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啷——
不知道是谁的勺子掉落在地上,却没有人理会。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看着始料未及的一幕,却不得不说这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的璧人,这么拥吻在一起竟然意外的和谐。
也许因为过渡震惊处于脑瘫状态,林芊芊睁大着双眸一动不动。
“没接吻过吗?闭眼……”于澄的声音奢靡的就像是刚刚从酒窖中拿出的醇厚红酒,经过日晒去梗压榨发酵后所沉淀的滋味,沉醉其中而不自知。
林芊芊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从被动的享受着口中润滑而淳然的涌动。
深吻,还是法式的那种?
林茜黯然的看着这一幕,手中死死抓着罗延飞要暴动的胳膊,公主配王子不是正好吗,像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样貌,做那个后母皇后也许挺适合的,这样的丑角又怎么是她能够接受的。
没听过后母去和公主争王子的道理。
苦笑蔓延开来,却在于澄冷淡的一睨中消逝,那眼神太过冰冷、沉静。
美人在怀却不为所动,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真的是资料上所说的只有18岁的少年?
在众人看来,这样姿势的拥吻一点也不像于澄在强迫对方,反而是被吻的意乱情迷的林芊芊,虚软的身体被托着,更有点投怀送抱的味道。
放开林芊芊,拉开了些两人间的距离,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漫不经心道:“如果要勾引,起码要这个程度,懂吗,小姑娘?”
刚从迷幻的旋窝中稍稍清醒了些,却猛然听到于澄说的话,顿时她胸口涌上了一抹实实在在被羞辱的难堪,但好不容易回炉的理智却制止了她再去拉住转身离开的于澄,她今天是太冲动了,哪个男人对她不是讨好奉承,但他……
“芊芊,你没事吧”见林芊芊呆呆的样子,一个女同学担心的问道。
“没……没事,我很好。”不自觉的摸着刚才被于澄碰过的唇瓣,那唇有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混着强烈的男性气息,原来这就是接吻?
胸中除了难堪竟然没有怒火。
女同学挤悦的蹭了蹭她胳膊,小声打趣:“你不是吧,竟然还沉醉在澄王子的热吻中无法自拔吗,交代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和澄王子认识的?”
于澄刚打开门,一个人影飞掠过来就往他怀里冲,一双慌张的眼睛在看到自己扑倒的人是于澄时瞬间转换了好几个表情,才最终定格楚楚可怜:“于少……求求您,只有您才能救我们了!”
这是个纤细的少年,要说容貌也许不及安宣,但胜在温柔可人千依百顺,其实这会所虽然名面上是商务洽谈聚会娱乐的好场所,但要是拿不出点温柔乡的东西来,也无法让于澄这些二世祖如此挥霍。
搜索了下脑海中的记忆,对这个少年终是记起了名字。
这些年【于澄】疯狂的时间,除了有几个公主和情人外,就算是可爱的男孩也算是范围内,这个姜瑞也算其中一个,主要看在他乖巧听话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能被伺候的高兴,本来【于澄】每次来凯撒的时候,李经理总会把几个相熟的孩子派过来,今天是看于大少没这兴致也就不去通知,再说这姜瑞正在伺候的可是个跺跺脚都能让世界黑道感冒的大人物,还是别平白无故的得罪人来的好。
“放开。”皱了皱眉大力推开,于澄冷厉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姜瑞正要再度黏上去,刚摸到于澄的胸口,却被他一脚踢中肚子,只能在地上蜷缩中。
同性恋,这个圈子里都不会陌生的三个字。
但却是他深恶痛绝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不触及都会相安无事。
“于少,您忘了吗,您的那件事我可一直保密着的~~”姜瑞急切中,也不管那么多。
于澄蹙眉了会,终于想到,曾经的【于澄】让某个情人打掉孩子,这丑闻却没处理干净,刚好被这个姜瑞看到。
“姜瑞,威胁我?”于澄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股狠厉的气息,他蹲下身掐住姜瑞的下巴,两人视线相撞。
这个姜瑞看他的眼神让他恶心,这样的眼神就像前世那些男人望着他的一样,简直就宛如臭虫腐烂到骨子里去了,永远都驱除不掉的病毒。
“于……于少,我怎么敢,只要您愿意救我妹妹我们就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我发誓。”很显然,姜瑞用自己将来拜托于澄,哭的梨花落雨,如果不是男人于澄说不定还会欣赏一下。
“不准哭。”但越是这样,于澄就越发觉得不应该帮他,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需要姜瑞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也许是受了于澄的森冷语气的影响,姜瑞吸了吸鼻子不再落泪,这个时候门外大厅已经不少人看这一幕。
紧凝的眉蹙的越紧。“出了事找我有什么用,你直接找李经理吧。”
说着,于澄毫不犹豫的离开。
“……等等,于少,您应该不知道那个孩子没有打掉吧!”姜瑞眸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的说道。
果然,于澄停下了脚步,就像是生锈了的链条,缓慢的回头:“你说什么……”
要说四楼就是以前的【于澄】来的次数也不多,这层的保密性相当高,设备齐全装修豪华,即使是过道上都设有红外线,当然造价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不过一般人也用不到。
四楼的光线并不充足,富丽堂皇的装饰显得暗沉而压抑,走多了几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会压迫而来。
终于在走廊尽头,来到了那个包厢,门是锁着的,一只苍蝇都能夹死的程度。
抖了抖手指,姜瑞泛白的指关节,还是将门打开了。
一开门,入目的是厚重的金色雕花墙壁,过了曲道才到里间。
也许是隔音设施太完善,里面这样哀嚎呜咽声外面竟是听不到丝毫,包厢里人不少,有几个彪形大汉驾着三个少女在强行灌酒,看着有个少女已经从胃中泛出的酸水,还没灌进去就已经从胃里上涌吐出来,显然频临崩溃。
这个少女脸型有些眼熟,是了,这似乎是姜瑞的妹妹,也难怪他刚才那么疯狂了,这里的人一看就知道,即使叫李经理来了也是没用的。
但,难道叫他就有用吗?
