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怕啊,一觉醒来父母都不在了,他直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以保护他。
“你想跟着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听话,我要求不高,不能伤人,只有这一点,死规矩,你能做到吗?”宴行说的很认真,知道这小胖子听得懂。
小熊一听,高兴坏了,这个人真好不要蜂房也肯照顾他,他兴奋的两只前爪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宴行也憋不住笑了,刚直起腰就见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那小熊已经跳了起来扑到他怀里,两只爪子勾住他肩膀大脑袋他在下巴底下蹭啊蹭的,十分的痒痒。
回到将军府之后,宴行回房间第一件事情就是放水洗澡,顺便将那只熊也扔进了浴缸。他想好了,联邦不让养,他就把小熊带回L78星球去。他不是那里的小王子吗?看他便宜爹和便宜大哥的尿性,他带什么回去都可以的吧?
想到这他也就放心了,晚餐也没去前头吃,自己炒了个饭躲在房间里和小熊一起吃了。这熊什么都吃,一盆饭他给吃个干干净净,连一个米粒都没留下。好在今天荣伯被戴景派出去公干,说什么要筹备舞会,没时间管他,不然这突然多出来的大胃王吃货非吓坏他老人家不可。
宴行吃饱喝足,穿着T恤短裤躺在地板上,旁边是挺着肚子吃撑了的小熊,躺在他旁边一个劲的打饱嗝。
小熊在地上翻了几个个,一眼瞥见宴行光滑的小腿上十几道殷红的伤痕,那是他白天不小心抓的。他爬过去抱住宴行的小腿,伸出舌头细心舐舔起来,阿爸就是这么帮他处理伤口的,他现学现卖。
“不用你献殷勤。哎呀~~哈哈,哈哈~”宴行被他舔的痒痒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戴睿堂自打回家就没见到宴行的影子,他脑子里不住的过着两副画面,一副是宴行沉着冷静对付花峰时的样子,一副就是那抱着小熊的背影。他怎么会变得那么多?跟之前根本就是判若两人?他越想就越在意,那异兽也不知道被他藏到哪里去了,他回到自己房间里,转了几圈终究是坐不住,就提步上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笑声并伴着压抑的口申吟声。
“唔,别闹了~痒死了~”宴行耐不住痒,笑的脸颊通红在地上直打滚。
戴睿堂在门外听的无名火起,猛的推开门,就见宴行躺在地上直扑腾像是只蹦到岸上的鱼,T恤卷起了露出一截劲瘦细白的腰肢,而他一直担心会伤人的异兽,此刻正抱着宴行的小腿舐舔上面的伤口,亮晶晶的口水蹭了一大片。
“你们在干什么?”他仿佛是捉女干在床般的大吼起来。
小熊吓了一跳呲溜溜的钻到床底下,宴行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刚才笑的太欢乐,这会没力气起来,他大口的喘着气,脸颊殷红,眼里含泪,那是笑出来的眼泪。这身体太敏感了,被小熊的舌头一舔,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戴睿堂看他这副模样,悄悄的咽了口唾沫,别看眼,尽量不去看他,道:“那异兽不能放在家里。”
“哦,知道了。”宴行答应一声,他还没缓过来。
戴睿堂有些不悦的蹙眉,“你要怎么处理?”
“带他回家,送我哥那去。”宴行坐了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戴睿堂抿着嘴,心里更不高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不想就这么走,于是就站在那里。
宴行起身去喝水,等他喝完水出来见戴睿堂还杵在那里,有些不解,“戴少将,这么晚了,不回去睡了?”
戴睿堂听他下逐客令,那表情没有欲擒故纵的意思,是实实在在的撵他出去,就更加确认宴行不对头,性格变了,脾气变了,他全身上下好像除了那张脸没变其他那里都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有意思,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性格大变?
