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过去的时候于卓昱又冷淡中带着尊敬的表情为他倒茶。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卓昱这孩子从小没给他添过麻烦,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悖论的事情,对象还是一直和他不对盘的于澄,太惊悚了。
罗启申夫妻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动容,这种又有家世又对自己女儿一往情深的男人到哪里去找,对于澄的印象越发好了,和罗伊儿以前说的纨绔子根本判若两人,这样年轻有为的少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自己女儿怎么能眼光这么差,走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他们自动把以前罗伊儿说的认为是女儿看不上人家,故意诋毁。
特别是罗母,越看于澄越顺眼,做母亲的最注重的不就是女婿对自己的女儿的感情,能门当户对更好,再加上和于澄接触过程中对方的彬彬有礼正是个风华独具的佳公子。
只是他们不知道,不是于澄不想直接拒绝,但按罗伊儿的性格很可能会引起反弹,于澄并不想再节外生枝,让罗伊儿一直保持着【于澄是太爱她才忍痛不和她订婚】的错觉,杜绝两人可能在一起,果然罗伊儿听了于澄的话笑的越发自得。
于澄是不可能不爱她的,也许是新学的招数,叫欲擒故纵?越来越聪明了,只不过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虽然有些感动于澄那么多年对自己的用心,但她罗伊儿怎么能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于澄,你怎么在这里?真巧!”惊讶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音刚刚好给人好感的距离,不张扬也不高调。
哪里巧了,是谁今天推掉晚上的公告特地赶到这里的?简宴跟在元韶身后,无力吐糟。
当看到于澄的那一刻,简宴总算真相了!再看双方父母的架势,看来是相亲,难怪了!他就觉得奇怪,怎么那罗伊儿有一天会找到元韶这里让他假扮自己的男友破坏相亲。
搞了半天,要破坏的就是罗伊儿和于澄的相亲?
拒绝了又跑过来,按照简宴来看,元韶肯定是想破坏的,但绝不会用罗伊儿的方法让于澄误会。
对于澄,简宴还是有些感激的,之前元韶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直到于澄去了第二天,竟然恢复了原本的通告安排,比以前更拼命的投入。
“元……元韶!!”罗伊儿惊喜的望着元韶,她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的来了,并没有注意到元韶口中称呼的是于澄。
她快速站了起来,将自己身边的位置空给元韶,边笑着对罗启申夫妻道:“爸妈,这位是……”
从来绅士风度的元韶,第一次这样不给女士的颜面,还没等罗伊儿说完,就道:“于董事长,初次见面,我是于澄的朋友,经常听于澄说有一位慈祥的爷爷,果然是!”
于浅年很有气场的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既然都是朋友,那要不要坐一会一起吃顿饭?”
于浅年自然只是客气客气,就算元韶真的留下来也没关系,反正这次的订婚宴是肯定黄了,只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认真有礼的孩子真的毫不客气的拉开于澄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
罗伊儿尴尬的站在对面,介绍的手僵的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好半会才让罗母拉扯回座椅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于澄小声凑近元韶,自从那天后,两人这段时间又恢复了挚友模式,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所不谈,有些事既然发生了就不可能若无其事,在一些时候他甚至能感觉到元韶那让人透不过气的凶狠眼神,和某个男人太像了。
“好奇一下,顺便斟酌斟酌我是枪新娘呢,还是抢新郎?”和罗家夫妇打了个招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应着,元韶打趣的语调却不带温度的看了眼罗伊儿。
“不要乱开这种玩笑。”蹙了下眉,于澄总觉得今晚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简宴刚坐下,感觉这诡异的气氛,似乎谁都没聊天的打算,到底他一个经纪人来这里做什么啊!
这时餐厅入口走入几个看上去流氓气息十足却穿着时尚的欧洲男人,罗伊儿神情大变,惨白的脸上充斥着恐慌和惊愕的,如惊弓之鸟般仓皇无措。
这几个欧洲男人果然向这方向走了过来,肆无忌惮的开口:“哟哟哟,你在这里干什么呢,还不快回去给老子暖床,还要不要我手上的东西了?”
虽然说的是英文,但在座的几人都听得懂,诧异的看着罗伊儿,这个骄傲的小姑娘竟然是给别人……?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
罗伊儿口不择言的吐出英文,恐慌的想要逃,磕磕绊绊的准备离开,显然她是认识这个走进来的男人的,却刚巧被男人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拎到胸口,恶狠狠捏着罗伊儿柔弱颤抖的下巴,将她的小脸一点点拉向自己:“看到我就想逃?我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看看你真正的一面啊!”
