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皇帝的正确培养方法(重生纨绔侯爷)下——山村漠漠

作者:山村漠漠  录入:08-05

别看他表面比韩擒虎儒雅多了,骨子里的蛮横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来就接手了姜瑾瑜的先锋位置,率兵狂攻晏国都城。英王那本就势微,如何抵挡得住,为大局计、为将来计,不得不弃城而逃。韩擒虎即派大军追杀,一路势如破竹,秋风扫落叶般的涤荡了大半个晏国。

晏国英王携小皇帝逃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城。

彼时已是冬季,滴水成冰,晏国将士多为南方人,承受不住严寒,不少人已有退意。偏巧此时皇帝的停战敕书也到了,钦差乃是司徒王进。

王进虽与四皇子联了姻,身居高位,又是皇亲国戚,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但在韩擒虎面前,却不敢托大,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才把敕书捧出宣读。

内容不外乎称赞韩氏父子征战有功,大肆渲染了一番。因韩擒虎官、爵均已至极品,封无可封,赐食邑一万户。韩逸云封卫国上将,这也是皇帝着有司新琢磨出来的一个官职,与太师、大司马并为超品。韩逸云、梁馨雅各赐食邑五千户,韩睿、姜瑾瑜则又降了一等,其余军中将军,也各有封赏。

封赏之后便是说姜国如今多么困难,国库空虚,民怨沸腾,无法支持长期的战争,又以如今晏国已示弱,姜国也没必要咄咄逼人等为由,令韩擒虎退兵。

韩擒虎扯扯嘴角,嘲讽的看了王进一眼,冷声喊了声:“来人!”

他的声音浑厚而有力,透着种狠绝。仅仅是声音就把王进吓得一怔,一种不寒而栗的悲凉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勉强自己站住,不至于把钦差的脸面丢尽。

“元帅!”

几名披甲卫士迈进营帐,行了个军礼,严阵以待的站定听令。

“此人假传圣旨,拉出去,斩首示众!”

韩擒虎这几句说的干脆而威势十足,似乎他才是世间的王者。王进一时竟吓懵了,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愣愣的张着嘴。等他反应过来,便声嘶力竭的叫:“韩擒虎你欺君,谋反!!我是钦差,圣上钦派的。你不能杀我,此举与欺君无异,杀了我你就是灭九族之罪。韩擒虎,圣上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告诉圣上,我要告诉圣上……”

王进以为韩擒虎不敢杀他,刚开始的几句还有些狐假虎威的嚣张。但见韩擒虎不像玩笑,威胁他也没反应,后面的话越来越没了底气,绝望之下呜呜咽咽的大哭起来。

他此刻才明白韩擒虎是认真的,可他不想死。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他不得不放低姿态向韩擒虎讨饶,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卫士拉到了刑台。没办法,他只得向行刑的卫士讨饶,管他们叫“爷爷”、“老爷”,以期他们能稍缓片刻,给韩擒虎通个信儿,就说自己手上有他感兴趣的重要消息。殊不知,他越是这样,将士们越看不起他,自然也懒得替他送信儿。战场的人,大多都率性、较真,最看不得那些阴谋诡计。王进如此,只会把自己更快的推向死亡。

王进被带走后,韩擒虎转身便把所谓的敕书扔进了炭炉里,看着它烧成灰烬方稍解心头之气。

“去把韩睿和九皇子叫来!”韩擒虎吩咐亲兵道。

亲兵领命而去。梁馨雅推推韩擒虎,问:“叫他们做什么?”

韩擒虎回身揽住夫人,抱着蹭了蹭才又放开了,缓缓的道:“我没想到皇帝如此昏庸,如此昏君我们韩家也没必要为他卖命。”听到这梁馨雅忍不住笑了,她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子,嗔道:“如今你倒是明白了,我早说过,为这种庸主赴汤蹈火,不值得。你早不听我劝,后悔了吧!”

“夫人高瞻远瞩,为夫甘拜下风。”韩擒虎说着一揖到底,态度十足。

梁馨雅在他背上很拍了一下,道:“好了,还有模有样的作揖呢,别跟我老这一套!”她说着眸子一闪,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你叫睿儿和瑾瑜,是想……?”