他也只是个有些家底的少爷,亮出身份在这里顶个P用?
用于澄的眼光来看八九不离十这些保镖不是什么花架子,握着少女灌酒的姿势准度力度都标明他们是练家子。
姜瑞,你最好不要骗我!
静静的闭上眼,于澄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管如何他必须弄清楚,【于澄】是不是真的有孩子遗落在外。
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既然已经进来现在想出去也是不行,除了那几个在灌酒的大汉,就只有一个男人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存在感强烈的坐在沙发上。
他身后站着两个保镖,从右肩比左肩高来看,这些人是配了枪的!刚才一进来,这两人似乎就要射杀他们,如果不是那个男人随意一挥,也许现在他就是一具尸体了。看到这里,于澄才开始后悔,他怎么就这么莽撞的进来,这些人不管是前世的自己还是今世的,都是对付不了的。
公共场所不能杀人?法律只是争对普通人开设的。
那个男人很随意的坐在那张意大利进口沙发上,端着一杯酒侧垂着头,一片阴影看不真切男人的外貌,即使有人这样突然闯了进来,也没有抬头的意思。眼前少女们的痛苦的声音神情似乎连为他助兴的资格都没有。
这坐姿看似毫无防备,但有了前世那个人给他的经验,他知道,这才是最好防备的姿势,这样既可以防守又能随时攻击,于澄平静的心脏激烈的狂跳了起来。
前世那尘封在心底,像是被铁锈腐蚀后又再次封上的记忆被生生撕裂开来,就好像是那个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不需要语言,不需要动作,只是简单的坐着就让任何人都无法小觑,隐隐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是啊,前世哪个敢小看那男人的人,不都被送入地狱了吗?
这时,男人似乎被几个少女的声音吵的有些心烦,缓缓抬头。
好年轻!
这是于澄第一个感觉,年轻的有些过分,如果只看刚才的气势怎么会是看起来20左右的青年散发的,过于阴鹜过于死寂,如果不是几十年的沉淀是没有这样不动声色的嗜血锐利。
男人生的无比俊美,魅惑的容颜上噙着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一双魔性的黑眸,似乎多看一眼都能万劫不复一般,眼里的阴霾不需要任何修饰,里面却没有感情,就像在看一件件死物,周身萦绕着强大的阴暗气息。
“哦?一只美丽的小猫,你迷路了?”男人,姑且称作他是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于澄。邪魅的微笑就像奏鸣的送葬曲。
那一眼后,男人似乎就对他失去了兴趣,继续垂下头。
整个房间,似乎都充斥着男人宛若游丝般的张力,压迫的于澄几乎说不出话来,半响,才用高超的演技顶住了压力,“如果我说是呢?”
自动屏蔽男人前面的那半段,现在的于澄可不想争什么意气之争,为了一句美丽小猫就有豁出性命相拼的打算,前世的他不见得有多冷静,但一次次教训下,让他学到了不少,比如在没有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逞凶斗狠都是加快死亡速度的徒劳举动。
即使这样的形容词出自那么年轻的人口中显得异常诡异。
“那怎么办呢,在我这里迷路的,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将矮桌上的放置的酒瓶尽数倒入酒杯中,注入的酒红液体却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于澄这才注意到,原本一起进来的姜瑞已经被一个大汉拖去灌酒了,看着那合不拢的嘴还要盛下溢出的酒液,于澄顿时有种反胃的冲动。
也就是接下来他的命运了?
“呵呵。”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男人低沉的笑了起来,将盛满酒液的杯子放在矮桌上,“你就喝我手上这杯吧。”
如果不喝完会怎么样?
当然,于澄不会问出来,后面两个保镖两个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能随时崩了他。
来到矮桌前,男人饶有兴味的视线影响不了他丝毫。
举起那杯酒,于澄一饮而尽,才牵起一丝弧度,“那我现在能离开了吗?”
