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哈得瓦基可对这一些不感兴趣。
“好吧,我可对这种东西没感觉……我以为会有什么别的东西呢。”
谁都没有注意到陈天此时发生的变化,一直没有说话的萨尔曼船长开了口。
“好了小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可不是童话世界,也不会有什么数不完的金山银山出现,别做白日梦了,脚踏实地的干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笑巴哈得瓦基的不切实际的想发。
巴哈得瓦基嘴里咕噜
“这可不一定,既然荒岛有可能,没准这就是一座传说中的金银岛呢!”
桑贾伊·甘地还没吃午饭,他拿起来盘子拿了点咖喱饭,一边盛一边道。
“就你!小伙,你那麦子粒一样的胆就算真的堆山的金子珠宝摆在你的眼前,我看你也不敢拿吧。”
语毕,众人笑的更加肆无忌惮。
巴哈得瓦基一时讨了个没趣也就开始乖乖的闭嘴了,只能把手上的饭恶狠狠的吃了一口。
萨尔曼船长笑的差不多了,他把头转向修理员沙尔曼·乔。
“沙尔曼·乔,船的情况怎么样!”
沙尔曼·乔一直是属于默默无闻没有太多声响的那种人,他听到萨尔曼船长问自己话,这才开口说,说的是英语。
“情况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本来预计至少也将在后天才能完修理,不过今天拆下来看发现其实没那么严重。”
陈天本来还魂不守舍的样子,但听到沙尔曼·乔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他想如果是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那么或许……或许凡澈根本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赶的上自己,当时他伤了凡澈,他需要养伤的时间,这对自己有利的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事情可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没有杀人,凡澈并没有死,而自己也将离开这座无人岛中。
陈天想着只要比凡澈先一步离开,那么事情可能就是皆大欢喜,于是他急忙的问
“那么按你的经验我们需要几时候开船呢?”
沙尔曼·乔想了想,表情认真
“陈先生,如果没什么问题,今晚过后,明天中午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陈天这么一听立刻喜上眉俏,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却因为身体不平衡又不得已坐了回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明天中午我们就可以出发?”
沙尔曼·乔脸上颇为自豪的点头
“没问题,我可是这艘船的守护神。”
陈天其实打心里的是不信印度人,陈天以前和印度人做过生意,也因此留下对印度人并不怎么好的印象,他们往往嘴上最爱说的口头禅就是‘没问题’,你说什么都说‘没问题’,但他们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萨尔曼船长对着陈天安慰性的笑了笑,他掸了掸身上的掉落下的米粒
“放心吧,陈先生,虽然我知道你很迫切的想回到自己家,但这种事毕竟不能急,明天中午如果确实没什么问题,我们会准时出发的。”
对方都这么说了,陈天自然没什么别的话说,他满脸谢意的看了看萨尔曼船长
“谢谢船长你能理解我。”
萨尔曼船长对陈天抱以一笑,接着对着众人拍了拍手掌
“好了好了,明天我们就要准时出发了,各位现在就去货仓看看货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该做的事情也应该做好准备。”
众人点点头一拍而散,萨尔曼船长上前拍了拍陈天的肩膀
“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的吗。”
陈天对萨尔曼船长报以一笑
“不,我想我需要的是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船长你有什么事就忙自己的吧。”
萨尔曼船长走后,陈天也就一个人了,他发了发呆,他想着不如去外面走一走,他虽然行动不便,但如果慢慢的走他还不至于走几步就摔倒
他慢慢的走着,他走出了轮船,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沙滩边,这次他不再去看那个海,他认真的用眼睛去观察这片岛,很奇怪,他在这座岛上住了4个月,但他今天才发现原来这座岛是那么的美
风景也好,那不断飞飞停停的海鸟也罢,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开始打量这里
海风渐渐挂大了,刮乱了陈天的头发,他以前的一头短发在这四个月中蓄的很长,那时凡澈不止一次建议用他的军刀把他割点短短,但陈天怕那刀,想着就战战惊惊,又这么可能让对方割自己头发
“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
陈天对着那片岛不明意味的说了句,他想表达的是为什么凡澈偏偏喜欢的是自己呢,如果没有喜欢自己,那么该多好啊!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而言
陈天是个聪明又实际的人,不管什么事他都能把怎么样把利益最大化想的清清楚楚,但对于这件事他怎么样都想不通,他说他愿意为自己去死!为什么要死,活着不好吗?陈天想不通,或者用他的思维一辈子也想不通
他是疯子而已,不过是疯子!陈天心里又接着补充了一句,因为他除了这个解释实在无法理解凡澈的思维,他想只有疯子才会这样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但这样想着,他又开始渐渐的去反推自己的定论,他问自己对方真的是个疯子吗?那他平时对自己的殷勤,对自己表现出的迷恋又应该怎么去解释呢?那个时候对方正常的像一个处于恋爱中的男子一样,想把自己最好的奉献给自己的另一半。
想到这,陈天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干嘛去想凡澈,自己难道也跟着疯了不成。
思维的混乱令陈天有晃了晃脑,就在这个,身后被一个手掌拍了拍
“嗨~陈先生,你一个人摇着脑袋在想什么呢?”