“不……不要!”罗伊儿虚弱的反抗。
“放开我女儿,你是谁!?”罗启申也是个成功人士,在外有头有脸,这样的情况显然也没想到。
但还没等他们惊讶,那个男人就狂放一下,按下手中遥控器的按钮,大厅的墙壁上的大屏幕被开启,上面闪动起画面,将所有厅中用餐的顾客视线聚集起来。
85.对峙的真相
屏幕上是迷乱的场景,昏暗的光线中是隐隐绰绰的男男女女在其上,虽然关键部位打着马赛克,却无法遮掩她们赤裸的身躯和糜乱的神情,画面中舞动的四肢配上空中乱颤的笑声,让画面显得不堪入目。
而其中,罗伊儿就是摄像机主要拍的角色。
于澄心中的火苗燃烧着黑冰色的温度,那一幕幕画面就像尖刺一般扎入于澄的眼中,钻入他的太阳穴,同样的招数以前是对付赵慧研,现在是罗伊儿,闵晹是在向自己传达一个警告:任何与自己有关系的人都会倒霉!
他怎么能忘了,不管多了多久闵晹的本质是不会变的,那双沾满鲜血的脚从多少腐臭尸体上踩踏而过,而他竟然会曾一度以为闵晹变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们不准放!”罗伊儿疯狂的乱窜,周围用餐的一双双鄙夷的眼神打落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伊儿,上面的人是你,对不对?”罗伊儿的反映让罗母可以肯定,忍痛问着,只希望从女儿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
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怎么去留学会吸毒、滥交……直到被罗母抱到怀里,罗伊儿癫狂的神色才一点点颓败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她不知道那些视频是什么时候拍下的,当时的她神志并不清晰,她觉得自己早就被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盯住了,到底是谁要这样对她!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你这种……!”颤抖的指着,罗启申怒不可遏。
罗伊儿捂着双耳,嘴中重复着:“真的不是我……你们要相信我……相信我!”
“那人呢!?败坏我们罗家的声誉就要付出代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罗启申再想教训罗伊儿,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他只想尽快找到那个进来的欧洲男人,但刚才的一片混乱中,几个男人早已没了踪影,而大屏幕上的画面却还在持续播放着,餐厅中的服务员和领班却在这个时候奇迹般的人间蒸发。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安排。
于卓昱的脑子轰然炸开,密集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洒落,惨紫的唇色瑟瑟发抖,那屏幕上的画面像要撕破他冷静的伪装,逼真的回忆像他压近,眼前一黑,倒在于澄的怀里。
“卓昱!”
皇都国际的餐厅中一片混乱,不论是罗伊儿的发狂,还是于浅年的铁青脸色,亦或是整个混乱场面的维持,简直人仰马翻,也没人有时间去追究是谁爆出的丑闻,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罗家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罗伊儿的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丑闻,如影随形。
皇都国际顶楼的套房中,只有书桌上的台灯透出朦胧的光线,一个男人打开浴室门,充斥的水雾从门内散射而出,男人健硕的身躯从雾气中隐现,窗外的釉色微风吹起墨兰色纱窗,吹落男人从发梢滴落的水珠,他随意的坐在镶钻的象牙椅上,黑色的浴衣在胸口处开了口子,各种疤痕交错在他的肌肤上,他随意的擦了下头发仰躺在椅背,转着手中的扳指,黑色的古老花纹蜿蜒出时代的沉淀。
电话铃响了起来,拿起话筒,他扬了扬眉,冷鹜的眼眉暗沉,似带着笑意的错觉,“放他上来。”
收了线,闵晹健硕的身躯向后靠着,缓缓低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椅子把手,一双金色瞳子深深眯着,棱角分明的下颚形成刚硬的张扬,敲击的声音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要想到了于澄,他的心就会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压下这疯狂的频率却是徒劳,直到门外响起了叩门声,他才屏气凝神了起来,“进来。”
毫不避讳的注视着进门的男人——于澄,即使换了张脸,却是唯一能影响自己的人。
“啪嗒。”一道轻响,保镖将门关上,只留下房中两个人的窒息空间。
“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过来。”闵晹不置可否,只是慢条斯理的开口。
屋子里只有窗帘摆动的“沙沙”声,于澄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激烈的跳动着,脚步却怎么都移不开一步,像是在地上生根了。
“难道还怕我吃了你不成?”闵晹笑的邪魅,只是藏在幽黯中的神情看不真切。
“林芊芊的事,也是你吧!”于澄依旧一动不动,平静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一起去吃饭一般的平常。闵晹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准备,但真的面对真实的闵晹,他还是抵不过埋在骨子里的害怕。
黏黏的汗液浸透了于澄的后背,即使入秋的天气也无法消去他对黑暗的恐惧。
“我承认又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你应该知道,她们还配不上我出手。”透着几分嘲弄的笑意,沙哑的声音让人窒息的性感低沉。
等于澄发现时,闵晹已来到他的跟前,克制着想要后退的冲动,“当然不需要你亲自来,你那么多走狗……”
“呵,既然知道了,还有必要问吗?”笑声震荡着闵晹的胸腔,晶莹的水珠没入衣襟内,性感的令人发颤,黑色隐藏了于澄的窘迫。
“也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做的出来,我竟然还抱着微乎其微的希望……”希望不是你!即使在做戏,但于澄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太入戏,他宁愿希望脆弱迷茫的闵晹才是闵晹,捂着眼睛,于澄痛苦的说道。
“于澄,我是谁?”眼皮一跳,闵晹似乎能感到微风吹过毛细孔的冰凉感。
“无耻的禽、兽。”
怒极反笑,抚上于澄的脖子,两人相贴的肌肤滚烫而灼人,闵晹咬牙切齿道:“所以,之前的一切都是你在演戏,包括和我这个禽、兽接吻?”