第8章: 学院风波(四)
转眼宴行已经来到联邦三个多月,每天锻炼身体也小有成就,原本没有一丝肌肉的身体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虽然和他之前没得比,但是要比这个身体原来的状况要好多了。他穿上衣服后看着还是白白嫩嫩的小少爷模样,实际上身手已经恢复大半。
这天,到了放学时间还不见戴敬亭出来,宴行找过去,研究院的门卫已经熟识他了,知道这人是戴老师的嫂子,给了他临时通行证就放行了。
研究院里的格局装饰与旁边风花雪月的文学院截然不同,进门就见走廊两边隔离的玻璃房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除了银白的金属墙壁和天花板,剩下入目所及便都是绿色的植物。如果说文学院是个漂亮而无用的花瓶,那研究院就是个实用的器皿了。
宴行轻车熟路的找到戴敬亭经常待的实验室,进门就见他围着一株高高的植株打转。戴敬亭和宴行差不多高,身材痩肖欣长套着一件白大褂,看上去斯文飘逸,带着护目镜,略长的头发自然的垂在眼前他也浑不在意,如痴如醉的盯着玻璃罩内的事物。
宴行随便的瞄了一眼,那里面的植物正处于花期硕大的花骨朵微微低垂,倒卵形的花瓣,颜色皎洁如月。戴敬亭见他来了,犹处在兴奋中,拉着他叫到:“要开花了,要开花了,我今晚上不回去了。”
他兴奋的像是小孩子,画板早就支起来了。这株他从未见过的植物十分奇特,根部老茎几乎木质化,分支众多,叶状侧扁总是在半夜开花,而且不出一刻钟就凋谢了,上次他就错过了,这次一定要彻夜不眠的观察它。
宴行撇撇嘴,大惊小怪,不就是一株昙花吗?搞得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这玩意儿,他爹种了一院子,有一次他半夜出去解手,回来的时候就见一片皎洁的月光下,那花朵好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似的,一点点在他眼前绽放,几十朵碗口大小的花朵在他面前一齐绽放也着实让他震惊了一会儿。
戴敬亭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下,和一旁的研究员又是翻资料又是讨论的,谁也叫不出这植物的名字。一时间争论不休,宴行听的烦了,心里记挂着小熊就道:“你到底回不回去?一株破昙花也值得这样吵?烦死了!还植物学家呢!”
宴行要一个人先走,小熊就留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原本他是一直找机会想把他送到L78星球去,可越待在一起越舍不得,每天将小熊东躲西藏,好在戴睿堂也没来找他麻烦。
宴行话音刚落,原本乱哄哄的实验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动作都是一顿,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昙花?”戴敬亭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这两个字像是解开的魔咒的咒语一般,满屋子的人瞬间就沸腾了。
“是昙花啊?”
“不敢相信这是那地球上的古老品种?”
“对,一定是!你们看这本古地球的字典上有一个词语,叫做昙花一现的,说的就是这个了!”一个戴着眼镜的雌性手指非常快的翻着空中的4d显示器,指出来给大家看。
“昙花一现?昙花一现?”戴敬亭不断的重复这四个字,脸上是狂喜的表情上前就将宴行抱住,“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宴行!”