“当然,请便。”男人将一切收入眼底却只是嘴角扬了扬,只想快些离开的于澄却没注意到男人语气中的诡异和不同寻常。
也许是酒的后劲太大,于澄感到一阵眩晕,他却忘了【于澄】可是二世祖的酒色躯壳,几瓶红酒什么还是不在话下,仅仅是一杯又怎么会那么快醉。
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却再也顶不住昏沉,在倒下的一瞬间却被揽入一具爆发力十足带着古龙水味道的怀里。
27.被神遗忘的三天
就在他要走出门的时候,却再也顶不住昏沉,在倒下的一瞬间却被揽入一具爆发力十足带着古龙水味道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昏过去的俊美男子,男人摄人心魄的眸子仿若带着野兽狂狷气息,一横胳膊就将人打横抱起走回里屋。
见主子不做任何停息抱着个人回来,还在灌酒的几个大汉一看,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
终于,无七站了出来,面对主子那森寒的身影,“Boss,要处理他吗?把这里布置成意外死亡现场。”
一条人命在他们眼中似乎不值一提,对于这个叫于澄的男子他们并不陌生,到底【意外交通事故】才过去没多久,虽然第一次暗杀没有成功,但所幸主子也没怎么惩罚,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理所当然的,他们这位年轻的首领不会再放过这个人了。
停下了步伐,轻轻一瞥,无七有所觉的一颤。
“谁说,我要杀了他?”男人低低一笑,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属下逾矩了!”无七啪的蹲了下来跪在地上。
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满意看到众人瑟缩,“他是我的。”
语气却是带着缱绻温柔的味道。短短的四个字,却如同惊天地雷似得砸的众人不知所措,这几个字分开来他们都懂,但合在一起为什么就不懂了,那个被所有道上的大佬们公认的冷血帝王,那个不管多么美艳的少女少年都不为所动的首领,那个一直在被人在背地里说是功能障碍的男人,他的春天到了吗?
原来不是他冷情冷心,是没遇到中意的人!
保佑Boss能选择性失忆他们曾经刺杀他怀里男人的事实,即使那个命令是他下达的,难保不拿他们开到吧。
“叫无三和江萧过来。”不理会众人的反映,将人抱入里屋就吩咐道。
隔绝了所有的视线,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
那双阴森的眼睛没有变,却不负嗜杀冷血,眼底暗涌着一丝温柔,牵出一抹失而复得的笑意,没有残忍的寒芒,更如同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望着床上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少年。
他宛若被重伤后的猛兽蜷缩在暗处舔舐着伤口,现在看到这个少年终于那伤口不再腐烂了。害怕却又期待的盯着于澄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呼吸,他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活着的于澄。
黝黑的眸子里是满的要溢出来的思念,沙色的声音显得有些暗哑:“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不要……这么惩罚我!”
想触碰他的脸颊,像是触电般又收回了手,最终握住了于澄微凉的手,宛若珍宝般捧在掌心轻柔的力道似乎怕伤了他。
他的视线稍稍抬起,看着于澄沉睡的面容,专注的眼神迸射出近乎癫狂的痴迷。
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徘徊的太久了,久的似乎连思念都已经成了奢侈。
就在这个时候,于澄似乎感到身边那熟悉的令人从骨子里冒出阴冷寒意的气息,奇迹般的睁开了眼帘,空洞的眼神在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候,扯过被子将整个人埋入其中瑟瑟发抖。
看着这样的于澄,他又想起曾经被逼疯逼傻了的人,胸口那才刚刚结茧薄薄一层保护膜就像被一把生锈的刀桶上,血液伴着脓水再次汹涌了出来。
他害怕的扯住于澄挣扎的身体紧紧拥在怀里,即使被于澄毫无意识的攻击敲打在身上也毫不在乎,“不要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只要你还活着……”
于澄眼神涣散,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一丝清明,像是不认识面前的人也不认识他自己。
他的力道并不小,打在男人身上的撕扯撞击不多时就让男人的衣袖撕开,那露出的肌肤上竟快速浮现了青紫的于痕抓伤,这个不喜欢在身上露出痕迹的男人竟然像是没看到,
终于,于澄似乎打累了,他崩溃的边哭边喊,晶莹的泪珠就这么掉在男人的被抓伤的手臂上。
泪水刺入手臂的伤口上,心脏一抽抽的疼。
这个时候的于澄不是那个淡漠冷静的人,也不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小教主,他只是个被人逼入绝境几近疯狂的困兽。
“无七,你给我进来!”男人疯狂的喊道。
其实那些保镖都在门外,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没有Boss的传唤谁也没这个胆子进来。
很快门被推开,无七走了进来,入目的是被撕扯的床单,疯狂挣扎的人和自家主子死命抱着的模样。
他从没见过主子这样恐惧的样子,平日里高高在上无人撼动的神位似乎被他怀里的男人轻易的拉了下来。
“那药到底有什么成分!”男人愤怒的模样就像一头随时露出爪子要攻击的凶兽。
无七也被于澄那模样给吓到了,“只是加了点迷幻剂。”但没想到会让人记忆紊乱,这于澄到底以前遇到过什么,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震惊过后,无七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于澄一眼,深究主子的行为不是作为属下该揣测的。
就在两人谈话的空档,于澄无神的眼睛似乎注意到了在床边柜子上的台灯,一把抓住就向猝不及防的男人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