“没错!”韩擒虎郑重点头。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

凝视许久,还是韩擒虎先开口道:“瑾瑜这孩子是个好的,对咱们睿儿真心实意,知恩图报,资质也是上乘。天下一统之势,已日渐明朗,姜国就要成为这篇大陆的主宰,区别只是时日问题了。”说到这,他低叹了一句:“三百年的分裂,如今终于又要统一,姜国需要一位有魄力的君主,来完成这开天辟地的一幕,建不朽盛世,留万古青名。我看瑾瑜合适,皇帝和那些皇子们都不行,为天下百姓建安平盛世,我韩擒虎责无旁贷。”

梁馨雅就喜欢他这种大义凛然,为国为民责无旁贷、豪情壮志的样子。

当年也是如此,茶楼里一席意气风发的谈论,便就此将此人推为知己。后来的相处,才知道这么一个呼风唤雨的大英雄于“情”之一事上却又傻的可爱,毛头小子一般,见了自己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当时她也年轻,虽意外来到古代,却从未想过委屈自己,又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说话也不会拐弯,直接道:“想娶我可以,必须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让我梁馨雅知道你三心二意,定取你性命。”

她也没想到韩擒虎二话不说,当场便答应了。

过了这么多年,韩擒虎确实也做到了。她没看错人,他的丈夫值得她爱和呵护。

梁馨雅盯着韩擒虎笑,脑子里全是他当年追人时的傻样。韩擒虎不明所以,手足无措的自己大量了自己一遍,没什么不得体的地方啊!他疑惑的摸摸脸,难道是脸上沾了东西?

梁馨雅见他这样不由笑了,眼前的人似乎与当年的青年重合。果然无论过了多少年,还是那副傻样。她笑着推推他肩膀,有些嗔怪:“原来你心里早打算好了,怪不得还嘱咐徐军师教瑾瑜古今兵法、阴阳义理、为君之道,还把我蒙在鼓里!”

“哪敢啊?”韩擒虎有些委屈,苦着脸哼了一句。自己哪一件事不是先跟夫人交代好了,怎么夫人还这么说。

梁馨雅拍拍他的脸:“多大了,还撒娇,也不怕人笑话。还不正经点,一会儿睿儿他们可就来了。”

韩擒虎“嗯”了一声,故作严肃的道:“让他们回京也好,毕竟瑾瑜跟英王的渊源,还是别让他们自相残杀了。”

“谁要自相残杀了?”

韩睿兴冲冲的走来,姜瑾瑜随后而来,韩擒虎忙闭了嘴。梁馨雅笑着迎过去,见二人穿着同一色的大氅衣,上面有些雪花,便问:“怎么,外面下雪了?”

“刚下,还不大呢?”韩睿边说边脱了大氅,抖掉雪花,梁馨雅接过挂在架子上,姜瑾瑜也自己脱了氅衣挂上去。梁馨雅推他们俩到炉子旁坐着,韩睿还忍不住抱怨晏国的冬日太冷,还没到严冬呢,就这么着。梁馨雅看他脸冻得红扑扑的样子,也有些心疼,暗道:这孩子从小就怕冷,真是难为他了。

姜瑾瑜挨着韩睿坐,极自然的把韩睿的手包在自己手里,轻轻搓着、捂着。他火力大,像个小火炉,再冷的天儿,手都热乎乎的。他也心疼韩睿,晚上睡觉时都把人抱在怀里,用身子给他暖手脚。

梁馨雅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这么些日子,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姜瑾瑜对韩睿情根深种,她这些年算是白活了。可是看出来又如何,若只是姜瑾瑜倒还罢了,可她那傻儿子也对姜瑾瑜不一般。旁人看不出来,她还能看不出来么,韩睿对姜瑾瑜的关心,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总是不自觉的搜寻姜瑾瑜的身影。而这一切都被梁馨雅看在眼里,她儿子爱上一个男人,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梁馨雅也犹豫过是不是趁现在让他们分开。

可她知道姜瑾瑜的性子,那是个打定主意便不罢休的。况且自己儿子自己心里门儿清,那嚣张跋扈的性子,除了姜瑾瑜,怕也没有哪个人受得了。思虑再三,她打算破罐子破摔,横竖分也分不开,随他们怎么样吧。但前提只有一点,她儿子不能吃亏,若是姜瑾瑜将来让韩睿伤心了,她不会善罢甘休。

