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点头同意了,李染和季南都非常高兴,当场就帮老猎人收拾七东西来。老猎人的东西不多,也就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的用品,很快就收拾好了。
来到季南家,李染和季南把老猎人带去参观给他准备的房间,看完李染对着老猎人,说:“这房间有什么不满意和不习惯的,张叔尽管给我说,我立马就去办。张叔千万别客气,这里就是您自己的家,我和季南就是你自己的儿子和儿夫郎。”
等李染和季南出去了,老猎人一个人看着李染给他准备的房间。房间很大,里面的摆放的东西却不多,主要是怕老猎人磕着碰着了。房间里就是一张床、床头一张橱桌和一把椅子、和一个放衣服的木箱子。老猎人打开箱子,里面放满了新衣服,都是他的。老猎人双眼有些微红湿润,这么些年,自从夫郎和孩子去了,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单的生活。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享受到了这样的温暖。
再说小远,李染要接老猎人来家住,一时间还真的忘了提前跟小远说一声。小远从狗剩家里玩了回来,见家里有一个陌生的老爷爷,一时间还真的很不适应、有些怯怯的怕。小远由于季旺财的原因,一直都很怕这样的老爷爷,他很怕这个爷爷也跟先前的爷爷一样,不喜欢他,经常那白眼瞪他。头几天,小远在家里时,一直都是躲在李染的屁股后,抱着李染的腿偷偷的观察老猎人。
李染也经常在小远耳边告诉他,这个爷爷很慈祥、很喜欢小远,鼓励小远跟老猎人接触。而老猎人也很喜欢孩子,看到小远就喜欢的不得了,这样没过几天,两个人就熟了,小远慢慢的变得喜欢老猎人,尤其喜欢听他讲打猎的故事,还经常拉着狗剩到家里一起听,连出去玩的时间都减少了。李染也乐得如此。
这件事情一了,李染就把请人看守水塘的事情提上日程。上次听了张桂花的话,李染心里就很意中那个蒋大叔,是退伍的军人,性格虽然沉默,但是老实肯干负责人,虽然瘸了腿,但是并不影响走路,身手比一般的庄户人家身手要好。这些都是他的优点,李染很满意。当然,李染也没完全偏听张桂花口中的话,李染也是自己看过那个蒋大叔的,也其他的人打听过,却是跟张桂花口中说的一样。李染跟季南商量了,季南也是同意的,在这方面,几乎只要是李染说的,季南都会同意。
李染和季南去到蒋大叔家,他正在家里。看到进了院子的季南和李染,蒋大叔愣了会儿问:“你们找谁啊?”蒋大叔平常沉默寡言的,平常不是在田地里干活,就是闷在家里,很少出去,不过对于村里的人,毕竟生活了这么些年,还是认识的。他知道面前的是前阵子村里疯传的种出了西瓜的季南和李染,就是不知道他到自己家里来干什么。
李染打量眼前的蒋大叔和房子,就跟乡下的庄户人家汉子一个样,不过脸上明显的要更加沧桑些。房子是青砖瓦房,不过由于年久失修,已经显得有些破旧了,不过整个院子倒是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
李染上前一步,笑着说:“我是李染,这是我家的汉子季南。我们来找蒋大叔,是有事想请求蒋大叔。”
蒋大叔心里有些奇怪面前的两个人有什么请求自己这样一个瘸子,不过还是说:“两位请坐吧,不知道有什么事请求我?“
李染和季南没有推辞的坐下了,对着蒋大叔笑着说:“是这样的,我家有一个水塘,里面养了些鱼,想请蒋大叔去给我家看守水塘,不知蒋大叔愿不愿意?”
蒋大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他们竟然要请自己去看守鱼塘,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的腿的情况吗?沉默了会儿,蒋大叔说:“我这腿怕是不方便去看守鱼塘。”对于这个看守鱼塘的活计,蒋大叔当然是很想去,他当初拿会来的一半田地,这些年种着,也存了些钱,可还远远不够养老。他现在五十多岁,已经种不了田了。这如果是一般的正常的汉子,这个年纪种田肯定是稀疏平常的,就是种的六十岁、七十岁也是有的。他的那条瘸了的腿,虽然影响不大,可到底还是有些影响,这种田是个累人的活,以前还算年纪轻,能支撑着下去,可现在毕竟年纪大了,已经不适合了。可即使这样,也不能骗眼前的两个人,那不是缺德吗?