陈天转头一看,是巴哈得瓦基
陈天惊讶的眯了眯眼角
“不,没什么,只是有一些事情想不清楚。”
巴哈得瓦基在陈天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哦~什么事让先生你这么烦恼,不如说出来听听。”
陈天挑了挑眉头本来是不想说,但这么闷着又难受,巴哈得瓦基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或许和他说说自己心理会好过点,陈天是这样想的,于是他表情略带伤感顿了顿
“我在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不顾生死的爱情吗?值得吗?”
巴哈得瓦基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一股‘啊’这个的惊讶表情不知应该做什么表达
陈天看到他这表情不禁觉得挺逗的,不由的笑了笑
“我这问题很奇怪吧!”
巴哈得瓦基第陈天眨了眨眼,他连忙摇摇头,脸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不,先生,其实只是感到惊讶,但这让我想起来了两年前的经历。”
“两年前?”
巴哈得瓦基低着头似乎开始了他的回忆
“我那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她叫卡琳娜,她没有姓,因为她是个贱民,我和她注定就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我的父母是刹帝利,在我们那里虽然说随着西方文明的传入,对种姓制度并没有像想像中的那么严格,但在思想上,每一个信印度教的人都还是存在着根深蒂固的种姓藐视,其实我们当时想过私奔,我们想投入锡克教,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教,但在那个教义就是人人平等,没有任何高贵之分。”
陈天安静的做一个倾听着,巴哈得瓦基继续
“但这件事总归是被我的父母知道,我父母对此很徨恐,他们对我下了禁令,他们让我和卡琳娜彻底断绝来往,那时我还在读书,也很叛逆,我当然是想向往自己的爱情,我对我的父母做着反抗,父母为此把我锁了起来,他们禁止我出门,出去见卡琳达。”
巴哈得瓦基停了停片刻,陈天感受到这个和平时不一样的男孩,他心中一痛
“然后呢。”
陈天问
过了好一会,巴哈得瓦基才继续下去“卡琳达死了,她在自己身上泼上油后活活的把自己烧死,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被监禁的日子里去见了卡琳娜,一定是我的父母说了什么,卡琳娜才会这样做的,那时我真的很痛苦,我痛苦的要死,我恨不得跟她一起去陪葬,但是我同样被我的父母阻止了,他们不屈不挠的看了我半个月之久,半个月,只不过短短半个月,我就又舍不得死了,我想我真不是一个好的男人,事情过去了两年,我开始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什么都开始模糊了,她毕竟是为我而死的呀,不顾生死的爱!?或许这很多看来就不过是一场冲动而已。”
冲动?真的只是冲动吗?陈天想着他的话,他想起了凡澈对自己的种种,接着他坚定摇了摇头
“不,不是冲动,我能知道他每一次都不是冲动。”
“嗯?”巴哈得瓦基疑问的嗯声,但陈天没再回答
陈天把巴哈得瓦基的话不断的思索,对于凡澈的那种爱他还是无法去解释
过了些时间,巴哈得瓦基似乎从回忆中慢慢的脱离出来,他转头看着陈天,恢复了之前的本性,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
“哦,你头发上有一块树叶卡住了。”
陈天摸摸自己的头发,满脸疑惑
“有吗?在哪里。”
“等等,我给你拿下来。”
巴哈得瓦基眼睛很尖,他细心的为陈天拿下了陈天头发上的枯叶
“好了。”
巴哈得瓦基把叶子扔在了一边,傻呵呵的笑着,洁白的牙齿有着少年特有的清朗,陈天看到巴哈得瓦基觉得挺开心的,他需要巴哈得瓦基这样的人,传染快乐的人。
前面那片森林的树叶突然动了动!陈天很敏感,他朝着那个方向看了看,但却没有发现什么
巴哈得瓦基奇怪陈天疑神疑鬼的动作
“你在看什么?”