韩擒虎说了让二人回京的事。考虑到战争已进行到尾声,大规模征战不会再有,便打算让他们带些五千骑兵回去,并把荣王府的亲卫军也交给二人统领。手中握有兵力,回京后才没人敢小瞧他们,那些想打什么歪主意的也得掂量掂量。

选了个黄道吉日,二人便带骑兵出发了,随行的有张允武、梁修文、牛宏业等。

韩擒虎告诉他们不急,年底前能赶到就行。韩睿也就真的不急,一边走一边游山玩水,顺便剿剿马匪,整整贪官,到了京城已是腊月。按规矩要先见过皇帝才能回家,韩睿无奈,只得和姜瑾瑜带几个将领进宫。到了宫里却被告知皇帝身体不适,令四皇子接待。

韩睿看见四皇子姜涵就想把那张虚情假意的脸撕下来,扔给狗吃。

寒暄了一会儿,韩睿有些不耐烦,便推说长途跋涉劳累,告辞而去。回到荣王府,还没进门,老太妃便满脸含泪的迎了出来。见了韩睿便一把搂在怀里,“肝啊”、“肉啊”的叫了一通。韩睿也不由湿了眼眶,太妃还骂他“狠心”、“一走就是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回家看看”

韩睿心虚,任她骂也不还嘴。

韩睿在家老老实实的陪了祖母几天,突然想起自己刚进宫读书时在雨华殿种的几棵树。过了这么几年,也不知长成什么样子了,便打算去看看。

叫上姜瑾瑜一起,二人进了宫,找到雨华殿。雨华殿自他们二人去后,久未整修,早不复昔日的恢弘,一片破败。那几棵树也都长大了,韩睿一个个的摸了摸,本打算让人刨掉种到王府的。但转念一想,以后姜瑾瑜当了皇帝,皇宫还不是自己的地儿。既然是自己的地儿,还刨什么刨,不是瞎折腾么。

二人出了雨华殿,便往以前常去的一个小湖走。

姜瑾瑜坐在亭子里,看韩睿拿着鱼食喂鱼。韩睿喂了会儿,便立在湖边栏杆上看那些鱼儿抢食。他今日穿了件月白锦袍,衬着精致无暇的面容,微风吹过,飘摇如谪仙。姜瑾瑜看得痴了,他想,若能守住这一刻的美好,让他拿命来换他也乐意。

他不知道自己不远处的身后,隔着层层枯木,有一人也看痴了。

那人身着明黄龙袍,面容有些憔悴,眼中的痴迷却很浓。

“李权,那是哪家小公子?”

李权看到皇帝的眼神,怔了一下,低头道:“万岁爷,是安乐侯爷。”

“韩睿?”太和帝似乎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不知是遗憾还是别的什么,只听他叹了一句:“几年不见,安乐侯真是越长越俊俏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自居的舔了舔嘴唇……

第47章

自韩睿回京,那些仕宦子弟日日拜访。

他不耐烦与这些人虚与委蛇,多是能推就推,推不了就去应个景。贵族子弟们的聚会不外乎醇酒、美人这一套,韩睿上辈子也是风月场上混惯了的,应付起来得心应手。韩睿不担心什么,倒是姜瑾瑜每每告诫、阻拦,拦不住就非要跟着,撵都撵不走。这还罢了,关键是他还黑着一张脸,满身的杀气,搞得那些从小养尊处优未曾上过战场的贵宦子弟们都战战兢兢的。

如此几次,那些公子王孙们都不敢再找韩睿喝酒。

姜瑾瑜这才志得意满起来。

牛宏业回京后几天没露头儿,韩睿派人叫他,回说不在家,去了二皇子府。韩睿笑笑,暗道:牛宏业这小子也真是的,上次还说二皇子欺负他,这一回京,连自己这老大都不管了,巴巴的往二皇子府里跑,还有脸到自己告状,也不看他到底向着谁。

皇帝的身子一天差似一天,连早朝都不怎么去。据宫中小道消息称,那方面似乎也不怎么行了。前几日好几个貌美如花的宫女被秘密处死。据说那几个宫女全是当日侍寝人员,并无过错,因皇帝突发隐疾,怕她们泄露出去,才被灭口。