李染笑笑说:“蒋大叔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看守鱼塘的活计不重,比较轻松,只要每天喂上几顿鱼食就行,主要是防着有人使坏,蒋大叔的腿没有大问题。”
见李染这样说,蒋大叔当然就同意了,他本就意属这活计。李染就又把待遇方面的事情说了遍。每个月五百个大钱,一百大钱的餐补,干得好年底还有奖励还有就是要住在水塘那里,这对于蒋大叔来倒没什么,反正他一个人,住哪都一样。
双方谈好了,约定等房子建好了,蒋大叔就去水塘。李染和季南回家了,立即就去请人在水塘边建房子。花了十多天的时间把房子建好了,晾了没两天,蒋大叔就搬了进去,李染把蒋大叔介绍给汇宾酒楼每天来捞鱼的活计,以后这件事,就交给蒋大叔。汇宾酒楼跟李染是每十天结一次账,所以李染只有十天对一次账就行,轻松了很多。
这件事搞定了,李染和季南本想套了车,叫张桂花带着他们去一趟外镇,去买些羊回来养,可没想到,季东叔却找来他家。这次季东来,主要是想找季南帮忙,现在是九月十七,马上就到季阿嬷的六十岁生辰九月十九。这六十岁的生辰,可是个非常重大的日子,季东和季西作为儿子,都是卯足了劲要帮季阿嬷大办这个生辰。这不就是来请季南帮忙上山去打些猎物,他们自己家里已经买了一头猪,但是到时候季西在镇上的那些好友会来,所以他们想打些野物,好好招待季西的那些友人。
李染自从知道季南当初是在山上打猎才摔成这样后,就没让季南单独进山打过猎,顶多实在山上做些陷阱,隔三差五的也能捡些猎物,虽然不多,但是安全。
但是今天季东叔求到门上,李染不得不同意。季阿嬷一家从他醒来,帮了他们家很多,现在就这样一件事,他不可能拒绝。好在这次有季东跟这季南一起进山打猎,应该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第38章
九月十九日就是季阿嬷的生辰,当天季南和季东叔就拿上了家伙和干粮上了山,他们今天去,到差不多明天下午才回来,野物刚好赶后天生辰那天用。在以前,季南也是经常有过这样的事情,带上干粮,在山里转上好几天甚至是七八十来天才回家。
古代的乡下,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娱乐的东西,晚上吃过晚饭,帮小远洗漱好,带着小远就上床休息。本来,小远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李染是要小远自己睡的,可是小远胆子小,一个人不敢睡,虽然小远没哭闹说出来,可是那双怯怯的眼睛看的李染心软成一团,根本硬不下心来。在加上今天季南又不在,李染干脆就让小远再跟自己一起睡,分开睡的的事以后在说。
小远丝毫不受父亲今天不在家的影响,今天白天玩了一天,倒床上就睡觉了,跟个小猪似得。倒是李染身旁突然没了那个熟悉的怀抱,没了那个总是霸道的用两条跟铁棍似得手臂抱着自己的人,真的很不习惯。李染转辗反侧的就是睡不觉,看着透过开着的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李染的脑子不禁沉思。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这个大庆国已经半年多了。刚来的时候,那时所处的形式,根本就没给任何多余的时间让他去思考,立马就要扛取那个风雨飘摇的小家庭。但如今半年多的时间一路走来,当初的那个小家庭也越来越温馨温暖,让他越来越有家的归属感。他在这里找到了从爷爷奶奶去世后他就失去了的家,李染想保护好这个家,然后他们一家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样想了很多,脑子不禁就变得有些模模糊糊,然后沉沉的睡觉了。然而,远在深山的季南和季东,却是遇到了麻烦。季家要打些野物好好招待季西的好友,当然不可能就只是单单的在外围打些野兔、野鸡这些很普通、很常见的野物。季家希望能打到袍子甚至是野鹿,当然,这些猎物季季会以市场价买下。所以季东和季南一上了山,就直奔深山。
季南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打猎方面的东西,就好像刻在骨髓里,不需要任何人指导,自然而然的就懂得。进了深山,在季南的经验追踪下,他们的收获确实不少,进深山没多久,就打到了一只刚成年没多久的袍子,野鸡和野兔更是绑了一窜,后来又陆续的打了两只袍子和一只小公鹿。
季南很高兴,打的这些猎物,出了给季阿嬷家的,剩余的拿去酒楼卖,也能得上一笔的银子,这些日子尽看着小染为了养家赚银子而累死累活的辛苦,季南很心痛,可是他对于这些根本就不会,唯一会的打猎,小染有不同意。现在好了,终于自己也能赚银子了,小染看到这些肯定会高兴的。
