润大厦,陆景谦走进底楼挑高的金碧辉煌的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等电梯的尧忻。他顿时拉长了脸,面无表情地向着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如果说整个部门他最厌恨的人,无疑就是尧忻。
这个卑鄙的、可恶的、小心眼的男人。
在事业部处处与他对着干,凭着高他一级半级的优势,对着他颐指气使,方案推翻重来,最难搞定的客户永远都交给他。不就是拿错了你的手机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陆景谦的记忆又回到了刚来公司的第一天。
他被同事领着去了员工食堂用餐,打好了饭,随便挑了一张长条的桌子,上面摆着一部黑莓,和他的一模一样。
他浑浑噩噩地没看清这手机是桌上原来放着的,习惯性的拿起来当成是自己的。
开了机,一样没有开机密码。
屏幕是一样的默认屏幕,他滑动了两下主界面,感觉到有点不对。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这是我的手机。”
陆景谦抬头,就看见了尧忻那张小贱人的嘴脸。
长得一脸正气凛然,五官硬朗,方方正正。
陆景谦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和我的一样,我不小心拿错了。”从口袋里找了半天,发现居然手机没有带下来,尴尬地抬头冲着尧忻笑笑。
尧忻一脸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端着盘子走开了。
陆景谦上班第一天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顿时对朗润集团的第一印象降至冰点。
04.死敌
原本,陆景谦和尧忻分属两个不同部门,井水不犯河水,陆景谦也不用天天对着他,但是尧忻居然向董事会请命组建了现在的“互联网金融项目组”,并且从各个部门抽调人手,陆景谦很不幸的成为被尧忻指定的人选。
谁都知道,尧忻这个主动请缨的项目风险极大,不但成功的概率小,且失败的损失大,董事会犹豫再三,最后通过投票表决的方式,以微弱的差距获得了通过。
而几个大项目组的总监几乎人人自危,生怕被选中背黑锅。
当陆景谦得知自己被翻了牌子,几乎顿时悲从中来。这个项目组里,最大的自然是尧忻,从财务到风控到法务都是借用其他部门,身兼数职的,而另外几个秘书虽然级别较高,但到底是外围,其核心团队人数不过五个人,而陆景谦不幸成为其中一个。
甫一调任至这个坑爹的项目组,陆景谦原本做的还比较满意的基金这一块被他搁置在一边,把整个项目的目标,也是朗润金融平台创建以来最难搞的客户——汇融集团的副董张益年交给他接洽。
公司里无人不知,张益年手下各个如猛虎扑食,如狼似虎,和他们谈合作,一个不小心就被剥皮拆骨、吸血敲髓。
欺负他新来的不识货啊。
说起那个汇融的副董张益年,其实是汇融实际掌权者,不过三十五六岁的年龄,白手起家创建汇融金融交易平台,交易额在一年内突破2亿,说起来也算是一个狠角色,公司的决策他说一不二,尧忻作为朗润金融事业部总监,他都没有搞定的事,居然让我来?
陆景谦想到尧忻,就恨得咬牙切齿。
绕着尧忻上了楼,刚一登入公司的内网系统,陆景谦就接到了通知,“九点半,十五层会议厅,晨会。”
看了看手表,9:17,还有十三分钟垃圾时间,正好让他喝点水,看看手机。
他掏出了包里的手机。
iphone60??
我明明放在桌上的,怎么会在包里?!难不成自己长脚跑出来的?!
陆景谦立马有不好的预感。不是月洺居然偷偷地跟着他出来了吧?!
我去,被自己的手机偷偷跟踪什么的,这尼玛是坑爹呐!
陆景谦几乎在心里暴走了。
又从包里掏了半天,老子的黑莓哪去了?
陆景谦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他给iphone60发来地系统短信回了信,“老子的黑莓呢?”
手机几乎立刻回复,“我把他放家里了。”
谁让你把我的手机放家里的?!
如果不是怕一尸两命,陆景谦真恨不得把这个坑爹的iphone60掐死。不听话跟着他来上班,居然还把自己的常用手机留在家里。
九点半准时上楼,陆景谦一脸黑线地带上了自己的iphone60。
例会照例由尧忻那个小贱人主持。
今天事业部的徐丽把新规划的融资平台的策划方案做了展示,“互联网是我们将来要抢占的制高点,和汇融的合作不能再拖了,否则风口被别人抢走,我们就占不到优势了。”
“汇融的合作陆景谦那边跟进的怎么样了?”尧忻转过头,正色看着他。
“还在谈。”陆景谦回答道。
“一个月之内,再没有结果,我们得换换方法了。”尧忻看着他说道。
换方法?或许换个人会更快点,陆景谦在心里冷笑。
会议结束,陆景谦一步跨出了会议室的门,尧忻在身后叫住他,“陆景谦。”
陆景谦回头,就看见尧忻站了起来,向身边的秘书低头说了两句,然后示意他过去。
陆景谦打量着会议室主座的那个男人,从认识他以来,穿着打扮从来都是一丝不苟,长袖衬衣整齐地卷起到肘部,从任何一个角度,衣服裤子都完美贴合,没有一点褶皱。
在整个公司的风评看来,尧忻几乎是办公室情人的典型代表,帅气阳刚、事业有成、待人温和亲切,只有陆景谦看出了他虚伪笑容后的腹黑与讨人厌。
而他完美的伪装无疑加深了这种讨厌。
“张益年那里,今天开会的新的融资平台可以带去给他手下的Joe看看,或者可以约他到我们朗润的西郊庄园品品酒、放松一下。”
尧忻开口,镜片后是那张伪装的亲切温和的脸。
陆景谦内心白了他一眼,微笑着答道,“好的。”
尧忻看了看笑得一脸和煦地陆景谦,说,“汇融是我们现在战略性合作伙伴,是整个金融事业部最重要的任务,你如果能做成,对于将来的晋升大有好处,但如果做不成……问题就很难办了。”
所有难做的事情都需要一个替死鬼,做成了是自己的功劳,做不成有替死鬼顶着。陆景谦无疑就是这个光荣的替死鬼,至于晋升什么的,他根本没指望。
陆景谦一脸谦虚,“是我做的很不够,让尧总费心了。”
“生意场其实是人情场,你要试着多和张沟通,看看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尧忻看着对面的陆景谦,不急不缓地说道,“听说,张很喜欢和年轻、有活力的小伙子交流。”
陆景谦没听明白,抬起头,就看见尧忻微笑这看了看他,“所以你要和尧总多沟通,抓住他的痛点。”
等陆景谦出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已经三三两两地出去吃饭了。
“你怎么了?”iphone60突然发来信息。“你的眼距在收缩,看上去心情不好。”
妈的,敢不敢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手机??我心情不好也要你管。
陆景谦地不理会iphone60的关心,赌气地把iPhone放在桌上,转身去吃饭。
等他到了楼下,就看到了项目处的陈皓。“景谦,”陈皓看到他,拉着他说道,“今天在荔园聚餐,刚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一起来啊。”
短信,陆景谦满脸黑线地想到了落在家里地黑莓……
“什么好事?”
“哪有好事,这叫苦中作乐。”陈皓一脸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