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木流南开窗要走,百里倾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流南,你不能出去!”
“我要去找君君,我也可以抓杀人魔头的。”
原来他早就知道柯君然是去抓魔头了,心智下降了笨倒是不笨,百里倾云觉得有些头疼。他不会武功,若是木流南跳窗离开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希望洛快点回来。
“流南,君然不是去抓魔头的,你不要出去了。”
木流南瘪了瘪嘴,他刚刚明明偷偷听见君然要去抓魔头,看着百里倾云抓着他不放,忽然了然地道:“我知道了,你也想一起去是不是?”
不待百里倾云回答,木流南抓起他就施展轻功飞身出了窗外。
百里倾云突然腾空吓了一跳,木流南如今心智下降,生怕他一不小心把他忘了丢下去,只好紧紧地抓住他。
木流南像是感觉到他的害怕,好心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木流南飞的很快,百里倾云有些头晕,他哪里被人这样搬来搬去过?那次在沧浪山叶洛护他施展轻功下洞,那也是稳稳当当的,怎么到了木流南这里就被晃得那么晕。
也不知他要飞多久,百里倾云连忙劝道:“流南,你也不知道君然在哪里抓魔头,不如我们先到地面上再好好找?”
木流南一听,觉得也有理,他还不知道君君在哪里呢,而且抓着个人也的确很累,便听了百里倾云的意见,飞身降到地面上。
百里倾云一站到地上就觉得眼前昏天黑地,刚才还吸了那么多冷风,此时有些呛地咳了起来。
木流南好心地扶住他,顺便四周望了望,不知道现在这是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君君。
“你说我们去哪里找君君?”
百里倾云抚了抚额,缓了一会儿才好过一点,心想如今人都出来了,不如就带他去找君然,在君然身边也好放心,四处乱窜反而危险。
“君然此时应该在朱家,好像就是前面不远,我们过去吧。”
木流南颔首,想到刚才是自己让百里倾云不舒服了,也没好意思再施展轻功过去,反而乖乖地扶着他慢慢走着。
百里倾云轻笑一声,心智降低了心肠倒是善良了不少,以往的木流南哪会那么好心地扶他?
此时已将近子时,两人还未走几步,忽然夜空之中一片黑影划过,未待两人反应,一个身着斗篷的人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木流南看见这个斗篷人就想起了那日被斗篷人打伤的事,还听君然他们说斗篷人就是杀人魔头,激动地叫道:“就是他!杀人魔头!”
百里倾云一惊,连忙拉住木流南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个斗篷人。
斗篷人看见木流南似是也想起了那日,眸中闪过一抹兴奋嗜血的光芒,嘴里发出干涩的阴笑声,举了举手中的僵尸爪,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银光。
百里倾云心中一凛,木流南心智下降武功不知道还能不能全部使出,况且他也听说木流南被这斗篷人打伤过,正面交锋不会是明智之举。想清了这点,百里倾云手中忽然撒出一把白色粉末,趁机拉着木流南就往回跑。
木流南有些奇怪,为什么要跑?
百里倾云撒的是十香软筋散的毒粉,只要吸入一点就会浑身无力。本以为那斗篷人定会中招。哪知他们才跑出不远,那斗篷人就施展轻功飞身过来堵住了他们的路。
百里倾云握了握拳,事发突然,他也没带什么毒药出来,但是既然答应了要照顾好流南就不能让他有丝毫的损伤。
警惕地看着斗篷男,百里倾云将木流南护在身后,想找个时机再撒出一把毒粉,让他趁机离开。
木流南却忽然将百里倾云拉到身后,嘴里嘟囔道:“不会武功的人为什么要站在前面。”
不待百里倾云阻止,木流南忽然抽出腰间的长鞭挥向斗篷人,与斗篷人战在了一处。
地上顿时尘土飞扬,闪着银光的僵尸爪和木流南的长鞭每每划破长空,来来去去百里倾云看得有些眼花,但却不敢分心丝毫。
忽然僵尸爪忽悠一招,侧空抓向木流南腰部。
“流南小心!”
木流南皱了皱眉,旋身踢开斗篷人抓着僵尸爪的手,手中的长鞭也直直地招呼上斗篷人的腹部。
只听‘撕拉’一声,斗篷人腹部中招,猛然狠厉地一掌打开木流南。
木流南飞身摔在地上,未待起身,斗篷人的僵尸爪再次抓来。
百里倾云一惊,几步跑过去就要对斗篷人撒毒粉,却被斗篷人一掌击开。百里倾云没有内力护体,摔在地上立马喷出一口血来。
就是这么一瞬,木流南已经起身猛然击了斗篷人一掌,趁斗篷人受掌后退了几步,连忙把百里倾云扶起来就跑。
斗篷人还欲再追,百里倾云一把毒粉撒过去,斗篷人身上受了伤避得不及时吸入了一些,随后瞪眼飞身离去。
百里倾云这才松了口气,没有内力护体又受了内伤,此时已经有些走不动了。
“流南,回客栈,魔头走了君然很快也会回客栈的。”
木流南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难得地没有再吵着要找君君,扶着百里倾云飞身往客栈去。
24.为什么不亲亲了?