宴行脸一红挥挥手,对这些书呆子们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过看他们这么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忍不住替他们高兴。
“我先走了。”他拍拍戴敬亭的肩膀。
等他走出联邦学院大门口,迎面走来几个人将他拦住,宴行定睛一瞧,这几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为首的是个雌性,穿了一身银色长袍,栗色的短发,额前的头发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大眼睛小圆脸,浑身上下闪闪发亮,在他身后整齐的站着四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看那喷薄欲出的肌肉,应该是雄性。这四个人一身利落的黑衣,着装统一,面无表情,看样子应该是这雌性的保镖。
帝都里有钱有势的人很多,很多雌性出门都喜欢带着保镖。
宴行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个时候正值放学的时刻,不少从学院里出来的雌性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待看清双方对峙的人时顿时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小王子的宿敌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林逸看了看宴行身后,见他一个人有些不敢置信,早就听传闻说,宴行被他推下楼梯后,磕坏了脑袋,醒来之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连保镖也不带。开始他还不信,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这人正是上次和宴行打架的林将军家的儿子,他一直暗恋戴睿堂,谁知宴行横插一脚愣是拼着自己小王子的身份逼婚成功,把林逸气得牙根直痒痒。上次他将宴行推下楼梯,自以为闯了大祸,谁知回家之后他父亲并未责怪他,他心里还得意呢,不出两天就被宴台报复,稀里糊涂的也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得轻微脑震荡,每天头昏脑胀,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没办法联邦科技发达,对于外伤有立竿见影的治疗功效,但是内伤的话,就要靠养了。
这不,他伤刚好,就跑来围堵宴行。
“啧啧啧,这不是我们小王子殿下吗?怎么?真的破产了?仆人也不带,穿的这么寒酸?”林逸看宴行一身简单的T恤长裤,忍不住嘲笑,再看自己这漂亮炫目的长袍心中得意,小王子不过如此,只不过是名头好罢了!早晚有一天,他也能捞个王子当当。
宴行归心似箭,懒得搭理他,这人他又不认识。绕开他就想要走。
林逸愣了一下,要是搁在以往,宴行听了他这话早就上来和他对骂了,这次竟然不理他,这让他多少有些惊讶。
“切,摔了一下摔成胆小鬼了?”
宴行本来已经走到林逸身边,只要在迈出一步就要与他擦肩而过了,听到这话他心中一动,歪着头打量了林逸一眼,问道:“你姓林?”看他这趾高气扬的模样宴行心里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是装傻还是真摔傻了?看来本少爷那一推……哎呦!”林逸话未说完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宴行听他说到一半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然是这个林逸把他推下楼梯的!这口恶气不出不行,正好他这三个多月都没与人动手,心痒难耐。当即就拿林逸当了人肉沙包。
林逸身后跟着的那四个保镖先是一愣,直听到林逸大呼小喝才反应过来,眼前这雌性未免太厉害了吧?下手无情,哪疼打哪。四人哪敢怠慢赶紧上前,宴行也不含糊,一个左勾拳先撂倒一个,回身一个摆腿直接踢到后面那人的脖颈,身后忽然给人抱住,他伸出手肘用力捣去,那人闷哼一声但死不松手,这时面前风声忽至他只觉得嘴角一痛脸上已经挨了一拳,他抬脚便踹,将面前打他这人踹出去两米多远,随后一借力一个倒栽葱向后倒去,重重的压在那人身上,那人气闷只得松开了手臂。
宴行滚到一旁,单膝点地,一手杵在地上,一手一抹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笑来。接下来的画面太美,围观的雌性不忍再看。宴行猛然窜起,手脚利落的将那四人打的爬不起来。
林逸躲到一旁怔怔的看着宴行面带微笑从容自若的将那四个雄性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心里就是一凉,完蛋了,他赶紧打开光脑求救。
谁知宴行打完他的保镖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扬长而去,一旁原本看好戏的雌性看到这翻转的结局,惊的目瞪口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小王子真是不好惹啊!
宴行打的十分痛快,原本他没重生之前,每天都要和队友切磋一番,活动活动手脚,自从来了这里他还一架也没打过呢!虽说挨了一拳,不过他心里很舒坦。
他在学院门口打架,人还没回到家,林逸已经告完了状,事情立刻就传遍了将军府。
荣伯又气又急,上次打架他就去晚了,看见他们老将军当做金蛋一样保护的小王子满头是血的倒在楼梯下,急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原本以为经过这件事他能少惹些麻烦,谁知今天竟然又打架?而且身边还一个人也没带?
这是要急死他这个老头子吗?