陈天确实没发现什么,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他面露尴尬
“没,没什么。”
一天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慢,陈天一度以为今天的时光肯定会显的度日如年,不过很快的太阳就落山了,世界变的漆黑一片,陈天怕黑,这让他想起这座岛上的狼,他差点被被那畜生咬死
陈天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想自己应该早点睡,到了明天什么都会结束了
他躺在硬实的木床上,心里祈祷了句,他希望一切都能顺利,那个世界有他的事业,有他的父母。
本来陈天会下意识的觉得今天又会失眠,但很意外的是他今天一占上床就觉得困的打瞌睡,他很快入了梦乡,这次的梦境没有再出现凡澈身影的开头,梦的开始是充满着希望的阳光,他梦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不停的叫自己的小名,他们叫自己过去,陈天很兴奋,他对着他的父母开始奔跑起来,父母深深的抱住了自己,好温暖,真的好温暖,陈天忽然觉得鼻子一酸,他开始痛哭着他的委屈,父母则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好孩子!好孩子。”父亲和母亲轻柔的摸着自己的头
“爸……妈……”
陈父看到陈天这么叫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孩子,辛苦你了。”
陈天摇摇头,他像回到了自己上小学的年纪,脸上的泪痕还未干,他嘟着嘴
“恩,只要爸妈都在我身边就好。”
但才说完,陈父就面色凝重的底下了眉
陈天觉得有点奇怪,他们这是怎么了
“爸,发生什么事了?”陈天急匆匆的问,但陈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满脸伤悲
“妈……?”陈天着急了,只能转向旁边的陈母
陈母被这么一问就开始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妈,你怎么了。”陈天看到母亲哭泣不断的开始慌张,他伸手想去擦干陈母的泪
“妈,不哭,不哭。”
陈父终于开了口
“孩子,以后我们不在,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
陈天觉得疑惑,他皱着眉头不知对方什么意思
“不在,爸,妈你们什么意思。”陈天满脸疑惑,内心深处开始恐慌不安,才刚刚想问个清楚
卒然“啪啪。”两声巨响,陈母和陈父的脑门中猛的出现两个窟窿,窟窿像喷泉一样露出红色的液体
陈母和陈父应声倒下
“爸,妈!”陈天大叫出来,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场突变
乍然,陈天的面前赫然出现了凡澈的身影,他拿这一把手枪对这陈天邪邪一笑,那种成功的快感袭满对方的脸部
“老婆,你是我的!”
陈天从震惊中惊悟过来,他才发现对方似乎杀了自己的父母,他的手沾满了鲜血,陈天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坏,控制不住的
“啊——”
陈天猛的睁眼,他脸上出满了冷汗,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一样,同时房间的门在不停急促的敲着。
是梦吗,陈天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小声的呼了口气,他想自己应该回去以后好好找个心理医生,不然他一辈子估计都逃不出关于凡澈的阴影。
敲门不断的继续,看来他刚才是把敲门的声音在梦中幻想成凡澈枪杀的声音了。
陈天擦了擦汗,他看了看一旁的闹钟,半夜三点十五分,陈天心理咕噜谁这么晚敲自己房间门玩。
“来了。”陈天透着疲惫说了句,他走过去开门。
门显的很重,是门外的人故意推着吗?
陈天没多想,他使劲把锁一开,只见一到黑影从身体划过,‘彭’的一声落在了地下流出了暗色的液体,像一条蜿蜒的红绳。
是血!
陈天恐慌的后退了两步,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黑暗中对方强壮的体格让他认出了这是桑贾伊·甘,他此时全部沾着都是血,抽搐不止。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陈天头脑一热,虽然他此时很害怕,但他还是鼓足勇气把对方横躺着的身体翻了过来,由于对方过于庞大保重,陈天用了全部身的力气才把对方翻了过来。
“桑贾伊!桑贾伊!发什么什么事了?你怎么会这样!?”
桑贾伊·甘已经奄奄一息,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色是透着战战兢兢,他满脸的恐慌,用最后一口气说了句。
“恶——魔——”
只是说完这词,桑贾伊·甘就停止了呼吸,黑暗中,陈天能感觉到对方死沉的眸子中透出来的恐惧,他像是见到了真真的恶魔。
陈天此时已经连害怕都都顾不得了,他拿起旁边的手电筒就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他担心其余人是不是也跟着出事了,他一边狂奔不停的叫喊着。
“巴哈得瓦基!萨尔曼船长!沙尔曼·乔,你们还在吗。”走到一半,手电筒的光突然又照了两具身体。
是萨尔曼船长还有沙尔曼·乔,陈天抖着手去看,身体已经冰冷!
陈天开始奔溃,他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双手捂着耳朵呓语。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刹那间,陈天心你只有一个念头,跑,有多远跑多远。
他一个转身开始不断的狂奔,但不协调的身体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想法,他重重的甩了一跤。
陈天忍着疼抬起头,他发现了什么,前面船板上发着幽幽的黄光。
陈天只觉得心不断的狂跳。
“咚咚咚。”
他的脑海不断的告诉着急不要靠近,但身体却像不是自己的一般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还有大约十米,九米,八米,陈天一点点的靠近,终于看清了光的来源。
——是凡澈,果然是凡澈,陈天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