这样高兴的想着,季南和季东把这些打来的猎物的血迹和血腥味处理好,防止引来大型野兽,这些处理的法子,他们猎人都会。找好一个隐蔽的地方,两人简单的吃过一些干粮,就准备睡觉,季南守上半夜的夜,季东守下半夜的夜。
可是到了下半夜季东守夜的时候出事了,周围突然出现狼的吼声,五只狼渐渐地把他们包围,在黑夜下,碧油油的双眼,尤其的显眼。季东当时就吓得发抖,季东虽然有一把子的力气,但到底是个乡下的庄稼汉子,没见改过这种直面生死的场面,怕也是正常的。
季南在外面一向警醒,一听到狼吼声,立马就醒了。季南手里拿着他打猎惯用的弓箭,警惕的观察这四周包围的狼,脑子里迅速的想着应对的法子。这时候的季南就是一个老猎手,一点都看不出是个脑子摔坏了的。
季南和季东他们过夜时点了火堆,狼群惧怕火堆,并不贸然进攻,只是形成包围之势,把季南和季东围在中间,前爪不停地刨着土,碧油油的双眼都盯着季南和季东,间或吼上一两声。
季南和季东也没贸然出手,两人背靠背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狼。季东手里紧紧地抓着刀,他不会射箭,因此进山的时候就只拿了一把刀。季东双手抓着刀,有些颤抖的问季南:“季南这下该怎么办,这五只狼,我们两个人根本对付不了。该死的,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里有狼出现,这些畜生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我们今天要交代在这嘛!”一向老实的季东都有些急躁的爆粗口。
季南也皱起了眉头,如果只是两三只,他跟季东叔还能对付,可是五只狼就很麻烦。那些狼已经开始急躁等不及了,刨土的前爪速度越来越快,这是要进攻的节奏。不能再拖下去了,季南对着背后的季东说:“我对付这边的三只,你先对付那边的两只。”季东尽管心底很怕,但还是勉强的镇定下来,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李染起来给小远和张叔早早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直闷闷的,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右眼也突然一直的跳个不停。‘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李染脑子里突然浮出这句话,李染心一突,想到去山上打猎还没回来的季南。
李染强压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直找事情做,不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他怕一停下来,就胡思乱想。
第39章
快到中午,李染在院子里心不在焉的择菜,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季南什么时候才回来。就在这时,张桂花喘着粗气,狂奔进李染家的院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弯着腰,着急的对着李染说:“小染,小染快去,你家季南出事了,就在来得路上。”季东背着浑身是血的脚步杂乱的往村南面这边来,身边还围满了人,张桂花在家看着,好奇发生了什么事,跑去看,没想到竟然看到满身是血的季南,连忙跑过来告诉李染。
李染听着张桂花的话,当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蒙蒙的,然后李染立马从凳子上起身,不管不顾的就往外面跑,连身后的凳子都被带倒了。张桂花看着李染跑了,也顾不得歇息了,连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染没跑多久,果然看见有一伙人向着这边来,那伙人看到不远处的李染,也纷纷的让开,露出了被围在中间的季东和被他背在背上的满身是血季南。李染快速的冲过来,抓着季南垂下来的手,几乎失声的喊着:“季南,季南……”
已经晕过去的季南根本听不到李染的喊声,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侧靠在季东的肩上,黏糊糊的头发粘在脸上,还有几道分不清是谁的血的血痕。李染的眼泪立时就下来了,心里恐惧、急躁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能紧紧地抓着季南的手,这样才能给他一丝丝的安全感。