为取得相对的优势地位,众皇子暗中都有所动作。

这几日,宫中流出一个传言,称皇帝秘密写遗诏,定下储君,如今遗诏就藏在上阳宫内。

一时京都炸开了锅,各皇子府暗潮汹涌,都绷紧了弦儿。

韩睿百无聊赖的翻着刚送来的密报,翻着翻着不由笑了,对姜瑾瑜道:“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小把戏罢了,这些皇子们一个个都疯了似的。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想想,真要立了遗诏,皇帝还不捂得严严实实,会让消息泄露出来?真是好笑,一群白痴!”他说完,摊摊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骂的皇子,除了你。”

“其实也不全是。”

韩睿点头:“还有二皇子和几个置身事外的。”想起二皇子他不由皱皱眉,两辈子经历了太多背叛和算计,他真的很难再相信一个人。但直觉告诉他二皇子这次没骗自己。虽是如此,心里还是不免有一丝忧虑。毕竟,直觉有时候并不那么可信。

他问姜瑾瑜:“你说二皇子能相信吗?”

姜瑾瑜看了韩睿一眼,手状似不经意的在他手上擦过。韩睿并未察觉,或许说是并不在意,姜瑾瑜却紧张的绷紧了身子。直到察觉韩睿并无不满,才轻吐一口气,道:“别担心,他看着不似作假。我会派人注意他的,就算有什么问题,也妨碍不了我们的计划。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也不用太操心,这些日子好好休息。”

韩睿点点头,盯着姜瑾瑜看。后者被看得不好意思,有些窘迫的僵着身子,头不自觉的垂下了。韩睿凑过去掰着他的脸细细打量,半天才道:“你长得怎么一点儿也不想皇帝?”其余皇子们大多都有些与皇帝想象之处,或是鼻子,或是眼睛,或是眉毛,唯独姜瑾瑜好像是一点也没遗传到皇帝的容貌。

姜瑾瑜这才放松下来,低声道:“母亲说我像外公比较多。”

“外公?”韩睿皱皱眉问,“你外公是何人?”宫妃多出身世家,就算不是世家,起码也有个娘家。他从前一直忽略的这个问题,此刻一想,一点还真的挺大的。从来没听过姜瑾瑜母族的什么人,联想皇帝对姜瑾瑜的态度,仔细揣摩一下,倒实在蹊跷。

姜瑾瑜摇头说:“母亲没说。”

韩睿问:“你自己就没查查?就算你外公不在了,起码还有其他亲人吧!”

“查到又如何,没有他们我不是一样活得很好?”

“呃……”韩睿愣了变天才道:“好吧!”韩睿转念一想,觉得姜瑾瑜的话也挺有道理。有自己护着,横竖不会让他吃了亏。这些年姜瑾瑜没有亲人,纠缠于一群如狼似虎的父兄之间,不也照样过来了,还取得了不菲的成绩。

……

姜瑾瑜非常能干,韩睿深深的觉得自己可以撒手不管,整日玩乐了。因为姜瑾瑜干完了自己分内的事不算,还把属于他这个军师的事也干了。在家呆的无聊,韩睿打算约牛宏业小酌一场。

对牛宏业姜瑾瑜还是放心的,既能杜绝威胁,又能让韩睿放松一下,姜瑾瑜自然乐意。

在京城最好的酒楼定了个雅间,韩睿、牛宏业对面而坐,要了一大坛子好酒。

牛宏业说二皇子晚上找他谈事,死活不肯多喝。因此酒水一大半都进了韩睿肚子。韩睿酒量不错,但大半坛子下去,也已微醺。他扶着一个小厮的手往外走,刚出门,便碰到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

他的大仇人之一:丁彦之。

看到丁彦之的第一想法就是:这小子命真大,还没死?

大概四年前,韩睿离京时,特意让人抓了丁彦之。那是寒冬腊月,北风朔朔,冰天雪地。他命人将丁彦之脱得精光,砸开护城河里的冰,五花大绑的扔进去,便扬长而去。他当时想,这小子若是死了,自己和他的仇便一笔勾销,若是没死,便是上天要他再多受些折磨,怨不得旁人。总之,仇他总会报的,这可是背叛他、害韩家身败名裂的最大罪魁祸首之一。

推书 20234-08-05 :夏季(穿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