荣伯急的不住的来回踱步,刚才联系宴行,说是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他转了两圈看着淡然的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戴睿堂,道:“少将,你倒是劝劝夫人啊?”荣伯从戴睿堂十岁的时候就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急怒之下跟他说话就比较随意一些。
戴睿堂今天回来的早,进门就听说了他夫人将林逸打了。他眉头一皱,也不着急,就是有些好奇,是他夫人把别人打了,而不是被别人打了。
所以当宴行下了飞船若无其事的要回房间的时候,就被仆人拦住给请到了前厅一间小会客室里。
他一进门就见戴睿堂双手交叉支着下巴坐在书桌后的靠背椅上,荣伯则心急如焚的站在地中央一脸急迫的看着他。
“荣伯你找我?”宴行话音刚落,荣伯就上前抓着他手臂上下打量,最后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看见了嘴角的红肿,立刻就一叠声的叫人拿冰块来。
“哎呦,到底是受伤了。”荣伯不由分说的将宴行按在椅子上,有些心疼。
一旁的机器人端着一袋冰块走过来,荣伯拿起了直接按在宴行嘴角,嘶~宴行疼的直躲。
“没事,小伤。”他开始还逞强,可那冰块实在是太凉了,忍不住叫道:“疼疼疼!”他抓着冰块眯着一只眼睛躲闪,想要将冰块拿开,荣伯不让。
荣伯数落他,“殿下您的身份尊贵,怎可以身犯险?您一个人出行,更要小心为上,从明天起,护卫队会紧随您左右。”
宴行一听顿时就不愿意,但是荣伯巴拉巴拉说起来没完,他开始还耐心的听着,可后来话题不受控制竟然扯到生孩子上来?
让他待在家里老老实实生孩子?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可是铁了心要离婚的!
宴行一眼瞥到戴睿堂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恼怒,顿时一分钟精分成飞扬跋扈的小王子开始撒泼打滚,他一把将冰袋摔在地上,跳起来吼道:“凭什么?凭什么他欺负我我不可以揍他?他把老子从楼梯上推下来摔得连老公都忘了我打他一顿是便宜他了好吗?”
宴行有些气急败坏,眼里雾蒙蒙一片,看着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哭了一样,其实是喊得太大声扯动嘴角的伤口疼的要哭出来而已。荣伯不明就里,被他的样子吓得语塞,知道小王子殿下受委屈了,他有多喜欢少将整个联邦的人八成都知道了,结果被人家一推就忘了,他生气也情有可原。
戴睿堂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不置可否。荣伯不敢再说了,宴行得意洋洋的回房,开玩笑,忘了才好,谁要记得你?
小熊洗的干干净净浑身香喷喷的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没吵醒他,自己哼着小曲在小厨房里煮自己包的小馄饨。学院食堂的杨师傅为了讨好他送了他不少调料,基本上五味俱全,什么都不缺了。
在家就能做好吃的,他一边哼着曲一边用勺子搅动锅里的小馄饨,虽然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机器人做,但那有自己做来的顺手。
戴睿堂越想越不对,刚才白雀报告说,宴行单打独斗四个雄性,竟然只挨了一拳?他越想越奇怪,他这个只知道撒泼耍赖的夫人可是连逃跑都费劲的人,竟然有一天能打趴下四个受过训练的雄性?他疑惑不解的跟来一看,好嘛!这高高兴兴的在这做饭吃,一点儿也没有刚才愤怒控诉他被人家打破头忘记老公的委屈样。
等一下,什么东西味道这么香?他走过去,正带着耳机哼着歌专心煮馄饨的人丝毫没发觉。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戴睿堂皱眉,怎么能把歌唱的这么难听?
飞吻也可以,我一样心感激~~~简直是魔音穿耳,宴行根本就是五音不全。
给我一个吻,可以不可以?
宴行身材纤瘦修长,身下是一条宽松舒适的棉质长裤,身上只是一件普通的棉T恤,和之前锦衣玉食的风格截然不同,头发毛绒绒的整个人都显得亲近易抱好推倒。戴睿堂眼神不自觉的有些深沉,男人都是感官动物,这样的宴行他有些抗拒不了。