季东红肿这双眼,声音嘶哑的对着李染说:“小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李染放佛没听季东的声音,只紧紧地抓着季南的手。随后而来的张桂花,见状,赶忙过来拍拍李染的肩膀,说:“小染,别难过,别先急着难过,我们快让季东把季南背进家,季南的伤口得赶快的处理,不能耽搁了。”
李染擦了擦眼泪,确实,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季南还等着他救呢。李染立马镇定、平静下来,让季东赶快把季南背进家里。张桂花建见李染平静下来,赶快叫村里心好老实善良的人家套了李染家的牛车,去镇上把大夫请来,季南伤得这么严重,没有大夫是不行的。
季东在李染的指示下,把季南放在床下。然后立即跪在李染的身前,一脸懊恼、愧疚的说:“小染,真的很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季南也不会这样。”季东把昨晚上发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一遍,并深深的向李染道歉。如果不是他家要季南进山打猎,如果昨天季南不是为了救自己,现在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就是他季东。
李染根本就听不进去季东的道歉,也没时间在这迁怒于谁,现在李染就想着快点帮季南把身上的伤口清洗一遍。李染拜拜手,声音有些不耐的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季东叔先回去吧,我要给季南清洗伤口。”李染要用随身池塘的池水给季南清洗伤口,季东在这很不方便。
季东从地上起来,看了看床上的季南,讷讷的说:“那我给你打……打下手,给你帮忙。”
李染坐在床沿上,把季东扶起来,把他身上的衣服给脱下仍在地上,那衣服被血泡的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声音有些冷、不耐烦的说:“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够了,季东叔也应该累了,就先回家休息吧。”
季东听出了李染声音里明确的拒绝,看了看床上的季南,轻轻的说了声:“那好,那我先回去,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你叫小远去叫我。”说完,默默的出了房间。
李染帮季南把衣服全脱了,找来脸盆,快速的装满随身池塘里的池水,用布巾帮季南把身上的污渍和血迹擦干净。季南身上其实没有多少伤口,就是被狼咬了几口,血流的可怕,伤口也比较恐怖,在大腿处甚至被咬去了一块肉。在就是头好像被磕着了,血流的多,几乎满头法都被血浸湿了。帮季南把伤口清洗干净,家里却没有伤药,李染没办法,只能先去给季南冲了一碗温开的糖水,家里没有补血的食品和补品,只能先喂季南喝些白糖水补充些能量。
去镇上请大夫的村人们回来的很快,张桂花把大夫带来李染家,李染对着张桂花说了声谢谢,就带着大夫进了房间,张桂花对着那些去请大夫的村人们道了声些,就在外面等候。大夫放下药箱,拿起季南的手,仔细的把脉。李染在旁边等的心急。
把好脉,大夫打开药箱,拿出一瓶药递给李染,说:“这是上好的伤药,病人的伤口比较严重,你先给他上了药。”李染接过药,快速的给季南上药,好在伤口不多,很快就好了。
出了房间,李染对着在堂屋写药方的大夫问:“大夫,我家汉子没什么大事吧,什么时候他能醒来?”
大夫没有立即回答李染的话,等写好药方,拿在面前吹了吹,放在桌子上,看着李染说:“病人伤的倒不是很严重,那些伤口上了药,修养一阵子也能好,失血过多,多吃些补药补品补补也很容易。麻烦的是,病人以前的大脑就受过伤,受过重撞,在脑子里形成了积郁的血块,这次脑子又受了撞击,把血块撞散。这要是没事还好,他以前失去的记忆还能好,这要是有事的话,可能、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只能躺在床上甚至是……”大夫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在长的人都知道那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