叶洛从厨房端了盘点心回到房间就发现木流南和百里倾云不见了,看着大开的窗户,心里猛地一跳,放下点心就飞身出窗。
木流南定是想去找柯君然,而刚才他又告诉他君然在第五府,这样想着,叶洛施展轻功直奔第五府,但是却没有找到两人。
深更半夜,杀人魔又到处杀人,叶洛担心他们出事,想去朱家看看两人是不是去了那里。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他们在朱家,有君然护着定是不会有事,如果他们返回了客栈,发现他不在,又没人保护,这才是危险。
想到这里,叶洛立马调转方向回客栈。
然而回到客栈房间仍未看见那两人,叶洛皱了皱眉,正思考着是去朱家找还是留下来等,窗口突然跳进来两人,正是木流南和百里倾云。
叶洛见已经昏厥的百里倾云被木流南扶着,嘴角还有未擦掉的血渍,心头猛然一紧,连忙将人扶到自己怀里替他把脉查看。
“怎么会受这么重的内伤?你们碰上那魔头了?”
木流南听着向来温柔好脾气的叶洛说话那么严厉,觉得他是在怪自己,他也知道自己犯了错,瘪着嘴巴可怜兮兮地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叶洛看他那副样子,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跟个孩子还能计较什么?将百里倾云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也盘腿坐在床上准备替他运功疗伤,又放心不下木流南一个人站着。
“流南,坐到凳子上去,君然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你不要再惹事了,乖乖坐着等,知道吗?”
木流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敢不听话,只得瘪着嘴乖乖地坐到凳子上去,嘴里却有些哀怨地嘀咕着:“那是我和君君的床……”
叶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最终选择忽视,静下心来替百里倾云运功疗伤。
木流南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心想都怪自己要出去找君君才害得百里倾云受伤,这下是闯祸了,叶洛对他说话也严厉了,君君说不定也会生气。想到君君会生气,木流南就蔫儿了,惴惴不安地瘪着嘴,把玩着自己的衣袍。
子时不到就埋伏在朱家附近的柯君然和第五少焱等到子时过了都未发现杀人魔头的身影,心想是情况有变,又等了一会儿还未见魔头后,双双离去。
柯君然回到客栈房间的时候,叶洛刚好替百里倾云疗完伤,正扶他躺下替他盖上被子。
木流南看见柯君然回来脸上笑意盈盈,随后想到自己是闯了祸的,又收起了笑意,瘪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柯君然不敢上前。
柯君然何等聪明,一看这情形就知道木流南出去过了,并且碰上了杀人魔头连累百里倾云受伤。也难怪魔头今夜没有去朱府,既然流南和倾云能安全回来,那魔头怕是也没吃到什么好果子。
柯君然看了木流南一眼,并未理他,而是走到床前查看百里倾云的伤势。
“倾云如何了?”
叶洛摇了摇头,坐在床边将百里倾云的手握于手中,“无事,只是受了些内伤,我已给他运功疗伤,没有大碍。”
柯君然颔了颔首,知道并无大碍就放心了,毕竟百里倾云是叶洛心爱之人,若是因为流南而受了重伤,他也会过意不去。
木流南看柯君然还不准备理他,心里难受,眼里蓄起了委屈的泪花,挪着步子挪到他边上,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袖口看着他。
“君君,我错了。”
柯君然本不欲理他,想借这机会好好教育教育他,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了。哪知没得到他的理会,木流南忽然就瘪着嘴哭了起来。见他可怜的样子终究还是不忍,伸手将人揽入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安抚道:“好,我知道了,没事。”
此时柯君然的安抚已经不管用了,木流南赖在他的怀里一抽一抽地哭着,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柯君然怕他哭得岔气,连忙抚着他的后背安抚,哪知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轻轻推开木流南,擦了擦他脸上的泪,哄道:“流南,别哭了,我没生气,你还在哭什么?”
木流南憋着嘴委屈地看着他,一抽一抽地道:“头……疼……”
柯君然顿时无力地抚额,叹了口气,只好再将人拥入怀里细细安抚。
叶洛好笑地看着他,果然已经像个孩子了。
“君然,今夜魔头应该没去朱家吧?”
柯君然抚着木流南的背,颔首沉吟道:“想必是那魔头要去朱家的路上恰好遇上流南和倾云就起了杀心,不过既然他们回来了,那魔头定是也受了伤了。”
听到这句话,木流南抬起头,一边被头疼折磨地抽抽噎噎,一边又骄傲地道:“魔头被我打伤了,还吸了些倾云的毒粉。”
柯君然见他那么感兴趣的样子就一阵头疼,这心智还是快点恢复的好。
叶洛轻笑一声,将百里倾云的手放回被中,走到木流南身边抓起他的手探向他的脉象。
“刚才只顾着倾云了,还未来得及给你看看。”
柯君然脸色顿时一沉,严厉地看着木流南,沉声问:“你也受伤了?”
看见君君生气,木流南立刻乱了手脚,抽噎着拼命摇头道:“没有没有,只是轻轻地打了一掌,没有受伤!”