果然,于澄知道了,他和他一样,都重生了!
“我就当被狗咬了几口罢了。”猛地推开闵晹,于澄屏住了呼吸,吐出尖锐冰寒的词。
“但我怎么觉得,其实你很爱我的吻!不如,现在再来试试!”欲、望破笼而出,对着那张开阖的唇,欺压上去。
86.想逃到哪里去
这个吻是带着粗暴蛮力,闵晹将所有的害怕不安全部发泄在上面。
于澄从来没爱过你,从来没有!他对你只有恨……不管过几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那为什么还要等,为什么还要在暗处守护着,既然不论做什么,于澄都不会改变,为什么还要等待!
猝不及防下,闵晹撬开于澄的唇舌,长驱直入让于澄避无可避。于澄想要躲避,却被扣住了下巴,他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似乎曾经那个粗暴蛮横的男人又回来了,又要夺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不给于澄任何躲避的余地,闵晹在他的口腔中翻搅着,吸允舔舐着像是要把于澄整个吞下去似得。
闵晹潜在的疯狂因子在这刻意压缩,变异下的几十年里慢慢发酵,突然爆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理智,在他脑海中只有于澄的话历历在目,他是禽兽!
为什么,他明明只是想爱于澄,只是想爱……
在这样疯狂的涌动下,于澄陷入短暂的茫然中,他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面前的人是谁。
等于澄回过神的时候,闵晹在啃噬着他的锁骨,晶莹的水光沿着于澄瓷玉似得胸口来到两点缨红处,毫不客气的吮舐着,另一只空余的手指摆弄着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凸起,辗转中迷人的另闵晹只攻这里。
于澄细窄的腰因为近期锻炼而显得柔韧非常,被闵晹一双强韧的手不容置疑的环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于澄后背贴着墙,胸前被闵晹控制着,所有的反抗全被一波波的快感控制着,闵晹是这方面的高手,加上两世的经验,就算之前一直恪守规矩完全不碰于澄,但他很快就能行我于澄的敏感点。
“放开我……禽兽!”虽然嘴已经获得自由,但于澄如果要反抗几乎是徒劳,不论是体力上还是闵晹这方面的能力,都让他像是掉入陷阱被制住慢慢蚕食的昆虫,理智和冲动在轮换交替着,自从重生到这具身体后,不要说找人疏解那方面的压力,就算是自己的五指姑娘于澄也没有尝试过,但【于澄】的身体是正常男人,自然是需要宣泄的,不知是心里还是生理的压抑,全部在这个时候被闵晹渐渐攻破。
完全不理会于澄的反抗,两人相贴的腰腹紧紧靠拢,没有一丝空气在其中,如此的掌控,让于澄的腰部无法使力。
让这个冷淡的孩子染上情欲的色彩,是闵晹最爱做的事情,看着于澄反抗却又迷乱的模样,闵晹的眼神透着占有、疯狂——闵晹失控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了。
于澄,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不要怪我!
再一次占有于澄的唇,撬开他紧闭的齿贝,不知餍足的来回吸允,就想品尝世间最美好的美味。
他轻掀起薄唇,“于澄,我其实知道,都知道……你怎么可能突然对我温和,但我宁愿维持这个假象,我好恨,我恨你,为什么连假象都不给我,让它一直维持着不好吗?即使在配合你的同时,我的心很痛,但没关系……我愿意,我喜欢这个假象,我喜欢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你还要逼我!!”
闵晹的口中破天荒的充斥着恨意,双眼狂放的锁住于澄。
被他的眼神盯上,就想是被猎豹抓住,移不开眼神,于澄怒极反笑,“你在生气?呵呵呵……知道吗,我就是要你暴怒,我就要你体无完肤,我要你死!我要你还惠研的命,还孩子的命来!我不稀罕你的爱!带着你的爱和你的情,滚回你的坟墓,那才是你的归属!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的爱,让我恶心!!让我想到就要吐!”
“于澄,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把我的感情践踏在脚底!”你怎么可以践踏它!
闵晹骇人的表情就想要吃了于澄,冰冷的容颜宛若冰雕刀凿似得,他不想再听从那张他最迷恋的红唇中吐出这样另人绝望的话再也不想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满满都是对自己的鄙夷和愤恨,一只手扣住于澄的两腕制在头顶上方,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西装领带,绑住于澄的眼睛,让于澄看不到任何事情。
“混蛋,你敢!!!……”于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黑暗笼罩着他,他就想迷路的孩子不停的颤抖。
闵晹太了解于澄了,因为曾经的经历,于澄害怕黑暗,恐惧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