叶洛探了一番脉象,笑道:“脉象平稳,无事,君然你也别太着急吓着了他。”
柯君然知道他头疼难受,也不欲多责怪他,只好忍着气继续抱着他安抚。
“今夜也很晚了,你和倾云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和流南去你们的房间,魔头的事明日等少焱来了再作详谈。”
叶洛颔首,将他们送出门外才回房和百里倾云一起入睡。
柯君然两人去了叶洛他们的房间后,木流南头疼得难以入睡,一直在柯君然怀里抽抽噎噎。柯君然也是心疼,坐在床上抱着他细细安抚,过了许久抽噎声才小下来。
“不疼了?”
木流南自己擦擦眼泪点了点头,“还有一点点。”
柯君然轻笑,替他脱了外袍让他躺入被中,自己也褪下衣袍上床拥他入睡。
“不疼了就睡吧,天都快亮了。”
木流南知道是因为自己才害得君君也没办法早点睡,瘪着嘴委屈道:“对不起。”
柯君然一愣,随后亲了亲他的额,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快睡吧。”
木流南摸了摸被柯君然轻吻的地方,忽然红着脸看着他问:“君君,为什么我们不亲亲了?”
“刚才不是亲你了吗?”
“不是这样的亲亲!”木流南坚持地看着柯君然,随后又有些红着脸低声道:“我今天看见叶洛和倾云亲亲,我们为什么不那样亲亲了?”
柯君然看着他有些红又有些严肃的脸,也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心智都降低了还能想到这种事,难道是心智有所提高的表现?
叹笑一声,柯君然抚了抚他的脸颊,贴近他吻上了他的唇,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热吻。一吻结束,木流南似是还有些意犹未尽,看着柯君然傻傻地笑了笑。
柯君然见他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又在他嘴角印上一吻,将人扣入怀里,拍着他的背道:“高兴了?现在可以睡了吧?”
木流南高兴地点点头,把头埋在柯君然怀里闭眼准备睡觉。
柯君然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入睡,怀里的人安静了片刻后,柯君然以为他睡着了,正想闭眼也睡上一会儿,木流南忽然退出了他的怀抱,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
柯君然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人今夜是怎么了,就是不睡。
“又怎么了?”
木流南瘪了瘪嘴,看着他道:“君君,我们为什么不亲热了?”
柯君然不解地挑了挑眉,拨了拨他额前的几缕乱发,耐心地问:“刚才不是亲过了?”
“不是那样的!”
柯君然略一沉思,流南说的是亲热,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皱眉道:“你又看见叶洛和倾云亲热了?”
木流南就见不得柯君然皱眉,连忙摇头,“没有,他们没有亲热。”
“那你怎么突然想这些?”
木流南垂了垂眸,神色有些不高兴,哀怨地道:“以前君君不是总会和我亲热吗?为什么现在不了?”
柯君然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下腹一紧,但是考虑到他如今的心智,又怕他不适合做那事。
得不到柯君然的回答,木流南委屈地看着他问:“是不是因为我笨了,君君不喜欢了?”
柯君然心中一疼,叹了口气,吻了吻他的唇,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笑道:“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就怕你待会儿要哭着喊疼。”
木流南双眸立马亮了起来,连连摇头道:“不疼不疼,不会疼的!”
柯君然宠溺地看着他笑了笑,一边吻他一边褪下了他的里衣,在天还未亮之际与他一尽缠绵。身下的人果真没有喊疼,但最后也是被折腾地连连求饶。
天蒙蒙亮时,柯君然抱着怀里昏睡过去的人,温柔地擦了擦他额上的汗,虽然心智下降了也挺可爱的,但是他还是很想念以往那个素来清冷的流南。吻了吻他的脸颊,心中叹道:流南,快点好起来吧。
25.魔头被抓?
第二日,因为昨夜天快亮时才睡下,柯君然也舍不得那么早喊他起床。直到将近日上三竿,木流南才高兴地牵着柯君然的手,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地随着他下楼用午膳。
叶洛和百里倾云已经在窗边一桌点了菜了,见他们下楼便喊他们一起。
柯君然牵着木流南在那桌坐下,拿来菜单让他自己再点些爱吃的菜。
“倾云伤势如何了?”
百里倾云柔柔一笑,“没什么大碍,君然不必挂心。”
柯君然颔首,看着木流南笑意盈盈地点菜,叹道:“无事就好,都怪流南胡闹。”
百里倾云含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在意。
木流南也好像没听到柯君然在说他,一个人从下楼开始就自顾自地高兴着,惹得叶洛和百里倾云看着他暗暗称奇。
直到小二把菜都上了,几人才用起餐来。
木流南第一个举起筷子,向着自己最心爱的醋溜鸡块落下,随后夹起一块最大的,放到柯君然碗里,末了还对他开怀一笑。
叶洛和百里倾云拿着筷子愣了一下,似乎流南今日异常高兴。
叶洛挑了挑眉,一边给百里倾云布了些菜,一边对着木流南笑道:“流南今日为何如此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